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牛的智囊打架：左宗棠、彭玉麟暴打李鴻章

題記：左宗棠和李鴻章不用說了，彭玉麟知道的相對少了些，他是中國海軍前身長江水師的創立者、湘軍水師的統帥，曾國藩的學生，被譽為「晚清四傑」之一，著名的抵抗派將領，中法戰爭時期任兵部尚書。打架的時候，李鴻章和彭玉麟都在曾國藩手下，左宗棠在湖南巡撫駱炳章手下做師爺。李鴻章這個人，其實比左宗棠還要牛。只不過，李鴻章的牛，歲數越大月內斂。之所以打架，其實，還是李鴻章覺得在曾國藩手下出不了頭，但苦於沒有單飛的機會。鬱悶長久了，自然會借著口舌之爭爆發。哪知，他面對的兩位，都是暴脾氣。

曾國藩可算是晚清時期漢人做官的楷模，直到今天都被許多人奉為榜樣。但細究起來，其成功的資本一靠站隊站得好，二靠官場「忍」字訣，三靠自身的才華。李鴻章投奔之時，曾國藩的日子並不好過。自1853年，曾國藩幫辦團練開始，曾國藩經常處於時喜時悲時而自殺的狀態。

咸豐八年（1858年），七八月間，曾國藩出擊浙江、福建，迎戰幾次打得他尋求自殺的老對手石達開。此時的石達開，這面受到清軍的打壓，背面受到洪秀全的暗中挑唆，造成自「天京事變」後，太平軍士氣進一步低落，石達開過往的神話已經不在。然而，此時的曾國藩有些驕傲，但驕傲者在軍事上往往是失敗者，陳玉成、李秀成兩位後起之秀，以自己的漂亮反擊，先是摧毀了清軍江北大營，繼而在安徽的三合鎮講湘軍悍將李續賓及六千精銳部隊幾乎全殲。

李鴻章在曾國藩處的工作主要是協助曾國藩，其中籌糧籌餉是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內容。當年，李鴻章獨自辦團練，自己想到怎麼辦就能怎麼辦。而如今，身處異鄉，在他人處為幕僚，自己的計策人家聽不聽並不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為此，李鴻章也很悲苦，再給好友吳長慶的心中，他坦露了自己的心懷。

廬垣再陷，重過明光，次韻示吳仲仙

猿鶴蟲沙跡已塵，見幾悔不早抽身。破家奚恤周嫠緯，贈策多慚魯子困。

蜀岫憨雲自終古，梁園詠雪又何人。憤來快草陳琳檄，擎鼓無聲暗愴神。

單杉短劍走江湖，飄泊王孫泣路隅。大漠風高秋縱馬，故山月黑夜啼烏。

治軍今有孫吳略，籌餉誰為管葛徒。閉口莫談天下事，鄉關回首重躊躕。

評價李鴻章在曾國藩處的工作，我們就需要看看，曾國藩給李鴻章獨當一面或獨擔一事的機會時，李鴻章的態度。

李鴻章首先得到的工作是編練馬隊，但李鴻章竟然拒絕接受這一命令。再次，我們就可以看出，李鴻章為官之老道，若是換作左宗棠或曾國藩，這個命令肯定會接受的。組建騎兵的建議首先出自於左宗棠。鑒於太平軍特別是捻軍的騎兵勢力強大，對於湘軍的威脅非常大。戰場上，騎兵來去快如閃電，且殺傷力較步兵不可同日而語。因此，左宗棠便在咸豐八年年初就向曾國藩建議組建湘軍騎兵馬隊。曾國藩在和胡林翼商量之後，上奏朝廷，獲得批准，組建皖北馬隊。

曾國藩命令李鴻章前往亳州招募擅於馬術的兵勇千人並負責購買戰馬，曾國藩鑒於沒有經驗，便將命令改為招兵五百，訓練成功之後再行招募三千。李鴻章接受命令後：

首先，盤算工作是否有價值。答案是有。

其次，盤算對自己有多大好處。李鴻章認為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方面的工作，而且這件事兒不容易快速出成績，而目前戰局艱難，清廷很可能在沒有練成之際就會催促作戰。之前的許多戰例都表明，許多失敗都是清廷瞎指揮、將帥不懂兵法想出成績造成的。因此，勝負難料。

最後，李鴻章親自前往南昌與哥哥商量，李瀚章支持李鴻章的意見。

見李鴻章兄弟遲遲不行動，只好寫信勸慰。李瀚章見此也不好再拖，只好讓李鴻章復命。然而，太平軍、捻軍風頭正盛，整個安徽戰局，湘軍都處在守勢，騎兵事宜只好作罷。

李鴻章這個人一生頗為自負，即使是曾國藩在他的內心中都是不服的。在平滅捻軍中，李鴻章就曾經對自己的心腹表示過對曾國藩不熟的不屑。因此，在曾國藩幕府中自然會與人產生衝突。據說，一次，李鴻章與彭玉麟和來訪的左宗棠等人閑聊。最終，聊到了安徽人能打仗還是湖南人能打仗上。爭論中，李鴻章提到了彭玉麟的父親，因為彭玉麟出生、童年時期都在安徽度過，彭玉麟的父親在安慶做過巡檢。

彭玉麟聞聽勃然大怒，上去就打。左宗棠那時也在幕府，但此君更為狂妄，敢罵敢打滿人的二品總兵，為此差點兒掉了腦袋。見李鴻章如此狂妄，左宗棠不顧自己叔叔輩份也上前毆打。眾人一看，連忙上前解勸。

當然，這個傳說真實性很可疑。但編撰故事的人很熟悉李鴻章、左宗棠、彭玉麟三人的關係。李鴻章敢打同學彭玉麟，叫板師叔左宗棠，因此，對於曾國藩同樣不買賬。他時不時地想離開他人羽翼，自己展翅昂翔。

折騰來折騰去，李鴻章連累再氣又急病了。在《湖上遇雪卧病作》（咸豐十年三月十一日，即1860年4月1日）一詩中，將自己的憤懣展露無遺。詩曰：

峭風吹凍綠玻璃，浩浩平湖四望迷。

雪壓輕期涼氣重，雲沖高嶺遠天低。

菰蒲白戰灘聲亂，萊麥青埋野色凄。

料得故園花事晚，玉缸春酒為誰攜。

更讓李鴻章生氣的的是，1860年6月，兩宮太后和恭親王、醇親王一起消滅了肅順等八大臣之後，並沒有因人廢事、因人廢棄正確的戰略，仍然重用漢人。該月，清廷授曾國藩兵部尚書銜、署理（代理）兩江總督。兩個月後，又實授兩江總督。

左宗棠趁機獨立成軍，建立了自己的武裝——楚軍。

李鴻章也希望自己能夠得到他認為該得到的——兩淮鹽運使。然而，朝廷並沒有批准曾國藩的推薦，一心想單飛的李鴻章只能繼續留在曾國藩的幕府中。

本文寫作過程中參考了《左宗棠評傳：晚清第一帥》（作者李連利）《走在救國與誤國之間的人李鴻章》（作者李連利、付蘭）《晚清強人雪帥彭玉麟》（作者廖正華）三本書的相應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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