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律師的小花招，拯救了一幅曠世巨畫

身為律師，如果在拍賣過程中與其他人一起串通，惡意壓低價格，會是什麼樣後果？明顯是惡意串通的違法行為，而且這樣的行為會被律協懲戒，嚴重時會弔銷執照的。

一

今天我們要講的這段故事，就是一位律師與他人惡意串通，以很低的價格買了一副很貴的畫。只是這個律師不僅沒有半點被罰，卻還被奉為國家與民族的英雄。

那一場拍賣會是1881年海牙拍賣會，這個律師，就是維克托-德斯圖爾斯。或許，你根本不認識他，是的，我其實也不認識他，但是他拯救的那幅畫，你肯定聽過：戴珍珠耳環的少女。

這幅《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多有名呢？她被稱之為「北方蒙娜麗莎」。什麼意思？義大利人達芬奇的蒙娜麗莎是南方的，而荷蘭在歐洲的北部，所以這幅約翰尼斯?維米爾（Johannes Vermeer 1632－1675）的少女，就被稱之為北方的「蒙娜麗莎」——一樣神秘，一樣美麗，也一樣偉大！

維米爾作品《戴珍珠耳環的少女》

二

可是，這幅畫的出現卻太曲折了。因為從1675年後的大概200年里，沒有人知道維米爾是誰，也沒有人知道還有這樣的一幅畫。

雖然，今天的藝術史把維米爾列為第一梯隊的偉大畫家，與倫勃朗同列，但是在當時，還真的沒幾個人知道他是誰的，甚至他到底畫了多少畫都不知道。

而這要靠法國人托雷，他造反之後流亡荷蘭，成天沒事，就回到老本行藝術評論，有一天他不一小心看到了維米爾的一幅《代爾夫特風景》，就被震撼了，於是他花了很多很多時間去搜集，去宣傳，去推薦維米爾。

維米爾作品《代爾夫特風景》

大概就是在托雷折騰了32年後，一個很有藝術品味的律師維克托-德斯圖爾斯出場了，他最開始發現在即將開始的海牙拍賣會上，有一幅髒兮兮的，簽名都看不清是誰的油畫，應該就是失落的天才維米爾畫的，所以他就和他的鄰居，也是藝術收藏家的托姆伯串通，說：哥們，我們就到處宣揚這幅畫太丑了，出價的時候我們相互不競價如何？

其實這爛招我們的張大千也干過，只是我們沒有追究他的責任而已。總之，最後托姆伯只花了兩荷蘭盾三十分就搞到了這幅畫，後來清洗出來，才看到了維米爾的簽名，這幅曠世巨作《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才重現天日。

神馬意思呢？就是托姆伯在他律師的違法行為下，差不多就是他花了去巴黎的車費那麼多的錢，搞到了一幅可以買10輛最新高鐵的珍貴藝術品。

維米爾作品《小街》

三

維米爾的畫現在並不多，其實以前也一樣不多。現在大概也就是30多幅吧。因為這個人有點慢吞吞的，當時的荷蘭畫風俗畫，只是為了裝飾，但是他卻鉚足勁的畫出個花來——就等於是收了一個小案子的錢，卻以處理大case的心態來完成他！

雖然看起來沒事找事，但是這卻成就了維米爾。只是在當時，一畫都要好幾個月，甚至最長的要畫3年，搞得當事人都沒有耐心了，所以你知道的，這樣的人其實發不了財。

維米爾在敗光了自己老爸的家產後，又接著造丈母娘的錢，關鍵還特能生，一共生了11個孩子，就這樣他畫啊畫，畫個不停，又不掙錢，到後來直接窮死和累死了，那時候他才40多歲。

用他妻子的話來說，是「龐大家庭的重負，沒有謀生手段，使他陷入萎靡和沮喪，進而譫妄，好端端的人一、兩天之內就突然病死。」

維米爾作品《地理學家》

四

維米爾死之後，他的畫散落民間，200年來，不受待見，也不為人知。但是200年後，被法國人發現之後，維米爾一下子就變得世界級的大畫家，大家都想方設法的找他的畫。

但是那一幅最出名的《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卻被托姆伯捂著，直到他死去，因為他沒有孩子，死的時候他就捐給了莫里茨博物館，所以直到現在這幅畫都還在裡面。

可是，當時有個人惦記這這幅畫，是誰呢？就是希特勒。希特勒喜歡維米爾喜歡得不得了，揚言要將世界上所有的維米爾收齊，實際上，他真的收颳了很多，包括也很有名的《繪畫的藝術》、《天文學家》，這兩幅畫也一直掛在他的元首辦公室里。當時納粹佔領荷蘭，希特勒當然希望把荷蘭的維米爾畫一網打盡。

維米爾作品《繪畫的藝術》

荷蘭人沒有辦法啊，只有藏，可是藏解決不了問題，怎麼辦？當時有個牛人，他偽造了很多幅維米爾的畫，居然，居然瞞過了當時納粹的高層和藝術鑒定家。

二戰快結束時，希特勒不想讓盟軍得到好處，合著當時的他搜刮的6500件珍貴藝術品，要一起焚毀！

而這6500件中，不僅有很多維米爾的真跡，還有鼎鼎大名的《蒙娜麗莎》，以及米開朗基羅的《布魯日聖母子》。所幸當時在鹽礦爆炸前被盟軍找到，喬治-克魯尼和馬特-達蒙主演的電影《The Monuments Men》就是講這個故事。

《戴珍珠耳環的少女》電影

五

1945年，盟軍狂轟德累斯頓，據說維米爾的《老鴇》和《窗邊讀信的女子》毀於戰火，但是後來戰爭結束，歐洲人發現，喲，怎麼跑到莫斯科去了呢？看來蘇聯紅軍救人的時候也會順點東西走的。

但幸好，荷蘭人留住了維米爾的最知名的《帶珍珠耳環的少女》，這幅畫現在成了荷蘭的國寶，被莫里茨宮緊捂著，連外借展覽都不肯，生怕被別人偷跑了——要來這個神秘的少女，不好意思，不管你是誰，你得乖乖到海牙來，來這裡看。

但是，宇宙無敵大的好消息是，這幾天我和中歐法律基金會的主席一起，前往莫里茨宮博物館協調，他們居然同意，在今年8月，為參加我們的「少文老師帶隊，中歐法律文化之旅」的中國律師代表單獨開放！

什麼意思呢？就是那一天，沒有其他遊客，沒有其他參觀者，博物館靜悄悄的，只為這一批中國代表而開。

你可以在這一刻獨享整個博物館，看看維米爾的畫，與博物館館長聊聊，再聽聽少文老師給你講述更多的文化故事。

這一場盛大的與「北方蒙娜麗莎」約會，

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

此刻

我正在維米爾生活的小鎮代爾夫特，

對著那靜靜的河流，睡意朦朧。

夢裡，

我要和維米爾說說，

有一隊中國人要和他的少女約會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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