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人肉怎麼吃最美味？

735期六月末《午夜場》的「恐怖角」欄目中，我們借[生吃]，回味了電影中關於的食人的三份菜單，義大利、美國和法國各有各的拿手烹飪法，本文節選了文中部分瞬間和實錄，欲尋求真實的滋味，且待雜誌全面奉上。

食客的精彩瞬間

大快朵頤

要說「吃腦仁」這種事兒，還是得從翁貝托·倫齊自己的作品說起。

[來自深水河的男人]里有一幕「吃猴腦」的戲，勞動人民創造工具的智慧在這裡盡顯無疑：關押猴子的木盒頂端有一部分被掏空，是專門為夾猴腦準備的，原住民刀起刀落，猴頭便被削去一半，即刻就可以享用美食了。

到了1981年的[食人族]，老倫齊也不管什麼劇情和藝術理念了，觀眾既然想看你就拍嘛，魚鉤穿胸，竹筏困人，怎麼狠怎麼來。但倫齊一直堅持一點：土著人從來不主動傷人，挑起戰爭的一直都是白人。這也就有了以下一幕：罪有應得的毒販被開了腦殼，脖子被夾在兩塊木板之間，腦仁被土著人生食。

撩撥魚肉

[德州鏈鋸殺人狂]全片都沒什麼血跡，但足夠啟發一代導演。這段「晚餐」戲份靠近結尾部分，嚴格來說食客們也沒能享用他們的晚餐，但貴在動刀之前的漫長等待。薩利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椅子扶手是手臂做成的)——成了一場詭異晚宴的賓客。圍桌而坐的是祖孫四人：摘下人皮面具的鏈鋸殺手，躁動的哥哥，死屍般的爺爺，以及執掌大權的父親。三人嘲笑、辱罵薩利，拿她的尖叫當開胃菜，此情此景，都得上十足的變態。

食不終味

又是一部有訴求的食人片。[戰地惡魔]藉助墨西哥食人族的軀殼，拍出了一部歷史人倫動作大戲。不存在本末倒置，重口味的驚悚效果，與電影主題——反思戰爭反思弱肉強食法則，它們是肉與靈的關係，平分秋色。主角離了戰爭世界，回到所謂的和平世界，人吃人的血腥依然存在。所以只能殺戮，吃人肉，滿血重生，像滾雪球，變得越來越強大。吃到最後，自己也於心不忍，食不終味。

如饑似渴

在[生吃]中，賈斯汀第一次初嘗人肉滋味，便是姐姐的手指，這段戲拍得好到簡直想要讓人飆髒話。試想一個三流導演會怎麼拍這段？幾個鏡頭呼嘯而過？女導演茱莉婭·杜可諾用六個步驟將其拿捏得恰到好處：①製造理由：從刷牙，到拔眉毛，再到刮毛。②斷指前：拔了兩次，第三次拔不掉，這是一個欲揚先抑的小高潮，寵物狗幾次都想參與其中。③斷指過程：在吵鬧中不小心剪掉姐姐的手指(音效有「唰」的一聲)，乾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暴力④第一反應：叫救護車，與狗搶手指，想找東西盛放手指。⑤坐下來冷靜一下，因為看到狗舔舐鮮血，不禁對手指產生了好奇。從偷瞄姐姐到舔舐手指，三個鏡頭快切，最終停頓在女主臉上，音樂突變。下一秒立刻變成了如饑似渴地啃食⑥高潮後的餘味是姐姐五味雜陳的眼淚。轉場後的下一鏡切到醫院，姐姐被護士推出，習慣性地想要咬手指卻咬了個空，似乎是一個調和氣氛的黑色幽默。

質檢局案底

1.[人食人實錄]在米蘭上映十天以後遭到禁影，德奧達托老爺子被捕——原因是「淫穢罪」(以電影的露骨程度相當於在聚眾放小黃片兒)。1981年1月，《照片》雜誌發表了一篇影評，認為片中的殺人場景過於逼真，極有可能是劇組為拍攝影片犯下了真實殺人罪。法院對德奧達托的控訴也上升到了「謀殺罪」。為證明自己的無辜，德奧達托在局子里聯繫了幾位演員，其中有四人接受了義大利電視節目的訪談，當場為觀眾演示電影是如何做到逼真的血腥場面的。德奧達托也提供了電影殺青後自己與幾位演員互動的照片，法庭才撤銷掉謀殺指控。

不過導演仍被判仍然因「虐待動物」而引起了強烈討伐。以下，紀念所有為本片獻身的動物：一隻浣熊(死於刀殺)，一隻烏龜(死於斬首，四肢、龜殼、內臟均被祛除)，一隻狼蛛(死於刀殺)，一條蟒蛇(死於刀殺)，兩隻松鼠猴(死於刀殺，因為這個鏡頭拍了兩次才過)，一隻豬(死於槍殺)。之後三年，德奧達托一直奔波於法院，力求讓自己的電影不被禁映。1984年，義大利法院宣布[人食人實錄]獲得VM18的評級證書，刪減畫面後可以重見天日。

2.[最後的食人族世界]里那段「鱷魚剝皮」的戲份遭到了觀眾與動物保護者的一致討伐，魯傑羅·德奧達托很會甩鍋——說是那段戲是製片人喬治·卡羅·羅西未經其許可擅自加入的(鬼才信)。或許是當時影響力還不夠，德奧達托那次沒被法院以任何罪名起訴。不過，根據英國《淫穢刊物法令》(Obscene Publications Act，1959年頒布)，片中幾次對性愛場面的特寫鏡頭已經達到了「淫穢影像」的標準。因此在英國，一旦被發現擁有[最後的食人族世界]的錄像帶，政府有權予以沒收。

3.[血的聖宴]於1963年上映，被大部分電影學者認為是「第一部血漿片」。影片上映之初，製片人弗里德曼為增加影片噱頭，給影院觀眾發放嘔吐袋(是的，60年過去了，這招依然有效)，甚至，電影在佛羅里達州的宣傳期間，弗里德曼還拿出過一張「不存在」的禁令糊弄觀眾。事實證明，兩種宣傳方式確實管用，也確實有人用上了嘔吐袋。

4.2001年，[日煩夜煩]於戛納首映。影片放映過程中被「噓」，部分觀眾離場，兩名觀眾暈倒。

5.[生吃]在公映之前曾被評為NC-17級，後被改為R級。在瑞典哥德堡電影節放映過程中，有超過30人提前離場，也有人嘔吐或暈倒。貼心如洛杉磯Nuart影院，為觀眾準備了嘔吐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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