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雪蘭 女兒的大小事

文/黨雪蘭

女兒中考成績出來，考得還可以。夠上市一中的分數線。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這都是父母親的夙願。所以女兒中考一結束，我們就關心她中考成績哪天出，有沒有什麼電話可以提前查詢。真成了現在好多家長感嘆的，現在中考比考個大學都難。因為每個市的重點高中屈指可數，對於都想進重點高中的孩子無一是個極大的挑戰。當初女兒上初一，由於房子片區屬於市二十中，我們沒有費勁心思找人幫忙花錢進重點中學，一是我們考慮沒有這必要，是塊金子放那兒都會發光。二來女兒也嚷嚷，她不去，換新的學校，環境不熟悉，同學不認識，對她無形是種排斥感。孩子大了，做為家長我們只有大半尊重孩子的意見。

不想上重點中學，作為普通中學學生的家長。我也是曾經歷過兩次高考落榜打擊的人，那種失落感現在想，滿是遺憾，只能說自己笨。不想女兒有我那種慘痛的經歷，我們要求她必須休息日補課。初一初二那兩年女兒從沒落過一節補習課，到初三，多了化學課，課程一多，作業多，手機還得必須用一下，下載作業班，查資料。所以在用的過程中，時間一長，心裡總擔心熊孩子不寫作業，玩遊戲，要麼聊QQ，時代變化快，通訊發達，現在的孩子們也都出奇的聰明，家長不會的，她都比你會下載安裝，會美圖計設，會美顏相機，平常不讓用手機，用手機都說是查資料，現在一瞧人家啥都會，用手機僅僅查資料只能說是幌子。孩子大了，數輕數重作為家長還得考慮，說輕怕不管用，說重怕傷自尊。我碰上一些顧客給我講，現在孩子上初中還好點，在學校的好事壞事都講給你聽，等上了高中，你想聽，人家還不願講呢？學習緊張，壓力大，只能星期天休息，每晚吃完飯，進自己卧室學習，幾乎十二點以前沒睡過覺。聽了後我心裡也挺可憐現在的孩子，難道真成學習的奴隸了。對於初三最重要的階段，我真不敢放鬆女兒學習的事，因為百分之八十的學生都奔波在各大輔導班，你不努力，你一放鬆，隨時都有落在別人後面的可能，更增加了被淘汰出局的危險性。徵得女兒的同意，她決定和她同班六位同學，除星期二五晩休息，其餘晚間上一位老師那兒一邊做作業，一邊每天做一份卷子。

那段時間，女兒下午放學，花錢買點吃的，就奔老師家去學習，晚上每次回來都十一點多。好多次，女兒要求她奶奶不用給她做晚飯，當奶奶怕餓著她孫女了，不會少做一頓。不管是我，還是他爸總要等著女兒回來，給她熱飯吃，有時候吃過飯，作業沒寫完，我們都睡了，女兒接著寫，幾點睡的我們很少知。早晨八點的鬧鐘響了，女兒不一定起床，我們就叫她，女兒緊抱著被子，兩眼不睜，嘴裡嘟囔著再睡一會，再睡一會。怕孩子時間緊張不吃早飯就去學校，用手把女兒拽起來，人家坐著那兒接著睡，你一鬆手，人家又倒頭睡。這樣一來，時間一緊張，幹啥都急急匆匆，女兒還埋怨不叫她了，這明擺著不講理的節奏，忙著幫女兒拿書包，提醒別忘了什麼東西，女兒一手拿牛奶，一手抓幾塊餅乾，煮雞蛋早就剝掉殼了，讓她吃，她咬一口，拜拜著走了。這年代的孩子幸福的傷不起。

成績出來報高中志願，孩子爸正忙，我陪孩子去的學校。等我們到教室，大部分家長和學生已到，剛坐到座位上，我就看到了黑板上醒目的提示，是2014至2016市一二中，和高級中學往年錄取的分數線。女兒看到我看黑板，笑著說，這下終於實現你和我爸所盼望的一中了，高興吧！是高興，高興你這三年的辛苦沒有白費，進了一中壓力更大，學習更緊張，你怕不怕。我問女兒。又什麼可怕的，我早就聽同學們議論過這事，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女兒誇張的都背詩了。我笑著說，看看考的好自己都高興吧！上了高中好好努力，等金榜題名時，你比這高興一百倍。是嗎？女兒一臉疑惑？

班主任進來講了一些填表的注意事項，給家長各發一張表，要求家長和孩子仔細認真核對好學籍號和准考證號，塗改一率無效。志願表填的很順利，正準備填好上交。一位戴著眼鏡的男老師走過來，看到女兒的分數等級值，笑著對我講，以你女兒成績，去一中只能進平行班，到我們二中進實驗班多好，這樣的學生到我們學校，都是精中扶學的重點對象，並且要求住校，上晚自習有專職老師答疑解惑，多好，省了為孩子上補習班的錢。我笑了笑，說還是徵求孩子意見吧？老師叫了我女兒和女兒的同桌去教室外說服。幾分鐘後，女兒回來，笑著問我，媽你不會動揺決心吧！我沒回答，問她咋想的，女兒態度堅定，非一中不上。表填好交了老師，我從座位上站起來，瞅了瞅教室，教室的四周貼的都是激勵學生最後一百天衝刺的表語，尤其後牆的標語，那叫個牛，「目標高中城，使勁往裡沖」，想想我們上學時黑板上的標語，「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時代進步，標語都進步了，真可為是看著那麼激勵的標語，你沒有豪氣衝天的慾望，是情商低。

晚上回到家，邊吃飯女兒邊講我走後的趣事，說一中招生的老師來了，看到二中的老師在說服學習好的學生，兩老師都快吵起來了，學生都看著在哪笑。我聽了心裡就有種難掩的痛，不管那位老師，他們如此爭取，都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們。想想我們自己，考上大學沒考上大學的，離開母校那麼多年，有幾個人記得過年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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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黨雪蘭，原籍甘肅武威人，現居新疆石河子市，愛好文學創作，些許作品在《新銳詩會》、《一線作家》、《文學前線》、《西涼詩刊》發表，短篇小說《百順的那些事》在西部文學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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