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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可能追蹤到了感染接受心臟直視手術的患者的神秘細菌。

2012年，一種神秘的細菌開始在一小部分剛接受了心臟直視手術的患者中出現。在3年的時間裡，這種引發肺結核的病原體的「遠親」——分枝桿菌嵌合體在全球感染了至少49人，並且導致一大半患者死亡。雖然科學家最終將疾病的發作追查到心臟手術期間使用的受污染的醫療設備，但分枝桿菌嵌合體最初是如何污染設備的仍不清楚。如今，一項最新研究表明，感染可能源自設備在德國的生產地。

「這是一項非常吸引人的工作。研究人員在將感染追溯至點源時，表現出獨特的偵破能力。」並未參與此項研究的美國芝加哥大學微生物生態學家Jack Gilbert表示。

不過，上述醫療設備的生產商——總部位於英國倫敦的LivaNova公司已經否認其設備是感染源頭，並且正在為來自患者和死者家屬的訴訟辯護。在一份聲明中，該公司表示，最新研究在報告的感染病例和其設備之間建立了過於緊密的聯繫。「文章對污染點源同生產過程存在關聯表現出很大的確定性，但這並未由數據來保證。LivaNova對此表示擔憂。」聲明稱。

分枝桿菌嵌合體通常出現在土壤和水中。儘管內科醫生報告了同該細菌相關的偶發性肺部感染，但它並未被視為公共衛生威脅，直到5年前開始在人群中出現。這種細菌一旦進入心臟，便會令內膜發炎並擴散到身體其他部位。分枝桿菌嵌合體對大多數抗生素有抵抗力，而且經常是致命性的。「我們確認的大多數患者已經死亡。」參與最新研究的瑞士蘇黎世大學微生物學家Erik B?ttger表示，「你可以做的很少。」

此前，B?ttger和同事與國際同行合作，縮小了患者擁有的共同因素的範圍。一種手術室里的設備浮出水面：由LivaNova公司生產的控溫儀（HCU）。在心臟手術期間，患者的血液在HCU內循環，以調節體溫。其他時候，該機器同能保暖和降溫的毯子連在一起。在歐洲、美國和澳大利亞的醫院裡，約60%的HCU由LivaNova公司生產。

這種裝置能加熱和冷卻水箱。研究人員懷疑，當設備散熱或者向毯子中泵入水時，微小的水滴會霧化，並且攜帶著細菌在整個手術室內擴散。研究人員在患者被感染的醫院的HCU內對水進行取樣，發現了大量的分枝桿菌嵌合體。

在一份日前發表於《柳葉刀》雜誌的報告中，B?ttger和合作者調查了這些相隔甚遠的細菌是擁有共同的起源，還是在當地分別傳入每家醫院的。他們測序了在若干地方發現的分枝桿菌嵌合體的全基因組：21名患者的心臟內、其所在醫院HCU機器的內部和周圍、醫院自來水和飲水機內以及LivaNova在德國慕尼黑的生產場地。

研究人員報告稱，在21名患者中，有20名攜帶的細菌彼此間以及同HCU內的細菌存在密切關聯。他們認為，這種特別的菌株可能來自LivaNova在慕尼黑的工廠。B?ttger和同事在醫院其他地方也發現了分枝桿菌嵌合體菌株。雖然它們的起源仍是個謎，但同殺傷菌株的關係非常疏遠。

在調查過程中，研究人員還發現，由另一家製造商——總部位於德國拉施塔特縣的Maquet公司生產的HCU也受到分枝桿菌嵌合體的污染。不過，該菌株尚未被證實已開始感染人類。

雖然目前還不清楚分枝桿菌嵌合體到底如何潛入LivaNova和Maquet生產設施內的清潔房間，但LivaNova已發布針對其設備的清潔流程，並且認為這將清除細菌。該公司發布的聲明稱，最新研究分析的來自其生產設施的樣本是在公司於2014年重新修訂消毒程序之前採集的，因此無法反映其現有產品的安全性。LivaNova同時表示，公司已更新設備的真空和密封系統，以防止霧化粒子從中逃出。同時，它正在將這些更新的裝置無償租賃給提出請求的醫院。

B?ttger認為，簡單地清潔這些機器還不夠好，同時任何擁有開放式水箱的HCU設計從根本上都容易遭到感染——不是來自工廠的污染，就是來自醫院的細菌。美國和歐洲的疾控中心均向利用這些裝置的醫院發出了警告，但迄今為止，還沒有廣泛可用的替代方案。

來源：科學網|宗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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