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噓】從東部第一到各奔東西 老鷹五虎時代就此落幕

（以上視頻為城記之老鷹隊：夢三隊光榮之地三代鷹王捍尊嚴）

客廳壁爐的正上方有一個亞特蘭大老鷹隊的隊徽，它是肖恩-蒂格和卡羅爾-蒂格夫婦的屋子裡最吸引眼球的東西。白色的玻璃球體上刻著一隻雄鷹，利爪下抓著一顆籃球，翅膀向兩側展開著。那是屬於傑夫-蒂格的月最佳球員獎盃，也是2015年1月東部的五座月最佳獎盃之一，與他同享這份榮譽的還有當時的隊友凱爾-科沃爾、德瑪爾-卡羅爾、保羅-米爾薩普和艾爾-霍福德，那一陣子，他們可真稱得上是聯盟的霸主。

老鷹五虎各奔東西

2015年1月，亞特蘭大老鷹隊打出了聯盟歷史上單月最佳戰績——17勝0負。球隊開始在社交媒體上玩新花樣，他們特意把「Atlanta Hawks」里的W打出來一連串，以此來慶祝球隊歷史上最長的連勝紀錄，勝利積累得實在太快，以至於他們開始對社交媒體的字數限制感到惱火。「那就是五個想贏的傢伙聚到一起，並且配合得天衣無縫。」傑夫-蒂格說，「沒人在乎數據，沒人在乎勝利以外的東西。」

然而，在NBA漫長的歷史進程中，緊跟著凱旋的也許就是潰敗，再了不起的成功也可能轉瞬即逝。一支球隊可以去競爭總冠軍的窗口也許只在很短的時間內開放，就好像老鷹隊的整條防線，也可以被一個足夠犀利的後衛瞬間撕裂。眨眼之間，曾經笑傲聯盟的老鷹五虎將如今已各奔東西。

去年六月，蒂格被交易到了家鄉球隊印第安納步行者隊，他和新東家在季後賽首輪就要面對凱爾-科沃爾，後者在今年一月份被交易到了克利夫蘭騎士隊，他們倆之間的贏家則有機會面對卡羅爾和他所在的多倫多猛龍隊。而在東部聯盟的上半區，霍福德現在是頭號種子凱爾特人的先發中鋒，他可能在第二輪碰上老鷹隊和米爾薩普，他是昔日五虎將中唯一留守亞特蘭大的明星球員。

「我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霍福德說。

「這感覺有些奇怪。」老鷹主帥邁克-布登霍爾澤說。

「就好像一下子過去了許多年似的。」老鷹隊的替補前鋒薩福洛沙說。

籃球場上的交易是殘酷的，因為它讓鮮活的球員變成了交易記錄上冰冷的名字。只有真正的友情才能經受住陣容的頻繁更迭而不消逝，畢竟，亞特蘭大的輝煌正起源於科沃爾和米爾薩普良好的私交。兩人曾在猶他爵士做過三年隊友，2013年米爾薩普成為自由球員後，科沃爾第一時間給他打了電話。亞特蘭大在放棄約什-史密斯後，迎來了多才多藝的全能大前鋒米爾薩普，在布登霍爾澤強調空間的攻擊體系里，他與霍福德的內線搭檔可謂天衣無縫。「他就不停地跟我講，布登霍爾澤教練多麼地厲害，他會帶我們打什麼樣的籃球。」米爾薩普回憶道，「聽起來棒極了。」

老鷹隊在2007年用榜眼簽選中了霍福德作為建隊基石；兩年後，他們又用19號簽拿下了傑夫-蒂格；2012年，球隊通過與芝加哥公牛交易得到了凱爾-科沃爾；在米爾薩普加盟老鷹後，另一名爵士隊的悍將卡羅爾也在2013年8月前來投奔。老鷹隊的崛起並不是因為某一個休賽期的神奇操作，而是在布登霍爾澤的帶領下，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向成功。

2014年，霍福德因胸部肌肉撕裂而賽季報銷，佩羅-安蒂奇在季後賽首輪對陣步行者的比賽中臨危受命。安蒂奇的射程不斷拉扯著步行者的防守，讓羅伊-希伯特不得不走出油漆區，在兩個底角和弧頂之間疲於奔命。儘管陣容的天賦不如對手，但球風壓制還是讓老鷹隊將比賽拖入了搶七，這個陣容在季後賽一共打了114分鐘，凈勝對手12.1分。「這個陣容跑起來了，他們發現了成功之道。」霍福德說。然而，2014-15賽季開局階段，老鷹隊遭遇當頭一棒，前四場比賽輸了三場，比賽的節奏顯得很笨拙，皮球始終在外圍倒來倒去。

「我沒能跟上大家的節奏，可那正是我們要做的。」霍福德坦言。11月下旬，布登霍爾澤教練把他叫到了辦公室。霍福德與蒂格的擋拆配合缺少默契，老鷹隊的防守輪轉經常卡殼，轉換進攻也打得不夠流暢，對此霍福德負有責任。「他對我們所有人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霍福德說，「我想就是從那時候起，我們開始作為一個整體越打越好，從那時起老鷹真正起飛了。」接下來，老鷹在12月份打出了一波9連勝，在2月2日前僅輸掉兩場比賽。

「我們徹底拉開了球場的空間，於是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科沃爾說，「我一直是這樣一個純粹主義者，享受空切和轉移球，通過傳球、掩護來創造輕鬆出手的機會。五個人系在一條繩子上，我覺得這也許是我打過的最棒的籃球了。」

老鷹隊來到你們的家鄉，走進你們的主場，並有條不紊地摧毀你。然後他們會飛去下一個城市，在39000英尺的高空上玩UNO解悶。有一次，蒂格在加油站購買了這套彩虹紙牌遊戲，由此而開啟了神奇的一月份全勝之旅。「它好似順理成章地就發生了。」蒂格說。

「突然之間，」霍福德說，「蒂格、施羅德、科沃爾，還有我，我們是最開始玩UNO的四人組，接著不斷有其他隊友加入其中。」受到UNO千變萬化的出牌套路的啟發，老鷹隊也開始為三分球射手們設計出各種精妙的戰術。

除了打牌，米爾薩普和霍福德還有一個共同的愛好，下國際象棋。「他很有條理，下得很慢。」米爾薩普說，「而我更有侵略性，有時候我會選擇對子，我就是這樣直來直去的人。」先發五虎截然不同的個性反倒讓他們之間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蒂格應該算是團隊中的煽動者。」科沃爾說。

「科沃爾是一個思想家，他絕對是我們的領袖之一。」霍福德說。

「這個團隊的心臟可能是德瑪爾-卡羅爾。」蒂格補充道。

隨著老鷹隊登上東區榜首的寶座，霍福德、米爾薩普、蒂格和科沃爾們都獲得了全明星的認可，而布登霍爾澤也順理成章地成了全明星賽的東區主教練。「我們都很清楚，之所以能站在那裡，是因為團隊的出色，這才是特別之處。」科沃爾說。

誰是老鷹真正核心？

但到了分區決賽面對克利夫蘭騎士，老鷹隊的魔力消失不見。卡羅爾在首戰第四節便扭傷了左膝蓋，他在兩天後回歸，可力量和速度都大打折扣，完全無法阻擋勒布朗-詹姆斯對籃筐的衝擊。接著，在此戰第三節，科沃爾在與德拉維多瓦的拼搶中扭傷了腳踝，並缺席了之後的所有比賽。「我們一整年都沒有過受傷的情況。」蒂格說，「進入分區決賽後，厄運終於找上來了。」

偉大的事業還未開始，就走向了結束。像Marty McFly的家庭合照一樣，布登霍爾澤苦心打造的先發陣容開始四分五裂，同年7月，卡羅爾以自由球員身份轉投多倫多。「我覺得自那以後，老鷹就不是曾經的老鷹了。」蒂格說。下一個賽季，再一次被克利夫蘭騎士橫掃的老鷹內部出現問題，蒂格與施羅德之間的矛盾愈發明顯，在系列賽結束後，蒂格午飯時間找過布登霍爾澤，兩人都明確表示，是時候改變了，可老鷹管理層對施羅德的未來發展越來越看好。「你可以感覺到的。我敢肯定大家都能感覺得到。」蒂格說，「雖然有些苦澀，但我知道這一天終於來了。」

蒂格果然被被交易到了印第安納，幾周後，霍福德也遠走波士頓。當本賽季凱爾特人第一次造訪班克斯人壽球館時，蒂格問他的老隊友，為何選擇離開這個唯一效力過的城市。「那裡早已物是人非。」霍福德輕聲說，「一切都變了。」一個休賽期的工夫，亞特蘭大隻留下了米爾薩普和科沃爾，他們仍然竭力維持著球隊的競爭力。「我們經常想起那個賽季。」米爾薩普說。就像是命運安排好了一樣，科沃爾也在不久之後被交易到了克里夫蘭，這個夏天，堅守到最後一刻的米爾薩普也不得已選擇了離開。

亞特蘭大已經連續十年打入季後賽，是聯盟里正在延續著的第二長的紀錄。儘管大家各奔東西，但米爾薩普還是會密切關注著戰友們的動向，「我一直都著關注他們，看看比分和技術統計，了解他們最近過得怎麼樣。」曾經的60勝雄獅如今兵分五路，他們還有的是機會同場競技，不過各為其主。「直到在賽場上正面交鋒，我們都還是朋友。」卡羅爾說。

未來的舞台足夠明亮，輝煌的過往也不會被輕易遺忘，但是獎盃的味道卻可能在它觸碰到你嘴唇的瞬間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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