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是怎麼摘掉「火爐」帽子的?
一方面受到了雨帶位置的影響
城市規劃也功不可沒
武漢:摘掉了「火爐」的帽子?
本刊記者/霍思伊
本文首發於總第814期《中國新聞周刊》
提起武漢的夏天,很多人都會說起一個詞:火爐。
早在民國時期,所謂三大火爐城市就包括武漢。後來,民間口口相傳的四大火爐,入選城市會有變化,但武漢總在榜上。
這與武漢的天然地緣條件有很大的相關。武漢位於亞熱帶季風區,每年的梅雨季結束之後,副熱帶高壓就控制了這個城市的氣溫。伏天里,高溫高,低溫也高,熱氣蒸騰一整天。再加上城內水域廣泛,濕度很大,武漢的夏天總讓人感覺濕熱難耐。
但近幾年來,媒體常有報道說武漢市已經摘掉了「四大火爐」的帽子。這是否屬實?若如此,是因為大氣氣候的變化,還是因為城市建設?為此,《中國新聞周刊》深入武漢採訪,嘗試找尋答案。
氣溫上升比別的城市慢一些
「今年的熱,我自己的感受,就是特別熱。」
7月20日上午,湖北省氣象局內,武漢區域氣候中心高級工程師李蘭,這樣描述自己所感受到的武漢今年夏天。
武漢今年的高溫天氣始於5月底,6月底迅速擴大。一開始,中國的高溫出現在華北黃淮地區,7月11日,南方高溫強度增加,武漢也就此迎來了高溫天氣。
在氣象學上,超過35攝氏度被稱為高溫,超過37攝氏度被稱為酷熱。截至今年7月20日,武漢市的氣溫尚未超過37℃,高溫天氣持續了5天。不過,據專家預測,該市之後的溫度還將持續走高,可能達到40℃,和國內多數地區一樣,高溫酷熱會一直持續到7月底。
同時,武漢在氣溫還不高的時候就讓人覺得特別熱,這指的是人的體感溫度。體感溫度與氣溫、風速和濕度相關。據武漢區域氣候中心高級工程師李蘭介紹,今年夏季,武漢的南風風速之高,歷年罕見。另外,雨帶盤踞在鄱陽湖、洞庭湖水系,水汽充沛,南風帶來了水汽,使得百湖之城的濕度更大。
李蘭以實際氣溫30℃和33℃向《中國新聞周刊》舉例子。在空氣濕度為70%的情況下,人處於30℃的環境中,體感溫度是33℃。而處於33℃的環境中,體感溫度則是41℃上下。因此,在多水汽的情況下,此前還不到37℃的武漢,已經讓人覺得特別熱。
不過,僅從數據上看,今年武漢市的氣溫在全國排不上前幾名,就算跟自己歷年同期相比,也只能排在十幾二十幾名。
根據世界氣象組織2016年7月份發布的公報,當年1月至6月,全球平均氣溫創有氣象記錄以來的最高值,中國也同樣迎來了大範圍的高溫酷熱。武漢出現了28個高溫日,最高氣溫達38.4℃。相比長江流域或者緯度類似、同樣有「火爐」稱號的重慶(46個高溫日,最高42.3℃,下同)、杭州(39個,40.3℃)、南昌(35個,38.6℃)、福州(35個,38.7℃)、合肥(27個,39.1℃)、長沙(25個,38.6℃)、南京(21個,38.5℃),無論是高溫日還是最高氣溫,武漢的排名都不在前四。
根據國家氣象局提供的資料,從1987年算起,截至2016年,就平均高溫日數進行排名,福州以34.7天排在第一,重慶以33.7天緊隨其後,武漢以22.8天排名第七。若以曾出現過的極端最高氣溫進行排名,重慶以43℃排名第一,西安以42.9℃排名第二。福州、杭州、合肥、南京、南昌、長沙、南寧位列三到九位,均超過了40℃,武漢排名第十,曾出現的極端最高氣溫是2003年的39.6℃。
武漢區域氣候中心向媒體提供的數據顯示,在21世紀的頭10年,武漢市夏季平均最高氣溫和平均氣溫分別為32.2℃、27.6℃,較上世紀60年代上升了0.2℃和0.9℃。與此同時,杭州、福州等城市分別增加了1.1℃和1℃、1.4℃和1.2℃,均超過武漢。
武漢市民在黃花磯戲水降溫。圖/CFP
可以說,人在武漢所感受的體感溫度仍然很高,只是在全球變暖的背景下,武漢的氣溫增長比國內的一些城市慢一些。
這份慢與這些年的氣候變化有一定的關係。近些年來,雨帶總是盤踞在長江或長江以南,有雨就帶來低溫,這些地方的氣溫自然低一些。另一方面,降水多,日照就少,氣溫就會偏低。
武漢的氣候顯然也受到了雨帶位置的影響。另外,近些年來,武漢市也在努力摘掉「火爐」的帽子,通過城市規劃,實現自我降溫。
建設城市風道
大江大湖的地理環境,對武漢來說是把雙刃劍。
同樣的溫度之下,多水的城市空氣濕度高,感覺更難受,這是武漢成為「火爐」的一大自然因素。但也因為這些水域,武漢找到了一個解決城市熱島效應的道路。
2005年,武漢市打算編製從2010年到2020年的城市總體規劃。該市上一次編城市總規,還是在上世紀90年代。此次編製,自然有許多需要考慮的因素。
武漢市規劃研究院高級規劃師何靈聰向《中國新聞周刊》回憶,當時,他們考慮到武漢素有「火爐」之稱,在旅遊、吸引人才等問題上,都受這一刻板印象的影響。就在這輪編製之前不久,2003年夏天,武漢市就迎來了突破極值的歷史最高溫39.6℃,那一年的高溫天氣持續了33天。
武漢市的城市規劃師們希望能改善這種局面,並為此做了專題研究,從城市氣候學的角度考慮適合武漢的合理城市空間形態。這事實上也是城市規劃的題中應有之義,即要結合生態角度考量。
華中科技大學建築與城市規劃學院院長余庄接到了武漢市政府的邀請,承接了這個研究專題。他提出,大江大湖就是武漢最得天獨厚的天然風道。
課題組當年曾做過測算,武漢市夏季最低溫的位置是城市東南方梁子湖的湖心,武漢市常年的主導風向是東北風,但是夏季往往吹東南風,正好可以把梁子湖湖心的最低溫吹進主城區。而吹進去的要求便是,這裡有一條暢通的風道。
余庄後來接受採訪時介紹,風入武漢的大體路徑是:從東南方向的梁子湖,到達湯遜湖,隨後進入東湖、南湖、沙湖,吹向中心城區。
長江江面穿城而過,江面風壓是全市最低的,而氣流是由高壓流向低壓,因此其他方向的風在長江聚集,再由長江這條廊道疏散到全市。
除了梁子湖,武漢市各個方向都有水系。退一步說,萬一夏季某一天吹的不是東南風,湖心的低溫也可以借風吹入主城區,只要這個方向有風道。
周邊湖泊、市內湖泊和長江,形成了整個通風體系。
當時,課題組提出,應盡量讓武漢市域的湖泊連通起來,形成流水或濕地,水溫降低,在風的影響下,周邊城區、主城區的溫度也會因此降低。
因此,圍湖是萬萬不可的,而結合偏南風這一特點,梁子湖、湯遜湖周邊的建築密度也應得到控制,不可圍死。風入武漢,就從這兩湖起。
當時,編製團隊做了軟體分析,武漢假如去掉了湖泊,市郊溫度至少上升3到4攝氏度,市內部分地區則上升1到2攝氏度。何靈聰也向《中國新聞周刊》介紹,假如在保持目前的水域面積之上,風道建成,城中心溫度可因此下降1℃到2℃。
根據編製,武漢市郊各水域被劃分為六個風道,如同一個圓進行了六等分。這六條風道包括東湖風道、湯遜湖風道、武湖風道、府河風道、後官湖風道、青菱湖風道。風道內的水域將彼此相連,栽種綠植,形成公園、自然保護區、耕地等等,這些在地圖上或藍或綠的部分,從武漢市郊的六個方向各自深入城市,如六個楔子嵌入,被稱為綠楔。
已經開發的城市中心,也被固定下來。武漢的三環里稱為主城區,沿三環將建設綠化帶,用綠化帶防止城市繼續攤大餅似的向外擴張,保障了城外的綠楔。
2006年,這輪總規起草完畢,報中央審批。2009年,總規被批複,2007年正式實施。
三環內的主城區和六大生態綠楔確定之後,武漢市著手準備城市基本生態控制線的劃定。
2013年,武漢市公布了《武漢都市發展區1∶2000基本生態控制線規劃》。該市共有市域面積8494平方公里,分為主城區、新城組群、農業生態區3個圈層。
這裡邊,主城區678平方公里,6個新城組群2583平方公里,構成了3261平方公里的都市發展區,都市發展區以外為農業生態區,面積達到5233平方公里。
在都市發展區內,包括東湖等生態保護區(不計城市綠地)的350平方公里,6個新城組群內湖泊、山林構成的生態用地有1464平方公里,總計1814平方公里的區域將限制開發。農業生態區內有一部分建設用地,餘下4577平方公里限制開發。兩者相加,共有6391平方公里被劃定在城市基本生態控制線範圍之內。
在控制線範圍之內,有生態底線區,也有生態發展區。生態底線區是城市生態安全的最後底線,遵循最為嚴格的生態保護要求。生態發展區則可以在滿足項目准入條件的前提下,有限制地進行低密度、低強度建設。六大風道以及因此形成的六大綠楔,都在生態底線區之內,「應保盡保」。
1年後,全市域範圍內的基本生態控制線劃定工作基本完成。不過,這之後的保護推進工作仍存在一定的困難。
2015年,武漢本地一家媒體探訪了六大綠楔,發現武漢市的風道仍然「呼吸困難」。
比如,當年編製總規時,專家們表示必須力保的城市風道入口——湯遜湖綠楔的「喇叭口」正中心栗廟島,1公里寬的半島上,有著數十棟30層高樓。島上的三個樓盤是2009年批准建設的,當時尚未劃定基本生態控制線,這些項目都辦理了合法手續。之後被劃入生態發展區的栗廟島,只能進行低密度、低強度的開發,30層高樓顯然不符合生態規劃。此前,武漢市規劃部門稱,生態發展區內,歷史形成的有合法手續的項目,要逐步整改甚至個案拆除,但整改一年,栗廟島並無效果。
其他幾個綠楔也或多或少存在類似的問題。當時便有專家稱,生態規劃需要立法保障。2016年7月,武漢市頒布了《武漢市基本生態控制線管理條例》,完成了立法工作。
何靈聰說,這些年來,想要在基本生態控制線里建設的個人或公司,確實存在。立法之後,批准或駁回,就不是規劃部門或實施部門的事情,而上升到了更為剛性的地方性法規層面。「有保障了,法規說了算。」
目前,六大綠楔的生態建設還在推進,此前存在的問題尚未完全解決。不過,據何靈聰介紹,武漢市已於2016年開始2020至2030年的城市總規的起草工作,上一輪總規提出的建立風道的想法和效果顯然得到了市裡的認可,新一輪總規是在此基礎上進行起草的。
改變市內小氣候
嵌入城市的綠楔,作為武漢市生態環境的框架被固定,這就像一棟大樓中的中央空調系統剛開始安裝,卻還沒有鋪好通風管道。風入武漢,若被密密麻麻的高樓遮擋,最後進入死角,又該如何呢?
2015年,武漢市規劃研究院、武漢市氣象台再次組成課題組,開展「武漢市城市風環境研究」。
簡單地說,就是通過風環境的模擬系統,測算出需新建的這棟建築物的樓高、朝嚮應該怎麼做,才能實現這一塊的最優通風。而在過去,做樓宇規劃時,大家更多考慮的是樓間距、光照等問題。
可以說,改變城市的大氣候,送風入城,是靠天吃飯加後天努力得來的,二者缺一不可。
那麼具體到城市的某個角落、千餘平米的小氣候,如果通過城市規劃,是否能為深受陽光曝晒及熱島效應之困的人們做點什麼呢?要想回答這個問題,需要先了解城市熱島效應的成因。
武漢市園林和林業局規劃處的一名負責人向《中國新聞周刊》介紹,除了建築設計不合理,阻隔了風的交換之外,還有幾個原因。比如,大量的工業生產、空調等電氣的使用,都會散發大量熱量,導致城內溫度升高。再者,下墊面也是城市溫度高的原因,例如重慶,因為是盆地,城外冷空氣進不來,城內熱空氣散不出去,自然溫度就高。另外,國內的大多數城市,都鋪設瀝青路面、花崗岩磚,白天吸熱,晚上散熱,也會造成溫度升高。另外,因為城市溫度高、沒有風的交流,城市空氣中停留了大量的粉塵,使得熱量更加難以散發。
武漢市近15年內的熱紅外波段遙感影像表明,武漢市熱島區域在擴大,以老城區為中心,逐步向外圍新城區擴散。主城區範圍內70%以上的工業、倉儲用地均屬於熱島效應明顯地區,50%以上的交通設施、商業、公共服務設施以及居住區,都屬於熱島效應明顯地區,而公園綠地的熱島強度指數就很低。由此可見,能解決上述問題的方法之一,便是綠化。
同樣多的土地,綠地面積增加,工業用地自然就減少,也不需鋪設瀝青、花崗岩磚。植被還可以吸附粉塵,進行光合作用。一舉多得。
根據測算,每公頃綠地,相當於189台空調的作用,平均可以每天吸收2.8噸二氧化碳,2.2噸粉塵,降低環境大氣含塵量50%。武漢區域氣候中心的統計分析更為直白,武漢的植被覆蓋率每提高5%,夏季地表溫度可下降約1.3℃。
綠地規劃是城市規劃的一方面,多年前便在進行。但上述負責人回憶,過去,武漢市往往是「見縫插綠」,某個地方空餘了一小片,園林部門就立刻跟上鋪綠地。
這樣做耗費財力、物力、人力較少,但時間久了,卻也不是最合適的辦法。城市用地都有權屬,這種「見縫插綠」的方法拿到的地,往往是商業性質的用地,權屬不在園林部門自己手裡,需時刻憂心地的主人要回去。
另外,綠化也講究服務半徑。一公頃的綠地,只能服務周邊一定範圍內的人群,再遠一些,就必須規劃第二片綠地。
上述負責人介紹,在他的印象中,自五六年前開始,這種被動綠化就逐漸變成了主動綠化。「根據我們的規劃,再結合城市改造,哪裡需要綠地,我們便在哪裡建綠地。」權屬是園林部門的,綠地也可以有計劃有規模地建起來。
綠地有大有小,對於街頭的小綠地、小片林、小遊園,武漢市也花了大價錢去做。有時,一片小綠地就幾百幾千平米,雖然小,但對消減這片區域的城市熱島效應仍然有幫助。
上述負責人坦言,建設這種小綠地其實是很困難的,拆遷、資金等方方面面都有壓力,這又是公益性的事,靠市區兩級政府拿錢。園林局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是做計劃、審方案、年終考核。
每年年初,武漢市政府會給各區政府下指標,要求當年內建設幾個街頭綠地遊園。年末,市園林局進行考核打分,如果領了指標的相關單位負責人沒有完成,將會面臨追責。
據介紹,從1997年至2016年,武漢市的三大綠化指標均有明顯的提升。全市建成區綠地率從26%提高到34%,綠化覆蓋率從31%提高到39%,人均公園綠地面積從6.64平方米提高到11.2平方米。
與建設爭地
除此之外,城市水網也在進行修復構建。
武漢素來有百湖之市的稱號。上世紀50年代以來,湖泊因圍墾等原因,逐漸萎縮。早在21世紀之初,武漢市就探索連通城市水網。六大風道確立之後,武漢市連通城市水網的決心更甚。
通過古河道、涵洞的疏浚,市內水網連通,可恢復原生態的環境,提高水的自我凈化能力。水面可吸熱,更重要的是,水邊的綠網建設也會跟上,同樣可以起到調節周邊小氣候的作用。
近幾年,武漢市共劃定了166個湖泊,敲定了湖泊的外延、大小,製成地圖,告知市民。這樣,誰都能拿著比對,湖泊究竟有沒有再縮小。
另外,武漢市對這166個湖泊進行了「三線一路」的劃定,並出台了湖長、河長負責制。在這裡,藍線是水域控制線、綠線是綠化控制線、灰線是建築控制線。藍線、綠線內不得任意開發,灰線內的建設要與濱水環境相協調,並且限制無序開發。
不過,這些並不能阻擋一些人填湖的想法,甚至在地方媒體的爆料中,還有「官填」。武漢市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楊向玲曾告訴媒體:「很多填湖事件是『官填』,是拿著領導的『條子』、部門的批文『合法』填占的!」
四年前,武漢市江夏經濟開發區大橋新區辦事處的企業總部建設項目,在武漢市的風道入口湯遜湖進行場平工程施工。面積之大,相當於三個標準足球場。
這是肉眼都可觀察出來的舉動,但是湯遜湖的總湖長、時任江夏區區長的胡亞波,在武漢的電視問政中說「事先不知情,是看到新聞後才知道」。
武漢市水務局對大橋新區辦事處處以50萬元罰款。然而,市水務局一名工作人員告訴記者,罰款交到了江夏區財政局。當時便有人質疑,罰款的來源就是江夏區財政局,現在又交到了江夏區財政局,屬於左口袋出、右口袋進。
當然,這些年的湖泊治理也有進展,比如沙湖公園。過去,沙湖公園被建築垃圾填湖,周邊是城中村,用髒亂差三個字概括再合適不過。
因城市水網的建設,武漢市拿出了幾十億元進行沙湖公園的拆遷,又出了十幾億元進行該公園的改造。從生態上來說,這片地區必須是公園,因此,武漢市在規劃的時候很堅決,執行的時候也很堅決。現在,公園已和東湖連通,周邊是繞湖荷花,湖內則是浩渺煙波。
用接受《中國新聞周刊》採訪的上述負責人的話說,國內首批被評為國家生態園林城市的七個城市,他們的好生態都是拆出來的,這需要政府資金政策等多方面的大力支持。
此前,武漢市曾進行過碳氧平衡的研究,即在一定區域內的人口總量,需要多少氧量,這個區域內的綠地植被又是否能夠產生足夠量的氧量,供給這方人口。答案自然是不能。武漢市的碳氧平衡是赤字。
如今,城市用地越來越緊張,武漢市一方面需要捍衛綠地,因為一旦建成房子,這片區域六七十年都不會改成綠地;另一方面,還在探索空間綠化,向上延伸。比如樓體上的爬牆虎、樓頂的空中花園、天橋上的綠化等等。同樣也下了指標給各轄區政府,納入年底考核。
雖說園林局、規劃院的幾名採訪對象都對《中國新聞周刊》表示,因氣候變化、建設風道、主動綠化等原因,武漢市已摘去了「四大火爐之一」的帽子,但是,相比那些國家生態園林城市,武漢市仍然體量大、人口多,「我們還得邁步、加勁,這個事情,不進則退。」
(實習生陳瑞對本文有貢獻)
值班編輯: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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