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漢平：小鎮戀曲

小鎮戀曲

文/葉漢平

我們相遇在十年前的那個早春三月，你的秀髮飄飄、櫻桃小口、甜甜的歌、美美的音，一直在我無數個夢中纏繞。

早春的北國還在飄雪，而南方卻是春回大地，鳥語花香。那天我們幾個兄弟相約去福建泉州，導遊帶著我們走進了一個四面環山的景點遊玩，那裡白霧茫茫、泉水叮噹、桃紅柳綠，如臨人間仙境，我們都陶醉在這世外桃源。忽然我眼前一亮，看到了穿戴著客家服飾、背著小背蔞的你。你在白霧中款款向我們走來，唱著動聽的山歌，好像仙女下凡。你的歌如天籟之音，讓我們陶醉；你天真無邪的笑容，如一灣清泉，洗刷著我們的僕僕風塵，你來到我們身邊大方地跟我們握手，介紹自己是這山區的村姑，導遊是你的堂姐，還說今兒你桃代李僵，這山區的旅遊將由你來引導，你姐目瞪口呆說：「去，哪裡好玩哪裡玩去！」你去拉著姐姐的手撒嬌說：「姐，你就讓我玩會吧！」你姐沒辦法說：「好吧！你只管玩，但不允許說話。」就這樣在你倆姐妹的帶領之下，我們開始了新的行程。我們漫步在水庫邊的林蔭道上，當你姐介紹這水庫時，你插了嘴，比你姐的呆板介紹多了一些樂趣，更引起我們的興趣和好奇心，到了鴛鴦亭，你坐在我身邊娓娓介紹這鴛鴦亭的來由，我也跟你拉上了家常，你也問起了一些家長里短的事，那時的我身高，1.68米，在整個團中也算帥哥一枚。臨別時，我們互留了電話號碼，我打趣地對你說：「妹，別想哥啊，哥只不過是個傳說……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首詩在離開你的這十年，我不知道吟了多少次。你的音容笑貌、舉止投足出現在我的無數夢裡，每次夢回醒轉，淚濕枕邊，抱著手機，枕著你的名字難以入眠！

十年後的這天，我在泉州巨龍外國語學校當了一名小保安，這天早上風兒靜，鳥兒鳴，學校來了一個黃石的教育考察團，既然是家鄉人來了，我倍感親切，所以早早地來了校門口迎接遠方的親人，忽然眼前一亮，看到隊伍中的你，披肩秀髮，櫻桃小口……你也看到了我，走到我面前左瞧瞧，右望望，像在動物園看猴子似的弄得我很不自在，你拍著我的肩膀大叫一聲：「嘿！是你嗎？」我說：「是！」你調皮地說：「你牛啊！十年前你一米六八，十年後，你怎麼還是那麼duán？」那個「短」字你是用拼音字母一個一個字母讀出來的。我羞紅了臉，真想地面出現一個縫讓我鑽進去。你靠在我耳邊說「晚上，咱去湖邊走走……」我期盼啊！

晚上我梳洗打扮一番，早早地來到你下榻的賓館門口，你帶著笑容出來了，挽著我手，走在湖邊的林蔭道上互訴離情。我們十年前，遊玩的地方已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小鎮，小鎮門口寫著：小鎮最美的風景是文明，十年來，小鎮的居民也是這麼做的，小鎮看不到環衛工，街邊垃圾都是居民自發組織清理的，在小鎮街道上行走看到的是清爽，一塵不染。我們走在湖邊的林蔭道上，看著那明朗的月亮和點點繁星，更添了一份詩情畫意。在鴛鴦亭里共話離情別意，我到泉州來工作是為了尋她，她去黃石幼兒園是為了找我，我們錯過了整整十年，現在的我們都組建了各自的家庭，這就是人生啊！

第二天，東邊的太陽微微笑，村上的鳥兒吱吱叫，我送你去了泉州東站，依依不捨，看到漸行漸遠的列車，我不由自主地唱起了：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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