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為瓷》文/竹林歸晚

最新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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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起了蟄伏的發梢

露出了眼角那一點痣

陽光將影子拉得修長

你的笑，我經年不忘

《再世為瓷》

文/竹林歸晚

世間多美好，唯你，是我情之所鍾

再次醒來，溫故驚悚地發現自己的不能動了，他轉動眼珠，四處環顧，古香古色的房間，各種高大上的紫顫木傢具，八仙桌、紅椅、矮榻、還有那四五人睡都閑寬的沉香木大床，這絕壁不是有錢就能裝置得了的，窗柩也是上好的梨木雕花欄，

他不經意間掃過大床的東南方，卻被角落裡的物什嚇了一大跳，只見角落裡立了一面半人高的銅鏡，這不是嚇到他的原因，而是銅鏡中映出的人物——不，是人物瓷像給嚇到了，瓷像是一古代男子，眉目精緻，神態柔和，寬大的袍子更顯得儒雅，不論是刻畫還是著色，都栩栩如生。而溫故，貌似就在這尊瓷像里，他欲哭無淚，這他媽是怎麼回事啊？？這事要回到溫故清醒之前……

十月國慶長假剛開始，同學們旅遊的旅遊，回家的回家，只有溫故一人呆在宿舍，回家太遠，他也不捨得花費這昂貴的車費，想想還是在這無親無故的城市找份兼職得了，還能賺點零花錢，故事就從這裡開始的，那天溫故去外面轉了一圈，臨近傍晚才找了一份家教，待遇不錯，溫故就懶得計較主人家的小孩是有多麼調皮，

第一天，溫故去騎自行車來到市郊的女主人家，卻險些被小孩套了個狗吃屎，好吧，小孩子調皮，多忍忍得了，

第二天，溫故決定坐公交去，給小孩補要課程，正要走卻被小孩纏著，等小孩放手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晚的一班車。沒事，待遇好能忍受

……

以德立身，愛屋及烏

第七天，這是最後一天了，女主人覺得溫故這孩子挺不錯的，不僅人品好，待人也有耐心，為此她決定預定了溫故未來的假期給她家小孩補課，溫故心裡感激，但也期待小孩別再搞什麼幺蛾子了，然而，現實往往是殘酷的，給小孩補完最後一次課，溫故想小孩的媽媽快要下班了吧！提前走一步應該沒關係吧？反正小孩小學六年級其實也不算小了，他要離開，小孩說要送他，經過小區的路上，在右手邊有一風景湖，剛出小區，小孩竟「失足」掉了進去，溫故一著急，忘了自己根本不會游泳，一紮頭就跳進了湖裡，人沒救到溫故掙扎著慢慢沉入湖底，小孩見此也不敢玩了，他是學校游泳隊隊長，代表學校參加過很多獲獎比賽，他不過是想嚇嚇溫故而已，誰知道溫故自己不會游泳還跳下來救他，小孩一個滅頭鑽進水裡準備拉人，無奈溫故比自己重了太多，根本拉不上來，反而還將他往下帶，他放了手，游到了湖面，嚇得「哇哇」大哭，引來了小區保安，這才將他從湖中撈上來，並下去救溫故，正巧小孩的媽媽回來後了解事出因果，甩了孩子一巴掌，趕緊將溫故送往醫院…

倒霉的溫故只覺得滿天的水將他淹沒，那種窒息感讓他恐懼的掙扎，卻徒勞無功，只能企盼不要死得太痛苦，無果，只待黑暗漸漸吞噬掉他的意識，

醒來時，便發生之前的那一幕，懊惱間，只聽門「咯吱」一聲，一男子推門走了進來，溫故大聲疾呼，

「喂？先生，請問這兒是什麼地方？」

「喂…喂…」

然而無論溫故怎麼呼喚，男子始終不曾抬頭看他一眼，就像聽不到他說話一樣，的確，楚暮臣是聽不到他的呼喚，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不知不覺間已過去了四個多月，溫故百無聊奈的碎碎念「來到古代的第一百三十二天，那個叫楚暮臣的男人是天水教的教主，而這個國家是溫故所學歷史裡從未出現過的名字——東塵國，另外還有兩個國家南水和北巽各踞西南和東南，三國相互制衡，這些年倒也安穩，只是最近北巽出現一個小缺口，估計戰事不久就要爆發了吧？溫故發現，楚暮臣竟然有兩個身份，他不僅是天水教教主，更是東塵國位高權重的王爺，而這個身份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當然也包括溫故啦，溫故實在不理解，放著好好的王爺不當，卻要搞個教主來耍耍，整天看楚暮臣事務繁忙，處理完朝廷的還要管教內事物，溫故都替他感到心累，最後溫故得出了一個結論，有權有勢的人都有不為人知的癖好！

「對，一定是這樣的！」

「是嗎？」

「是啊…啊啊……」

溫故瞬時反應過來他嚇得哇哇亂叫，

「你……你你能聽得到我說話？」溫故透過銅鏡與楚暮臣對視，熱切的眼神差點兒讓楚暮臣招架不住，不是溫故這樣，真的是好幾個月沒人理他，他都快逼瘋了，

「溫故？你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楚暮臣慢條斯理地問道，一開始他就覺得屋裡有什麼東西存在，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這尊從南水送來的瓷像放進來這裡之後？傳說這是南水國從深海挖出來的瓷像，是南海的仙人。楚暮臣一向不信鬼神，可自從這尊瓷像放進來以後，他每每總會聽到喃喃私語的聲音，其他人卻聽不到，後來楚暮臣再仔細聽，卻發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秘密，他知道了溫故為何而來？從哪裡來，對他有利與否，以及自己能透過銅鏡看到溫故本人，不知不覺間被他吸引著，楚暮臣看他快要崩潰的樣子，不忍心回答了他的話，不料卻引來溫故如此劇烈的反應，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別人嘴裡吐出來，溫故的內心柔軟之處似乎被輕輕擊了一下，他太開心了，這個朝夕相處，卻又遙遠得不可及的人竟然能聽到他說話了，

「楚暮臣你能聽到我說話對嗎？你陪我說說話好嗎？我太無聊了！」

楚暮臣頭疼的揉揉太陽穴，他就不該答應他的…不過和他聊天…呃…似乎也不錯，

教主最近是怎麼了？

以上話題以光速般流竄於整個天水教教眾之間……

侍衛甲:我覺得教主是戀愛了！有圖有真相，我親眼看到的，那天教主從卧房出來，紅光滿面！

侍衛乙:不對吧，教主房裡從來沒聽說有個除了教主以外的人啊？

……

遇見你之後，一切都變得美好

婢女一:教主房裡有沒有人會讓我們這些下人知道的嗎？

婢女二:不過教主最近很好說話啊，那天翠兒在教主房裡打碎了一個白玉杯，教主竟然沒有責罰她…

婢女三:各種版本的流言在教內流傳，教主竟然也不管…

結論:教主戀愛了。

表象:暴虐的性格溫和了不少，滿面紅光春風得意，聽下人彙報工作走神，會莫名其妙的傻笑…總總跡象為證。

而此刻的教主大人在房裡和小情人你儂我儂，自從彼此確定的心意之後，教主大人和溫故的感情直線升溫，

「小故啊，等北巽戰事結束後，本教主去請國師來幫忙，一定將你解救出來！」

溫故小主一聽立馬熱淚盈眶！

「無聊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楚暮臣謝謝你啊！」

楚暮臣卻沒有因他的雀躍而有任何錶情，待溫小主平靜下來，他才看著溫故陰笑道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溫故聽了楚暮臣的話臉色一紅，當然這是他的自我感覺而已，

「那個啥…當然…記…記得了！」他眼神亂瞟，就是不敢看楚暮臣。見狀，楚暮臣「哈哈哈」大笑，他怎麼就沒發現，原來溫故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北巽與東塵的戰事吃緊，楚暮臣最近忙得不可開交，溫故看在眼裡，心疼得緊，然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幫到他，只能靜靜的陪著楚暮臣，

溫故不知什麼原因，楚暮臣說要將他送去東塵的祭台，在此之前，楚暮臣給國師提過這件事，而國師也爽快的答應了他的請求，這種情況他也是前所未見的，靈魂能寄生在物體上，一般只有人體才是靈魂的最佳容器，一個人的靈魂能需要吃喝才能維持其精神力，可是……

國師告訴楚暮臣，最近七月十七的辰時是祭靈的最佳時候，過了此次時日，還得等上一年，或者更多，楚暮臣當機立斷，離七月十七還有三天，加快趕路的話，定能到達東塵祭台。派了足夠的侍衛護送溫故離去，楚暮臣沒日沒夜的指揮人馬，他必須在七月十七辰時之前趕去東塵祭台，在此之前，他務必要先處理好與北巽的戰事！

七月十七

離祭祀開始不到兩個時辰。

楚暮臣一路策馬飛奔，不久之前他收到飛鴿傳書，說有人偷襲祭台，想是誰泄露了消息，原本就緊張的時刻，他愣是丟下一撥人馬，快馬加鞭的往東塵趕去。

驀地，座下的馬兒不堪勞累，前蹄一曲，便倒下了，楚暮臣反應迅速，腳尖輕點，借著倒地的馬兒，提氣往前飛去，

楚暮臣將內力調息到最高，以一個常人無法看到的速度飛奔，趕到祭台時，正好看到令他心驚的一幕，地面全是屍體，雙方的人馬皆有，而此時一蒙面黑衣人躲過侍衛的攻擊，正想一掌擊碎溫故的瓷像，楚暮臣心頭一震，將手中的劍擲出，眼看要得手的黑衣人來不及驚喜，整條手臂被齊齊削掉，飛起的血濺了瓷像一身，溫故差點兒沒嚇哭，他一現代人那裡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看到楚暮臣到來，他瞬間放下心來，楚暮臣向他走來

「楚暮臣！你怎麼…」

話未說完，溫故在楚暮臣驚恐的眸子里看到瓷像從額頭到腳下漸漸裂開，溫故喃喃，將未說完的話接上，

「……才來！」

話音剛落，只聽「嘩啦」一聲，瓷像碎了一地，所有人都驚呆了，楚暮臣一掌將瓷像後面的人擊飛，剩下的黑衣人見此準備逃離，楚暮臣冷冷道，

「一個不留！」

侍衛們得令去追殺偷襲者，楚暮臣失魂落魄的看向國師，

「國師大人，求你救救他！」

年邁的國師一陣惋惜地搖搖頭，

「靈魂都不在了怎麼救？或許，他回到了自己該去的地方了也不一定……」

楚暮臣盯著一堆瓷片喃喃道

「騙子，你怎麼可以這樣，明明答應過我的！」

火光瀰漫，硝煙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