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有什麼了不起？看看當初上北大的都是些啥人？

作者|宋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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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標題黨。

——但也不完全是個標題黨((￣▽￣)~*)。這裡要講的，是北大初創時期的學生們。

眾所周知，北大的前身「京師大學堂」是我國最早的大學……之一。和它同時期創辦的還有天津大學的前身北洋大學堂（創辦於1895年），和交通大學的前身上海南洋公學（創辦於1896年）。而一度被認為「最早」的京師大學堂其實創辦於1898年，1910年才開始正式招生，民國後更名為北京大學。

不過京師大學堂的名氣似乎從一開始就比其他兩家大，19世紀末年西方出版過一本《世界各大學概況》，裡邊只介紹了兩所東亞大學，其一就是京師大學堂，另一所是東京帝國大學，書中還刊登了京師大學堂校舍馬神廟的外景照片。

京師大學堂

1898年創立時，京師大學堂曾用名「戊戌大學堂」，算是戊戌變法的產物。這名字直叫到1900年6月，隨著老佛爺的復辟就取消了。這期間大學堂共收了不到200名學生，都來自舉人和進士，學堂里專設「仕學館」，相當於幹部進修班。不過才辦了一年多就趕上了義和團，學校關閉，師生逃散，沒逃掉的被當做「二毛子」，被義和拳民殺了。直到1902年底才恢復教學，學生都是各省選送的，收的都是預備科和師範科，「凡京官五品以下，八品以上，以及外官候選，暨因事留京者，道員以下，教職以上，替准應考入師範館。」1910年開始正式招大學生。1912年中華民國成立，京師大學堂改名北京大學，當時，該校尚未培養出一名大學畢業生。

京師大學堂舊址，原馬神廟和嘉公主府，位於今北京景山東街

早期的京師大學堂及北京大學，上學是能掙錢的。清朝廷對京師大學堂的學生，是當作候補官員培養的，食宿供給，每人一間房，自修室二人一間。三餐豐盛，中午晚上都是六菜一湯，冬天還有火鍋。衣服冬夏各發一套，每月考試前幾名的各給10銀元獎金——那時候看場戲才不到兩角錢，10銀元算是很不錯的一筆收入了。

那麼那時候北大，哦不，京師大學堂的學生都是些什麼人呢？因為京師大學堂按政策畢業後就給進士或舉人出身，還有望內閣中書優先補用，因此最早期都是些考不上科舉的紈絝子弟。1905年科舉制度廢除，很多舉人、貢生、監生等等更是把這裡當作一個入仕捷徑，也有一些失意官員期待從這裡找到新的機會。以至於很多學生都帶著聽差，每到上課時間，各房中就響起一片「請大人上課」，下課後又一片「請大人回寓」的聲音，而上體育課時就更加熱鬧，操場上一片「大人，向左轉」、「大人，向右轉」的喊聲。

如今的景象

民國建立之初，京師大學堂雖改名北京大學，其風氣並未隨著名字煥然一新。據蔡元培回憶，「初辦時所收學生，都是京官，所以學生都被稱為老爺， 而監督及教員都被稱為中堂或大人。」「 他們的目的，不但在畢業，而尤注重在畢業以後的出路。所以專門研究學術的教員， 他們不見得歡迎；要是點名時認真一點，考試時嚴格一點， 他們就借個話頭反對他，雖罷課也所不惜。若是一位在政府 有地位的人，來兼課，雖時時請假，他們還是歡迎得很；因為畢業後可以有闊老師做靠山。」

既然學生們的醉翁之意只在於未來的仕途，那麼求學過程中不重學習重交遊也就很可理解了。當時的北大流行「結十兄弟」，即十個氣味相投的學生結拜做兄弟，畢業後誰當的官大，其他人就到他手下撈個一官半職，如果需要買官，大家就分攤費用——按今天的觀念來看，這也算是一種股權眾籌吧？

不重學習重應酬，還使得當時的北大成為八大胡同的一股重要力量，那時的八大胡同流行過「兩院一堂」的說法，兩院指的是國會參議院和眾議院，一堂就是已經改名北京大學了的京師大學堂。

直到1916年蔡元培當了校長，進行了一番大刀闊斧的改革後，北大才慢慢成為大家都知道的那個北大。

1903年京師大學堂仕學、師範師生合影

參考資料

陳明遠《文化人的經濟生活》

蔡元培《我在北京大學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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