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真的可以各玩兒各的嗎？開放性關係鼻祖波伏娃竟落個如此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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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林楚方，這是我的第79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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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很多女同胞來說，波伏娃這名字一聽就勵志。為什麼？半個世紀以前，就是這位剛毅的法國女作家，寫了一本大名鼎鼎的《第二性》，從此向世界宣告：我們女人不是天生的，是你們這個萬惡的社會容器塑造的！女人憑啥這輩子就該端茶送水奶孩子，把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這是你們這群直男癌硬安在女人頭上，用來限制我們自由的！

這個理論，被今天的女權運動奉為聖經。因為這本書，波伏娃被譽為當今女權主義的先驅。更錦上添花的，是她和他們家薩特開創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戀愛關係，至死不渝。這事兒在今天聽來很時髦叫open relationship，開放性關係，但在當時，那叫月黑風高、頂風作案、傷風敗俗。

說起開放關係這回事，聽上去春光無限——部分時間裡，你我互為肢體須臾不可分離，其他時間，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干擾。在1929年，清純的女大學生波伏娃就是這麼被她的師兄，也就是淫棍薩特，帶進溝里的。

1.必然愛情和偶然愛情,小師妹掉進了色魔的坑

不要怪我措辭不當哈，縱觀滔滔歷史長河，給他倆貼標籤乃至破口大罵的大有人在。有個牛津畢業的歷史學家，還算比較矜持的，在《知識分子》這本書里這麼寫薩特：一個喜歡研究女學生內衣的哲學老師。所以你看，我已經很公正啦。

以前老聽人家說，薩特和波伏娃這對couple老厲害了，互相睡完，還介紹自己的學生給對方睡，還排列組合，有時2 players，有時3 players，如此坦蕩蕩，大義凜然，還相安無事。我聽了內個震撼，一方面感覺活到了40年的純潔的內心受了一萬點傷害，一方面覺得，自己四十多年都白活了。

但是，當我潛心研究了大量薩特波伏娃自傳傳記回憶錄以後，我發現，這是一個騙局。

回到1929年那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當時，剛剛拿了巴黎高師畢業證的一對兒小情侶正在塞納河邊遛彎。走到盧浮宮那段，師兄薩特忽然開口說，我們來訂一個協議吧！不知道那一刻小師妹波伏娃的心臟，有沒有一陣小鹿狂跳，但是接下來，她將聽到改變她一生的誓言——

然而那並不是求婚，而是薩特在充分把握了自己那顆分分鐘呼之欲出的好色之心以後，對未來所要選擇的浪蕩人生，展開了一番詩性的、哲學的、連我都聽得一愣一愣的嚴密論述。

薩特說，這世間的愛情分兩種，一種叫必然愛情，就好比他對波伏娃這樣永恆不變的感情，另一種呢叫偶然愛情，就好比他對其他千千萬萬姑娘那樣轉瞬即逝的。他們需要發明一種全新的愛情模式：永不結婚，可以在別處搞東搞西，但不能跟這些人交付心靈。另外還有條前提很變態：他們彼此間必須保持絕對的透明，不許有絲毫隱瞞。

換了其他系的姑娘，估計第一反應都是扇他一巴掌：你蒙誰啊！但波伏娃壞就壞在哲學學得太好了，她嗯那嗯那就答應了。再說了，她這麼愛大師兄，敢不答應么？

這就是悲劇的誕生。

從此以後，薩特開始了沒完沒了的偶然愛情，還事無巨細地一股腦告訴波伏娃，什麼翠花是他生命的奇蹟啦，什麼小莉讓他傷心欲絕啦，什麼淑芬的舌頭快夠到他的扁桃體啦。

看到這裡我忽然想起陳奕迅的一首歌，「你的喜帖是我的請帖，你要我舉杯我只能回敬我的崩潰」。

但波伏娃不能崩潰啊，她還得陪笑臉。後來她描述過自己這種幾乎窒息的痛苦，她不敢告訴薩特，因為怕薩特生氣，更怕薩特自責，這樣天才薩特就沒辦法靜心保持每天十個小時的寫作了。

她唯一的出口，就是把這堆糟心事寫進小說。薩特如痴如醉地追過一個叫奧爾加的姑娘，是波伏娃的學生。波伏娃根據這段痛苦的三角戀，創作了小說《女賓》。現實中，波伏娃和奧爾加做了一輩子好朋友。不過在小說最後，波伏娃把奧爾加殺了。

2.扎心啊，女人四十，怎麼跟外面那些小妖精一拼？

波伏娃開始慢慢黑化了。很多資料說她成了雙性戀，睡薩特的男學生，也睡自己的女學生，還介紹自己睡過的女學生給薩特睡。這些事迹的真實性都毋庸置疑，因為透明的波伏娃把它們通通寫進了回憶錄。她後來被開除了教籍，也是因為搞了一個叫娜塔莉的俄裔女學生，被家長找到學校來了。

但她也袒露了自己的動機，聽完我特別心疼她。她說，她總是想方設法把那些姑娘弄到薩特床上，這樣她就能控制薩特的偶然愛情。與其說波伏娃是世人推崇的女權急先鋒，不如說她是薩特後宮的一枚棋子，她是宮斗最大的犧牲品。

波伏娃和薩特合影，那時青春。

就這樣年復一年，即便薩特身邊的女人換得跟走馬燈一樣，他和波伏娃還一直親密無間地，保持著他們最初的盟約。哪怕這表面的平靜之下，孕育著波濤滾滾。

直到波伏娃快要四十歲，才真正遇到她最強勁的敵人，一個叫多洛雷絲的女子，也就是薩特口中那個「生命的奇蹟」。

多洛雷絲是法國人，二婚時嫁到美國，所以薩特和她算是婚外戀加異地戀。但薩特這次，陷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深。

薩特是這麼跟波伏娃說話的：親愛的海狸，你到底什麼時候去美國巡迴演講呀？噢，一月二十五號到四月二十四號呀，很好，我通知多洛雷絲來巴黎。

薩特絲毫不避諱講述他和多洛雷絲相愛的神跡，眉飛色舞地渲染完了，只需要一句話給波伏娃兜底：請相信一件事，我不會離開你。

但波伏娃那個矛盾啊，扎心啊。她已經快四十了，還缺了一顆門牙，根本沒辦法跟妖精一樣的多洛雷絲拼。她只有安慰自己，多洛雷絲根本看不懂薩特的哲學，沒辦法和薩特對話。

不過其實薩特根本不在乎，對他來說，他才不和女人聊哲學呢，聊八卦多好。

眼看著薩特這份偶然愛情，就要轉化成必然愛情了。在美國巡迴演講的夜裡，波伏娃失眠、酗酒，甚至有過瀕死的感覺。然後痛定思痛，MD，老娘也去找偶然愛情去了。

3.兩個男人都不搭理我？沒事，我回家寫《第二性》去

那個男人叫納爾遜·艾格林，美國作家。

說實話，這個出現在波伏娃不惑之年的男人，更像是她的真命天子。

薩特只有一米五三，還斜眼；納爾遜一米八五，絕對大帥哥。

這就是波伏娃的偶然愛情——Nelson Algren，納爾遜。

薩特總是叫波伏娃「海狸」，法語分陰陽性，海狸算是個陽性辭彙，一點不女人；但納爾遜總是叫波伏娃——小姑娘，甜得發膩。

波伏娃自己也承認，納爾遜給了她一生中最滿意的性生活，薩特這方面不太行。

納爾遜後來還送過她一枚戒指，波伏娃終生戴著，一直帶進墳墓。納爾遜甚至想和波伏娃結婚。

可是，每當波伏娃想起薩特，就很戳心。某種意義上，她是被薩特塑造的。離開了薩特，她可能再也找不到一個如此理想的對話者、一個如此豐盛的思想堡壘了。她甚至沒辦法寫作。

說得再難聽點吧，這事跟愛情沒關係，波伏娃就是薩特的精神傀儡。

波伏娃拒絕了納爾遜的求婚，她想飛回巴黎，薩特又發話了：那個海狸啊，多洛雷絲說還要在巴黎住上一段，乾脆你回芝加哥陪陪納爾遜吧，來回程機票我都給你買好了。

我想，此時波伏娃的內心，應該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等情緒穩定些了，她只好給納爾遜發電報，問能不能回去再看看他。納爾遜是個純爺們兒，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我這當旅店啦？他果斷回絕：不，我很忙。

真是前不沾村兒，後不著店兒啊。我都替波伏娃捏了一把汗。然而，波伏娃就是波伏娃！

在這種萬念俱灰的時刻，她一屁股坐到了書桌前，奮筆疾書，都不帶挪窩的。就這樣，在接下來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她寫完了一本800多頁的書，後來起了名字叫：《第二性》。

4.小媳婦熬成婆，或許哪天單飛先賢祠了呢

關於波伏娃和納爾遜，他倆還有後續，但後來徹底鬧崩了，因為透明的波伏娃公開了納爾遜寫給她的情書，還把他倆的事迹寫進了一本小說叫《名士風流》，這書還得了龔古爾文學獎。記者們知道了都很激動，紛紛前去專訪納爾遜。納爾遜完全被惹毛了，他對記者說了狠話：

「我去過世界各地的妓院，那裡的女人都知道要關上房門，只有這個女人，砰的把門打開，還叫來公眾和新聞界！」

對著《泰晤士報》的記者說完這話是在1981年5月，納爾遜已經72歲了。當天夜裡，他就心臟病突發猝死了。

波伏娃和薩特呢？這事大家都知道，他倆相親相愛地活了一輩子，最後還合葬，埋在了巴黎的蒙帕納斯公墓。

薩特和波伏娃在蒙帕納斯公墓的墓碑，他們被埋在一起，有人說並非兩人共同意願。

這事兒後來也有後續，2013年，馬卡龍的前任，也就是當時的法國總統奧郎德，想在先賢祠里搞搞男女平等，廣泛徵集哪些偉大的死女人應該移靈先賢祠。其中呼聲最高的一位，就是女權運動的先驅，西蒙娜·波伏娃。

反倒是薩特的哲學地位，隨著存在主義越來越被證明是個偽命題而江河日下。

波伏娃終於打了個翻身仗，小媳婦熬成婆啊。很多人給薩特和波伏娃的關係蓋棺定論，用的是伉儷啊，梁祝啊，沒有辦證的夫婦之類，我個人感覺，不如說他倆就是好基友。反正人跟人之間最穩固的關係，本來就不是愛情，而是同路人。這事跟開放性關係沒啥關係，羨慕人家活色生香，不如羨慕人家書讀得多。

如果一個人搬去了先賢祠，不知道很多年以後，九泉之下的波伏娃，還會不會想起師兄薩特，會不會想起他說要一輩子做彼此天使的那個風和日麗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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