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臨終故意一句話不跟爺爺講，十年後爺爺電話，我羞愧連夜回家

從小爺爺奶奶帶大的，我爸媽剛把我和姐姐接到城裡的第二年，奶奶就大病了一場，爸爸把她接到城裡住院了兩個月，病情好轉才把她接回家裡。

爺爺從老家來看奶奶，他只是年輕的時候到過城市，我帶著他在馬路邊看車，指著公交車告訴他，那車有兩個門，他有點驚奇，不相信「班車」還有兩個門的。我努力指著，叫他看清楚，真有兩個門，他依然笑著遙遙頭說不可能。

我以為爺爺沒看清楚，為了給他看清楚，我拉著他到站牌前，面對鐵證，他依舊遙遙他笑著說不可能，我也笑了，我笑他好幼稚，還把我當小孩一樣哄。

爺爺只呆了一星期就回去了，才過了十幾天，奶奶突然開心地跟我說，她吃得下飯了，之前都是只能吃下一小碗粥的。晚上的時候，她就開始整理好她的衣物，第二天早早就起來，執拗的叫我爸送她去車站。

後來我奶奶的身體越來越好，還能去趕集了，只是第二年還是舊病複發了。很嚴重，醫院已經沒有辦法。

媽媽打電話叫我們幾個堂兄妹回去，到家的時候，家裡的在外的親人已經基本到齊了。奶奶躺在床上，呼吸艱難，看見我還用力抓著我的手，說想我了，那個場面當初淚奔了，斷斷續續又說了許多話。

爺爺來喂她米湯時，給她蓋被子，跟她說話，奶奶都不理他，

爺爺到了大廳後，奶奶就哭了起來，說她不能對他笑了，她擔心她離開後，爺爺會捨不得，到時更傷心。奶奶比爺爺年長3歲，她說她走在前面很正常，只是不想讓爺爺傷心，著急，爺爺這一生，對她的好她很知足了。

聽這些話的時候，我真的感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痛，那種無奈的感覺，我知道奶奶也捨不得，她不想離開爺爺。雖然也捨不得我們，但我們還年輕，路還長，兒孫自有兒孫福，爺爺不一樣，陪伴他一生的人走了，他難免會孤單落寞。

第二天，姑姑發現奶奶沒氣了以後，所有人都往房間里去看，只有爺爺一個人在大廳里放聲大哭，那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見爺爺哭。

送葬的時候，親人走在前面，繞路返回的時候，爺爺走在最後，他一直回頭看，那時忍不住，就跟他說了，為什麼奶奶那麼對他，爺爺聽完，嘆了口氣說幾十年了，她的這點心思我怎會不知道，她不想我難過，可是幾十年了，她先離開了，誰能不難過。

如今奶奶走了十年了，爺爺平時沒事，就去村前的小山包看奶奶的墳，每年清明我們都是全家一起回去，奶奶的墳總是最後一個掃，都不用鋤什麼草，一直都乾乾淨淨。

但近兩三年，再沒全家一起回去過，新年寄個錢回去，清明派個代表，誰家有喜事也是派個代表。

今年二叔家全家一起回去，大年初一爺爺打電話來大批一頓，質問為什麼不回去，說著說著，爺爺就哭了起來，全然不顧旁邊有沒有人。

想起奶奶的話，我覺得很羞愧。我們家裡連夜找人包車回去了，初二凌晨四點到家，睡到九點起來，看到爺爺從村前的山包小路往回走，我知道，他肯定是去看我奶奶了。

我想，這大概就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的意思吧，老人在，向心力在，家族凝聚力就在。如果哪天爺爺不在了，這一大家子，還能聚得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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