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中國當代戲劇的活化石」李晏講戲劇三十年：當戲己成往事

圈中常笑談：「沒被李晏拍過的戲就等於沒演過」。

今年，話劇《茶館》復演，其場場爆滿到售票系統癱瘓的景象或許說明戲劇已經走入了更多普通人的生活。也許你並不了解「實驗戲劇」的定義，但你肯定聽說過《戀愛的犀牛》；也許你沒有看過黃磊的演出，但從戲劇舞台走出的他卻為世人所熟知；也許你都不曾進入過劇場，但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中國當代戲劇從1982年林兆華導演的《絕對信號》伊始，已經走過了漫漫三十餘年。

一位朋友說，他曾經在澳大利亞的劇院中觀看了《戀愛的犀牛》巡演。在異國的劇院中上演著來自祖國的實驗戲劇，對於台下的觀眾來說是一種格外奇妙和分外感動的體驗。同時，《犀牛》所傳達出強烈的自我覺醒和充沛的情感表達，也使得觀眾無不獲得共鳴。在這裡，戲劇也許更代表了一種語言，用人類共同的情感在溝通著彼此。

1999-06-06.小劇場戲劇《戀愛的犀牛》（編劇：廖一梅；導演：孟京輝）

愛戲的人，都喜歡故事。一齣戲一如人生，除了台上的或驚心、或感染，舞台背後的故事往往更加動人。

而李晏，就是這樣一位記錄故事的人。或者說，唯一的人。

李晏看戲，也看戲外的人，他用他的觀察和體味，還原了中國當代戲劇三十年的編年史。

李晏也許算是改革開放後最早的那批「文藝青年」。上世紀80年代，中國實驗戲劇剛剛興起，20歲出頭的李晏連考五年戲劇學院未果，但和戲劇的緣分卻冥冥中因攝影而又聯繫到了一起。那時他剛剛進入新華社工作，業餘時間喜歡看戲、也喜歡攝影，於是就經常拿著一台旁軸相機進齣劇場，拍起了劇照。而這一拍，就是三十餘年。

1985年，李晏第二次報考中央戲劇學院，通過專業考試，有資格參加高考。3月8日看初試榜單時在校門口拍照留念。

1994年12月，孟京輝執導的《我愛XXX》排練中。照片上的徐靜蕾、郭濤、王錦鵬（王千源）如今都成了大明星。這部被認為孟京輝最優秀的作品，當年被禁止公演，只內部觀摩演出了五場。

《陽台》首演後聚會合影，左起：石琳琳、孟京輝、王蘭（前）、何勇（後）、廖一梅、沈林、王旭峰。

圈中常笑談：「沒被李晏拍過的戲就等於沒演過」。在李晏的鏡頭下，有如姜文、陳建斌、李亞鵬、陶虹、郭濤、江珊、湯唯等待演員們在舞台上初露頭角的青澀演出，也有如林兆華、牟森、孟京輝、賴聲川、任鳴、李六乙、王曉鷹、田沁鑫等導演一路走來的劇與格。戲劇是流動的，而李晏一直在流動的畫面中捕捉這些細微的畫面語言，凝固成了影像。「我想通過我的鏡頭來表現齣戲劇的魂兒。」 李晏說。

也正是在這個過程中，李晏對於戲劇有著尤為深刻的理解。在採訪李晏時談到牟森的《與艾滋有關》，全劇中並沒有出現一句「與艾滋有關」的內容，他認為導演想要傳達給人們的是，「危險也許並不明顯，但危險時刻在我們身邊。」牟森常說，他的戲是給二十年後的人看的。二十年後的旁人是否都懂得了也許未可知，但通過李晏的鏡頭和李晏的筆，卻給二十年後的我們，有了更多讀懂戲劇的可能。

李晏工作照（蘇禕 攝）

2000-11-05.小劇場戲劇《故事新編》（原作：魯迅；改編、導演：林兆華）【這部劇首演時是在南郊某蜂窩煤廠進行的。在大導能看得上的有限文本中，魯迅先生的這部作品可能是最難弄，也最不易搞出花樣的，風格相似且文學性太強。他以《鑄劍》串聯《出關》、《理水》、《採薇》、《奔月》等六個故事，評書、崑曲、京劇身段以及現代舞的運用，梳理出魯迅先生關於國民性的思考。】

去年李晏出了一本書，叫做《當戲已成往事》。取這個書名的時候，李晏和很多戲劇人一樣，心存了「離意」。書里記錄了李晏所記錄的中國實驗戲劇三十年中的每一個現場和每一個台前幕後。李晏說，「並不是刻意懷舊，而是在往日的影像中，尋找時間帶來的對我們產生觸動的東西。」 但歷經五年時間終於將書做完之後，李晏卻又找到了新的「興奮點」：「我希望幾年後再為年輕導演們做一本書，我對他們和他們的戲充滿了希望。」

三十年來，在用攝影紀錄戲劇的同時，李晏還為戲劇的宣傳、普及做了大量工作，在國內外報刊發表了大量戲劇報道、評論和劇照，被媒體喻為「中國當代戲劇的活化石」，被台灣著名戲劇導演賴聲川戲稱為「大陸的杜可風」。

關於李晏，

「

李晏是個傳奇人物，他幾乎用相機記錄了近30年的整個中國戲劇發展狀況，他的足跡幾乎踏遍了所有有戲劇活動及事件發生的地址，無論是一個中戲三年級的習作，還是一台彼得·布魯克的大戲，他都在。李晏是個傳奇，他是中國當代戲劇發展歷程中的「活化石」，他的鏡頭所記錄的一切，未來可以稱之為「歷史」。

黃磊說

」

黃磊推薦語

2013.05.19第一屆烏鎮戲劇節《四世同堂》劇組聚會

「

他用觀看的方式，通過他的鏡頭，記錄中國，記錄戲劇，記錄發展，記錄成長。記錄註定的時代舞台上，跌落的、逞強的、冷靜的、慾望的、壓抑的、糾纏的種種屬於戲劇的動作。多少年，李晏的眼睛和他手中的相機從無一絲分離，直擊戲劇這一個核心！感謝李晏，戲劇有你真好，我的和我們的戲劇，有你真好！

田沁鑫說

」

2001年4月《狂飆》正在排練

《狂飆》綵排劇照

「

快門無法記數的按動如同他生命的心跳，一定是源於生命的熱愛，今天他把對一方舞台上的最值得熱愛的瞬間定格下來，連同他的愛獻於我們。

濮存昕說

」

而在鏡頭以外，李晏眼中的他們又是如何呢？在本次音頻課程中，著名戲劇攝影家李晏將為中讀的聽眾們帶來照片背後的故事，三十年戲劇與戲劇人，聽李晏娓娓道來。

書籍簡介

書 名：《當戲已成往事》

作 者：李晏

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

圖書目錄

卷一

002 壹 當年

038 貳 雙M時代

106 叄 「我們面對的是我們自己」

140 肆 「劇場，有它的靈魂……」

220 伍 人熱都有個小板凳，屁股大的可以占倆、仨

242 陸 「我做戲，因為我悲傷」

262 柒 那些曾經在劇場里盛開的花朵

292 捌 穿幫

302 玖 跟著《暗戀桃花源》去流浪

330 零 「咱們下一個人生十字路口再會」

卷二

012 八十年代

052 九十年代

238 新世紀

在本期課程中你將聽到

1.孟京輝年輕的時候什麼樣？《戀愛的犀牛》是怎麼誕生的？《我愛XXX》在當時為何遺憾未能公演？

2.牟森是誰，做過什麼戲？為什麼世界巡迴演出百場的他突然隱退，說「不想再與戲劇產生任何關係」了？

3.林兆華的《浮士德》是如何在中央實驗話劇院上演的？「林大導」的演出都有什麼「奇怪」之處？《故事新編》為何在煤場車間上演？

4.初出茅廬的田沁鑫是什麼樣？《生死場》是如何成為她的成名作的？哪一句話促成了李晏與田沁鑫二十多年的友誼？

5.賴聲川緣何到大陸發展？台灣版與大陸版的《暗戀桃花源》有何不同？參與到《暗戀桃花源》的演出十餘年又是怎樣的體驗？

6.黃磊最喜歡的一張照片是如何拍攝的？「對舞台有敬畏」的演員黃磊在演出前是什麼狀態？

7.寫《當戲已成往事》時李晏為何心存「離意」，想要離開戲劇界？為何現在又想要做一本新的書，他在期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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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講人 - 李晏

戲劇攝影家。1964年生於山東省煙台市。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新聞系研究生畢業，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現供職於某新聞機構。自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開始拍攝創作，用圖片攝影的方式紀錄了中國（以北京為主）當代戲劇的發展歷程，在國內、外報刊發表相關文章一百多萬字，圖片兩萬餘幅，被媒體喻為「中國當代戲劇的活化石」；2011年至2015年，在北京、台北、上海、雲南束河、長沙、杭州等地舉辦過八次劇照展覽；2016年8月，以個人視角記述中國當代戲劇歷史的書籍《當戲已成往事》由作家出版社出版。2006年10月加入《暗戀桃花源》劇組，飾演「劇場管理員」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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