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軍閥攻入名城打了大勝仗，慶功時卻發現兵跑了不少，神馬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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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之變後，革命黨人把總統的位置「讓」給了袁世凱——當然是不甘心的了。所以，「宋案」一出，南方革命黨人按捺不住，捲土重來搞了第二次武裝革命。開戰速度很快，想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哪知道自己準備得更差。再者，南軍的戰鬥力實在不敢恭維，比2年前武昌那會兒還不堪，被袁世凱打得落花流水，連大本營南京都丟了。

最恥辱的是，攻入南京的居然是張勳的辮子軍，而且只用了20天。城破後，最倒霉的不是南京本地人，而是湖南人。張勳下了命令：殺盡城裡的湖南人！為什麼？守軍里就湖南籍官兵抵抗最頑強，對張勳的部隊殺傷最多。

張勳之墓

不過，張勳也有報應——戰後開慶功會，一點名，發現自己的兵少了許多，一查，居然跑路了。一般來說，潰敗之軍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張勳的部隊打了大勝仗，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當逃兵？

說來可笑，與張勳自己的一道命令有直接關係：「破城之後，准士兵大搶三日。」（見《民初政爭與二次革命》下編，第653頁）。結果，他的兵搶夠了，乾脆開小差回家過日子去也（陶菊隱：《北洋軍閥統治時期史話》（一），北京：三聯書店，1958年，第193頁）。

張勳下這道命令，表面上是為他的兄弟好，其實是為了他自己。因為當時他有另一個厲害的競爭對手——馮國璋，兩人同時進攻南京，袁世凱有言在先：「先入城者為都督」。2年前，北洋軍把南軍打得連連敗退，領頭的正是馮國璋。這次，張勳為了這江蘇都督，也是拼了，一定要搶在馮國璋前面。

張勳入城後，還加了一條命令：「三日不封刀」。結果，南京成了人間地獄。有親歷者描述道：「南京夙稱繁富，經此兵燹後，生靈塗炭，滿目瘡痍，十室九空，財產如洗，下關劫火損失尤巨。」唯一沒有被燒被搶的是一個地方——洋人住地，這是袁世凱專門交代過的。

張勳故居

上述引文特別提到「下關劫火損失尤巨」，這倒不是張勳乾的，而是馮國璋乾的。可能是他沒有張勳動作快，搶不了城裡的，就搶城外的，然後放火毀滅搶劫證據。下關在城外，當年英國人與兩江總督談判《南京條約》的靜海寺，就在城牆根下，筆者曾在此待過近10年，非常熟悉。

話說，南京就這麼不堪一擊？

先說指揮。黃興當時已離開南京，守軍總指揮叫何海鳴。沒聽過這名字吧，因為他本來不是軍人，只是一個寫詩的文人。何堅持到最後時刻，由漢西門（今漢中門）逃離南京。

再來說城牆。南京城牆在冷兵器時代還能管點兒用，到了熱兵器時代就不太中用了。張勳破南京城，就是用炸藥炸開了太平門-朝陽門（今中山門）之間的一段城牆，蜂擁而入。

最後看大勢。南京周邊已經被袁世凱的部隊拿下，實際上成了孤城，沒有外援。再加上兵力不如敵軍，城陷是遲早的事兒。

馮國璋之墓

南京，其實是個易攻難守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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