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現場》之小凡篇：渴望分離的孩子，過度聯結的母親

最近，我在看一個片子，愛奇藝中的《心理現場》。看來看去，幾位主人公，梓禕、小凡、燕子、小珠，都是我很喜歡的人。在我看來，他們的心靈都非常純粹。不想傷人，所以自傷。因為過往經歷而感受敏銳，卻無法準確捕捉到自己。不過，換句話說，有誰能很敏銳的迅速捕捉到真實的自己呢？心如明鏡台，當明鏡台上沾染太多塵埃，模糊著的存在，自我膠著與混亂，總是旁觀者清。

最近聽著心理學的課程，感受能夠研究人的人真都是了不起的人。在六世紀後期，天主教教宗整合定義了之前希臘神學修道士提出的損害靈性的惡性，提出了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色慾、暴食的七宗罪。往往我們提到「七宗罪」，總是感嘆一種陷落感，然而這「七宗罪」實際上是根據對愛的違背程度來定義的。人是複雜的，卻也是飽含愛、期待愛的。

愛與愛也不同。隨著時間、環境、人事，也在變化的過程中。諸如《心理現場》中的小凡，他寫詩，這是喜歡文學，學狼叫，這是熱愛自由。他還年輕，緣何得了如此重的病症，家在西北，千里求醫，就像他在詩中寫道：「我相信自己是一條船，因為四周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我游啊游啊，我寧願相信在大海的某個角落，有一個美麗的港灣，清澈平靜的水裡透著美麗的游魚，五彩的植物裝點著雪白的沙灘，為此我不斷地游啊游。」

小凡是與媽媽一同來的。片中的心理諮詢師湯玉龍老師為了增加小凡的情感體驗，讓小凡養魚，並每天寫觀察日記。小凡把其中一條魚分出來，放了單間精心照顧，面對這條魚與其他魚隔開的問題，他說：「它會想外面的魚可能會很好，在外面的魚經常得遊動，裡面的只是一個人待著，可能剛開始在游，但逐漸不遊了。」

他把裡面的魚起名叫「中央台」，湯老師在諮詢師會診得時候說：「他現在這個狀態就和這條小魚一樣，就在這透明的魚缸裡面，到處是光明，但到處沒有出路，把自己困在裡面，困在裡面是自己習慣性的思維，還有媽媽跟他過分的聯結，沒有及時的分離。」

由於家庭背景的一些原因，小凡的媽媽是一個極度保護小凡的人。這種愛在小凡的兒時可能會有一些積極作用，但當小凡越長越大，媽媽永遠注視著的目光，就變成了那條「中央台」的「單間」，可能小凡察覺到這些的時候也有想過改變，但媽媽母性堅韌的強大力量讓小凡如同那條魚，「逐漸不遊了」。

最後，「中央台」死掉了。它的尾巴首先變黑，然後身體變黑，帶著永遠沒有走出單間的遺憾。湯老師問小凡的媽媽：「給小凡的這種保護會帶來什麼？小凡這條魚將來要養下去，會怎麼樣呢？」小凡媽媽看著魚，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麼。但多年的習慣讓她還未行動起來。甚至她為了小凡，又施行了自己的保護欲，買了一條顏色更鮮艷的魚。

一個渴望分離的孩子，一位過度聯結的母親，以愛的名義。其實，小凡的例子並不鮮見，環看我們身邊的親子關係，孩子大多都是被動的，自主意識生長到一定程度後，一部分孩子迫於原生家庭的強大力量，屈從了被動的人生，另一部分主動分離斷開聯結，卻因為我們的主流文化與家庭觀念，背負著一定的心理負擔。

時代在不斷地變化發展中，環境層次複雜，信息量極其發達。新一代成長的人擁有快速的思維反應和不同以往的思維邏輯。在當下的我們，面對孩子的迅速成長，能不能夠察覺出自己角色姿態與養育觀念需要適時調整？不禁回想起我們童年時代的茫然與孤獨，每個階段的人，都有不同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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