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鈞：總統「雖然從未受過學校教育，卻是個天生的領袖」，卻不是袁世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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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維鈞回憶錄》中有這樣一句話：「（他）雖然從未受過學校教育，卻是個天生的領袖。」

「天生的領袖」是誰？

如果沒系統看過《顧維鈞回憶錄》，估計不少人會猜成袁世凱。的確，正是袁世凱發現了顧維鈞的才能並提供了重用機會。當年日本大正天皇登基向各國元首廣發喜帖，全世界就中國的袁世凱沒收到。當時各種猜測，還以為日本故意漏發了。但剛進外交部的顧維鈞判定不可能，這種禮節性的文書，日本再小瞧中國也不至於如此下作，建議排查。一查，果然是秘書搞錯了，認錯了外語。因為這事兒，顧維鈞進入袁世凱視野，並得到賞識和重用。

袁世凱之墓

但稍微一樹梳理，很容易排除袁世凱並非顧維鈞所說的「天生的領袖」。沒錯，袁世凱連舉人都沒考上，但也不能否定一個事實——人家認認真真讀過書，尤其是第一次參加鄉試之前，少年袁世凱曾專心刻苦讀過4年書，自稱「讀書累到吐血」。第二次還沒考上，袁世凱崩潰了，說了這樣一句話：「大丈夫當效命疆場，安內攘外，烏能齷齪久困筆硯間，自誤光陰耶？」把讀書考試比作「齷齪事」，好像很看不起一樣，其實是為自己考不上找借口而已。這與班超「投筆從戎」只是形似，毫無神似。

好像有點離題了，趕緊打住。「天生的領袖」究竟是誰呢？

正確答案有點讓人意外——曹錕，傳說中的「傀儡總統」，「草包總統」。

顧維鈞是識人之人，大家都看不起的曹錕，他為什麼偏偏給這麼高評價？

顧維鈞

與一件外派大使事件有關。派駐中國駐歐美大國使節是大事，這本來是外長建議，總理和總統點頭的事兒，與其他機構其他人沒關係。但誰都知道，到這些國家當大使是肥差，很多人擠破腦袋想去，所以不少人想插手，安排自己的人。這不，交通總長吳毓麟就想安排自己的人去。按說，你交通系統的人憑什麼插手外交系統的人事，手伸得太長了吧？就因為一個：吳毓麟是曹錕的親信。

那麼，曹錕是怎麼處理的呢？

如果是段祺瑞這種喜歡把親信往死里用的人（比如他把臭名昭著的張敬堯往死里用），估計就答應了。但曹錕沒有，他對親信吳毓麟說了這樣一番話：

「老弟，你什麼時候開始學的外交？因為我們不懂外交，才請顧先生來作外交總長。顧先生對外交有經驗，你們憑什麼干預？」

1924年法國報紙封面報道曹錕當選總統

曹錕確實沒念過書，之前就一賣布的，但人家在用人上還是很有亮點的，吳佩孚不就是他發現和用起來的么？當老大，不一定自己什麼都厲害，把最關鍵的環節抓住就行了——識人用人。說實話，要不是吳佩孚被馮玉祥倒戈導致直系倒台，曹錕的總統還可以幹得更久。有時候，一個看似「無能」的總統，比一個「能幹」的總統，對國家反而是好事。歷史，有時候就是這麼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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