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妻不孕我娶小三,喜得愛子後回老家,嫂子說出個秘密讓我悔恨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紫菀 | 禁止轉載
「萱萱師妹,上次的事算師兄對不起你,咱不是說好了,以後不單獨見面了嗎?約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你快說呀。」在離所約兩公里的一家僻靜小飯館裡,我望著坐在我對面的女孩說。她是我同門師妹,叫陸詩萱,我習慣叫她萱萱師妹。
萱萱師妹低著頭欲言又止,菜都上齊了,她卻一筷子都不肯動。在我的一再催促下,她抬起了頭,卻是淚眼婆娑。她從她背的小挎包里掏出兩個小盒,輕輕放在我面前。我拿過來仔細一看,一盒是米非司酮,另一盒的包裝上寫著成分是米索前列醇。
「萱萱,這是?」
「駿彥師兄,大家都學過醫,我想你不會不知道這葯是幹什麼用的吧?」萱萱哽咽著說,嗓音沙啞,令人心疼。
「我當然知道,可是……」還沒等我說完,她又從包里拿出一個自封袋,裡面竟是三根不同形狀的驗孕棒,看到每根驗孕棒上都赫然是兩道杠杠。我的腦袋「嗡」地一聲,整個人呆若木雞。
「嗚嗚!兩個星期前我就感覺不好,我的姨媽一向准得像上過鬧鐘,可總覺得不可能。你和嫂子努力那麼久都沒要成孩子,我們只有過一次,我想怎麼可能呢。去藥店買了一根驗孕棒一試,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怕那根驗孕棒有問題,特地又買了兩個不同牌子的,可測出來結果都一樣。
「我這兩個星期一直約你出來想找你商量一下,可你總是不肯出來。好不容易盼到暑假結束,你回來上班了,我去實驗室親自叫你,你才肯出來。你知道我這兩個星期壓力有多大嗎?嗚嗚嗚!已經是第46天了,過了49天就不能葯流了。嗚嗚,我在一家成人用品店買的黑市葯,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一聲。你要是讓我吃,我現在就吃……」
萱萱一邊哭一邊說,伸手就去抓她剛才拿出來的那兩盒葯。我心中一驚,趕緊抓住了她抓藥的那隻手,溫熱細膩的觸感傳來,我的心為之一動。
「別!萱萱師妹,別吃藥!」我脫口而出。
「不吃藥你要我怎麼辦?」萱萱一邊嘟著嘴,一邊把手從我的手心往回抽。我緊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掙脫。
「你讓我想一想好不好?」我哀告道。
「好,那我就給你這一頓飯的時間。吃完飯你就告訴我結果。如果你確定不要,我會當著你的面把葯吃下去,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見你,我已經申請去美國了,應該很快就能下來。」萱萱用手背抹了下鼻子,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靜地對我說,看得出她的毅然決然。
我沉默。
十分鐘後,我說出了那句改變了我們三個人,哦不,是四個人命運的話:「陸詩萱,我娶你。」我做出這個決定只花了十分鐘,可是這十分鐘在我看來卻像一生那麼長。
種種過往像過電影一般在我的腦海里上下翻飛,一片混沌,當思緒漸漸沉澱下來時,我心中的答案卻無比清晰——我必須要這個孩子!
當那六個字說出口時,我就知道,此生我只能對不起你了,我親愛的老婆,不,現在只能叫前妻了。
我和嬋娟初中時就早戀了,那時候我倆是同學們眼中的金童玉女。我們那會還很流行考中專,中專比高中先錄取,只有學習好的才能考上中專呢。上了中專就是幹部身份了,不但不要學費,還發一定的生活費,畢業後國家還包分配。
我和嬋娟相約一起考中專,結果她考上了,我卻落了榜,被一所高中錄走了。我不得已去上了高中,沒想到這書一讀起來,就身不由已了,一直讀到了博士畢業才終於落停。
我高中畢業時考上了外省的一所醫學院,一上就是五年。而嬋娟三年中專畢業後,趕上了一個好機會,在我們縣城的一家事業單位當上了會計。
我念大學那五年,於青春年少、早早上班的嬋娟來說,一定無比煎熬,而我畢竟還有學業壓力,雖然我也熱戀著她,但我總盡量把注意力轉移到學習上去。
那些年我們是靠書信熬過來的。幾乎每周我都會收到她寄來的信,每次在宿舍樓下的傳達室里,在一大堆信件中扒拉出那些有著她娟秀字跡的信封,我的心都怦怦直跳。
拿著她的信三步並做兩步沖回宿舍,小心翼翼地拆開,一字一句慢慢咀嚼,似乎每個字里都有她的情。
時不時地我還會收到她用自己的工資給我買的禮物,有時是衣服,有時是手錶,還有學習資料,或者我愛吃的家鄉特產。
她還親手給我織過圍巾,織過手套。寒暑假的時候,我們整天膩在一起,難捨難分。我們商議等我一畢業就結婚。
可是大學畢業實習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那麼地厭惡在醫院工作,而且我畢業的時候國家已然不包分配了。我也往家鄉的縣城甚至市裡投過簡歷,可惜投出去的簡歷如同石沉大海,不見一絲回應。眼看著畢業即失業,只好在大學所在的城市找了家醫藥公司上班。
在那家小公司的工作,我做得並不順心,身邊好多同學都考了研,我也動了心,我跟嬋娟說出了我的煩惱。嬋娟說她支持我,她說如果一個人硬要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會壓抑出病來的,男人還得以事業為重,既然想考研那就努力考吧。
為了求穩,我考了本校的研究生,由於底子好,一考就考上了。
嬋娟很為我高興,當我打電話告訴她我考上了的時候,她在電話里興高采烈地說:「老公,你太棒了!我們同學裡沒有誰的老公是大學生的,我老公不但是大學生,現在還是碩士研究生了,真了不起!」
我苦笑,「老婆,那我們又得熬三年了!」
「沒關係老公,我都已經習慣了,只要你不變心,我一直等你,我們還年輕,我不能因為自己,耽誤你的發展。」
然而此時嬋娟已經25歲了,工作都已經6年了,再不結婚就是老姑娘了。以前如走馬燈似的想給嬋娟介紹對象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岳父母看在眼裡,急在心上。不過嬋娟從來沒把她父母對她說的話告訴過我。
「老公,你說好笑不好笑?那個張鵬程你還記得嗎,咱們的初中同學?這幾天他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竟然上我們家找我爸媽提親了。我說我的男朋友是高駿彥。他竟然說你們還沒分手哪?說你還是早點跟他分手嫁給我吧,人家高駿彥以後還不知要去哪發展呢,到時候人家攀上高枝不要你了,你年紀又大了,而我又娶了別人,你還嫁不出去了呢!
「他還說人家一個大碩士,你不過是個中專生,沒有共同語言啦!不過你別擔心,他被我趕走了哦!我說我們家駿彥不是那種人,大學裡那麼多女生追他,他從來都沒動過心,你放心,我就算嫁不出去也輪不到你操心……」電話里,嬋娟眉飛色舞地和我聊著天。
張鵬程是我們的初中同學,家裡開了個工廠,聽說他在我們那邊的市裡混得風生水起,住的是豪華別墅。這小子初中那會就給嬋娟遞過好幾次情書,嬋娟還把他寫給自己的情書偷偷給我看,當作我倆的笑料,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對嬋娟念念不忘呢!
「老婆,要不然咱倆先領證吧!」我平靜地說。
電話那頭,嬋娟沉默了好幾十秒。
「老婆,怎麼了?」我聽到了輕輕的、壓抑的啜泣聲。
「沒什麼,老公,我可能太激動了。」
那年暑假我手捧鮮花單膝跪地向她求了婚,戒指是一枚簡約得不能再簡約的素圈,上面的幾顆小碎鑽是贈送的。
「謝謝你,親愛的,」嬋娟說,「我真喜歡,簡約、脫俗。」
「老婆,等以後你老公發達了,也給你買個鴿子蛋!」
她嬌嗔地把粉拳在我肩上一錘,「不用啦!這個就是我的唯一。」
「老公,我們有家啦!」嬋娟興奮地告訴我,她買房了,三室一廳,118平。
「以後我們生兩個孩子,爭取先生個男孩,再生個妹妹,都給你爸媽帶,煩死他們,咯咯咯……」還沒說完,她自己先笑了。
我倆雖然領了證,可她還是住在她爸媽那裡,也許是看夠了親戚朋友們那質疑的目光,她太想有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家了。然而學校每個月給我發的那不足千元的生活費,自給自足都難,所以即便縣城的房再便宜,我也沒敢考慮。
沒想到嬋娟用她這些年上班攢的錢付了首付,按揭了一套房。
「老公,貸款每個月才還800,很值呢!你不用操心,有我呢!以後你回來咱們就可以住自己的家了喲!做愛的時候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怕爸媽聽到啦,嘻嘻!還有我們可以在自己家鴛鴦浴哦!我要買個大浴缸,咱倆一起在裡面纏綿,你說好不好?裝修的事,你也不用操心哦,我早就想好了,要裝個地中海風格的,因為我喜歡蔚藍的大海。」
她一點一點地跑建材市場,看建材,看傢具,忙得給我打電話都少了。不過每當有一點進展,她都會拍下照片,並在QQ上給我留言,等我有空的時候去看。
「老婆,你辛苦了!」
「沒事兒老公,給自己家幹活有什麼辛苦的,告訴你,老公,我樂此不疲呢!我要一點一點地努力,讓生活變成我喜歡的樣子!」
在嬋娟的一手操辦下,我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小家。那年寒假回家,看到她瘦了起碼有十斤,我心疼地把她攬在懷裡。
她卻俏皮地對我說:「哈哈,現在老公有了,房子也有了,就缺孩子了。老公我們現在可以生孩子了吧?你大哥二哥家到現在也沒生出孩子來,我看咱爸媽愁得頭髮都快全白了,整天唉聲嘆氣的。現在就要看我們的了。你放心,我現在在單位也是小領導了,漲工資了,完全養得起孩子,再說還有我爸媽和你爸媽一起幫忙呢!」
我爸媽有三個兒子,誰知我們兄弟三人竟然都於子嗣方面無比艱難。大嫂婚後多年肚子也沒見動靜,一查竟是原發性不孕;二嫂倒是懷孕了五六次,可是沒次一到四五個月就自動流產,原來是習慣性流產。每次二嫂流產,父母就彷彿又老了好幾歲,得而復失的感覺比從來就沒得到過更讓人受不了。
眼看著二嫂的身體越來越差,深愛二嫂的二哥只好說他倆不要孩子了,當丁克算了,他還主動去做了絕育手術。大哥大嫂不甘心,有醫生建議他們做試管嬰兒試試,他們特地去北京做試管嬰兒最有名醫院的生殖中心掛了特需號去做試管。
也許是大嫂的體質特殊,他們做了三次都沒能成功。為了保胎,大嫂的屁股打黃體酮打成了篩子,後來臀大肌硬得推葯都推不進去了。然而每次胚胎種植上還不到三個月,就都胎停育了。於是全家的壓力就都轉移到我們身上了。
我碩士畢業那年,導師推薦我考博士,他有個要好的同學,在北京最有名的醫學院附屬的一個研究所當所長。盛情難卻,我就參加了博士考試,沒想到一路綠燈,我順利考進了我們所讀博士,進的實驗室是全國排名數一數二。既然考上了,那就讀吧,反正搞科研的話碩士學歷也是不夠用的,遲早也得讀博士。
嬋娟得知我考上了博士,又是替我高興了半天,「我老公就是牛!考啥都能考上!以後我就是博士後嘍,博士的後嘛!老公你太厲害了,那麼牛的研究所你都能考進去,以後你就進帝都嘍。我也要努力努力啦,不能跟你差距太大呀!」
嬋娟說那麼多年她都等下來,再等三年小Case啦!自從我們有了獨立住房,每回寒暑假回家,我都和她在自己的小家裡痴纏。假期里我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來時她已把早餐熱在鍋里自己出去上班了,中午她還會溜回家給我做飯,晚上一下班就回家來摟著我的脖子不放。
只可惜我們也沒能生出孩子來,剛開始我以為是因為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不一定能碰上排卵期。
嬋娟安慰我說:「老公,也許現在懷不上更好,要不然寶寶不能經常見到爸爸對寶寶的成長還不利呢。再說我們還可以多享受享受親密無間的愛愛,你說是不是?」
我讀博之後,嬋娟已經28歲了,我們也不免著起急來。她去醫院一查,診斷結果於我們就像遭了當頭棒喝!醫生說她之前做過的那次人流肯定是在不正規的地方做的,刮宮颳得太狠,傷到了子宮的基底層,受精卵著床條件不好,很難懷孕。
報應哪!嬋娟確實做過人流,還是我親自送她去做的。那是在我高考結束那年的暑假裡,我倆已相戀五年,實在是情難自禁,偷嘗了禁果。開學之後的那個十一黃金周,她特地坐了二十幾小時的綠皮火車來找我,哭著告訴我她懷孕了。
那時候她才剛剛上班,而我只是個剛上大學的男孩,我們都沒有心理準備,也不敢告訴父母,我只能選擇讓她做流產。那時我倆還都沒什麼錢,可我覺得手術做得越早,對她的身體傷害越小,夜長夢多,事不宜遲,所以急著讓她做手術,我真的沒想到做一次人流後果會這麼嚴重!
那天我們正好在嬋娟住的離學校不遠的一家小旅館外面看到了一張人流廣告,打的是某部隊醫院的旗號,說是惠民價180元。我想既然是部隊醫院,那應該挺正規的,價格也便宜,那就去吧。
其實到了那裡看到那兒不過是個小診所,我心裡也直打鼓,可接待我們的是一個年過半百、頭髮花白的女醫生,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她信誓旦旦地向我們保證她是某著名部隊醫院退休後出來乾的專家,說自己經驗如何如何豐富,叫我們放心就是了。在女醫生的熱情招呼下,嬋娟被拉進了一間簡陋的手術室。無痛人流太貴,嬋娟說醫生說了,反正也就幾分鐘的事兒,沒事,忍忍就過去了。
手術室的門關上了,我忐忑不安地不停看錶,半小時後,嬋娟走了出來,她弓著身子,捂著小腹,臉色煞白,我趕緊上前去扶她。她的眼睛裡分明閃著淚光,她的下唇上深深的牙印尚未消退,有幾處甚至在滲血。我無法想像那短短的半小時里她經歷了怎樣的痛苦,為了不讓我擔心,她愣是一聲沒吭。
我打車把她送回了那家小旅館,接下來的幾天,她虛弱地只能躺在床上,而我只能寸步不離地守著她,盼她趕緊恢復。幾天以後我把虛弱的她送上了回家的火車,分別時,她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別擔心,老公,回去以後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那一刻,我發誓以後一定不會再讓她受意外懷孕之苦。沒想到她現在卻飽受了懷不上孕之苦!
「老公,沒事的,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我倆也還年輕,孩子一定會有的。你現在讀博士壓力太大,你先專心讀書,等你畢業了我們再一起去做試管不遲。」她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卻一直想讓我寬心。想到我的大嫂二嫂,我知道,即便做試管嬰兒也不一定能成功,到時候她不知還要承受怎樣的痛苦。
博二那年,我的實驗陷入了瓶頸期,我每天看文獻、做實驗忙到深夜,卻得不到我預先設想的結果。那段時間整個人真的很煩躁,嬋娟還是會興高采烈地給我打電話,向我嘮叨她們單位的家長里短,可我真的聽不下去。她察覺了我的不耐煩與敷衍,漸漸不怎麼給我打電話了,只是會時常發簡訊,提醒我少抽煙,天冷注意加衣之類無關緊要的事。
我很想向她傾訴我的煩惱,可我知道我說的那些她是完全聽不懂的,而且遠水解不了近渴。說實話,長期兩點一線的枯燥生活,壓力還那麼大,有時我躁狂得真想狠狠地做一次愛發泄一下,可是每次有了這個想法,卻只能孤枕獨眠。室友在北京有家,基本不在宿舍住,每晚回到宿舍,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小長假的時候,嬋娟總會來看我,每次她來時,單身的師弟師妹們都會聚到我宿舍來,我們有電磁爐,嬋娟會露一手給大家做頓好吃的。師弟師妹們都會誇,嫂子真賢惠,她就會羞澀地一笑。
陸詩萱是那年新考過來的碩士研究生,研一的時候除了上課,有空她就會來幫我一起做實驗。她說她有男朋友的,是她本科同學,也在讀研,不過他是保研的,念的是本校的研究生,沒能來北京。她上學早,而我上學晚,我倆差了整整10歲,我上大學的時候,人家還是個系著紅領巾的小學生呢!
剛開始,她在我眼裡就像一個小妹妹。她那白裡透紅的皮膚彷彿能掐出水來,一雙杏眼靈動無比,而且她刁蠻任性,生起氣來嘟起小嘴,常讓我忍俊不禁,真想捏捏她那滿是膠原蛋白的小臉蛋。
我常年低頭做實驗,一不小心就得了頸椎病,總覺得脖子僵直酸痛。有時晚上實驗室里其他人都走光了,萱萱師妹看我脖子難受,就會主動過來幫我捏捏脖子和肩膀,她說她學過一些推拿術。她給我按得還真挺有效果,我感覺癥狀緩解了不少。
按摩時有時需要把我的兩肩盡量往後掰,這時萱萱師妹就用自己的身體頂住我的後背,幫我掰肩膀。她溫熱的身體隔著實驗室的白大褂緊貼著我,如蘭的氣息一下下呼在我的後脖頸處,我似乎感覺自己體內的荷爾蒙正在飆升,只得拚命提醒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千萬不能多想。
我們有時整個實驗室會一起出去參加研討會,或者組織出去玩,每當這時,萱萱就會像一隻活潑的小鳥,在我周圍跳躍,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能讓我心情很好。大家一起住酒店的時候,她會和別的師弟師妹一起過來找我們這些師兄師姐打牌,或者玩殺人遊戲,我和她們笑著鬧著,感覺自己似乎一下子小了十歲。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的實驗終於有了理想的結果,我終於順利拿到了博士學位。嬋娟想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可正好她單位那段時間特別忙,我就說你忙你的,不用來了,我會發照片給你看的。倒是萱萱師妹非要穿著我的博士學位服,叫我幫她拍了好幾張俏皮的博士照。
畢業之後,我的所長導師留下了我在他的實驗室工作,新來的師弟師妹都叫我高老師,萱萱師妹還是叫我駿彥師兄,或者駿彥哥哥。
終於博士畢業了,我應該再也不用讀書了,我和嬋娟都鬆了口氣,我們開始計劃真正的未來了。既然我決定以後在北京定居了,就必然要考慮買房的問題。面對日新月異的房價,我心裡焦慮無比。我剛留所,還有半年的試用期,工資並不高,拿什麼買房呢?
「老公,你擔心什麼呀!你忘了咱家的房子了?現在縣城的房價也漲起來了,把咱的房子一賣,在北京買個小點的房子,首付還是夠的。再說這幾年我還有點積蓄呢!」嬋娟說,「幸虧我當年買房了,呵呵,你看我多機智!」
「老婆,把咱家賣了,那你以後住哪呀?」
「哈哈,我都想好了,你現在總算安定下來了,我當然要向你靠攏啦!不蠻你說,我已經自考了大專學歷,本科學歷再有一年也要拿到了。等我考下了本科,我就去北京找工作,要不然學歷太低我怕沒單位肯要我。房子賣了我先搬回我爸媽那,一個人住三室一廳其實蠻害怕的呢,和爸媽住一起還有現成飯吃,多好。再說也就一年,很快我們就可以團聚了哦!」
很快,我們就把縣城的房子賣了,看房的小夫妻看了我們的房,特別喜歡,沒還價就交了定金。我能看出嬋娟眼中的不舍,那畢竟是她一手打造出的屬於我倆的愛巢啊!可是為了以後能永遠跟我在一起,她什麼都願意放棄。我們在我工作的研究所附近買下了一個小兩居,房子雖然舊了點,但位置好,還是學區房,裝修也不錯,不用再費勁裝修了。
「老公,這樣很好。復旦大學那個叫于娟的講師臨死前不是說,和相愛的人在一起蝸居也溫暖嗎?雖然房子變小了,但能和你在一起了,我很滿足。」嬋娟一臉憧憬地說。
那一年嬋娟在努力提升自己,為來北京和我團聚做準備。而我經過多年苦讀之後,感覺自己像一根繃緊的弦突然鬆弛了下來。上班比上學壓力小太多了,我終於有閒情逸緻可以去享受生活了,盼望嬋娟趕緊過來和我一起過正常的世俗生活的心情從來都沒有那麼迫切過。
此時的萱萱師妹已經研三了,馬上就要畢業了,她看到師兄師姐讀博士壓力那麼大,說她拿個碩士學位就夠了,暫時不想讀博士。我在北京反正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所以萱萱師妹請我幫忙指導她做實驗,以及寫畢業論文的時候,我不假思索地答應了,畢竟我沒畢業的時候人家萱萱師妹一直無償地給我幫忙了。
在萱萱師妹的陪伴下,不知不覺一年就過去了。
萱萱她們那屆畢業生成功答辯之後,正趕上導師申請到了一個上千萬的大課題,於是我們大肆慶祝了一番。那天晚上我們整個實驗室一起出去搓了一頓,觥籌交錯間,我們都不知不覺喝了不少紅酒、啤酒。吃完飯大家又一起去KTV包廂K歌,我說我喝得有點多,先回去了。
沒想到萱萱師妹也跟了出來。「駿彥哥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萱萱的臉蛋在酒精的作用下紅撲撲的。
「不用了,也不遠,我自己走回去就,就行。」我大著舌頭,頭重腳輕地說。
「不行,你看你走路都不穩了,來,我扶你吧。」萱萱不由分說挽住了我的胳膊。我只好扶著她一起慢慢往我家走去。
夜已深了,路邊的大排檔里吃夜宵的人群還在喧喧嚷嚷,誰也不會注意到走在路上相互扶持的那一男一女並不是情侶關係。到了我家門口,萱萱從我兜里摸出鑰匙幫我開了門。進屋之後我突然想到,我一個大男人應該送小女生回家的才對,這麼晚了,讓萱萱一個人回宿舍,那怎麼行?
「萱萱,這麼晚了,師兄也沒法送你回去了,反正有兩個卧室,今晚你就在這睡吧。」
「也行,那我跟我舍友說一聲。」電話里我聽到萱萱說,今晚我不回宿舍了,住我師姐家了,我暗笑了一聲。
萱萱幫我從飲水機里接了杯熱水,接著我倆一起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剛才在路上被涼爽的晚風一吹,再加上喝了點溫水,我感覺舒服多了。
「駿彥哥哥,我失戀了。」萱萱突然說。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下一秒她已經伏在了我的腿上哇哇大哭,向我哭訴異地戀的不靠譜,好不容易熬到畢業,等到的竟是男友移情別戀提出分手。
我一手輕拍著她的背,另一手想去幫她拭淚。她突然摟住了我的脖子開始忘情地吻我,我抗拒了幾秒,就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我和她滾到了一起。
那一晚真是激情四射,想不了那麼多了,明天,明天再考慮吧,我們都用力地恨不得嵌進對方的身體。酣暢淋漓之後,一夜無夢,直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之後,我倆都有點慌,更有點尷尬,我們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地和對方抱在一起睡了一晚。
「對不起,駿彥哥哥,昨晚真不該自告奮勇送你回家。」
「不不,萱萱,是師兄對不起你,我真該死,怎麼就那麼把持不住自己呢!」我懊悔地說。
「不怪你,不怪你,幸好沒人知道咱倆昨晚一起回的家,這事以後咱倆誰都不許提了。」
我鬆了口氣:「嗯,絕對不能提。而且以後咱倆最好不要單獨見面了,免得尷尬,好嗎?」
「嗯。」
萱萱師妹穿好衣服,匆匆逃離了我家。她走後,有那麼一瞬間,我懷疑一切只不過是我做的一場春夢,如果那真的只是一場春夢就好了。
隨後的暑假,我回家陪嬋娟做了份簡歷,她說先投試試,等北京這邊工作找好了再辭職,防止兩頭落不上。萱萱幾次打電話找我,我都慌亂地掛掉了,我真的好怕自己意志不夠堅定。沒想到暑假剛一結束回來上班,已經畢業離所的萱萱竟親自跑到實驗室叫我出來一起吃頓午飯。我怕當場拒絕了反而引起其他人的懷疑,只好出來了。
那個暑假我過得並不好,本來高高興興地準備陪嬋娟在網上投簡歷的,突然接到大嫂打來的電話,說大哥不行了。不啻晴天霹靂!大哥一向身體很好,怎麼可能不行了?
我和嬋娟慌慌張張趕到醫院,看到的卻是大哥搶救無效後的遺體!原來大哥突發心梗,根本沒來得及搶救,人送到醫院時已經不行了,醫生用了各種辦法也已無力回天。我那白髮蒼蒼的父母趕到醫院號啕大哭,那一刻我的心好疼好疼!
可憐的爸媽,操勞了一輩子,拉扯大了三個兒子,晚年天天盼孫子,盼孫女,卻連一個孫子孫女都沒看到!二哥已做了絕育手術,大哥如今英年早逝,我多麼多麼希望自己能有一男半女來慰藉一下二老那飽經風霜的心靈啊!
所以當得知萱萱懷孕的時候,我怎麼怎麼可能放棄?我絕對絕對不可能再次放棄我的孩子!萱萱很清楚我們家族盼孩子的熱切心情,所以她一定要把這個決定權交給我,我真的很感激她。如果她不聲不響地把那個孩子做了,我想我會恨她的。可是要怎麼去跟嬋娟說?
「老公,有好幾家公司叫我去面試呢!還是北京工作機會多啊!早知道我早就先投簡歷試試了。好了,我覺得勝利在望了!咱倆很快就能會師帝都了喲!」嬋娟還是那麼興高采烈。
「嬋娟。」
「嗯?」
「你先別忙辭職。」
「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對我的稱呼都變了?」
「我……你還記得上次來我宿舍一起吃飯的那個陸詩萱師妹嗎?」
「嗯,有印象,感覺是個挺活潑挺漂亮的小姑娘。」
「她懷孕了,是我的。」電話那頭是長時間的沉默,我也只能握著手機無言地等候。
過了良久,嬋娟終於說話了,「駿彥,我明白了,咱們離婚吧,周五晚上坐高鐵回來,民政局周六上半天班。」她冷靜地掛掉了電話。
第二天就是周五,我不敢深入地去想任何問題,我怕我一想,就會改變主意。
到家後我給她發了個簡訊:「我到家了。」
她只回了三個字「明天見」。
我回的是我父母家,而她還是住在她父母家。
第二天一早,她就來到了我家小區門外,把我叫了出來,她打了輛車,我倆直奔民政局。到了民政局,她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那是她花了周五整整一天的時間寫的。
「駿彥,我知道你肯定有你不得已的苦衷。很好,你們家終於有子嗣了,我替你爸媽高興。我知道這要在古代,就算我一輩子不生孩子,你還會拿我當正牌夫人的。可惜現在是一夫一妻制,我們都沒辦法。協議書我改了好幾次,算了就這樣吧,房子本來當初我買的時候也沒花多少錢,現在也只不過夠付個首付,就算我送給你未來孩子的禮物吧!最起碼讓他(她)一出生就能有一個家。其他方面咱倆也沒什麼爭議,那就去辦手續吧。」
我以為工作人員會問一堆問題,至少判斷一下我倆是不是確已感情破裂再幫我們辦手續的。誰知道人家什麼也沒說,就把兩本紅本收走,換成了綠本。
「駿彥,祝你們幸福。」嬋娟就這樣打車走了。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她。
我和萱萱領證之後,我帶她去拍了婚紗照,在I Do買了個50分的鑽戒,然後請在北京的親戚朋友吃了頓飯就算結了婚。萱萱並不介意婚禮的簡陋。
「能和駿彥哥哥你永遠在一起,才是我最在乎的。」她說,「再說我們家那邊,我爸媽會幫我辦婚禮的,他們還等著收回份子錢呢!」
萱萱的家境不差,岳父母果然幫我們在當地最好的酒店辦了一場風光的婚禮。賓客們都誇萱萱找的老公又帥學問又高人又好,萱萱真有福氣!萱萱依偎在我身旁,得意地笑著。
「駿彥哥哥,我知道你還捨不得嬋娟姐。可是你跟我結婚也是天意,要不然咱倆怎麼能一下子就懷孕?既然你已經娶了我,就把她忘了吧!長痛不如短痛啊!」
萱萱翻出了我一直珍藏著的那些嬋娟寫給我的信,以及買給我的禮物,還有我們在一起的很多照片。她從實驗室借來了一把裁紙鍘刀,把那些陪伴我度過那麼多年歲月的信件、日記還有照片鍘得粉碎,然後盡數扔進了小區樓下的垃圾桶。
「駿彥哥哥,其實我也很同情嬋娟姐,一個女人最美的年華都在無謂的等待中度過,真的很悲催。可是你想想看,你是博士畢業,將來要當教授的,她只是中專畢業,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不努力,沒能跟上你的步伐。你倆雖然結婚好幾年了,可是真正相處的時間加起來恐怕還沒咱倆在一起的時間多呢!
「等你們真正相處起來,肯定矛盾多多,到時候你不鬱悶才怪!要我說你早該跟她分手了,早點分手那會她還年輕,早嫁人了。不過現在也不算晚呀!她才31歲,還年輕著呢,總比到時候40了你倆再過不下去了鬧離婚的強……」萱萱說的似乎句句在理,我竟無力反駁,只好隨她去了。
為了讓我徹底忘掉嬋娟,萱萱把我的QQ等社交賬號中的嬋娟全部拉進了黑名單,還讓我換了手機號。
我盡心儘力地呵護著萱萱肚子里的小生命,孩子如期出生,令我們全家驚喜的是,竟還是個帶把的!月子里,我特地休了假,衣不解帶地陪著岳母在家伺候萱萱母子。人人都誇我是個好老公,好爸爸。
兒子一周歲了,我和萱萱才第一次帶著兒子回了我爸媽家。爸媽連同二哥還有大嫂二嫂逗著我的兒子,都樂得合不攏嘴。家人誰也不敢提嬋娟的事,家裡也看不到任何嬋娟曾住過的痕迹。
有一天二嫂悄悄把我拉到一邊,問我知不知道嬋娟已經不在了。我驚呆了,怎麼會?二嫂說半年前就走了,胃癌,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是晚期了,從發現到去世,只有短短兩個月的時間。
那一刻我的淚汩汩而下,止都止不住,嬋娟,老婆,你真的已經不在了嗎?怪不得半年前我總覺得心神不寧,我還以為是照顧孩子累的,難道是你給我的心靈感應嗎?
「二嫂,我想去她家看看。」
「不用去了,上個月房子已經賣了,嬋娟她哥把二老接去外省養老了,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二嫂,嬋娟生病時怎麼沒有一個人告訴我?」
「唉,誰敢告訴你呀!你手機號都換了,嬋娟沒問你的新手機號,我們也不敢告訴她。那會萱萱剛生完孩子沒多久,你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我們也不敢擾亂你和萱萱的生活。再說,誰能想到她竟那麼快就走了呢!實在是太快了,我還以為做個手術就沒事了呢,再不濟起碼也能再活個十年八年的吧?」
我腳底一軟,幾乎沒摔倒。彷彿身體的某一部分,被永遠地抽走了。我發瘋似的想找出點關於嬋娟的東西,卻什麼也找不到。我想到了她的QQ,聊了那麼多年,她的QQ號我早已倒背如流。她的空間是對所有人開放的,可是裡面什麼什麼都看不到。曾經她的相冊,她的日誌里滿滿的都是我倆的回憶,現在全部刪空了,找不到一絲過往的痕迹。
回北京後,有一天我正在上班,突然想到,嬋娟喜歡把密碼設成我名字的縮寫加我的生日,不知改了沒有。心念一動,趁中午大家都去吃飯的時候,我趕緊試了試,沒想到真的登進了她的QQ空間。
原來照片、日誌都還在,只是全部設成了「僅自己可見」。她甚至把我曾寫給她的紙質情書都一張張拍成照片傳進了相冊里。我倆曾互發過的那些甜蜜簡訊,她也全部整理了出來,形成了一篇長長的日誌。還有她離婚後,生病後的感受,她全部默默寫在了日誌里。
她說當她得知自己得的是胃癌時,心裡竟掠過一絲高興。同事們都以為她要辭職去北京開始新生活了,誰知自己竟突然被甩了。雖然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沒有人敢當面問她怎麼又不走了,可每個人看她時那掩蓋不住的同情目光,像一把把利劍,一遍遍地刺穿著她的心。得了絕症,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解脫了吧?
在她臨終前的日誌里,我找不到一句怨我恨我的話。嬋娟寫道:「我恨我自己太笨,太懶,為什麼不早點學習,早點考本科,然後再讀個在職碩士?這樣跟駿彥的差距也不至於那麼大。整天只知道沉浸在偶像劇里靠幻想打發時光!活該!為什麼那麼貪圖安逸,不肯放棄自己的工作去陪他讀書呢?如果一直陪在他身邊,別的女孩就不會有可趁之機的吧?」原來,她怪的始終是她自己。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這是她的最後一篇日誌,我知道那是納蘭容若的一首悼亡詞。
不知不覺我的淚已灑到了鍵盤上,我關掉空間,走出研究所的大門,一直走到附近那個公園的一個僻靜角落,對著蕭瑟的秋風,對著滿地金黃的落葉,放聲大哭……
當時只道是尋常。(原題:《誰念西風獨自涼》,作者:紫菀。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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