齊白石老人十年畫破筆千枝,喜畫福壽綿延的《九如圖》
我們看齊白石的大白菜真是好,淡墨濃墨地一勾一染,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但簡單里的逸氣卻又不是人人可為的。其實,芭蕉較之大白菜,仙氣本來更濃一些,這樣反倒不適合齊白石的筆墨了。但齊白石也會以此懷古抒懷,率性的文人性格灑落在每一片芭蕉葉上。
齊白石在表達文人性格時也不忘留給畫面吉祥的寓意,《九如圖》是他常畫的題材。在流露對年少時田園生活眷戀之情的同時,把福壽綿延之意贈與友人,以高雅的姿態與世俗溝通。絕妙!
《九如圖》 紙本設色 立軸 尺幅:100厘米×42厘米
鈐印:白石翁(白文)、齊大(朱文)
鑒藏印:思勝清玩(朱文)
題識:己未秋畫此恭壽伯母趙太夫人, 姪齊璜同居京華。
《九如圖》局部圖
這是齊白石57歲時為人賀壽之作,繪九魚戲水。九魚者,「九如」也。句出《詩·小雅·天保》:「如山如皋,如岡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本為祝頌人君之詞,因為連用九個「如」字,並有「南山之壽,不騫不崩」之語,後以「九如」為祝壽之詞。而「如」字有順遂之意,於畫家而言是一個可以視作呈現筆墨境界的字眼。此圖繪魚落筆輕盈,齊白石抓住魚的背脊,以深淺不一的落墨描繪魚姿魚態,畫得活靈活現,怎麼說呢?「九如」之外還應再加一「如」,就是這個字的本意——順遂、如意。
《芭蕉》 紙本水墨 立軸
尺幅:178厘米×47厘米 鈐印:白石翁(白文)
鑒藏印:宗蔭室(朱文)、思勝墨緣(白文) 題識:白石
齊白石有一首詩寫為藝的艱辛,像是寫懷素,又像是寫自己,詩是這樣寫的:「亂響窗前連夜雨,綠蕉無補學奇書。十年畫破筆千枝,換得人間雪滿髭(鬚)。」 這首詩題在他的一幅芭蕉圖上,那幅芭蕉一桿一葉,留出許多空白,於是他藉機抒懷,道出作畫的艱辛。其實何止芭蕉,他的畫哪一類題材不是「十年畫破筆千枝」?
《芭蕉》局部
此幅芭蕉圖是齊白石的大幅作品。一株芭蕉倚湖石拔地而起,勃勃生機借著筆力張揚,出神入化的墨色不但區別、豐富了芭蕉與湖石的對比及景次關係,更因為墨韻添趣多多。胡佩衡說,齊白石60歲以後時常以大筆濃墨揮畫芭蕉,為什麼?因為此中奔放為畫蝦畫蟹畫小雞時所沒有,那種酣暢宣洩的正是白石老人鬱結胸中無以遏制的萬千氣象,一言以蔽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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