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司機現身說法：男人沒有車，還談什麼戀愛！

2017年7月的一個下午

坐在北京繁星戲劇村小劇場內的

東東槍沒有料到

他以一個廣告人的職業素養

熬夜做出的100多頁PPT

竟在下一位嘉賓登台時

被調侃為「浪費時間」

這個季節的北京酷暑難耐

聒噪的蟬鳴嘶吼著夏日的無聊

但繁星戲劇村不是

優信二手車跨界聚齊三位「老司機」：

電影人鸚鵡史航

廣告人東東槍

媒體人看電影阿郎

讓他們聊聊電影

聊聊車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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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航是東北人

出生於吉林長春

雖然寓京多年

早已聽不出東北口音

編劇出身的史航最引以為豪壯的，恐怕就是參與編寫了當年紅遍全國的戲說歷史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圓圓的臉，一小撮鬍子，再配一副圓框眼鏡，這天然的「江湖騙子」形象，也讓他在金馬最佳影片[神探亨特張]中成為令人驚喜的亮點。重要的是，他的確有口若懸河的辯才，各種場合只要有他在，就不會冷場。

▲[神探亨特張]中的史航

史航說：「我到現在沒有開過車，而且恐怕以後也不會開車，也不會考駕照，因為我是一個愛走神的人。」是的，出現在公眾面前的史航，總是寬袍長袖、衣著素雅，再斜挎個背包，與或精幹或時尚的都市白領格格不入，當然，他也並不是白領。他將自己定義為一個「懶人」和「散人」，也就是「懶散之人」。有現場觀眾說，我們怎樣才能過得像您那樣洒脫、像您那樣不那麼主流？他說，當每個人都想像我這樣的時候，我就會成為主流。

史航先提到了[偷自行車的人]和《駱駝祥子》，這兩個故事都描寫的是窮苦人，不管是自行車還是黃包車，它不僅僅是一個交通工具，也是謀生工具，更是生活的希望。「飯碗是每個人的神靈。」他們丟了車，丟了飯碗，他們就是丟了神靈的信徒，是這個世界上最無助的人。

▲[偷自行車的人]

而美劇[愚人善事]中，車是重新聯結父子親情的紐帶，兒子沒認真對待自己的人生，還把父親本打算送給他作生日禮物的車開進河裡，他弄丟的不是一輛車，而是所有本該在這輛車上發生的那些美好。如同我們購買二手車，你跟你喜歡的人一起去挑車，為了車爭論，甚至把車開回來該怎麼打理，甚至推究車的原主人的故事，這都是你跟你最重要的人生命中一段時光。車是二手的，但這段時光是一手的。

▲[愚人善事]熱度不高，的確夠小眾

我們面對一個汽車市場，哪怕是一個二手車市場，我們應該慶幸我們此刻都有選擇的可能，而且這種選擇沒有對錯，它都是一種可能性，有得選就是一種幸福。在史航眼裡，我們買車我們開車我們聊車，其實最後都是記錄下我們自己，也讓別人了解我們。

作為電影人，作為編劇，史航對車的理解側重文學性。除了《駱駝祥子》，他還提到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車承載了太多故事，車見證了太多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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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任職於奧美廣告創意部的

東東槍

算得上微博達人

粉絲直逼一百萬

他雖沒有史航那種「手撕[小時代]粉絲」的光榮歷史，卻也做到了真正為廣告人代言。他會在微博上說：「沒見過一個靠譜的廣告從業者跟自己以及自己的同行叫『廣告狗』的。」他也會在現場回應史航的調侃時謙虛地說：「我看過的電影加一塊可能都不夠100部。」他是廣告界人士，也跨界影視圈做編劇。天津人的身份，似乎讓他自帶喜感，也天然拉近了與觀眾的距離。

東東槍說，關於汽車的故事，或是有故事的汽車，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都不是完全意義上的「汽車電影」。[速度與激情]這些電影裡面的汽車不是汽車，它們就像T台上的姑娘，沒有表情，沒有故事，它是個兵器，是個工具。汽車電影外的汽車才是真正的汽車，因為那些才是汽車在現實中的樣子，就像A片之外的性才是真正的性。

▲[速度與激情8]劇照：這些車上天入地，堪比宇宙飛船

東東槍列出16部電影，逐一與我們分享。有[陽光小美女]里那輛黃色的麵包車，那輛車裝著一個小女孩的夢想，裝著一家人莫名其妙的一次旅行。全家人都擠上一輛小麵包車，奔向一個夢想的地方，簡直是跟汽車這個詞能有的最美好的聯繫了。

▲[陽光小美女]

有[回到未來]里那款經典的掀背車，它帶著主角和觀眾重返過去又回到未來。有[秋菊打官司]里的小推車、三輪車，那是質樸的村婦與所謂「文明都市」的碰撞。有[當哈利遇到薩莉]的那輛車，兩個三觀不和的人坐在一輛車裡，話不投機卻逐漸萌生情愫，是純友誼還是愛情？

▲[當哈利遇到薩莉]

也有[為黛西小姐開車]里的老款車，兩位老人的晚年生活，就這樣被一部車聯結。

▲[為黛西小姐開車]：摩根·弗里曼

有觀眾提問，相比房子的固定性，以及它給人帶來的穩定感、安全感，汽車似乎更代表一種不確定性、偶發性，開著它上路，你不知道前路會有何種驚喜，它是否喻示著人生的無常？東東槍說，這種無常就像你將自己開了多年的車賣到4S店，你不知道它會被轉手至何處，你會想像它將遇到怎樣的新主人；就像你和女朋友分手，你只知道多年後她已經結婚，卻不知道她究竟嫁給了誰。你抓耳撓腮，卻也無可奈何。

也許與職業習慣有關，廣告人東東槍對車的符號性更加敏感。他說，每次看到與[陽光小美女]類似的車型，甚至每次看到明黃色的車身，都會想起這個電影，想起這個傻乎乎的漂亮小姑娘，想起曾被感動的那一刻，想起她爺爺跟她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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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上場的

《看電影》雜誌主編阿郎

開玩笑地說

特別感謝優信二手車讓我最後一個說

因為我可以發現

史航老師和東東槍老師的事兒

來諷刺他們

阿郎是當下中國影評界的「異類」，他不混圈子，也極少在公眾面前曝光。在這個光怪陸離的自媒體時代，他更像一個埋頭苦幹的實業家。

▲阿郎去年和今年出版的兩本書

誓與PPT劃清界限的阿郎，上來就說，PPT有大麻一樣的致幻作用，把看似學習的東西偽裝成學習，把看似理解的東西偽裝成理解。大家歡樂地看向東東槍，氣氛活躍。於是，阿郎的確沒用東東槍那樣的PPT，也沒用史航的幾頁小標題，而只有一個主標題：有我們過來的轍跡。

阿郎的演講，依然保持著一個文字工作者遣詞造句的精確與嚴謹。他說，第一批外星人到地球偵查後向領袖彙報地球人到底長什麼樣：地球人是由四個輪子和一個鐵棚子組成的，只不過有點不同，每一個鐵棚子里會寄居兩足兩手的軟體生物。這是寓言，也是諷刺。工具是人的延伸，汽車也是人的延伸，當工具變得無比強大，人似乎只是工具上的某種寄居生物。就像[機器人總動員]里的人，胖如肥豬，只需躺在漂浮的躺椅上，每日看娛樂節目吃薯片。

▲[機器人總動員]

人類的歷史就是工具的進化史，工具進化的終極目的是節省時間。阿郎說，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們的文化也是另外一種工具，他負責記錄我們的來處，也負責展望我們的未來，電影對人類的記錄作用正是如此。而當文化這種工具作用於另一種工具——汽車，汽車也便有了意義。

[變形金剛]第一部里，父親帶著小男孩買了人生第一輛二手車，在美國，這是每一個小男孩都必須經歷的成人禮：父親幫你買二手車，你開二手車走向人生。以後你的車變成什麼樣子，取決於你的奮鬥，取決於你思想的寬廣程度。

▲[變形金剛]：香車美女缺一不可

或許你還記得[蝸居]里宋思明對海藻說的那番話：

這開車的男人，有血性的，都希望擁有一款陸虎，在城市裡憋久了，都希望自己能像一匹野馬一樣，一頭鬃毛，迎風飄灑在草原上長大。陸虎就是男人的腿，空中吹拂的風……

▲[蝸居]宋思明開路虎給海藻上課

當你回望過去的時候，從人類的足跡、馬蹄的蹄印、汽車的輪印里還能找到自己的足印時，是人類比較快樂和幸運的時光。當所有東西像太空旅客一樣變得冰冷，變得光滑，變得不可能留下指紋的時候，我們應該怎樣面對人類的歷史？

阿郎也提到了[陽光小美女]，他以一個媒體人的敏銳，捕捉到了影片幕後更有趣的人生故事。當年[陽光小美女]編劇拿著劇本到好萊塢找八大電影公司投資，他們都對這個故事嗤之以鼻，沒人願意為他買單。十幾年後有勇敢的人投了他的電影，並且在第二年拿下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後來人們常常以此來嘲諷好萊塢的愚蠢，編劇在一次採訪中卻說：他當年的劇本和後來拍出的劇本完全不一樣，十幾年時間裡他一直在寫，一直在改，把人生各式各樣的經歷都注入到劇本中，那輛車裡寫滿了他的故事，也寫滿了他無可替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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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最奇妙的地方在於

它讓很多散落在人間的東西

突然形成一個暫時的集合體

然後它在挪動

你的世界暫時被簡化成這個樣子

但你的世界被簡化成這個樣子

才是往前走的

去另外一個地方

這就是上路了

我們總說一個人上道

這個人不上道

其實能上道、能出發

是一個很好的事情

▲沃爾特·塞勒斯[在路上]

車本身只是一個代步工具，是開車的人，賦予了它文化意義。我們需要車，需要它給我們的人生帶來更多不確定性、帶來更多未知的驚喜，就如同我們需要文化生活，它讓我們活得不那麼單調乏味。二手車交易則是將我們獲得更好生活的那個門檻，降低了。

史航說，文藝是什麼？它就像事後煙，休息的時候來一根，很爽。所以人遲早需要文藝，除非你有體力，就像你遲早會需要一輛車。當然你就靠兩條腿走路也挺好，但你不可能永遠背著一個人走路。你牽著一個人走，會擔心她累，但如果是一輛車的話，就不用那麼擔心了吧！

優信二手車

讓擁有好車變得更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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