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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姐姐用了我的老公,還搶了我的孩子!

簡夏一下飛機,就接到傭人的電話,說兒子感染了急性肺炎,高燒超過40度。

來到醫院,她衝下車就往兒科住院部跑。

兒科的VIP病房區,簡夏並不陌生,清晨六點多的時分,這裡,還格外的安靜,就連值班的護士,都趴在護士台睡著了。

生怕擾了別人的這一份安寧,簡夏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放輕了腳步,往兒子的病房走去。

「阿彥,兒子的高燒現在都沒有退下來,他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在簡夏離兒子的病房還有三四米遠的時候,一道嬌柔中帶著惶恐不安的聲音傳忽然進了她的耳朵里,就像一道驚雷般,猝不及防間,劈在了她的身上。

這聲音,太熟悉,熟悉到讓簡夏甚至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傻瓜!別胡思亂想了,醫生不是說了嘛,這燒退下來需要一個過程,如果一下子退下來,那就不正常了。」

就在簡夏抬腿想要靠近,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的時候,另外一道更加熟悉的聲音灌進了她的耳朵,強烈地震動著她的耳膜。

簡夏渾身一震,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簡夏她什麼時候回來呀?」

「她在美國那邊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應該不會這麼快回來,所以你不用擔心,在這裡安心的陪著兒子就好!這裡的醫生護士,我都交待過了,他們不會亂說什麼的。」

簡夏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緊成拳。

只是,她不明白,她八月懷胎差點丟了性命生下來的兒子,什麼時候,變成了顏憶如的兒子。

抬腿,簡夏想要衝進病房,想要質問和她同床共枕快三年的丈夫,質問和她從小一起如同親姐妹般長大的好朋友,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來。

可是,腳下的步子,卻忽然如灌了鉛般,不管她怎麼用力,都挪不動。

「阿彥,你說,如果有一天,簡夏知道了一直生活在她身邊的兒子,根本就不是她生的,而她當初生下的是個女兒,她會不會瘋掉?」

——女兒!

當初她生的,是女兒?!

簡夏眉心驟然一蹙,一雙澄亮的瞳仁,不斷地緊縮。

「哼!」

一聲十足的不屑冷哼聲,透過層層的空氣,如針尖一般,刺進簡夏的耳朵里,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口之上。

「她要是瘋掉了,那我們一家三口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嗎?」

所有的理智,在這一瞬,徹底的分奔離析。

簡夏瘋了!

這一刻,她真的瘋了!

「砰!」

巨大的聲響,讓窩在沙發里相擁在一起的冷彥和顏憶如同時朝門口的方向望去,當看清楚朝他們撲過來的女人是誰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同時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忘記了反應。

「夏夏,你......」

「啪!」

顏憶如的話還沒有出口,簡夏已經衝到了他們的面前,揚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冷彥的臉上。

「夏夏,你聽我說,.......」

「閉嘴!」簡夏怒吼,「顏憶如,你給我滾出去!」

「夏夏......」顏憶如從冷彥的懷裡站起來,伸手想要握住簡夏,「夏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和冷彥.......」

「不是我想的那樣的?!」

「哈哈哈......」簡夏冷笑,眼淚滑了出來,她染了霜的目光凌厲如刀鋒般地落在顏憶如的臉上,「我的好姐姐,那你告訴我,你和我的丈夫,是怎麼樣的?」

「我.......我來看小筠,剛才只是不小心跌到了阿彥的懷裡。」

「是么?!」

簡夏笑,眼前顏憶如那嬌柔動人的樣子,簡直就像抓牙舞抓的惡魔,她揚手,想要朝顏憶如的臉上落下。

只是,她的手才揚到半空中,就這被一隻大手截住了。

「簡夏,你打我可以,但不許打憶如。」

簡夏痛恨的目光,倏地掃向冷彥,「我的女兒呢?我的女兒在哪?」

冷彥和顏憶如一聽,臉色瞬間便蒼白了幾分。

「什麼女兒!我不知道。」

「冷彥,你個畜生!」

冷彥咬牙,拽著簡夏的手用力,往旁邊一甩。

「啊!」

「砰!」簡夏的額前,重重地撞在茶几的一角,鮮艷的液體,瞬間涌了出來。

「嗚嗚,媽媽.......」病床上昏睡的孩子,終於被吵醒,「媽媽......」

跌坐在地上的簡夏努力撐起自己的身子,朝病床上看去,嘴角,扯出淡淡溫和的弧度。

她伸手,想要去抱抱孩子,可視線,卻變得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簡夏醒來,已經是翌日的中午。

從病床上坐起來,靠進床頭裡,簡夏緩緩抬眸,看向明亮的窗外。

窗外盛夏的陽光,格外的耀眼,一束束強烈地刺進了她的眼球。

簡夏有些不太適應地微微眯起了眼,當腦海閃過昏迷前的那一幕幕時,她的眼眶,不受控制地便有了淚。

她不難過!她只是悲哀!

11歲進入冷家,17歲愛上冷彥,21歲那年,她畢業,成為冷彥的妻子,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他卻永遠不碰她。

只以為他有那方面的障礙,她替他隱瞞所有人,在他說想要一個孩子的時候,她躺上冰冷的手術台,任由堅硬的鋼管,將她刺穿,接受人工受孕。

簡夏記得清楚,她懷孕還不到八個月的時候,是冷彥親手將他推下了台階,導致她早產,命懸一線。

原來,一切無心的意外,全是蓄謀已久的背叛!

病房的門,在這個時候「咔嚓」一聲被從外面推開,簡夏抬手,迅速地抹掉了眼角的淚。

側頭望去,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顏憶如。

顏憶如反手將門關上,看著病床上臉色慘白卻異常平靜的簡夏,她挑起眉梢,揚起唇角,笑的像個凱旋的勝利者。

「看來,我來的還真是時候,你竟然這麼快就醒了。」

顏憶如的語氣,散漫而輕佻,眉眼裡,更是帶著毫不遮掩的挑釁與驕傲,那勝利者的姿態,再不復往日那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簡夏看著眼前的顏憶如,揚起唇角,淡淡地笑了。

過往的種種,多年形影不離相處的情誼,此刻,都成了一場可悲的笑話。

在顏憶如走到病床前的下一秒,簡夏揚起右手便要朝她的臉上落下。

只不過,她的右手才揚到半空中,就被顏憶如一把扼制住。

「啪!」

簡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揚起左手,用了十分的力氣,狠狠地甩在了顏憶如的右臉上。

顏憶如那張畫了精緻淡妝的小臉,立刻顯現出五個紅紅的手指印來。

她捂著自己被扇的右臉,錯愕地看著簡夏,沒想到她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快,而且,在床上躺了一天多,力氣還這麼大!

不過,隨即,顏憶如便笑了,笑的妖嬈。

「用了你的老公這麼久,打我一巴掌,也是應該的。」

簡夏也笑了,一把從顏憶如的手中抽了自己的右手,睨著眼前曾經的好姐姐,不急不緩地道,「是呀!你也知道,那是我老公,我才是冷家名正言順的長孫長媳,而你,這輩子到死也進不了冷家的門,就算生了個兒子,也只能叫我做媽媽。」

「你.........」顏憶如被簡夏一句話,氣到內傷,她惡狠狠地瞪著簡夏,差點吐血。

整個惠南市,又有哪個女人,不想嫁進冷家,享受無尚光榮的尊崇與榮華富貴。

「簡夏,你的女兒還在我和阿彥的手裡呢!」顏憶如斂去了臉上的戾氣,撫弄著自己剛做的新指甲,繼而笑著道,「所以,話不要說的太早。」

簡夏看著她,五指收緊,淺淺的指甲,陷進掌心的肉里,她卻絲毫沒有感覺。

「顏憶如,你也別忘了,你的兒子也在我的手裡,他要是發生個什麼意外.....比方說,掉進游泳池裡沒有人及時去救,又或者玩的時候摔倒碰到石頭,撞破腦袋什麼的,會不會有人懷疑是我這個親媽故意殺死兒子?嗯——」

「你別做夢了!阿彥會保護好小筠的。」顏憶如又一次成功地這被簡夏惹怒,炸毛了。

「你說,冷彥能把小筠24小時帶在身邊嗎?」簡夏搖頭,沒有什麼血色的小臉上,笑容優雅而清冷,「恐怕不可能。」

「簡夏,你敢!阿彥不會放過你。」

簡夏低低地笑了,就好像聽到有生以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冷彥要是敢拿我怎麼樣,這些年,他又何必如此的委屈你,讓你當一個見不得光的小!情!婦!」

顏憶如咬牙,她當然知道,冷彥這麼多年來從來不動簡夏,就是忌憚著冷家的老爺子和老太太對簡夏的寵愛。

「簡夏,那對老不死說不定哪天就上西天了,你以為你還可以風光多久?」

簡夏挑眉,搖頭,「誰說的?爺爺和奶奶,可是要長命百歲的!我算算,三十年以後,你也快六十歲了吧!」

說著,簡夏一聲嘆息,一臉同情地道,「你說,到時候冷彥會不會早就已經另結新歡了呢?」

顏憶如差點跳腳,惡狠狠地瞪著簡夏,面色猙獰,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低吼道,「簡夏,你別得意!就算我做不了名正言順的冷太太,至少,現在阿彥的人和心,都是我的!而你,只能一輩子守活寡!」

顏憶如的話,就如一根尖刺,猛地一下,狠狠扎進了簡夏的心臟,鮮血,汩汩地涌了出來,痛得她渾身都想要顫慄。

是呀!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而且是她唯一愛的男人,卻從來沒有一刻是真心對待過她的,從一開始,就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過去的三年,就算她守著活寡,但至少心裡還是甜的。

可這一刻,她還剩下什麼?

深吸口氣,簡夏壓下心裡所有的暗流洶湧,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地道,「顏憶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

簡夏看著一臉期待的顏憶如,一字一頓道,「把我的女兒還給我!然後,我跟冷彥離婚,我把兒子還給你。」

從小沒有父親,四歲又沒有了母親,所以,簡夏比任何人都來得清楚,沒有父母疼愛,是一種怎樣的孤獨與無助。

她已經受過了那樣的苦,不能讓她的女兒,再受一遍跟她同樣的苦。

顏憶如淬了毒似的雙眼裡,因為簡夏的話,明顯地划過一抹狡黠的亮光,「真的嗎?你真的願意跟阿彥離婚,放棄冷太太的頭銜?」

簡夏笑,「你也說了,我是在守活寡,既然你喜歡,那我就給你呀!」

顏憶如看著簡夏,咬牙,眼裡的痛恨,又加深了幾分。

她顏憶如視如珍寶,這麼多年來求而不得的東西,在簡夏眼裡,卻已經似糞土般,隨手,便可以施捨給任何一個女人。

可是,她卻偏偏又拒絕不了。

「好,我答應你。」不管怎麼樣,這麼誘人的條件,顏憶如要是拒絕,就不是她顏憶如了,「不過,必須等你和阿彥辦了離婚之後,你才能見到你的女兒。」

簡夏眉心倏爾一蹙,眯著顏憶如,沒有立刻給出她答案。

難怪冷彥會喜歡上顏憶如,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比他們兩個更般配了。

一個可以丟棄自己的女兒,一個可以看著自己的兒子叫別的女人媽媽。

「讓我先見到我女兒,否則,你什麼也別想得到。」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簡夏勾唇,笑的嘲諷,「顏憶如,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簡夏的意思,顏憶如怎麼可能不明白。

她緊緊地抵著後牙槽,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甚至是恨不得將簡夏生吞活剝了。

「好,我會讓你見到你的女兒。」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從外面推開,是冷彥陪著冷老爺子和冷老太太走了進來。

一看到是冷彥和冷家的當家夫婦來了,顏憶如立刻跟變了個人似的,臉上剛才的痛恨與怨毒,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柔可人的笑容。

「小七,你醒啦!」

看到坐在病床上的簡夏,兩鬢斑白的老太太臉上,立刻露出歡喜來。

「爺爺,奶奶。」

簡夏看向老爺子和老太太,微笑著叫他們。

「噯!」老爺子和老太太皆是點頭答應,大步來到病床邊。

冷彥也跟著大步來到病床邊,經過顏憶如身邊的時候,淡淡瞟了她一眼,那感覺,就好像顏憶如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而只是簡夏的好姐妹而已。

「小七,告訴爺爺,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老爺子站在床邊,眉目慈祥地問道。

「是呀,夏夏,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冷彥來到床邊坐下,伸手去握簡夏的手。

簡夏看著眼前的冷彥,以前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厭惡!

所以當冷彥的手伸過來的時候,簡夏下意識地就想要拿開自己的手,只是,想到面前疼愛了自己十幾年的一對老人,簡夏堪堪地忍住了,任由冷彥握住。

「爺爺,奶奶,我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我!」

「冷老先生,冷老夫人。」

一旁站著的顏憶如看著眼前這一幕,暗暗咬牙,卻又不得不恭敬地喚道。

老爺子斜了顏憶如一眼,原本慈愛的聲音立刻沉了下來道,「你怎麼在這裡?」

顏憶如盈盈笑著回答道,「我聽說夏夏住院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她。」

簡夏看顏憶如一眼,又看向冷彥,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來。

老爺子淡淡點頭,並不友好地對顏憶如下了逐客令道,「人你也看了,回去吧。」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在老爺子的面前,顏憶如甚至是連頭都不敢抬,只看向簡夏,笑得仍舊溫柔可人地道,「夏夏,你好好休息,改天有空我再來看你。」

簡夏看向她,扯了扯唇角,沒有說話,但她明顯的感覺到,冷彥握著她的那隻手,力道在不斷加大,那種感覺,是恨不得將她的手給捏碎了。

顏憶如又看一眼冷彥,這才轉身,離開了。

待顏憶如離開後,老太太從冷彥的手中拿過簡夏的手,握進她那溫柔又布滿褶皺的手裡,格外心疼地道,「昨天晚上聽阿彥說你不小心絆倒摔了一跤,昏迷了的時候,可把我這個老太婆給嚇壞了,立刻就從京城趕回來了。」

簡夏抬眸看一眼一旁的冷彥,快速地垂下雙眸,「對不起,奶奶,是我太不小心了。」

「好了好了,現在人醒了,沒事了就好,來,跟爺爺奶奶回家吧。」

「嗯。」

車了開進黑色鎏金的冷家花園大門,繞過一個巨大的噴泉,緩緩停在了主樓的大門前。

「嘻嘻,爸爸,你來呀,你來抓我呀!」

傭人拉開車門,簡伊才抬腿下了車,一道清脆猶如銀鈴般的聲音,便傳了她的耳朵。

順著聲音抬頭望去,不遠處,一個穿著一條小碎花裙子的粉雕玉啄的小女孩,立刻映入了簡夏的眼帘。

盛夏的傍晚,夕陽西下,金色的餘輝灑滿小女孩的肩頭,就像個小天使,踏著七彩的祥雲,逆了漫天的霞光,朝著簡夏的方向奔了過來。

眼前和「兒子」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感覺好熟悉熟悉,可是,簡夏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忽然想到什麼,簡夏心弦猛然一顫,蹲下身去,激動地一把握住了小女孩的雙肩,聲音幾乎帶著一絲顫抖地問,「你的爸爸是誰?」

小女孩微微歪著腦袋,睜著一雙格外黑亮靈動的大眼睛,揪起細細的眉頭看眼前的簡夏,眼裡,充滿了好奇與探究。

「我的小乖乖,怎麼一個人在外面亂跑?」老太太下車來,看到跑的滿頭是汗的小孫女,不由帶著寵溺地責備道。

「奶奶,我不是一個人,爸爸陪著我呢!」說著,小女孩朝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指去,「你看!」

順著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簡夏望了過去。

逆著金色的光芒,簡夏看到,不遠處的,果然有一道欣長挺拔的身影。

再簡單不過的白色立領襯衫,卡其色的休閑長褲,雙手抄在褲兜里,姿態閑適又慵懶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一雙古井般深邃的眸子,微微地眯起,定定地看著孩子的方向,唇角,勾著似有似無的弧度。

從容,優雅,卻又清冷淡漠,與身後金色的光輝,格格不入。

那是老爺子和老太太最小的兒子,冷家的第四子,整個惠南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冷四爺。

簡夏低下頭去,快三年未見,沒想到,冷四爺竟然已經悄無聲息地結了婚,並且帶著一個女兒回來了。

「廷遇,你怎麼搞的,這麼熱的天,讓小米粒跑得滿身是汗?」老太太看著不遠處的小兒子,板著臉責怪道。

冷廷遇低頭一笑,邁開修長筆直的雙腿,閑庭信步般朝大家走了過來。

「四叔。」後面車上,跟著老爺子下了車的冷彥看到走過來的冷廷遇,微笑著恭敬地喚了一聲。

冷廷遇勾唇,視線快速地掠過冷彥,落在了簡夏的身上。

簡夏站起來,不經意間抬頭,視線猛地跌進冷廷遇那雙深邃浩瀚如星空般的墨眸里。

呼吸瞬間一滯,簡夏趕緊垂下眸去,低喚一聲,「四叔。」

冷廷遇淡淡頷首,從鼻腔里發出一個「嗯」的音符。

「爸爸,這個漂亮姐姐是誰?」小米粒拽著簡夏的衣角,仰著圓滾滾的小腦袋,好奇地問道。

「是你堂嫂。」冷廷遇看著女兒,清冷的眸光,瞬間有了溫度。

「糖嫂是什麼?」小米粒擰起細細的眉頭,「能吃嗎?」

「哈哈哈......」老爺子和老太太都被可愛的小孫女逗樂,老爺子過去,一把將小米粒抱了起來,「小七呀,就是你彥哥哥的老婆,彥哥哥是你的唐哥,所以,你要叫小七堂嫂。」

小米粒嘟嘴,討好著道,「爺爺叫堂嫂小七,那我可不可以也叫堂嫂小七呢?」

「你覺得呢?」老爺子不答反問。

「爸爸,我可以嗎?」小米粒徵詢的目光,投向冷廷遇,粉嫩粉嫩的模樣兒,不知道有多可愛。

冷廷遇笑,幽深的視線,投向簡夏,「這個,要看你唐嫂的意思。」

冷廷遇那低沉醇厚的嗓音,讓怔怔地看著小米粒的簡夏,猛地回過神來。

她低頭,用微微一笑來掩飾心中所有的苦澀,「可以,你就叫我小七。」

要是她的女兒此刻就在她的身邊,是不是,也會跟小米粒一樣可愛!

一行人進了主樓,來到大廳,原本,簡夏以為自己會見到『四嬸』。

但是沒有。

她見到的,只有她的『兒子』,冷筠,還有追著冷筠滿屋子跑的一群傭人。

「小少爺,你慢點!」

「小少爺,這葯不苦,甜的,你試試!」

「媽媽,媽媽........」小冷筠看到出現的簡夏,立刻就朝她撲去。

簡夏停下腳步,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朝自己撲過來的『兒子』,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小筠只是個無辜的孩子,她能恨他么?

「媽媽,寶寶不吃藥葯,不吃藥葯........」思忖間,小冷筠已經撲了過來,抱住了簡夏的腿,仰著腦袋,嚷嚷著道。

簡夏眉心微動,努力讓自己的嘴角扯出一絲的笑容來。

「小筠乖,媽媽受傷了,還沒好,爸爸陪你好不好?」正當簡夏不受控制地想要蹲下身去,去抱『兒子』的時候,一旁的冷彥卻已經伸手過來,將小冷筠一把抱走了。

「媽媽哪裡疼,寶寶給媽媽呼呼!」雖然被冷彥抱著,但是小冷筠卻一直看著簡夏,伸著雙手讓她抱抱。

簡夏看著小冷筠,眼眶莫名一澀,忽然間就低下頭去。

「爺爺,奶奶,我先上樓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好,去吧!」老太太點頭,然後,握住小冷筠的小手,「來,太奶奶喂小筠筠吃藥葯,好不好。」

「不,要我媽媽,我要媽媽!」

簡夏再也聽不下去,像逃一樣,大步往樓梯口走去。

「爸爸,小七好像不開心嘞!」小米粒嘟著嘴道。

冷廷遇伸手過去,揉了揉女兒的發頂,眼角的餘光,瞟了眼那道匆匆離開的纖細身影,一個字也沒有說。

.....................

滑進浴缸里,緩緩閉上雙眼,簡夏就像一個泄了氣的充氣娃娃,沒有了一絲的生氣。

腦子裡好亂,好亂,從來沒有哪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如此糟糕過。

她該和冷彥離婚么?

離了婚,成全他和顏如憶?

然後,換回她的女兒?

簡夏揚唇,譏誚地笑了。

如果事情真的可以這麼簡單,冷彥當初就不會娶她,也不會煞費苦心地演了這麼多年的戲了。

「咔嚓」一聲,浴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

簡夏倏地睜開雙眼,朝門口的方向望去。

下一秒,她抓過一旁的浴巾,擋在了胸前。

「出去!」

冷彥連浴室的門都懶得關,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又扯了領帶,隨手一扔,唇角,勾起一抹薄涼的弧度。

「不是一直想讓我上你嗎?怎麼,現在不願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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