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奇談：駝背棺中藏白蛇，雖無眼卻能辨善惡：無恥之徒哪裡逃

故事 07-05

白眼狼戴草帽，變不了人。

一句歇後語，引出一個能叫人氣炸肺、咬碎牙的小故事來。

故事說，在地處荒遠的東北邊屯獾子嶺，曾有一對半路夫妻。男人姓陳，老實厚道，背微駝，是個手藝人。年輕時鋦盆鋦碗鋦大缸，後來活計少了，又做起了磨剪子戧菜刀的行當。女人叫蘆花，是在35歲嫁給的陳駝子。她的頭個男人姓初，參把頭，死於滾崖，摔得面目全非沒了人樣。身後留下兩個兒子，大的叫初一，13歲；小的叫初二，10歲。

蘆花和陳駝子，是在做活時認識的。當兩人剛有了搭夥過日子的心思，陳家的叔伯哥兄弟便紛紛登了門。

不是祝賀，是阻攔。

這個說，講真，蘆花是個好女人，可他的男人老初，真不是個東西。吃喝耍錢，啥不幹？陳駝子憨笑，可他早死了。那個接茬，可他留了兩個崽子呢。保不齊會隨根，是狼崽子。

不會。我信那兩句老話。陳駝子說，頭一句，生恩哪有養恩大；第二句，天憑日月人憑心。再說，我娶蘆花，是真心喜歡她。幫她養孩子，也絕不為回報。

見陳駝子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本家人一個個全搖著腦瓜子走了。接下來，沒幾日，陳駝子就雇了一幫鑼鼓班子，吹吹打打，歡歡喜喜把蘆花迎娶進了門。許是一語成讖，一樁樁鬧心事也隨之開了場——

那時，在山鄉，蘆花再嫁，必然會招人說三道四。一天，一個村癩子截住她，嬉皮笑臉地扯淡，嘿嘿，嫁個羅鍋，炕上好辦事嗎？哪料，初一霍地衝出，一磚頭就削得他腦袋開了花！

這一磚頭，可霸道，不只讓村癩子成了傻子，也讓陳駝子賠進了攢了半輩子的家底。後來，初一又因打仗被逮進去幾回，也都是陳駝子東挪西借籌錢，求爺爺告奶奶給撈出來的。初二倒不惹事，學習成績頂呱呱。陳駝子供他一路考進大學，又幫他在城裡買了房，安了家。以致最後，陳駝子背疼得厲害，別說住院，就連買點止疼葯的錢都拿不出。

那蘆花呢，咋不管？說來也真是不幸，就在初一初二都成大成人，走出獾子嶺後，她突然得了一場急病，沒能闖過鬼門關。故事至此，最惹人恨的事兒上演了：

出殯那天，初一將初二薅進了牆旮旯：老二，昨夜，我夢見咱爹了。

他說啥了？初二問。初一神神叨叨地說，咱爹滿身滿頭都是血，能嚇死人。他說他想咱娘了。畢竟，他和咱娘才是原配。

你啥意思？初二又問。

你喝了十幾年墨水，都灌腦子裡去了吧？咱爹託夢，是想和咱娘併骨，合葬！

儘管蘆花在彌留之際曾留了話，人走，火化，把骨灰給陳駝子。等他百年後，和他同埋。可發喪時，陳駝子心痛暈厥，被送進了醫院。初二初一就那麼一碰頭，就起開老爹的墳，把娘蘆花的骨灰葬了進去。

當信兒傳到醫院，吃了一輩子苦，受了一輩子累都無怨無悔，都沒紅過眼圈的陳駝子禁不住老淚縱橫，「哇」的哭出了聲，直哭得像個孩子：「蘆花，蘆花，我是真心喜歡你，生死都想和你在一塊兒啊。」

哭著說著，噗，吐出了幾大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