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藝術品資本屬性日益凸顯

中國改革開放以來，藝術品市場從無到有，迅速崛起，每年都以20%的速度往上漲，目前整體市場排全球第二，近兩年買家的動作更是捉乎不定，讓人難以捉摸，拍賣成交價格也比較溫和，據專家組研究預測，未來的幾年到十年，藝術品市場還會升華到一個更高的高度，這兩年受大環境的一個影響，很多做生意的眼光現在都轉移到收藏品這塊，都在拭目以待藝術品市場的瘋狂崛起。

2016年各國藝術品總拍賣成交額佔比（數據來源：Artprice&AMMA）

早期的研究認為，藝術品是一種很好的投資品，而作為另類投資商品，它如同房地產一樣存在著雙重特性，在給投資人帶來利潤的同時更帶來了精神的享受。但是進入21世紀，大數據和市場資訊令我們必須正視一個事實，即藝術品投資屬性越來越被重視，而大量資本的介入又使得藝術品市場與宏觀經濟之間的正相關性提高。

藝術品市場與資本的關係，是目前較熱的一個話題。尤其是在全球經濟低迷的今天，藝術市場因全球化以及高端價格市場始終保持快速增長等優勢，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資本關注。具體而言，2016年，全球藝術品上拍總量為93.8萬件，同比增加了8%；在歐洲經濟不穩定的大背景下，藝術品市場同比增加11.0%，全面領先其他行業。Artprice集團創始人兼總裁蒂埃里·埃爾曼認為：「如今，我們可將藝術市場看做是一個完整獨立的經濟產業來談論，包括按資產類別劃分的收益與業績。」

從《2016年度藝術市場報告》中，埃爾曼的論點也得到了更為具體的證明：「在國際經濟形式低糜的大背景下，藝術市場展現出了令人羨慕的強勢發展，以當代藝術細分市場為例，在17年里當代藝術交易額增長了1490%，藝術品均價增長了36%。藝術品市場是一個歷史悠久又具有效率的全球市場，其抵禦經濟和地緣政治危機的能力毋庸置疑。」

藝術品投資屬性漸被重視

通過學者石陽研究可以發現：「藝術品的買入量遠大於賣出量，體現此階段藝術品投資為價值收藏；而2008年後，賣出量超過買入量，說明藝術品買入後被賣出的情況增加，市場的投機動機明顯。」事實上，與之相應的數據卻是2008年以來全球藝術品市場成了資本凈流入的領域，而外部資本的流入也是藝術品市場表現優於其他市場的真正原因。

除了藝術品市場的自身原因，宏觀經濟大背景是外部資本流入藝術品市場的推動力體現在3方面：一方面是貨幣量供給。當貨幣供給量增加，市場對通脹的預期增強，為實現資金的保值增值，投資者將尋找合適的投資渠道。作為另類投資渠道的藝術市場，與股票、房產、貨幣供給、通貨膨脹率具備相關性。

研究表明，股價指數增加10%會對藝術品價格產生2.7%的抑制作用；貨幣供應量增加10.0%將導致藝術品價格增加13.5%。從M1（通貨+活期存款）增速與藝術品成交額增速對比研究來看，兩者之間的聯動關係緊密，且M1增速變化領先藝術品市場變化。短期內資金流動與藝術品市場的關聯度較高，而2015年以來央行執行偏松的貨幣政策，M1增速一直處於高位，資本流入藝術品市場正處理加速度的階段。

另一方面，在通貨膨脹預期增強時，若股市、樓市、黃金等市場相對低迷，資本將更多流入藝術品市場，從而推動藝術品市場的繁榮。

1993年戈茨曼利用「重複交易模型」對美國藝術品市場1715年至1990年的重複交易記錄的回歸建立價格指數，並對其收益風險以及股票、債券市場的相關性進行分析，進而發現藝術品的需求與長期金融財富的積累有著很強的聯繫，藝術品具有明確的投資價值，並且從長遠來看擁有很強的抗通脹能力。

2008年全球經濟危機爆發，實體經濟環境不佳，大量資本開始由股市、樓市進入藝術品市場。根據相關研究，近年來，金融市場的平均投資回報率為15%，房地產市場為20%，藝術品投資則在30%以上，就是在金融危機最嚴重的2009年至2014年，紐約藝術品投資基金的年回報率也達到了12%。因此，在其他資本市場出現問題的時候，藝術品市場就會成為投資人首選的領域。

另外，助推藝術品市場的表現為資產配置的需要。德勤發布的《2016年藝術與金融報告》指出，78%的財富管理人認為藝術品與收藏品應當納入財富管理服務內容，而這個比例在兩年前為55%；72%的買家表示自己是出於熱愛而購買藝術品作為投資，只有6%的買家純粹出於投資目的而購買藝術品。

2016年，73%的受訪財富管理人表示，客戶希望將藝術品和其他收藏品資產納入財富報告，以便更為綜合地看待自身的整體財富，這個比例在兩年前是58%。企業配置需求的上升、高凈值人群對於廣泛投資渠道的需求，為藝術品市場帶入了新的活力。

資本流入加劇市場變化

如果回到藝術品市場的本身，資本的流入將會在市場內部產生更多的變化。據Artprice《2016年度藝術市場報告》分析：來自金融領域的壓力加劇了藝術市場參與者之間的競爭，作品價格的穩定性及流動性將大幅提高。

如今，藝術品市場的競爭變得日趨激烈，各大拍賣行在管理策略更加強硬。2014年，蘇富比(微博)遭受包括對沖基金大佬丹尼爾·勒布在內的股東壓力，在蘇富比勤懇效忠34年（其中有14年擔任總裁）的威廉·魯普雷希特卸任，讓位於企業管理強人泰德·史密斯；在佳士得為不斷提升公司業績，總裁位置由來自大型集團公司的CEO輪庄，其中包括2010年的馬文斐、2014年的白璧珊和2016年的吉堯姆·塞魯迪。

而許多關鍵崗位上的重大變動，也凸顯了各大拍賣行之間乃至整個藝術品市場的激烈競爭。12月布萊特·格文離開了佳士得當代藝術和戰後藝術品部門，加入了多米尼克·萊維畫廊。

事實上，藝術品市場的各個層面都感受到了來自金融領域的壓力。許多大型銀行如瑞士聯合銀行、德意志銀行、摩根大通銀行等，都已成為大型藝術活動的強力合作夥伴，對藝術家的身價起到了重要影響作用。然而，一些跨國企業為了進一步提高聲望也開始致力打造藝術事業，甚至創辦自己的展覽中心，其中包括路易威登基金會、皮諾基金會和普拉達基金會等。

大型企業和金融機構的力量開始滲透進高端藝術領域，而前者的標準也為藝術品市場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高效。2016年，藝術品市場參與者們採取的調整措施帶來了效率的提升，隨之的是藝術品市場交易速度實現飛躍，交易量大幅攀升。藝術品市場長期以來的薄弱環節——藝術品的流通性得到了明顯改善，市場提供了前所未有的保障，以確保買賣雙方在最佳場地、最佳時間完成交易，而在銀行負利率期間藝術品市場可以提供具有競爭力、吸引力的替換投資方案。

資本是一把雙刃劍

客觀看待金融以及資本的作用，其根本點在於正確引導藝術品市場的良性健康發展。

一方面，金融資本進入應當合理。在全球資源重新配置的今天，宏觀經濟與藝術市場的關聯逐漸走強，金融資本的力量從外部和內部影響著藝術市場的發展和行情。然而，藝術價值仍是藝術品市場最核心的要素。

在藝術品市場的發展中，藝術不能在資本的影響之下成為一匹「脫韁的馬」，藝術價值應該成為「馬的韁繩」，用以打磨金融資本。藝術品市場的資本，同樣有賴於金融資本的支撐和打磨，它是一種複雜構成狀態下的價值，是一種文化意識能力的話語支配權利。

另一方面，流動性衝擊會影響短期藝術品市場。今年3月以來，市場資金呈現收緊狀態、美元加息、公開市場操作利率上升。在資金趨緊的情況下，債券市場流動性已經受到明顯影響。股票市場的反應暫未顯現，但投資者對此擔憂較重。然而拉長時間周期去分析，流動性的衝擊雖然會改變短期市場波動，但是市場長期市場走勢依然取決於基本面的經濟走勢。

需要看到的是，短期的流動性衝擊帶來的邊際影響不會改變市場長期走勢，資金的預期是否反映在市場中只會影響到短期方向選擇，經濟基本面和企業經營情況才是決定長期走勢的關鍵因素。

2015年，中國人民銀行連續5次降息、5次降准，為市場釋放了大量的流動性，然而，這對當時正處於深度調整期的中國藝術品市場影響卻微乎其微。那麼，本輪的流動性衝擊是否會對藝術品市場的走勢造成影響呢？

從2017年春拍來看，高端藝術品市場仍圍繞著減量提質、跨界融合、拍賣結構優化等關鍵詞來開展，呈現出較為平穩的行情走勢，但是高價位成交困難和藏家群體出手普遍謹慎，也從一個側面反映了資本市場的短期特徵。

排行 藝術家 作品 成交價（元） 拍賣行 備註

1 黃賓虹 《黃山湯口》 345，000，000 中國嘉德 近現代書畫

2 陳容 《六龍圖》 338，806，133 紐約佳士得 古代書畫

3 趙令穰 《群鵝圖》 187，695，173 紐約佳士得 古代書畫

4 傅抱石 《茅山雄姿》 186，875，000 北京保利 近現代書畫

5 王時敏 《仿古山水冊頁》 163，300，000 北京寶瑞盈 古代書畫

6 潘天壽 《耕罷》 158，930，000 中國嘉德 近現代書畫

7 宋高宗等 《四朝宸翰》 149，500，000 中國嘉德 古代書畫

8 李公麟 《便橋會盟圖》 121，826，293 紐約佳士得 古代書畫

9 韓干 《馬性圖》 117，951，653 紐約佳士得 古代書畫

10 張大千 《雲山古寺》 90，882，020 香港佳士得 近現代書畫

作為一種具有歷史、文化、審美、學術和經濟等多維價值的新興投資資產，優質的藝術品已經成為一些高凈值人群和企業優化資產配置、彰顯文化品位的選項之一。

與一般金融資產不同，藝術品的稀缺性、不可替代性及審美屬性使得價格形成機制面臨較高的信息不對稱性，進而弱化其流動性、提升其市場交易成本。同時，藝術品獨特的個體特徵使得其通常缺乏明確統一的價值衡量標準，還隱含真假、偷盜和損毀等特有風險。需要關注的是，藝術品投資具有投資資產和精神消費品的雙重特徵。投資者的市場投資行為可能並非完全基於市場價值來選擇，而在很大程度上可能是被藝術品的外形或藝術品本身氣質所吸引，也可能因為藝術品具有的象徵性、炫耀性、攀比性的消費特性而購買，這進一步加大了藝術品價格形成機制形成的難度和複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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