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小說里的人物都安排了幸福結局,自己卻終身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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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可以隨便,就是結婚不能
今天是英國女作家簡·奧斯汀(Jane Austen)逝世200周年的日子。
這位女作家一生短暫,卻寫下6部精彩的長篇小說:《理智與情感》《傲慢與偏見》《曼斯菲爾德莊園》《愛瑪》《諾桑覺寺》和《勸導》。
她的小說為我們展現出一個活生生的英國舊社會,開闢了英國現實主義小說的先河。人們通過其幽默諷刺的語言,看到了美麗的英國鄉村風光,優雅的貴族生活,以階級和金錢為基礎的現實婚姻市場,以及舊世界裡真摯動人的愛情。
她筆下的女主人公,都和自己擁有相似的社會背景,她們出身於普通家庭,精神上卻十分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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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奧斯汀於1775年出生在英國漢普郡。父親是個受人尊敬的牧師,母親知書達理。家中共有八個孩子(六男兩女),簡排行老七。
她和姐姐卡桑德拉從小就學習寫詩作賦,繪畫跳舞。一家人生活在寧靜的英國鄉村,平日里喜歡探親訪友、參加舞會、彈彈琴或是讀一讀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簡的家庭條件不貧困卻也不富有。父親收入微薄,家裡雇不起女僕。少女時期的簡和卡桑德拉要常常參加各種舞會,但姐妹倆買不起舞裙,要麼就自己去縫,要麼就是去借,出門也要搭乘別人的馬車。
電影《成為簡·奧斯汀》劇照
後來簡的父親去世,全家搬到另一個郡。當時女性基本不外出工作,簡和姐姐以及母親就只能靠著父親留下的微薄遺產和兄弟的接濟來維持生活。
她們住在哥哥愛德華租來的房子里,日子過得清貧,簡在30多歲時還常常為沒錢買茶葉和糖而發愁。
當時的女性想要富有,只有兩條路:1、得到一筆遺產;2、嫁個有錢的丈夫。
簡到了三十多歲,也沒有哪個親戚留筆遺產給她,對她來說,發家致富的唯一出路就是嫁個有錢的丈夫。
但對簡·奧斯汀有所了解的人一定都知道,她終生未嫁。
電影《成為簡·奧斯汀》劇照
簡·奧斯汀小說里的女主角們在愛情里都擁有完美結局,但奧斯汀本人在愛情中卻從未圓滿過。
她在20歲時曾和一個愛爾蘭年輕律師勒弗羅伊相戀,但遭到雙方家庭反對。女方希望未來女婿擁有經濟實力,而彼時的勒弗羅伊還是個窮小子,尚未經濟獨立。男方也希望與富貴之家聯姻,最終勒弗羅伊返回愛爾蘭,聽從家人娶了大家閨秀,兩人從此再未相見。
勒弗羅伊後來成為愛爾蘭最高法院首席法官。直至晚年,他才坦言自己曾與一位作家有過一段「少年之愛」。
電影《成為簡·奧斯汀》劇照
小說《傲慢與偏見》的雛形正是來自於這段戀情。貧窮的女主角和富有的貴公子相愛,歷經重重阻礙。但與現實不同的是,簡·奧斯汀給了女主角一個幸福的結局。
她還有一段感情發生一次旅途中,那年她大概26歲,在旅途中結識一名男子,兩人一見鍾情,後來簡在等他的過程中卻聽到男子的死訊,據說這是簡所經歷過的「真正的愛情」。
電影《成為簡·奧斯汀》劇照
此外,她也曾在27歲那年接受過一個年輕男人的求婚。對方是一個莊園的繼承人,比自己小6歲,在外人看來,這是大齡文藝女青年簡·奧斯汀得到幸福生活的最後機會。但簡·奧斯汀在認真思考了一個晚上後,最終還是收回承諾,拒絕了這樁婚事。
因為,她不愛他。
電影《成為簡·奧斯汀》劇照
當時的英國,男女自由戀愛是可以的,但婚姻關係很難解除。上層社會倒是可以離婚,但也僅限於丈夫休掉不忠的妻子,如果是男方出軌,妻子無權提出離婚。
也就是說,一旦你嫁了個花花公子或是家暴男,再委屈也只能憋著,解脫的唯一出路就是耗到對方死。從投資角度上來看,這是極具風險的事,所以選擇一個靠譜伴侶對女人而言至關重要。
但前面也說過,當時的英國女人基本不外出工作。獨身女性如果沒有遺產繼承,基本就只能窮著。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子還可以選擇做家庭教師或開店鋪當老闆娘,這在當時都算不得是體面的職業。所以絕大多數女人為了體面地生活,都會選擇有可能會存在危險的婚姻。
電影《傲慢與偏見》劇照
奧斯汀雖然也說過,結婚是僅有的一條體面的退路。但她和那些人不同,她雖然不贊成沒有麵包的愛情,卻更加反對沒有愛情的婚姻。
她的意中人是勤奮的牧師,是勇敢的海員,是有責任心的莊園主,他們應該英俊瀟洒,才智過人,且有一定的經濟實力。可惜現實往往是殘酷的。她的那些追隨者們,要麼丑,要麼窮,要麼年紀小,要麼死得早。
心氣極高的簡·奧斯汀最終放棄了她口中「僅有的一條體面的退路」,選擇一輩子獨身。
電影《成為簡·奧斯汀》劇照
她把對愛情的理想主義寄託於筆尖之下,為她的女主角們安排了一樁樁美滿幸福的婚姻,她們的對象都是年輕、富有、英俊且智慧的男人。她一生寫了六部長篇小說,有五部都是關於年輕男女之間的情感糾葛。她沒讓任何一位女主人公遭受愛情之苦並且一生孤獨。
她依靠寫作度過漫長的歲月,也因此成為一位傑出的女作家。當代英國女作家維拉里·邁爾女士為奧斯汀書寫傳記《倔強的心》時曾這樣評論:
「簡·奧斯汀始終沒有依附一個丈夫,對此,我們有理由表示自私的感謝。因為即使她嫁給一個有錢的丈夫,隨著家口日益增多,她將幾乎不可能專心。要是她嫁給一個不能繼承遺產的次子或牧師,她將同樣受到貧困的纏繞而無法寫作……她沒有子女,但她把自己的作品看成自己的孩子,並成了後人鍾愛的文學作品。」
電影《成為簡·奧斯汀》劇照
此外,邁爾女士還為世人展現出一個更為完整的簡·奧斯汀:她沒有畫像好看,也並非永遠談吐優雅;她性格易怒甚至有些尖刻,有時講話口無遮攔;她幽默、八卦,喜歡開大尺度玩笑,喜歡談論是非;她一生從未遠行,只去過倫敦兩次;她在當年並不是什麼暢銷書作家,她的「鄉村愛情故事」只是少數人的時髦讀物;她對男尊女卑的社會充滿失望和不滿,但她的作品卻始終在表達對人的善與愛。
簡·奧斯汀畫像
1817年7月18日,簡·奧斯汀在寓所中去世,終年不到42歲。
她一生清貧,直到臨死前幾年才靠出版作品獲得微薄收入,全部遺產是150英鎊的稿費,她把遺產都留給了姐姐。她的大部分作品死後才得以發表。邁爾曾在傳記中感嘆:「在奧斯汀在世時,她的心血之作所得到的回報如此微薄,如此吝嗇。」
電影《成為簡·奧斯汀》劇照
不過今天,簡·奧斯汀的著作已經成為世界文學經典,她寫過的一張紙片在80年代已經就能賣出900英鎊,她的小說被翻譯成幾十種語言,被各個國家的高中、大學列入文學教程。其中《傲慢與偏見》曾被BBC評選為「英國讀者最愛的200部小說之一」,多次改編成電影和電視劇。
1995年,由BBC播出的英劇《傲慢與偏見》讓近千萬名英國人坐在電視機前觀看。同年,李安導演的《理智與情感》拿到了7項奧斯卡提名。
電影《理智與情感》劇照
人們熱愛和推崇簡·奧斯汀,是因為欣賞她的叛逆,她的獨立,她的堅持。欣賞她從未向世俗低下頭,欣賞她對愛情的堅守,欣賞她的女性主義視角以及她在婚姻關係中所討論的男女平等和金錢問題。
在小說《傲慢與偏見》中,她借著伊麗莎白的口說出:「什麼都可以隨便,沒有愛情千萬不能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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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所有圖片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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