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手卷(散文)
初夏的深夜,聆聽完童安格的專輯《青春手卷》後,心中隱隱湧起一股憶舊之情,沏好一杯碧螺春茶,在無人的房間里,仔細的再聽一遍……久違的童安格從塵封的年少記憶中跳躍而出。燈火闌珊處,笛聲起,冷月西斜。「愛與哀愁對我來說像杯烈酒,點一根煙喝一杯酒能醉多久?」迎面走來一個40多歲的男人的身影:童安格。
我想,很多人都是念舊的,在細微的記憶里總可以翻找出一些縹緲的關於過去的片段,然後用一種不確定的態度來慢慢地修復。相隔6年,再度聆聽童安格的《祭魂酒》,還是會那樣的著迷,在這浮躁的年代,安格給了我們最有誠意的音樂。《青春手卷》無奈卻不悲傷,字字句句都是感情生活的現實。
展開青春手卷,一闋《祭魂酒》,說破傷逝的情懷:
「月色嬋娟.笛聲遙遠.
荒煙蔓草里.走來一少年.
走過身邊.經過家園.
一張不會笑的臉.
烽火人間.戰鼓連天.
遠方飛燕.帶來的是狼煙。」方文山為我們展現出一幅古典畫面,以「月色嬋娟,笛聲遙遠」.「烽火」.「狼煙」.「斷壁殘垣」等傳統意象體現了思舊主題,童安格的長笛悠揚延綿,在蒼勁悲涼中襯托出他清雅的聲線,令人聽到嗟嘆唏噓。
月光 ,如水,落地,如水銀,無孔不入。笛聲,如泣,穿越,如流矢,破空而來。少年,玉立,攜劍,如傳說,玉立千年。《祭魂酒》前半部分寫虛,後半部分寫實,「月色嬋娟 笛聲遙遠;烽火人間 戰鼓連天」,兩句歌詞承上啟下,宛如一個對準人物的特寫鏡頭漸漸拉遠,最終展現在眼前的是天地一線的廣闊無垠,而高潮處此起彼伏的鼓點隱隱有著World Music的風味,整首歌顯得比《好日岱》更精緻,更豐滿。
青春,別來無恙?曾經有過的青春,花瓣雨一樣飄落,讓生命去
等候,等候下一個的漂流。雨後的青春,魚一樣地誤入藕花深處,只在眉眼之邊,微泛起,魚尾樣的水波紋。眼中模糊的那是你的溫柔,清楚的是自己臉上的青春痘痘,被歲月的風打過,沙磨過,於是圓滑於是世故,每個人生都會有傳說中的遠方,每一個人的夢中都會有個叫做耶利亞的女郎。去過很多地方,在很多地方停留過,有進步有成長。這麼多年之後,在心靈上開花結果,有過疲累、染上滄桑,最終的心情將融解在歌聲中……
一首長笛,一段歌。 十年了,他還是他,還是那個我喜歡的人,優雅,沉醉,才氣橫溢。
一直都很喜歡藝人那種獨特的人文氣息,當然,也包括童安格在內,無論音色、音質,總是潤潤的,布滿澤意,而當她那久違的老歌聲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好多過去的回憶也漸漸地蘇醒過來了。安格和他的歌聲已經成為成長中不可抹去的刻痕,也一定有人會這樣認為:童安格是最成功的歌手。童安格用《其實你不懂我的心》宣告了一個瀟洒年代的來臨,讓我們毫不猶豫地與拖泥帶水的流行音樂告別。
記得有一次,在電視上看見童安格在中華情晚會上演繹了一段笛子。獨奏偌大的舞台上,他孤單一人深情的唱起一首《當你聽到這首歌》帶來的動容。我覺得他已將那種深刻而孤獨的愛詮釋得淋漓盡致「遇著雨遇著風 眼看幸福已不可得 再迂迴再忐忑 都要確定你的心是暖的且清澈 不必不捨得已經那麼深刻 愛過就值得當你聽見這首歌」,本來這一段傳奇的愛情就是非常感人了,整場晚會沒有深情的歌曲,更沒有深情的人生,好在,仲秋朗月下,我仍然有被童安格感動的那一時刻……
長笛悠揚,曲境幽深,《當你聽到這首歌》不見得蕩氣迴腸,卻帶著濃釅的醇香,它給人以一種久違的聽歌感受……那是久違了的歌曲中的——深情,彷彿舟行深處,夜泊月下,久已靜默的心,突然被深深打動。把這樣一份真愛表現的真是淋漓盡致,曲調中蘊涵著一股說不清的哀愁,娓娓道出不堪回首的前塵往事,聽得心裡淺淺地泛起酸來。以前就知道童安格會彈鋼琴、會吹奏小喇叭及薩克司風,卻沒想到他也能用中國笛吹出這樣濃郁的情感。總是在寂寂的時候,哼起這首歌。
他的歌聲讓我覺得內心的寧靜。每個人的心靈都會有些碎片,有時,如影隨行的孤獨會悄悄佔據了我們的心靈,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可以停留在哪裡,可以奔赴哪裡才能夠覺得安心,人來人往,在愛與被愛的同時,感覺著真真切切的孤獨。安格的歌伴著我們摸索著走過幽暗的生命的某些走廊,讓我們觸及溫暖、重見光明,經歷痛楚後在心裡建成一個完整的世界。
作為一個30已過的男人,真不希望這麼辛苦工作與生活,在職場里,沒有誰會因為你的勞累和疲倦而動惻隱之心。因為喜歡安格的歌,自己便有了聽歌、平靜、細思、調整的過程,讓自己遠離紛爭,讓心重新柔軟起來,保持著心靈最清澈的東西。
多年來,聽童安格的歌,從他的歌里,演繹的方式里,感覺到我們在和他一同成長著,一同經歷著人生,從對愛情的虛幻輕飄、純情曼妙,演變成現在的成熟歷練、深厚沉重……如果沒有一顆恬靜成熟的心,如果沒有豐富欲溢的才情,如何能寫出這樣的歌,唱出這樣的歌呢。叫我如何能不喜愛童安格?!
我覺得喜愛童安格的人,是幸運的,能夠解讀他音樂中所詮釋的內涵,其內心也該是優雅、安靜、溫暖、寬容、慈愛的人。
寫於2009年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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