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窯形成於東漢晚期？東漢中晚期？還是……？

本專題

由上虞區博物館

特約推出

青瓷蟾紋水丞 東晉 高4.6厘米

文物界普遍認為越窯形成於東漢，而其淵源則可上溯到商周時期的印紋陶與原始瓷器。這其中又有一點細微的區別，有說越窯形成於東漢晚期的，也有說形成於東漢中晚期的。

從已有考古資料看，最早出土越窯青瓷器的紀年墓是寧波奉化東漢熹平四年（175年）墓，該墓出土井、耳杯、灶、五聯罐、熏爐等五件青瓷器。熹平四年，時屬恆帝，為東漢晚期。墓內隨葬器物，生產的時間肯定早於下葬的時間。在考古學上，東漢中期的時代大體相當於章帝至順帝時期，黎毓馨先生在《論長江下游地區兩漢吳西晉墓葬的分期》一文中認為：在東漢中期稍晚的時候，瓷器已有少量出現，新出現的器類有簋、缽、碗，明器多見井、灶，五管瓶增多。熹平四年墓所出的青瓷器已十分精緻，所以把成熟瓷器產生的時間再往前推三四十年也是合理的。成熟瓷器出現的時間，即越窯產生的時間，可定在東漢中晚期。

青瓷槅 東晉 口徑16.9厘米

對於越窯產生的時間，也有另外的一些看法。

一種認為原始瓷特別是到戰國時的原始瓷，質量已較好，這些原始瓷就是瓷器，越窯的產生時間可以往上推。原始瓷因各項理化指標與成熟瓷器尚有不少差距，故普遍的觀點是：原始瓷處於從陶到瓷的過渡階段，原始瓷不屬於成熟瓷器。

青瓷堆塑罐 三國 高41.8厘米

還有一種觀點把唐以前的越窯稱為先越窯，而把唐代開始的越窯稱真正的越窯，這樣自然認為越窯產生的時代是在唐代。台灣學者康才媛女士更是在其博士論文《唐代越窯青瓷器研究》中認為：「由於越窯即唐代越州窯，因此對越窯產生以前的產品，以越窯名稱稱之，並不符合事實，甚至可能帶來誤解與混淆」，「《中國陶瓷史》並未考慮兩瓷業之間的不同，而將之混為一談，視為相同的瓷業與相同的窯址空間，因此遂導致書中所言『早期越窯是唐宋越州窯賴以孕育、發生的基礎與淵源』的論點。畢竟，兩瓷業的發展、興衰過程不同，產品的特徵不同，若加以區別劃分似乎較恰當」。不過認同這種觀點的人只在少數。

青瓷四耳罐 西晉 高7.3厘米

以曹娥江流域為中心的早期越窯與以上林湖為中心的晚期越窯無論是產品的釉色、種類、造型、紋飾上都具有極大的相似性，分布地域相近，發展上也存在著淵源關係。故曹娥江流域的早期越窯與上林湖的晚期越窯是同一體系。

青瓷四耳蓋罐 西晉 高6.7厘米

至於越窯衰落與消亡的時間，各越窯燒造區有所不同。上浦石浦村出土的咸平元年（998年）糧罌瓶製作已十分粗糙，該器系吳越國滅亡20年後上虞窯匠項霸燒制。在上浦甲仗窯寺前窯址也曾出土一方北宋紹聖五年（1098年）銘文的瓷硯，該硯台質量比咸平元年的糧罌瓶更為低劣。北宋960年建國，1126年滅亡，紹聖五年已處於北宋晚期。

從上述兩件有紀年的越窯青瓷中可以看出，上虞越窯在北宋中期已開始衰落，到北宋晚期則更趨衰微，繼而上虞各地燒制韓瓶的窯場日漸興起，上虞越窯到南宋時則徹底退出歷史舞台。

青瓷瓶 南朝 高24.7厘米

文字整理自杜偉所著《越窯青瓷》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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