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男女，可以相愛，可以不愛，但無論如何，總要保存一份慈悲

在大學時期，曾和幾個同學一起聽著歌聊天。當時，房間里正放著蔡琴的一首老歌，我的一位學長當即就說不喜歡這樣的聲音。

對於學長的不喜歡我覺得人各所好，這很正常。可是接著聽到學長對蔡琴聲音的評價時，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因為他說：蔡琴的歌讓他感覺不到絲毫愛的味道。

學長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起身就換了一首鄧麗君的歌讓我們聽。鄧麗君的情歌一出來，的確，聲音與韻味，與蔡琴完全不同，鄧麗君的聲音，甜美動人自不必說，每一首都情意綿綿，那就是聲音的繞指柔，讓聽的人能生出無限的柔情，巴不得馬上就陷入愛情的世界中。而蔡琴的情歌里，完全沒有這些，就是被學長稱為「愛的味道」的東西。

當時，我整個人有突被雷擊的感覺。因為，之前，我聽蔡琴，喜歡的是她那樣的聲音，並沒在意她的歌是不是情歌，一旦有意識地把她的聲音與愛情相聯，再聽她的那些情歌時，感覺真的有了不同。

蔡琴的情歌，聽來確實不是尋常那種甜蜜的「愛的味道」，也不是痴纏糾結痛苦的「愛的味道」。

而是另外一種味道，後來，有一回我在聽她的歌時，想到了一個詞「荒涼」，一下子就頓悟：就是這樣，那些情歌有「荒涼」的味道。

歌聲的意象，是一所空房子，只住著一個孤獨的女人，自言自語，那些歌聲，彷彿是無人接收的情意，返身而回，成了蒼白的回聲。

再後來，偶然間在一個節目中看到了蔡琴，她娓娓地談起自己的人生，曾經有過長達十年的「無性婚姻」。

當年，她與導演楊德昌結婚時，楊德昌對她提出一項約定，稱「我們應該保持柏拉圖式的交流，不讓這份感情摻入任何雜質，不能受到任何的褻瀆和束縛。

因為我們的事業都有待發展，要共同把精力放到工作中去。

為了讓婚姻脫離人間的世俗，保持精神的純粹，他們兩個人要在婚姻里保持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

這項違反常理的約定，蔡琴竟然沒有任何一點的猶疑，她就那麼簡單的、天真的、點頭答應了。

但是這樣柏拉圖式的婚姻，最後卻是以外遇結束的，並且是以對方和別人一連生下兩個孩子的方式結束的。

兩個婚姻中的男女，無論立多麼舉世側目的約定，其實，都不算荒唐。

荒唐的是，說好了兩個人一起要上無人的高山，把對方引到了極寒之地，自己卻中途一人下山去穿防寒衣，把一座空山變成另一個人的活祭場。

6月10日，薛之謙在上海舉行的的2017巡迴演唱會虐哭了無數人。

至於虐哭大家的原因，是他在演唱會中完成對前妻的諾言。

他抱著一把吉他，沒有說「神經病，整段垮掉了」，而是眼裡泛著淚花：「今天，我有一句話想對一個人說，我覺得她雖然沒有聯繫過我，但我覺得她應該來了，高磊鑫。」

「高磊鑫」三個字出口，比任何一部言情劇都催淚，那是他前妻的名字。他接著說：「我有個承諾，一直到今天上海場才做。」

接著，他拿起吉他，安靜地唱起《安和橋》：

「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你一樣回不來，我也不會再對誰滿懷期待，我知道這個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遺憾， 所以你好再見。」

曲終了，薛之謙又唱了一句，那是他的即興發揮：

「是否說過要同去北方看雪景，一晃如今已是十年前的約定，我答應過會在演唱會上為你彈琴，就讓我的歌隨著你遠行一路讓你聽。」

原以為愛你只是一瞬，卻不知在時間的洪流中，竟成了永恆。

薛之謙用了十年的時間才掙來這樣一個機會，在數萬歌迷面前兌現承諾，很難揣測他的心裡是高興還是遺憾。

一路走來，如今的薛之謙是一個認真寫段子做逗比，一個認真唱情歌的歌手。

他在綜藝節目里上竄下跳不斷搶鏡，在微博上寫出一篇又一篇廣告和長段子。

一個在人前嘻嘻哈哈的人，往往不是真正的快樂，不正經只是用來掩蓋真情的偽裝而已。

一段感情回不去了，不打擾才是最後的溫柔，薛之謙又走心了，讓人潸然淚下。

蔡琴的前夫和薛之謙同樣都是結束了一場婚姻，但是，這兩個男人在婚姻上的做法卻截然不同。

人間男女，可以相愛，可以不愛，但是無論如何，總要保存一份慈悲，為人為已的未來墊上一層不太寒涼的底色。

-end-

文 / 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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