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紅色間諜最後時刻如何全身而退

1948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取得了「三大戰役」的決定性勝利，蔣介石的五大主力已喪失殆盡，蔣家王朝已處於土崩瓦解的絕境。在蔣介石身邊任其多年的郭汝瑰很清楚，老蔣每當打了敗仗時候總會遷努於人，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他隱約感覺有人在中傷自己，老蔣已經不太信任自己。於是產生了要引咎辭職，早日脫離狼穴的想法。而且看到解放軍在各個戰場節節取勝，奪取全國勝利已是指日可待，他希望早日離開黑暗腐朽的蔣家王朝，奔赴光明和充滿希望的解放區。因此便趁著何應欽在1948年12月24日離職，徐永昌接任國防部長的機會，遞上了請求辭去國防部第三廳長職務的報告。

自1948年10月以來，郭汝瑰曾再三請求任廉儒把自己的心愿轉告組織。任廉儒的公開身份是川鹽銀行上海華山路辦事處主任，真實身份是中共秘密黨員，經常來往於南京和上海之間從事地下工作，負責與郭汝瑰單線聯絡。經任廉儒向組織請示後，向郭汝瑰轉達說：「與其到解放區去，不如想辦法爭取去大西南，組織上認為，解放軍掃平江南不會遇到堅強的抵抗。但是蔣介石必然要妄圖鞏固西南，西南必將有一場惡戰，你能設法舉行起義，瓦解敵軍，影響戰鬥進程，其作用和影響不是比到解放區去更大嗎？」接到黨組織的指示後，郭汝瑰就去找辭職前曾力勸他留下來的國防部參謀總長顧祝同，請其給予關照，並提出想任軍長的意願。顧祝同驚訝的說：「別的軍長早就想脫身溜走，你怎麼還想當軍長？這明明是自討苦吃嘛！」眼看計劃要落空，郭汝瑰趕忙康慨激昂的說了一通「誓死效忠黨國」之類的話，顧祝同最終點頭答應。

1949年1月6日，郭汝瑰在總統府第三局任副局長的陸大同學傅亞夫向他透露，顧祝同簽呈郭汝瑰任第10軍軍長的報告，蔣介石不予批准。稍後又聽到國防部參謀次長肖毅肅說：「總長簽呈你任軍長，原是總統的授意。」聽了這自相矛盾的消息，郭汝瑰心想：老蔣既然疑心我，想讓我離開機要崗位出任軍長，為什麼出爾反爾，不肯批准？這必定是當軍長也不放心我了。當郭汝瑰傍徨不安，無計可施時，1月10日，閩浙贛區司令官胡璉到了南京，準備面見蔣介石。胡璉力邀郭汝瑰出任18軍軍長，郭汝瑰極力推辭。次日，胡璉來第三廳對郭汝瑰說：「總統已批准你任18軍長，望早日到職，重振18軍的軍威。」郭汝瑰聽完後心裡很不踏實，他實在猜不透老蔣的心思，這是對胡璉的信任呢？還是對自己有疑心！郭汝瑰心裡很清楚18軍是老蔣手中的一張王牌，是絕不會開往大西南的，隨時會跟隨老蔣撒往福建、台灣。真要擔任了這支部隊的軍長，組織上交待的任務將無法完成，而且自己還會被挾持到台灣去。

郭汝瑰心裡異常煩悶，他再次聯絡了任廉儒，任說要他想辦法請求改調到西南的部隊去。郭汝瑰擔心這樣會引起老蔣更大的疑心，沒有輕舉妄動。正在郭汝瑰焦慮萬分，束手無策之際，一個天大的驚喜，使事情有了轉機，1月21日，代理參謀總長林慰告知郭汝瑰：「總統已免去你18軍軍長，改任72軍軍長。」72軍在淮海戰役被解放軍包圍在陳官莊，軍長余錦源在突圍無望之下，率部隊投降，有一部分官兵逃了出來。蔣介石命令重建這支部隊建設，並即刻開往四川。郭汝瑰驚喜萬分，無暇他顧，連蔣介石為何會朝令夕改都來不及去想，只等著任命下達。

任命一到，郭汝瑰即刻趕往上海告訴了任廉儒，二人互相拍手稱賀。隨即在上海四川路一小學裡設立軍部，開始招兵買馬，並委任自己的親信擔任師、團長，利用關係向國防部和聯勤總部要了足能裝備一個軍的槍械、車輛。2月4日，郭汝瑰帶領參謀長許亞殷、軍需官王希尚，從上海飛往重慶。回到四川，郭汝瑰很快招滿了兩個師的兵員，再加上從羅廣文的15兵團撥的一個師，72軍就成了四川境內的四個機動主力之一。1949年9月，解放軍進入湘西，準備進軍四川。11月，蔣介石飛抵重慶，召開守衛大西南的作戰會議，同時任命郭汝瑰為22兵團司令。下割21軍、44軍、72軍和三個獨立師。正當蔣介石想在成都附近與解放軍決戰時，郭汝瑰於12月 在四川宜賓地區通電起義，為解放軍進攻四川撕開一個口子，徹底粉碎了蔣介石固守大西南的企圖。

本文由文史學者高山流水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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