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我的家鄉冉三角
家鄉永遠都是遊子魂牽夢繞的地方!那些童年的玩伴,親友,同學亦或是村子裡的鄰里街坊都會經常出現在夢境里!
我的老家是一個叫做冉三角的村子,獻縣城西四十里(童年記憶里都這樣說,按現在的里程錶計算,確切的說應該是五十里)。小時候的村子印象當中應該是有一千多人,那時候土肥莊稼美,各種農作物一應俱全。高粱,大豆,玉米,小麥,穀子,芝麻,長果(花生),紅薯……,作物多了,農活自然也就多,而且都是靠人工來完成的。
記得十來歲開始就跟著爺爺干農活。春天到了,爺爺就會套上家裡的騾子拉著豁子(其實就是犁)豁地,等把地豁完了,就該霸(以前的一種農耕工具,田字格形,上面穿插著鐵撅子)地了,這也是我最興奮的,每次都纏著爺爺要做到霸上去,可坐上去之後,地里的雜草卻沒能霸出來,爺爺笑著說你太輕了,便又裝了半布袋土放在我的屁股底下,這下剛剛好,我便舒舒服服的坐在霸上享受著那拉風的感覺!
地收拾好了,就該講地(播種)了,也是套上家裡的大騾子拉上樓(播種機),兩隴兩隴的,比現在的播種機確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等苗出來了,農活也就來了,間苗,找草,鋤地,每次跟爺爺鋤地都是分配好的,他兩個隴,我一個隴,剛開始一股子猛勁總能趕上他,後來慢慢的被爺爺拉遠了,我一使小性子,鋤頭一扔,便跑到地頭睡覺去了,爺爺抿嘴一笑,也不叫我。等爺爺叫我的時候,那都是地鋤完了該回家了。
夏天很熱,村裡的大坑(池塘)自然就成了我們男孩子的玩耍之地,光著屁股一個猛子紮下去,等冒出頭來已經是游出去好幾米遠了。大坑裡有魚,有蝦,有泥鰍,有青蛙。逮了蒼蠅栓到一根線上,蹲到水邊往裡一丟,一隻小青蝦就釣到手了。細細想來,池塘里已經好多年沒有水了,現在的孩子早也沒有了當年我們的那些摸魚,逮青蛙的樂趣了。
秋日,一望無際黃澄澄的莊稼收穫了。村民們把滿車滿車的黃豆,穀子拉到場里,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嘴裡互相打著招呼:收成不錯!收成不錯!而這並不是我關心的,我早已騎上我的二八大梁自行車,帶上鐵杴迫不及待的趕往收割完莊稼的地里,尋找土樓子和明眼。沒錯,就是尋找田鼠窩,土樓子是老鼠挖洞清理出來的土,公老鼠的土樓子圓圓的大大的。而母老鼠的土樓子則不規則,這一堆,那一片,像這樣母老鼠的窩,我是不屑的,因為不會挖出太多糧食(我是這樣認為的)。明眼則是老鼠每天進進出出偷糧食的通道,洞越粗,越亮,說明這個洞里的老鼠越愛做活(意思就是偷得糧食越多),順著明眼挖下去就會拐彎,不一會老鼠炕就出來了,那是用各種乾的葉子和各種乾草鋪出來的,有點像鳥窩,而那就是老鼠睡覺的炕。往下挖就會分叉了,變成了兩個洞,再往下糧食就出來了,我們管它叫囤,每當這時就會喊起來:囤兒了囤兒了,興奮無以言表!記得最多的,我從一個鼠窩裡挖出來兩布袋外加一竹筐糧食,有黃豆,花生還有好多穀子。那也是最多的一次!
冬日裡雪花飄!我們的快樂也又回到了大坑裡,在冰上打陀螺。那陀螺都是自己做的,拿小刀一點點削出形來,在上面訂上一個自行車軸里的鐵珠子,一鞭子下去能轉上十幾分鐘都一點不誇張。雖是很快樂,可有時也會有危險,記得有一次刮著寒風,大坑裡打陀螺的只有我和另一個大我幾歲的人,他叫~中,結果一不留神我就掉進了冰窟窿,幸虧窟窿不是太大,我用兩隻胳膊卡在了那,隨即呼救,大我幾歲的~中跑過來一把把我拉了出來,算是救了我一命!想想都後怕。
天寒地凍的,也沒什麼零食吃,就每天從樘櫃里抓長果吃。大串,大串(老家的糖葫蘆),隨著崑崙(我們村賣糖葫蘆的人)一串吆喝聲,孩子們便一窩蜂跑了出去,酸甜可口,糖脆不粘牙,大串到了嘴裡,孩子的心裡便都美開了花!
時光如梭,眨眼離開家鄉已二十餘載,家鄉雖越變越好,可是卻越發懷念童年時光,懷念小時候的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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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子、霸、講地、樓、兩隴、猛子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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