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发乎情止乎礼”,爱上豪门白富美,后对方因婚姻不幸自杀
(电视剧《少帅》)
张学良曾自诩“平生无憾事,唯一爱女人”。晚年他接受史学家唐德刚先生采访时说:“我有十一个女朋友,情妇!我的情妇算一算有十一个。”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张学良曾在天津生活过很长时间,这段时间他至少和三个女人产生过情感纠葛,一个是赵四小姐,一个是在杨柳青认识的中俄混血儿谷瑞玉,另一个是梁九小姐。其实张学良对女人也并不乱来,他和梁九的这段感情故事,就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君子之情。
梁九的父亲叫梁炎卿,是天津怡和洋行买办,他几乎是天津首富,拥有的财富居清末天津四大买办之首,到他87岁去世时,持有的股票证券投资高达500万银元,相当于现在10亿元人民币,而这仅仅是他资产的四分之一。
梁炎卿是天津历史上第一家真正意义的房地产公司——英商先农房地产公司的大股东,持有先农公司200万两白银的股票。他个人投资房地产近百处,包括唐山道安定里、建设路福安里、营口道宝华里、山西路耀华里等,仅耀华里就有89幢楼房。
(梁炎卿和天津旧居)
张学良到天津后,专心结交拜访在天津的军阀政客,遗老遗少,富豪财阀,工商实业家。梁炎卿自然是他的目标。对于少帅,梁炎卿不敢怠慢。他住在天津英租界广东道(今唐山道)一幢花园洋房里,张学良常去梁家做客,打打网球,看看梁家收藏的古玩字画。
梁炎卿有一妻三妾,生了五个儿子,十个女儿。以张学良的脾气秉性,跟梁家的公子关系一般,但跟梁九、梁十两位小姐处的不错,尤其是梁九。梁九本名梁青竹,人长得漂亮,对诗词书画也很精通,是典型的白富美,与张学良这个矮富帅很聊得来,俩人还一起打网球。
张学良对梁九表白:“我喜欢你。在你们姐妹几个里我最喜欢你。”梁九低头:“张先生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好不好。”张学良又说:“我不是开玩笑,我真的喜欢你,你喜欢我不喜欢我?”梁九抬起头,看着张学良:“我喜欢你,但是请你真的不要跟我开玩笑。你能娶我吗?你真的能娶我吗?”张学良沉默。梁九又问:“张先生,你会离婚吗?”张学良摇头。
(《少帅》中张学良第一个女人)
梁九无比失望,身为一名豪门白富美,怎么可能做小三?她很快就结了婚,嫁给了叶查理。
叶查理也是世家子。他的父亲叶道绳,晚清时做过江西九江知府。叶道绳早亡,留下四个孩子,跟着叔叔叶恭绰在天津长大。叶恭绰是北洋政府颜惠庆内阁的交通总长。叶查理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弟弟叶公超是个近代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南开中学毕业后留学欧美,回国后在北大、清华教书,后在国民政府外交部任职。
叶恭绰、张学良、梁炎卿等人常在一起玩,叶公超留学回来后,也常去梁家。张学良等人打网球,叶公超就在旁边看着,大家都叫他小叶,派他去跑腿儿,买汽水、买冰淇淋。叶公超其实是大知识分子,剑桥大学的硕士,巴黎大学的博士,留学时与著名诗人艾略特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但是别人支使他,他也不脑,不跟这些没文化的军阀土豪计较。如果梁九嫁的是这个叶公超,可能会好一点。可惜她嫁的是叶公超的大哥。
(《少帅》)
梁炎卿特别财迷。他的小女儿粱佩瑜回忆父亲:“一生不赌博,不奢洋,杜绝烟酒,不备车马,终身过着清简的生活。”张学良亲口描述:“梁家不点电灯,而是点油灯。他家没有汽车。”嫁女儿的时候,梁炎卿只给了梁九4000元陪嫁,梁九也无奈。叶查理很有钱,但看到梁九只带了这么点钱嫁过来,心中非常不满。两人本来就是媒妁之言,没什么感情,所以叶查理对妻子的态度就是爱答不理,常常在外面吃喝玩乐,懒得回家。
张学良去过叶查理在天津的家,又见到梁九,不知道他是不是专程去找梁九。梁九见到他黯然失落,她说:“少帅你到我家,我连请你吃一顿饭的钱都没有。”
几年后,叶查理得了肺病,去青岛海边养病,梁九陪他一起去。此时梁九已经生下一个儿子,带在身边。病好得差不多了,叶查理又开始花天酒地。有一次,梁九陪叶查理去参加宴会,席间一位太太跟叶查理开玩笑,要灌他酒。梁九小声对丈夫说:“你病刚好,少喝一点吧。”这句话其实没毛病,但叶查理怒了,因为梁九在众人面前暴露了他的病情,这是隐私,他当然不愿意让大家都知道,于是抬手就给了妻子一记耳光:“我喝酒,要你管?”
满桌的人都惊呆了,不知道该劝架还是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接着喝,一瞬间场面定格在那儿。过了十几秒钟,还是梁九打破了僵局,拿起包,扭身跑出宴会厅,留下一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有人劝叶查理:“叶先生,快去看看你太太啊!”叶查理一挥手,招呼大家:“别管她,我们接着喝!”
(张学良)
跑出宴会厅的梁九,连家都没回,直接叫辆黄包车去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到上海的包厢车票,上了火车。那列火车上的乘客并不多,梁九进了包厢,关好门,手足无措地坐下来。不久火车开动,很快驶出城市,进入乡间。梁九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漫长的田野快速闪过,眼泪就一直止不住地往下淌。
她想起自己的一生,仿佛很漫长,又似乎很短暂,过去的一切,就像刚刚发生一样。一个天津首富人家的大小姐,倾慕过年轻英武的少帅,但因为接受不了做妾,嫁给了交通总长的侄子,也算登对。本想好好过日子,但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竟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又想起眼前刚刚发生的事情,感觉自己这一辈子从来没这么丢人过。她心里憋屈,这样下去,以后的路怎么才是个头?
(天津少帅府)
天很快黑了。四周安安静静,唯有铁轨撞击铁路的声音,听上去节奏沉着。梁九从包中摸出一盒火柴,把火柴倒出来,耐心地把每一根火柴的黄磷头掰下来,放进火柴盒。待到一盒火柴都掰完了,她举起火柴盒,整个倒进嘴里,吞了下去……这一年是1930年。
那时候张学良还在天津。不久后,梁十来找他,哭着告诉他梁九自杀的噩耗,张学良气得够呛,但也无计可施。几年后,梁炎卿去世,给梁九留下40万大洋遗产。张学良和梁十商量,把这笔钱存起来,等到梁九的儿子长大再交给她。(文:何玉新)
(张学良与赵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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