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她簡訊的那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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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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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57

阿淡的連載小說上次發出後頗受關注

沒看過的戳收到她簡訊的那天（一）

這次除了阿淡和夏舒 還出現了女二號

下面聽著音樂一起來看看

收到她簡訊的那天（二）

「6」

Elaine說我沒撞鬼。

她說，因為首先撞鬼的事情沒有這麼有邏輯。而且，這很科幻，科幻題材加神鬼題材，真的有點違和。

其次，因為那些簡訊是真實存在的。所以，夏舒還真有可能存在過。

「你別嚇我！我是真的見過她的！」我打斷了她的推斷。

我和Elaine陷入了蜜汁沉默。

Elaine是我們公司的神婆，所謂神婆是我給的稱號。因為她精通星座運程，生肖八卦，真的就差問神問鬼了。要是說男生要是很懂星座，那大半就是因為他不懂怎麼跟女生聊天，想要通過星座指南來獲取對女生性格的所謂準確認定。但是其實又只是略知一二。但是女生要是很懂星座，尤其是Elaine妹子，她可是能把月亮火星金星等等星座都給你說得帖帖服服的。

沉默過後，我們都沒什麼頭緒。當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她講這麼離奇的事情，幸好沒把她嚇個半死。

今天是5月13號。

話說回來，真的有一個星期沒有收到夏舒的購票簡訊了。如果夏舒是真的存在，她活在永遠不變的4月2號裡面的話，她也有可能選擇從那天開始就不再買車票了。那張車票對她而言，只是離開一個地方的方式，她可以選擇不離開。而要是她一直不買車票，那我就是一直都沒機會看到她了。

當然也有可能真的是撞鬼了。

那天離開列車之後，我一直站在月台，四處張望。直到月台再次站滿了人，列車又再次啟動，剩下我一人，我還是看不到哪裡有夏舒的身影。我只能感覺到自己真的是撞了次鬼。

真的是莫名其妙。我覺得這真的是個夢境吧，然而到現在還沒有醒來。我離開了月台，搭地鐵回家，已經是下午。

只能說我老闆還真的是盞不省油的燈，第二天就決定將我的周日抹殺了。周日一大早，我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拉到了辦公室。一起來的，除了有Elaine，就是我們的老闆，肥仔明。

肥仔明是個瘦子。他用他大學的照片來證明他曾經肥過，肥仔明這個名字也不是隨便改的，而現在的他比我還要瘦。每次想到這裡，我都不禁要看看自己日漸增長的啤酒肚，不知道何時才能回縮？

肥仔明總是說：阿淡，你看我，你只要努力做廣告，很快就能像我那樣瘦下來的了。

我笑而不語給了一個呵呵噠的表情給他。

5月13號。又是一個坐著在會議室等idea的日子。所以說，腦塞這種東西，真的總是會伴隨每一個廣告狗。正如主編邶同學總是催我稿子的時候，我就會腦塞，什麼都寫不出來。也正如肥仔明催我們想方案想idea的時候，我們就一個點子都擠不出來。

「夏季…大暑…遊樂園…濕身…派對…夏天…夏…夏…夏…舒…」

卧槽，本來好端端地在想夏季遊樂園的方案，結果夏舒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名字就彈了出來，我當場嚇了一跳。我的一跳讓整個辦公室的人也嚇了一跳。刷刷刷幾雙眼睛望向了我。

「我…我去洗把臉。」我用0.1s站起來離開座位並飛奔出會議室的方式來讓自己感覺化解了尷尬。

去洗手間的路已經是黑漆漆的了。現在已經是晚上12點多，大廈的燈早就關得七七八八了。透過落地玻璃望向窗外的廣州，滿街的街燈感覺永遠都不會熄滅，但是卻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整棟樓，我想，也應該是空蕩蕩的了，還剩下幾個人會在這裡為了明日的飯餐奮鬥著。

扭開水龍頭，水嘩嘩的聲音透徹得孤獨。我用水一直潑灑著自己的臉。阿淡啊阿淡，這個夏舒，已經一個多星期沒出現了啊，你還在惦記著什麼？

我惦記著那個車廂。我努力回想，究竟那節車廂裡面有什麼？我認得右手是一家三口，一對中年的夫婦帶著一個大約6-7歲的小孩子。小孩子看起來不熊，最起碼，整趟旅程下來，我沒聽到他吵吵鬧鬧。

而再往前，好像是有一個約摸30來歲的中年人。帶著眼鏡，穿著不太正式的寶藍色西裝。他好像也不怎麼說話，當然，他自己一個人坐著。

坐在中年人過道對面的是一個同樣30來歲的中年女子。她帶了一台iPad，上車開始就在看電視劇。

後來我的視線就停留在了夏舒那裡，再也沒有留意車廂裡面的人了。只是依稀記得，還有幾個人…一個老人？一對學生？還是幾個好朋友坐一起？

然而顯得最零丁而又特別的，肯定就是坐在車廂最後的夏舒了。

更奇怪的是，我跟夏舒是整節車廂最後一個下車的，但是離開車廂之後，在我們前面的人也看不到，找不著了。不單單是夏舒消失了，整節車廂都消失了！要是夏舒真的是鬼的話，我想我是上了一節鬼車了。而他們，則是準備開去孟婆橋投胎的…

想到這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抬頭看到鏡子裡面的自己，濕漉漉的頭，毫無精神。正如恐怖片裡面的劇情一樣：男主角在廁所抬起頭，就很容易看到後面…

「叮！」

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自己一個半死。我好後悔自己為什麼在這種場合這種時間想這種讓自己毛骨悚然的東西，差點把手上的眼鏡摔下地。

是簡訊！

「你沒事吧？」Elaine問我，後面跟了個動畫表情。

「沒事啊。」我挨著牆，回復她。挨著牆是因為我不敢再看到那塊玻璃，只要不看玻璃就沒有鬼在我後面了對不對？

「你去好久了耶。」

「吞下port而已嘛。」（邶2備註：粵語中「偷下懶」的意思）

「呵呵…走啦！肥仔明說下班回家了。」

「唉？方案不想了？我剛才才想到一個應該有用的idea…」

「不想啦！肥仔說明天都周日了，周一回來再想。」

突然覺得這個老闆充滿了人情味。我回復了Elaine一句，「我回來了。」就轉身離開了這個洗手間。出門之前還忍不住望了兩下那塊鏡子。

鏡子裡面還是只有一個頹廢的自己。

辦公室的人走得比難民還快。只剩下Elaine在收拾東西。我隨便將筆記本還有筆丟進書包，就跟Elaine離開了。

搭電梯的時候，我沒有玩手機，Elaine也沒有。我沒有玩那是因為剛才在廁所回來的路上已經將要刷的朋友圈都看完了。突然發現，原來兩個沒什麼話要講的人站在一起，要是不玩手機還真的會略顯尷尬呢。

那以前沒有手機的時候，不是尷尬癌晚期咯？

Elaine開口了：「那個女孩子給你簡訊了嘛？」

唉？她怎麼會問這個？我回答她沒有。

Elaine點了點頭，「哦」，然後扭頭望著電梯壁不吭聲。

有時候，即使是時速72km的電梯，也顯得有些慢。

離開大廈，外面的街空蕩蕩。今天雖然是周六晚，但是在CBD這樣的地方，夜晚顯得一點都不熱鬧，反而如同郊區般荒涼。我掏出手機準備打車。Elaine走過來跟我說：「阿淡啊，你明天有什麼做啊？」

「額…這一點真的沒想到耶。補個眠，然後…可能就宅在家吧…」

「這個…好無聊哦。」

「對啊…哈哈。」

此刻的Elaine咬了咬下嘴唇，說到：「要不，明天你下午出來陪陪我可不可以啊？」

「陪你？你的姊妹們呢？」

「她們…哎呀！你管她們幹嘛？」

「是是是！我錯我錯…」現在的她，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Elaine。我印象中的Elaine，平日里工作總是喜歡大笑。治癒系的笑聲總是能讓所有人都獲得戰鬥力加成。但是現在她靦腆害羞起來，確實另一個人的樣子。「好吧，那你明天下午想去哪裡？」

「去…」Elaine環顧了四周，突然眼睛定在了南邊，開心地豎起了手，指著說「就去廣州塔吧！」

「啊？廣州塔？？喂Elaine姐，我們上班的地方可是全廣州最高的寫…「

「你別管！我要去的是全廣州最高的塔啊，不衝突！」

「好好好，你美你說啥都對。」

「嘿嘿。那就明天下午…4點吧！給你足夠的時間打個機再出來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該感謝她還是感謝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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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二天我卻7點就醒來了，早得讓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了老人家的生物鐘時間。

刷牙洗臉吃早飯之後還足夠讓我寫完我自己的方案。有時候，自己坐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靜靜地寫個方案，比一群人坐在冷冰冰的辦公室做Brainstorm來得更有效率。我將方案發送給肥仔明，讓他將剩下的部分交給其他同事處理。時間剛好是3點。我換套衣服，就出門去廣州塔了。

從我家出發去廣州塔並不遠，但既然是妹子約我出來，怎麼也得提早點到場。

Elaine跟夏舒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Elaine大方開朗，在公司裡面也非常能幹。而夏舒，感覺神秘，但是卻看似十分美麗。奇怪的是，在這一段路上，我竟然開始了比較她們兩個。

然而男人對比女人，最終都會落在對比胸部和腿長的問題上。

Elaine在3點45分的時候來到。她今天穿了一身藍色的夏天。藍白豎條的上身，再加上乳白色洗水的短褲，配上涼鞋之後整個人走路起來都帶冷氣。她活力四射地跟我打了個招呼，而我也招牌地回了她一個頹廢的Hi。

看來我這人真的是頹廢到爆點了。

「阿淡，你別無精打採的啊！我們要上廣州塔了耶！」

「你不知道我剛才寫好了昨晚的方案給肥仔明了。」

「哇塞！好厲害耶！那就是周一我不用寫了！？」

「當然不是，我已經留了屬於你的部分讓你修改了…」

Elaine給了我一個鄙視的眼神，「那你自己買自己的票吧。」

跟著幾個熊孩子和他們的家長，我們坐著電梯登上了塔尖的觀景區。此時整個觀景區，都是熊孩子的海洋。

Elaine貌似並沒有受熊孩子影響，而是像一個大熊孩一樣，掏出了自己手機，圍著玻璃的邊緣，不停往外面拍照。她時不時拉著我跟我講：你看你看，那是不是獵德啊？你看你看，那個是不是就是白雲山啊。

「好白痴的問題啊，你怎麼做一個老廣的啊哼？」在繞完一圈之後，我決定坐下了，而Elaine則是繼續在拍照。熊孩子們奔跑著，在我們之間，在整個大廳之內，形成了好鮮明的對比。

熊孩子好像跟這裡，沒有任何關係。他們去哪裡，他們的世界就在哪裡。Elaine就好像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一樣，覺得什麼都很新奇。而我則彷彿看過了好幾遍這個世界，已經習以為常。

而夏舒的世界就是我沒見過的世界。我對那裡，抱有著無限的期待還有渴望。她像一個熊孩子，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而我們，永遠都找不到進去的方法。只有某天，夏舒敞開了自己心扉，告訴你入口在哪裡，你才有幸能窺探一二。

然而自己，又何嘗不是曾經像Elaine一樣，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對的，其實我上過廣州塔，那時候的我，也是對這裡充滿著好奇。那時候的我，拿著相機，對著不同地方拍拍拍。跟別人一起。

「喂！阿淡！」Elaine叫了我一聲。

「嗯…？看完了？」我從思緒中拉回來。

「對啊！呼…」Elaine一把坐在了我旁邊。「我見你不開心啊…是不是…？「

「喂Elaine姐姐，是你拉我出來的唉，要不開心，也是你才對吧？哈哈…」

「本小姐今天開心得很！」說著Elaine從包包裡面掏出兩張票，嘖，還真的就是摩天輪的票，「所以就請你坐一趟廣州塔摩天輪吧！」

「謝主隆恩！那，我們去吧？」說著我就拿起書包準備站起來。然而Elaine拉住我的手臂，按住了我。

「年輕人，你別心急嘛！你看現在才4點半，怎麼也得等到6點，太陽準備下山了，我們再上去，風景才美的嘛~所以說你這鄉下人沒看過，就不會欣賞。」

現在的Elaine，才是我認識的Elaine。說話Bla Bla Bla不會停，而且自信起來又不浮誇，你想白眼她又不捨得。看著她如此有道理，我就乖乖地坐下，等到6點再上摩天輪吧。

黃昏下的摩天輪，還有在此俯瞰的廣州，真的一點兒都不比在CBD高塔上面看得差。而且，在這邊，你還能看到經常上班的地方。看看你平時是怎樣在這個城市裡面，像螞蟻一樣生活，工作。而下面那些什麼小車、貨車、公交車、SUV、跑車…現在看來統統都只是一個小盒子，一點區別都沒有。

這個世界，這麼小，他們知道，也許還有另外一個世界存在著么？

Elaine沒有拍照，她也在細心地看著風景。我突然看到夕陽下的她，半個臉龐，被陽光照射著，和隨之變得金黃金黃的長髮，顯得有點兒可愛了。這個平時在公司裡面活潑好動的妹子，在這狹小的摩天輪艙裡面，顯得有點斯文。但是絕對不是夏舒那種。

Elaine注意到我看著她，微微一笑，說到：「拍我啊。」

「啊？不要臉。好吧，你保持一下剛才側臉那個動作就好了。」我掏出手機，幫她拍了一張半身的照片。

「給我看看！」說著就坐了過來，把臉湊過了我的屏幕。

此時的她的肩膀已經碰到了我的右肩，雙手拉著我的右手，想要將屏幕扭到她眼前。她的頭湊了過來，我都快能感受到她的鼻息了。彷彿是一對戀人才會做出的舉止，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我一點兒準備也沒有，她跟我湊到了不到0.1米的平均距離。

我僵硬地打開了相冊，讓她看剛才的照片。她聚精會神地看著，一邊看一邊說，拍得好好看啊！發我發我…唉？不對，哎呀，我這個劉海沒梳好啦，阿淡你剛才不提醒我。不行不行我要重拍…說著又將頭湊近屏幕，再仔細看剛才的照片。

這下子啊，感覺有點麻煩了。Elaine她…

此時，簡訊來了，亮著的屏幕彈出了提示。

「你…有簡訊。是…」Elaine咻的一下就閃開了一邊，0.1米的距離，瞬間變成了0.5米。我將屏幕扭過來，不會是夏舒的簡訊吧？

「阿淡！快點叫齊人回公司，你的案子可以啊，但是客戶說明天就要提了，今晚要改好它！」我打開簡訊，將簡訊一字不漏地讀了出來。

真的是一條掃興的簡訊。Elaine聽完也發出了哀嚎。

幸好不是夏舒的購票簡訊，幸好是肥仔明的。

唉？為什麼我要說幸好？我在意Elaine看到夏舒的東西了嗎？

我想，本來Elaine也打算跟我在這廣州塔頂樓吃頓晚飯的，現在只能是趕著回公司的路上，買個飯盒了吧。

回到樓下，肥仔明也剛好來到。他看到我們倆，說了一句「怎麼你們這麼湊巧在一起？」

肥仔明領導高度讚揚了我的PPT一翻之後，再說了一堆這不行那不行，然後大家開始著手改各自的部分。而肥仔明交了我一個大任務，那就是明天由我負責主講。

作為主講人，我就在同事身邊不停走動，解答他們對於我寫這份PPT的想法的疑問。另一方面，則開始不停地演練明天的講詞。Elaine始終沒有舉手叫我，沉默的時候，特別顯得尷尬。

晚上8點45分，PPT已經改動得七七八八了。此時，離大功告成只剩下一個多小時，勝利在望了。此時，簡訊又來了。

肥仔明在這裡，Elaine在這裡。

那就是夏舒的簡訊了。

「訂單E472XXXX876，夏舒您已購5月15日C7620次2車18號唐家灣10:27開。」

熟悉的字眼，熟悉的車次，熟悉的名字。

夏舒回來了，夏舒明天要來了。

此時的我難以控制我臉上激動的表情，帶著這份激動的表情，我居然扭頭去看Elaine一眼。而Elaine此時，也在看著我。

一個努力在工作，滿腹不滿的妹子，看到一個開心激動的漢子看著自己，會怎麼想？Elaine收起了自己不滿的表情，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她知道，那是夏舒的簡訊。她的點頭，是要告訴我什麼？我知道？你要去？

我重新讀了幾遍這條簡訊，是真的。那夏舒，也應該就是真的了吧？我用兩秒下了個決定，像上次那樣，明天，我要在車上看到她。

現在是8點50分。我對了對錶。去南站，還能趕上末班車。扭頭跟肥仔明說：「老闆，我要走了，我相信明天你能講好這PPT的！」

肥仔明帶著一臉的疑惑，看著一溜煙跑了的我，心應該碎了好幾次。

「8」

早上10:25分，站台依然是很少人。氣溫依舊很高，大家也是渴望著儘快跑進車廂裡面。

我直接站在了2車廂門口，這次我不去什麼其他地方了。更多的時間，也許能給我更多的答案。

那些問題，從昨晚來珠海開始，一直在詢問著自己：夏舒你究竟是不是個人？你在這裡多久了？究竟上一次，你去哪裡了？夏舒你這幾天在做什麼？怎麼不買車票了？夏舒你又有發現什麼可以離開的方法了嗎？

我可以跟你一起找出口嗎？

列車來了。車門打開，大家蜂擁而上。

走進列車，我選擇了從1車廂的門口走回去2車廂，向夏舒走過去，因為那會更快。

所以，18號，夏舒，正正在我眼前。我們之間不到5米。而她——一定是也在四處張望——直到她發現了我，我們眼神對觸了，不止5秒。

我向她走過去，輕輕說了一聲：

「嗨，夏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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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有teamLab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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