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替哥哥死，哥哥也不願意獨生，後人替他們倆都報了仇

《史記》第52講。

上次講到「州吁之亂」，州吁死後，石碏把衛桓公的弟弟的晉迎回衛國立為國君。晉這就是衛宣公。

衛宣公寵愛的夫人夷姜給他生了兩個個兒子，一個叫伋，一個叫黔牟，伋後來被立為太子。衛宣公派右公子職輔佐太子伋。夷姜，原本是衛宣公老爹衛庄公的妾室，和當時還是公子的宣公有私情，等到宣公被立為國君，夷姜就成了正室夫人。

衛宣公

太子伋很快就成年了，右公子職給太子伋娶了齊國的美女，還沒有拜堂，卻被宣公看上了。於是宣公的毛病又犯了，納了老爹的妾做夫人還不算，還要搶兒子的媳婦。

宣公娶了齊女，又給太子伋重新娶了一個老婆。齊女很受宣公的寵愛，很快也為宣公生下了兩個兒子，一個叫壽，一個叫朔。宣公派左公子泄輔佐他們兩個人。

宣公從搶了太子伋的老婆之後，對兒子可能有點兒愧疚。這種愧疚，時間久了，反而變成了一種憎惡。太子伋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宣公「搶了兒子老婆」的事實。

夷姜一死，齊女就成了正室夫人。當上了正室夫人之後，齊女和他的兒子朔就開始想辦法驅逐太子，在宣公面前進讒言。宣公早有廢太子的意思，被他們這樣一攛掇，馬上起了殺心。

可殺人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國內，肯定會鬧得沸沸揚揚，搞不好還會激起民變。於是，宣公想了一個主意，派公子伋出使齊國，與此同時還安排了強盜在國界邊兒上等著他，準備等他一到，就痛下殺手。

讓太子伋作為使節，一是可以避嫌，而是可以增加辨識度。因為手持白旄使節的人，就是太子伋，非常好判斷。

太子伋不知情，接受了命令，準備出發上路。齊女的大兒子壽，天性善良，深知母親和弟弟一心想要害死太子伋，知道了內情之後，趕緊跑過去告訴他。

壽勸太子伋說：「邊界上早已經安排了大盜，只等你一到就動手，你千萬不要去。」太子伋是一個忠厚孝順之人，不肯違背父親的命令，還是要去。

壽一看勸不了這個大哥，也不能阻止自己的父親、母親和弟弟，決定替太子伋去死。他偷了太子伋的白旄使節，派人駕著車走到了太子伋之前。

大盜按照約定，殺死了拿著白旄使節的壽。等到太子伋趕到，為時已晚，他對大盜說：「你們殺錯了，應該殺的是我。」大盜又把太子伋給殺了。

第二年，宣公去世，齊女的小兒子公子朔被立為君。朔就是衛惠公。左公子泄、右公子職，對惠公進讒言導致太子和公子壽被謀殺的事情，十分憤慨，發兵攻打惠公。惠公逃到了齊國。左、右公子立太子伋的弟弟黔牟為君。

衛惠公的母親是齊國宗室，惠公逃到齊國八年之後，齊國以周天子的名義糾結了諸侯聯軍，討伐衛國，誅殺左、右公子，衛惠公復辟。黔牟逃到了周天子那裡，可後來還是被衛惠公派兵殺死。

惠公死後，他的兒子的衛懿公喜歡養鶴，揮霍淫樂。等到周邊的翟人攻打衛國的時候，士兵都不肯跟他一起出征，叛逃而去。大臣們更是對他的行為忍無可忍，說：「君王喜好鶴，就派鶴去抗擊翟人吧！」

翟人攻進了衛國，殺死了衛懿公。衛懿公死後，衛國人「新仇記恨一起算」，把他老爹衛惠公害死公子伋、公子黔牟的舊事和他的荒淫無度做了清算，將衛惠公一族全部誅滅。這樣一來，也算是給太子伋和公子壽兩兄弟報了仇。

《詩經·邶風·二子乘舟》，講述的正是太子伋和公子壽兩個異母兄弟為了保全彼此的性命爭相求死的感人故事。詩中以「乘船」作喻，表達了衛國人對兩位公子坦然赴死的感慨和懷念。

國風·邶風·二子乘舟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願言思子，中心養養！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願言思子，不瑕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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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史記·衛康叔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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