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菩薩究竟是男是女？孫悟空幾句話石破天驚，說出一個重大命題

（圖）連環畫《平頂山》，池振亞（繪）

孫悟空大戰平頂山，繳獲了五件寶貝，高興了一秒鐘，寶貝就被主人太上老君要走了，連同兩個將孫猴子折磨得不像猴樣的童子帶回。老孫的火眼金睛更紅更黃了，「你這個老傢伙，操縱家奴給俺添了這麼大的麻煩，該當何罪？」

老君同志笑眯眯地說，「這猴頭，你以為我是義工啊，是你的海上菩薩登門幾次，我才借給他下來當妖怪的。俺家中的丹爐幾天沒人燒火，弄得板結了，俺還不開心呢！要怪的話，怪你那位海上菩薩吧！」帶著家奴揚長而去！

孫猴子一聽，氣得猴毛倒豎，破聲大罵，「這個觀音菩薩真是要命，做好人做壞人都是她，這種人，該她一世無夫！」

孫悟空這幾句話石破天驚，說出了一個重大的命題，那就是觀音菩薩究竟是男還是女的問題？如果說是男的，為什麼會一世無夫？在孫悟空的眼裡，觀音就是女的！

事實上，觀音是男是女的問題，並沒有那麼複雜，是一個歷史演變的過程，也是一個根據佛教宣傳需要的改造過程。

「觀世音」的名號，是唐僧即玄奘大師之前的譯名，玄奘翻譯為「觀自在」，在其翻譯的著名《心經》中，第一句說，「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後代學者認為，兩個譯名都很好，互補性強，相得益彰。

「觀世音」，她以能觀之智，觀照人世間一切的音聲，無論是風聲雨聲，聲聲入耳，不起妄識妄聞，反聞自性，而入正定，這具有「智」義。

「觀自在」，正是因觀察到眾生的苦難，以極大的神通，隨機往救，自在無礙，具有「悲」義。觀世音和觀自在一起，體現了菩薩「悲智雙運」的境界。

（圖）電視劇《西遊記》劇照

在民間，對觀音的崇拜遠超過玉皇大帝，甚至是如來佛祖，這是如來委派觀音到東土尋找取經人的原因所在。當觀音在唐太宗及其群臣面前顯像時，「喜的個唐太宗，忘了江山；愛的那文武官，失卻朝禮。」群主群臣，黎民百姓，都念「南無觀世音菩薩」。

如果你知道觀音的前身的話，就會感到很「奇怪+吃驚」了。

在古印度，婆羅門教先於佛教，於公元前7至前6世紀，在宗教上居絕對的主導地位。後來，因佛教及其他的教派的快速發展，婆羅門教受到擠壓而逐漸衰落。

在婆羅門教中，觀音是該教的善神，並非是人的形象，而是一對孿生的小馬駒，也叫雙馬童神。這個童神「觀音」的神力廣大，能讓枯木逢春，啞巴開口，瞎子復明，公牛產乳，公雞生蛋，不育者懷孕等，只要想得到，沒有做不到！這樣大慈大悲的主，誰不崇拜啊！

尊敬的佛祖釋迦牟尼創立佛教後，很多婆羅門教徒皈依了佛教。為了使這些人保留原有的信仰，佛教將他們的善神吸納到自身體系中，並做了適度的「改造」，在人身上安上了馬頭，就叫「馬頭觀音」或「馬頭明王」，這就是觀音的自性身，也是觀音最早的來歷。

作為一位善神，弄成了人身馬頭的怪物，又是大家共同敬仰的菩薩，老是以這種形象出現，也不是個事。後來，印度的佛教徒將觀音人格化。人格化應怎麼辦？很簡單，將馬頭去掉不就行了！

有個人身，沒有馬頭，那應該安個什麼腦袋？當然了，在古印度種姓制度極為嚴重、婦女極端沒有地位的社會，《摩奴法典》說，「誘使男人墮落是女人的天性」，安上的腦袋當然是男人了，就叫做「偉丈夫」吧。

在《紅樓夢》第五十回中，李紈出了一道謎語，「觀音未有家世傳」，猜《四書》一句，被林黛玉猜中了，謎底是「雖善無征」，也就是說，觀音的來歷和生平，是一筆糊塗賬，無法進行科學考證的，就如天文學家、考古學家所說，大約產生於多少億年以前的故事了。

佛教傳入我國後，觀音的形象也面臨著「中國化」問題，其改造過程卻不是「雖善無征」。

第一個「中國化」，觀音的來歷問題。

相傳，觀音是我國東周妙庄王的三女兒妙善，自小立志出家修道，當她下決心當尼姑時，父王堅決不肯，給她一把寶劍自裁。妙善拔劍時，寶劍斷成一千節。妙庄王非常惱火，殘忍地用袋子將女兒悶死。這一次，閻王爺很給力，像哪吒化身一樣，使妙善在普陀山的一朵蓮花上復活。此後，四處弘法，濟世度人，救貧訪苦。

有一次，父王得了大病，一位得道的高人化身指點周王，說必須要有親生女兒的眼睛和雙手做藥引，才能治癒。老大老二兩個女兒嚇壞了，關鍵時候老三出現了，獻上自己的眼睛和雙手，治癒了父王的病。此時，周王才知道救自己的是女兒妙善，非常慚愧。

為紀念三女兒，周王下令給妙善塑像，塑一個「全手全眼觀音像」，但工匠聽錯了，塑造了一個「千手千眼」的觀音像。這叫錯打錯著！何謂千手千眼？即除了自己雙手雙眼外，左右各有二十隻手，每一隻手又有二十五隻手，二十五隻眼，變成了千手千眼。

也有傳說，千手千眼是如來佛祖賜給觀音的。有了這麼多眼睛和手，觀音救苦救難就更為從容了。

第二個「中國化」，觀音為什麼會「男身女像」？

東漢末年，漢靈帝寵幸十常侍，朝政腐.敗，民不聊生，爆發了黃巾起義。

其時，來了一個胡僧叫鳩羅菩諦的，帶著兩尊佛像，一尊是阿彌陀佛，一尊是觀音菩薩，準備在東土弘法。胡僧深知，如果沒有強權的力量支撐，遵循「不依國主，法事難立」的道理，就可能一無所成。

來到京都洛陽後，通過關係找到了十常侍的兩大頭面人物張讓和趙忠。這兩個傢伙不男不女，是個閹人，雖處於高位，內心卻感受到世俗的白眼，希望能夠提升自己的品格。聽說胡僧來訪，非常好奇，想看看熱鬧。

胡僧給他們講了很多佛教的道理，諸如修道成佛等功德。張讓等也希望能修往極樂世界，希望被割掉的「玉莖重生」，便問，「我們希望出家成佛，行不行？」

胡僧說，「這是不可能的，佛祖立下戒律，不允許太監出家，即使出家，也是假和尚。」

一句話將張讓激怒了，喝叫部下將胡僧砍了。胡僧情急之下，心生一計大叫，「張老爺，別著急，我帶了兩尊佛像，一尊是觀音菩薩，專門救度男根斷絕的人的，所以叫『中人菩薩』，非常非常有效果的！」

張讓一聽非常高興，心想自己就是一個「中人」，觀音原本也是一個「中人」，豈不是專門來超度我等的？於是，將胡僧供養起來，命令天下廣造「中人」菩薩的聖像。那些走狗們也大拍馬屁，製作了一大批觀音像。為了討好十常侍，便將聖像塑造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好像是太監，跟婦女一樣。

實際上我認為，無論哪種傳說，觀音從「偉丈夫」變成一位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受人敬仰的女性菩薩形象，有其歷史的必然和現實的需要。

一方面在古代，婦女的地位不高，人世間的痛苦尤以婦女為最，因此，觀音顯像多以女性形象。

另一方面，隨著女性信徒的增多，如果在家中供奉一位男菩薩，在那個封建時代，是很不方便的。還有，女性顯示出來的是偉大的母愛，觀音以女身度人，感化世間的女人，就更為必要了。

觀音菩薩的啟示：她畢生踐行「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宗旨，辦實事辦好事不是喊出來的，是實實在在干出來的；之所以在民間有那麼高的知名度，不是吹出來的，也是實實在在干出來的。

*作者：林電鋒，魚羊秘史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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