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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瘸腿男友10年,那天我無意間看見他行走自如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俐俐溫 |禁止轉載

他是最忠貞不渝的臣子,是最高瞻遠矚的師長。但在葮禧心裡,他已不是最好的謝春山了。

崇國月霜郡,孟夏一日,草木深深。

承佑十八年的午後,山茶的濃香被雨氣沖淡,謝春山坐在西府海棠樹下,手中持一柄素白的紙扇,有一搭沒一搭接著落花。

他吩咐下人將葮禧的書案挪到了院中的涼亭下,遠遠瞧她皺著眉咬著筆桿,一點點默寫前些日子背下來的兵書《尉繚子》。兵法向來枯燥,尤其對葮禧這般十八歲的妙齡少女來說更是乏味,但她一向極聽謝春山的話,他命她幾日內背完何書,她便是不食不寢也要完成。

謝春山微涼的墨瞳中顯過一絲欣慰,那清麗出塵的少女似是察覺他的目光,抬起頭來朝他微微一笑。過了半個多時辰,葮禧那廂已是默完了全文,她來回仔細檢查幾遍,才放心地朝他一路小跑而來。

「請郡王過目。」葮禧恭恭敬敬地將卷文呈給他,眼中信心滿滿。謝春山接過來細細檢閱,果真沒挑出什麼錯來,他眼神讚許淡笑道:「說吧,咳咳……這次想要什麼賞賜?」

葮禧本來得意飛揚的神色倏然一變,俯下身眼神緊張道:「郡王可是哪裡不舒服?」

他瞧著她逼近的澄亮眸子,心中淺淺一沉,手中一頓,樹枝上的水滴墜落於紙扇,浸濕了扇面上的題詩——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他刻意避開了她的目光道:「可能是雨氣深重,風寒入肺了,推我回屋吧。」

「是。」她熟練地轉過他身下的檀木輪椅,平緩地推他進了書房,又從屋內找了件厚重的披風披在他身上,吩咐人去拿了個手爐來。

這些事葮禧都做得甚是熟稔,曾與她相依為命的養母生前是郡王府的管事,於三年前病逝,郡王憐她孤苦一人,便將她接入了王府,更是親力教導她學識。她無以為報,只好事無巨細地照看著他的起居。

月霜郡王謝春山,因謝氏一族兵權在握祖上戰功顯赫,承蒙皇恩被崇帝認作義弟。雖為年輕郡王,年歲不過二十三,榮寵卻非同一般,世人皆稱一聲春山君。但天妒英才,謝春山幼時墜馬傷了雙膝,落下腿疾,此後便只能依仗輪椅代步了。

天色陰沉,外頭雨勢席捲重來,他緊了緊衣領,葮禧用火摺子點了屋中的燭火,燭光搖曳跳躍,將謝春山病態蒼白的臉映襯得鮮活了些。她看見他隱隱皺了皺眉,知道濕氣又引發了他的舊疾,便上前半跪在他身側,用白皙纖細的十指,按捏起他的膝蓋以緩解疼痛。

她語氣滿是擔憂,「也找了不少醫師來看了,怎麼還不見好呢?」謝春山笑笑,正欲開口道無妨,卻聽她繼續說,「不過也沒關係,」她抬起頭看他,眼神煥亮笑意淺淺道,「葮禧就是郡王的雙腿,郡王想去哪裡都行的。」

謝春山卻淡淡瞥開眼,好似聽不出她是什麼心意。他望向窗外滴滴雨墜,雨聲敲打在他枯寂的心上,他沉了聲道:「你還沒說要什麼賞賜呢。」

葮禧眸中忽暗了暗,但片刻後又亮起火苗,她欣然道:「聽聞城西延宋山有片夜曇花海,晚間開得極盛,我一直想去看看,這回就請郡王與我一道同去吧,這就是我想要的賞賜!」

他頷首答應,她欣喜雀躍,同他定好了三日後等天氣徹底放晴,便一同去賞夜曇花。葮禧眉開眼笑地回了自己的房間,走時還不忘帶走謝春山新布置給她要熟讀的《六國全史》。

他看著那窈窕身影漸行漸遠,唇邊的笑意緩緩淡下來。快到了,時機快到了,但在這之前,就再留下些美好的回憶吧。

2

三日轉瞬即逝,這日傍晚,葮禧早已打點好隨行的車馬。她身著月白長裙立於府門,手臂掛著一件冰藍披風以備郡王之需。府上的秦嬤嬤囑咐了一番事項,但她一腔歡欣等著謝春山,也沒有太多心思去記那些了。

謝春山今日著天青長衫,一派俊逸倜儻,氣色比前些天好了許多。葮禧將他扶上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去往了西郊延宋山。

夜曇花海果真美得不可方物,連一向神色波瀾不驚的謝春山都不由感嘆。曇花迅速綻放,花瓣晶亮泛出瑩瑩之光,一時竟分不清花朵與月光誰更勝皎潔。

「好美!」葮禧俯身細聞花香,摘下一支轉頭遞給謝春山,卻發現他正笑盈盈盯著她一番舉動。

「是很美。」他接過花枝,眼神卻仍停留在她的身上。

葮禧一頓,趕忙低下微紅的雙頰,慶幸夜色沉暗他瞧不清自己的神情。她悄然在心裡說:「這裡千千萬萬枝夜曇,卻仍比不得春山君的一分一毫呢。」

雖是盛夏,夜間卻仍是涼風瑟瑟,謝春山有專人預備,大氅加身手持暖爐,他喚葮禧也加件衣裳,卻架不住她漫山亂跑,根本沒將這點濕寒放在心上。果不其然,回府後翌日,她就因染了寒氣起了高燒。

她一邊昏沉一邊懊惱,果真還是要好好聽郡王的話。她神志迷迷糊糊,有次混沌間感到有一清涼手心覆上自己的額頭,她覺得甚是舒服,眯著眼像小貓般討好地用臉蹭了蹭那隻大手。謝春山一怔,眸間一滯,半晌後才收回手,端起一旁的葯碗輕聲道:「葮禧醒醒,該喝葯了。」

葮禧半睜開一隻眼,蹙起眉看著那泛著清苦味的湯藥。她三年前來到王府時,醫師言她體虛,須得每月服一劑補氣血的草藥,這三年來她月月喝葯,對這些湯藥氣息早是極其不喜。

可傷病未愈,謝春山斷不會由著她的性子,監督她將湯藥喝得點滴不剩。葮禧皺著眉叫苦,下一刻嘴中卻被他塞進了只蜜餞,清甜氣味襲來,她又展顏笑起來。

她精神好了些,便坐起來同他說話,「《六國全史》前幾日我已熟讀兩遍了,郡王若是想考什麼只管問便是。」

「還是先好好養病,」他將錦被蓋至她身上,「仔細又著涼了。」

葮禧瞧他柔和神色,問了一個困惑她已久的問題:「您向來命我讀文賦詩詞,閱史書兵法,卻為何從不曾讓我同其他姑娘一樣學些刺繡女紅之類?」

謝春山垂首掩下眼中情緒,淡淡道:「你若想學就找人來教你便是。」

「不不不!」她趕忙擺手,「我只是問問,在我看來還是書中的大智慧更值得鑽研。」

他沒再言語,囑咐她好生休息後便回了房。

到了三日後的晚間,葮禧已是恢復大半,在房中悶得慌,披起外衣走到廊檐下透透氣。子時月白風清,夜闌人靜,她看見遠處亭中一熟悉身影。

謝春山正抬首仰望浩瀚星空,面容微微失神,微風吹起他墨黑長發,他的側影顯得清冷孤寂,宛若神祇。她一時呆然,竟痴心想能一生一世都這般望著他。

這一期望終是成為了妄想,翌日自京城來到月霜郡的那隊禁衛軍,徹底打碎了這一片虛幻的水月鏡花。

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那捲聖旨沉甸甸的幾乎叫她拿不穩。府中上下皆跪於她身前,黑壓壓的一片,她腦中混沌,神情迷茫。

她倉皇無措地望向謝春山,期待他能給她什麼解釋。卻只見謝春山厲聲咳嗽,一如既往語氣淡淡,溫聲笑意中隱匿著沒有被她察覺的悲傷,「長公主,日後便喚我一聲皇叔罷。」

天地蒼茫皆湮滅在葮禧迷霧般的墨瞳中,她抖著聲音,頭一次寒著聲質問他:「謝春山,你說什麼?」

3

葮禧是在當日被禁衛軍帶走的,京城距月霜郡七日車程,華貴的金鑾馬車中絲毫不見顛簸,她一路神色恍惚,府中的秦嬤嬤隨駕,照料她的衣食。

秦嬤嬤從禁衛軍那裡了解了情況,輕聲朝她稟報:「當朝皇帝與皇后育有二位皇子,長子出生在十八年前崇帝登基之時。崇帝大喜,將當時的妾室立為皇后,立封其子為太子,十幾年來悉心教養。殊不知這長皇子是皇后當年生產時偷龍換鳳得來的,她為了得帝王青睞,將生下的小公主送出宮去,從宮外偷偷換回了個男孩……」

她聲音喑啞道:「你是說,我就是被送出來的那位公主?」

秦嬤嬤點頭,「前些日子後宮暗鬥,抖出了這件陳年往事。天子大怒,同太子滴血認親後發覺傳言為真,當即貶了太子和皇后為庶民逐出宮去。又下令徹查此事,大理寺一路追查方在月霜郡尋回長公主您。」

葮禧靜默良久,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身世。養母只言她是一介棄嬰,被她從京城帶到了月霜郡,未曾想,她竟有全天下最顯赫的出身。

她腦中迷茫,但她隱隱明白,在車鸞一路疾駛中,她離謝春山越來越遠了。

馬車駛進皇宮,宮人們一擁而上準備為她沐浴更衣。一番梳洗下來,皇帝已匆忙到達了她所在的重華殿。葮禧一襲華美宮裝與眾人跪於地,素凈的臉上緊張又忐忑。

年近不惑的皇帝言語威嚴,「抬起頭來。」

葮禧緩緩抬頭,看見一張比預想中溫和的臉,還隱隱有些病態。崇帝原為塬朝驃騎將軍,十八年前起兵顛覆了前朝,改國號為崇。她原以為崇帝該是殺氣凜冽之人,如今一見,竟是出乎意料。

內侍端了碗清水,她瞭然,當即割指滴血,眾人皆見漂浮在碗中的兩縷血痕漸漸融於一處。崇帝霎然朗聲長笑,彎腰扶起葮禧道:「為父終於找到你了。」

葮禧拘謹地笑笑,朝他鎮重行禮,「臣女見過父皇。」

崇帝喜上眉梢,下旨正式在她的名字「葮禧」前冠上國姓百里,一招手身後源源不斷的賞賜搬進了重華殿,殿中一時珠光寶氣。他安撫了葮禧好生歇息,才擺駕回了正德大殿。

入了夜,她褪下繁縟的裝束,打發掉閑雜人等,走出殿門坐在台階上抬首望向夜空。星月輝映,銀河皎皎,她輕聲嘆了口氣,心中滋生一淺念:郡王這個時辰該是在做什麼呢?

謝春山手中持一厚重書卷,在燭光下會神觀研。倏爾,一陣夜風透過窗欞吹過來,熄滅了桌案上的火光。他下意識地想喚葮禧來點起燈火,卻驀然想起她已是回到了京城。

是啊,葮禧不會回來了,她被他親手送入皇宮,往後他的布局中,他二人之間也再無可能出現其他的轉機。

他突然極其想念那個整日跟著他的姑娘,他早已習慣與她朝夕相伴,數年的情誼已深深印進他的心底,成為他不可磨滅的一部分,可他不得已,還是要將她推遠。

已過子時,謝春山上榻入眠。他一向睡眠極淺,今夜卻昏昏沉沉地做了個夢。

夢中盛夏染上暮色,葮禧坐於華貴的八抬轎輦,一襲佛青色宮裝,神情端莊又冷凜。轎夫緩緩走近,至謝春山的檀木輪椅旁,她走下向他揖了一禮,規規矩矩地喚他一聲「皇叔」。

他驀然驚醒,額間冷汗涔涔,腿部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終於深切地明白,那個會悉心按壓他膝蓋的姑娘,那個會皺著眉擔憂他病情的姑娘,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4

葮禧在宮中三個月,瑟瑟秋風襲來之時,她終是完全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她與其他幾位公主妹妹一同在學堂念書,常得太傅誇讚。如今崇國只餘七歲的百里椋一位皇子,宮中上下自然是寶貝得緊,甚至崇帝每日親自教導其儲君之道。

或許是因與她一母同胞,百里椋與她極親近。他尚且年幼活潑好動,常惹得她和崇帝忍俊不禁,也算是其樂融融。

她過得很好,只是常常想念謝春山。

當歲暮凜冬時,宮中迎來了皇帝的壽宴。近年來崇帝因年輕時在戰場時留下的舊疾複發,身體已是每況愈下,還未到不惑雙鬢卻已生出白髮。旁人或許不知,但葮禧明白,崇帝已是病入膏肓了,所以才那樣緊迫地扶持百里椋。

壽宴如期而至,但葮禧沒想到會在這日見到謝春山。

宴會舞樂靡靡,人來人往,葮禧卻一眼就看見他。他仍是同先前一般清俊無雙,玄色的厚重斗篷覆在他身上,他靜靜把玩手中的玉瓷酒杯,在下一瞬抬頭與她四目相接。

她緊張得呼吸一滯,二人只是短短的幾丈之遙,她雙腿卻遲遲頓住,無法再邁開一步。她瞧見謝春山自行推了輪椅走向宴會廳外,她穩了穩呼吸,屏退宮人獨自跟了過去。

殿外下起盈盈細雪,她小跑幾步攔在謝春山面前,急急開口一股腦將心中所想問了個遍。

「我寫了很多信給你,你怎麼從未回過我一封?

「腿疾可好些了?

「此來京城會待多久?」

謝春山靜默地看她,眼神悠如遠山,似是不知該回答哪個。

她蹲下身來,想像從前那般伏在他膝上,她聲音柔和又悲戚,問出了她最在意的那句話:「郡王可曾想念過葮禧?」

謝春山眸色卻一暗,倏地後退離她半尺,平靜開口道:「公主殿下,如今我二人身份有別,還請殿下忘了以前的謝春山吧。」

葮禧生生頓住,目光傷涼喉頭哽咽,她遲鈍地起身,聲音空洞傳來:「皇叔說得對,是我逾矩了。」

夜色無聲,孤鳥尖鳴,謝春山就在她面前,她卻覺得那樣遙遠。

「阿姐!」百里椋匆匆跑過來,打破了寂靜,「劍舞要開始了!咦,春山君也在?」

葮禧神色緩過,牽過他小手,「還這樣冒失,仔細又被父皇責罵。」謝春山跟在她二人身後,一道走回大殿。

宴過三巡,崇帝面色紅潤高聲道:「今日眾愛卿在此,不少的青年才俊,朕的長公主,」他轉頭看向葮禧,「可有相中哪位佳婿?朕來做主。」

葮禧心中咯噔一沉,早前皇帝就想為她指一門婚事,被她搪塞過去,如今在眾臣前重提舊事,她一時驚惶竟不知如何作答。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謝春山,期望他能為她解圍,口中回道:「臣女在月霜郡長大,與郡王府上下情誼深厚,臣女的婚事還想請皇叔春山君稍作參謀。」

一時眾人皆望向謝春山,葮禧更是緊張地盯著他。他沉默片刻後突然笑起來,話語卻讓她始料未及,他說:「臣以為,兵部尚書舒大人家的長公子足以與公主相配。」

葮禧面色倏然慘白,雙唇顫抖著,眼神劇烈震動,腳下踉蹌幾乎站不穩。

「好!」皇帝撫掌大笑,「此事就這麼定了!」

葮禧木然,腦中空白根本想不出任何回絕的話。不知何時宴會已至尾聲,她被宮人擁簇回了重華殿。

秦嬤嬤見了宴會一番變故,看葮禧這般神色呆然的樣子,心下想要寬慰寬慰她,便撿了些好聽的話來說:「舒家那位公子,老奴是見過的,模樣俊秀言談有禮。聽聞性子也溫善,日後必不會虧待了公主您的。」

葮禧像是沒聽進去,眉眼仍舊垂得極低,她盯著自己的繡花鞋面久久不言,十指交錯著,不停撥弄著指甲蓋。她思緒不知在何處遊盪,連指甲劃破了肌膚都恍若未覺。

可嬤嬤知道她在想什麼,終於忍不住低聲勸她道:「葮姑娘莫再惦念春山君了。」

5

長公主的婚事還是擱置了。

壽宴後不多日崇帝病來如山倒,闔宮上下氣氛緊張。他當初改朝換代,前朝的傳國玉璽卻在宮變中消失,一直是他一塊心病,但他終生也沒機會圓這遺憾了。

他在彌留之際秘密召了幾位心腹大臣,命其日後忠心輔佐百里椋。半夜下旨令幾位親王速速離京,最後將百里椋和葮禧喚至自己身旁。

他已是燈枯油竭,吃力地將他二人的手拉到一處,叮囑葮禧日後定要儘力護百里椋周全。她含淚應下,不多時崇帝便悄然去了,百里椋的哭聲響徹大殿。禮官匆匆而來,昭告天下皇帝駕崩。

百里椋將在三日後崇帝下葬後登基,但朝中情勢迅速緊張,原本回封地的親王都以奔喪的名義又趕回京,不知懷的是什麼心思。

葮禧一身素縞來到驛站找到謝春山,希望由他出面穩一穩朝中臣心。但見他一派平靜之色,翻著手中書卷,對她的請求置若罔聞。

半晌後,謝春山忽然將腿上的絨毯掃落在地,竟扶著輪椅扶手緩緩站了起來!

葮禧滿眼驚惶叫出聲來,「郡王你……你的腿好了?」

她看著謝春山朝她走來,眼底的喜悅無可隱藏,正要開口問他是如何好起來的,卻見他神色霎時變冷,語氣冰涼道:「我自是要入宮,但不是為了扶持那篡位賊子的後人!」

葮禧滿臉錯愕,聽他冷冷道:「世人皆以為我的雙腿因幼時墜馬而損,殊不知那並非意外,而是崇帝當時忌憚謝家兵權,派人用毒箭重傷了我膝骨以作警示!」

謝家一族世代忠於塬朝,十八年前崇帝趁外族入侵謝氏抗敵時,起兵篡位。等戰事平息,遠在月霜郡的謝家才知前朝已滅,早已無力回天,只好假意歸順韜光養晦,待時機成熟再做反擊。後來崇帝為與謝家休和,認了謝春山作義弟,表面榮寵非常暗地卻還是在時時提防。

葮禧睜圓了眼,震驚道:「怎麼……怎麼會這樣?你其實早有辦法醫好雙腿,但仍做出被崇帝牽制的模樣,就是為了等一個時機光復前朝?」

見他沒有否認,她蒼白著臉搖頭,「不會的,各地親王都將抵京,你怎會有勝算?」

謝春山冷笑一聲,目光緊盯著她,「當然是有勝算的,百里椋就在我們手裡,又有什麼事是做不成的呢?」

百里椋還好端端的在宮裡,怎會在他手上?但她恍然一驚,才明白他在說什麼。

「我……我們?」她心猛地一沉,剎那如撥雲見日般窺見了什麼秘密,心中瞬間有股極寒之氣襲來。

謝春山一早便知道她的身份,他也明白崇帝死前會將百里椋,託付給毫無外戚勢力的葮禧,所以他一直別有用心地教導她。她曾問他為何不讓自己同其他女子般學女紅,他沒有正面回答,她如今終於想通,因為他要培養的根本不是普通閨秀,而是懂得帝王之術的王者!

她渾身發抖,謝春山想做什麼,難道是要借她奪位,將整個崇國拿捏在手心?

她不由自主地退後幾步,寒著聲問他:「你要幹什麼?」

謝春山挑起眉笑起來,「我要你替代百里椋坐於帝位,恢復塬朝。」

葮禧警惕地看著他,冷言道:「你瘋了?我乃本朝公主,就算朝臣真能擁立我登基為女帝,那延續的也是我百里家的江山,於前朝何干?」

她腦中混亂,腳下忙著奔出大門趕回皇宮,卻被謝春山一把拉住。他身形高大,輕易將她禁錮於懷,她霎時手腳慌亂,倉皇退開。他卻伸手輕輕扶向她肩膀,他眼神透出悲憫,低聲道:「所以現在有件最重要的事,你聽好。」

謝春山唇間闔動,接下來的話語卻讓她如遭雷擊般動彈不得(原題:《浮世靜春山》作者:俐俐溫。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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