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公主同太監的柏拉圖愛戀:一場心靈上沒有門當戶對的婚姻,把一個公主變成了瘋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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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是北宋時期的第四個皇帝,他統治期間是北宋最為繁榮穩定的時期。同遼國的外交關係也處理得非常好,可以做到「無戰事」,死後廟號定為「仁宗」,可見群臣對他的評價之高。
這位皇帝要說有什麼憾事,那就是「子嗣艱難」。他一生共有三個兒子,全部夭折,十二個女兒中只有四個長大成人,最後只能把皇位傳給宗室之子。
今天我們要說說就是他的大女兒兗國公主。
仁宗年近三十的時候,膝下還是子嗣全無。在極其注重子嗣的古代,尤其還是皇室之家,我們可以想像仁宗內心的焦灼。兗國公主出生後,仁宗喜出望外。雖然只是一個公主,但兗國公主的出生讓膝下空空的仁宗盡享天倫之樂。
很長一段時間內,仁宗的後宮都沒有子嗣出生。兗國公主在那段時間內,是宮廷內的獨生女。身為女兒,又沒有登基的可能性,也順便躲過了一些後宮爭鬥。宮廷上下都對這位小公主寵愛有加,小公主的童年富貴、快樂、有愛,完美得不得了。
兗國公主本身也非常聰明,讀書識字一點都不比男兒差。北宋皇室趙家的文化素養很高,這個家族出過宋徽宗這種極具藝術天分和才能的文人皇帝。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兗國公主,極富藝術才能,可以說得上是一個非常具有生活情趣和藝術氣息的人。這樣的人,絕不可能同沒有受過多少教育的市井百姓有什麼交集。
但命運偏偏把這個從富貴溫柔鄉中長大的公主推向了一樁註定不得幸福的婚姻當中。
宋仁宗的生母李辰妃原本是嫡母劉皇后的侍女。劉皇后久未生育,就讓自己的侍女伺候皇帝,希望可以幫自己生出一位皇子來。李辰妃順利生下仁宗之後,劉皇后就收養了宋仁宗,對外宣稱皇子為自己所出。而李辰妃不久之後也就去世。劉皇后在世時,宋仁宗的身世被瞞得滴水不漏。直到劉皇后去世,真宗的身世才被揭穿。
這個時候,李辰妃已經逝去多年。仁宗悲痛於母親的遭遇,對母族的親屬待遇優渥。他派人尋找李氏家族的親屬,給爵位給錢財,只想好好地彌補自己錯過的母子之情。
這段經歷就是民間戲曲「狸貓換太子」的來源。真實歷史中,劉皇后並沒有迫害李辰妃,只是讓李辰妃以真宗低等嬪妃的身份生活在宮中。李辰妃過世後,也秘密以皇太后的規制進行安葬。唯一能夠說得上的,只有打壓了。
一個家族歷經三代才能培育出一點貴族氣息,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李家意外迎來潑天富貴,但骨子裡的市井氣息、文化積累和生活習慣並不會隨著時來運轉一夜之間得到提升。李家在發跡前,在汴梁是以作冥幣為生的,就是燒給死人的紙錢,在在當時的社會士農工商的階級排行中,無疑都是最低賤的。
出於補償和愧疚,宋仁宗把自己最喜愛的長女嫁給了國舅李用和的兒子李瑋 。
嫁女的時候,兗國公主的婚禮規制和所得的錢財在諸位公主都是第一。儘管這引來了大臣的不滿,但宋仁宗才不管這些。他就是寵愛自己的女兒,這怎麼就不行!
但是,富貴和血緣都掩蓋不了這樁婚姻一開始就埋下的不和諧。俗話說:三世為官,方懂得穿衣戴帽。一夜之間暴富的李氏家族,但生活習慣、文化程度和藝術品位上都沒有辦法贏得公主的青睞。
兗國公主不愁吃不愁穿,她想要的是一個精神品位相似的伴侶。她的駙馬長得丑,又是一個大老粗,公主在婚姻里坐困愁城,苦悶得很。
兗國公主應該是抗拒過這樁婚事的。但她的父親一意孤行,她也沒有辦法。唯一能夠公主帶來寬慰的人,是從小伺候在她身邊的太監梁懷吉。
梁懷吉從小陪伴在公主身邊,兩個人應該有很好的感情基礎。而且,長在公主身邊,即使身為太監,梁懷吉的文化素養應該也不差。兩個人可以有無盡的話說,可以有默契,可以有精神上的交流。這些都是駙馬一家給不了的。
公主疏遠駙馬,同內侍關係曖昧,這引起了駙馬一家的不滿。衝突很快就來了。
有一次,公主同太監梁懷吉在晚上睡前在一起喝酒聊天。這種事情對於梁懷吉和公主來說,可能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是在宮內生活時就養成的日常習慣。太監貼身伺候公主並不是什麼醜事,在時人眼中,太監不是男人。
這一晚上,駙馬李瑋的母親、公主的婆婆楊氏因為反感公主同一個太監走得如此近,居然躲在隔壁偷聽公主和梁懷吉的談話。聰明反被聰明誤,被公主發現。兗國公主覺得非常受辱,自己堂堂一國公主,居然被人偷聽。如此「小人
行徑」,實非君子所為,氣憤之下,兗國公主同楊氏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兩者互不相讓。
一個女兒家,覺得在婆婆家受了氣,潛意識就是回到生養自己的娘家,尋求寬慰和溫暖。兗國公主深夜哭著回到宮中,仁宗和宮中后妃非常心疼,完全不想等著公主的是一場更大的風波。
一是公主要求深夜打開皇宮大門,這違背當時的宮廷管理制度。宮門入夜之後,落了鎖,必須到第二天規定的時間才可打開。
二是公主和梁懷吉之間過於親近的關係,在士大夫中引起了很大的爭議。就有大臣不停地上奏,要求皇帝管束公主,以正皇室風紀。
可憐的公主,就是回了一趟娘家,居然惹得這麼大的風波。皇帝家事就是國事,分不開。
仁宗扛不住壓力,只能委屈公主來平息眾議。公主的乳母被驅逐出宮,梁懷吉被發配去守皇陵,身邊熟悉的侍女徹底更換。從小順風順水備受寵愛的公主,受不了這樣的壓力,精神幾近奔潰,有次差點要放火了燒了自己的宮殿。
宮內的人心疼她們捧在心尖上養大的公主,居然要變成一個瘋婦。她們殺了駙馬的心思都有,幸好是仁宗顧念生母,終究沒有再讓局勢惡化。
這邊公主的日子過得凄凄慘慘,朝臣還在不停地上書,要求公主趕緊回到公主府。畢竟公主是出嫁女,常住宮廷,不合禮法。只要一提到回到公主府,和駙馬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公主要麼發瘋,要麼尋死,可見她內心對駙馬李瑋的排斥和反感有多深。
面對公主的慘狀,仁宗終於頂住了壓力。他為愛女召回了梁懷吉,即使群情洶湧,議論紛紛,他也不顧了。這個時候,他不是一個皇帝,他是一個父親。
回到公主身邊的梁懷吉,頂住壓力,終於沉默,所有的心思都在照顧公主身上。所幸,只要不提駙馬,公主的狀態還算正常。
事情鬧到這個地方,李家也扛不住壓力了。汴梁城內和皇室本來就嫌棄他們是暴發戶,看笑話的人大有人在,鄙視他們一家把一個皇室公主逼成了瘋子。李家上表給皇帝,請求駙馬和公主仳離。事已至此,仁宗只得允許。
傷害已經造成,誰也沒有辦法了。公主去世時只有33歲。新繼位的皇帝神宗是公主的侄子,見此情景,更加心疼姑姑的遭遇,把李瑋貶出汴梁,算是眼不見為凈。
梁懷吉一直呆在公主身邊,直到兗國公主逝世。自此之後,史書和野史中再也見不到這位太監的蹤跡。
其實,這場仁宗出於愧疚和補償的婚姻,對於公主和駙馬兩人來說,都是一場災難。公主在婚姻中坐困愁城,李瑋顯赫的婚姻最終也讓他成為一個笑話,瞬間把自己一家打回原形。二人之間在地位、財富和身世上來看,的確有可能可以成為良配。但仁宗在做賜婚決定的時候,卻把兗國公主內心個人的情感需求完全忽略掉,忽視兩個人在精氣神上的巨大差距。
情感上的挫敗,以及因此引發的彈劾風波和風評,徹底毀掉了抗壓能力弱的兗國公主。她從此躲在宮廷中,再也不出來。出來的時候,就是她死亡的時候。
梁懷吉和公主之間有無男女之愛,難以斷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兩者之間在精神上是高度匹配的,堪為「心靈至交」。在公主和駙馬關係僵硬的情況,公主同梁懷吉的關係被好事者引申為外遇,在士大夫階層看來是驚世駭俗大逆不道的。
婚姻講究門當戶對肯定是對的,不然我想吃個肯德基,你偏要吃個法式大餐;我想穿個T恤牛仔褲舒舒服服,你偏偏要穿正裝才是禮貌;這種價值觀、消費觀和生活習慣的不和諧,遲早會讓婚姻關係出問題。但門當戶對更應該是指心靈上的契合,只有這種精神上的高度匹配,才能讓人覺得在一起不無聊,不嫌棄,婚姻才能走得長遠些。
不然,還有多少個女人要步兗國公主的後塵,在婚姻的寒冰牢獄之中,掙扎求生,最終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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