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用來「浪費」的

(人生難免遇到小挫折，此文特別獻給那些中考、高考……考試中受挫的學子，同時也獻給那些為了心中的理想而一直不懈拼搏與奮鬥的人們。只要你擁有夢想，只要你不放棄，人生就沒有失敗。)

前言：最近的中考、高考、考研中，又有一批人感覺到不快，並對我訴衷腸。我也只能陪著鬱悶：「這樣下去不得了哦，身心都會受傷！更嚴重的是，受傷過程中，我們只是得到了0的收穫！」沒過幾天，我便開始替他們想：「難道到了世界末日了嗎？回歸初心有何不可？難道上帝堵死了你所有的有前途的路？」

哈哈，上帝其實忙的很呢，都顧及不到你的哀傷。相反地，周圍人會嘗試叫你放棄，對肉體進行更深入地關懷（不知道你是否樂意投降一下）。

按照生活的不成文規定，我們幹什麼事情都規定了時間，似乎到了一定年齡，就不能自由地活。比如，很多人認為，三十五歲之前就是科研的黃金期，過了這個年齡，人的智商就必須走下坡。按此設計，年齡馬上成為一個人「想投降，結束拼搏」的極佳理由，因為他們總得去干其它事。

我的類似經歷就得用倒敘手法來描述了。

小時候，我就有個印象。一個慈祥的老人拿著針線縫補衣服，我依偎在旁邊，太陽也陪同著很溫暖地照射大地。此後，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有此圖像在腦海里晃動。然而，家人告訴我：「你兩歲時，奶奶就去世了，應該不會對奶奶有印象。」我沒有去認為「他們在奪去我心中的夢」，甚至害怕這一切只是我的腦袋出了問題，我逐漸接受大家的「我在虛構」的結論……

現在，我兒子都已經比當時的我要大幾歲，我差不多已經沒有資格享受這種稍顯溫馨的情景，偶爾進入虛構幻象，也不過是在時光隧道中，走錯了路。春風輕拂柳枝，我受感染：「嗯，我只是年輕過，現在仍然掙扎著年輕；我還想像不出，幾十年後的我應該按照什麼步驟，一步步地停止呼吸。」掃興的是，常有路人告訴我：「吳志永，你怎麼還在這？你都三十多歲了，要珍惜時間了。」

哎，我如何不知道自己已經很大了！三十而立，我立在那裡，如同一根電線杆……事實如此，我又能怎樣？我難道要為這個巨大缺失而哀傷，或者隨便地不擇手段？

不管怎麼說，路人的話還是對我形成了很犀利的衝擊。一直以為自己還有前途的我，開始重新審視「時間」，並希望替自己找到自保的理由。

很快，我就發現一個現象：每個人都在等著假日，並將所有「幸福」都寄託於那一天。可是，等到假日到來，那天就又很正常地過了，甚至有人還在那天「多哭了幾個小時」。反正，大家都在等待著成功或者失敗的日子，以為那天的時間應該有所不同；大家就這樣活著、等著，等不到時就害怕著。如果有閑暇，他們還會冷漠著對我說：「吳志永，你已經老了，人世間已經不允許再出現姜子牙模樣的老人才！」

哎，我被排斥了，即便是姜子牙，似乎也不宜在世間露面了。人們已經刻意將時間劃成不同階段，並特別標明「不同階段的空氣質量不同」，而當時的我已經不能「活」。我心中稍許哀傷：「難道三十多歲的人所呼吸的空氣或者所度過的時間已經大不如前？可我畢竟是我自己，每天都得負責自己的呼吸活動，與他人無關。」

思索片刻，我嘗試回答：「我不能就此順從。其實，拋棄空氣污染和心境的因素，年齡大並沒有什麼不同，應該不會污染空氣，而我也不需要丟盔棄甲般很著急地活著！」

為了證明「年齡不影響自信」，我還得把孔子他老人家搬出來作證（我先燒炷香）。孔子天天都幹什麼呢？是逃難，教課，或者讀書？他提完自己的建議後，剩下得一大把時間，他都在幹嘛？他吃飯嗎，上不上廁所？在孔子在那種年代，一個人能夠做的事情應該不多吧？有些大臣上個朝，就需要在路上耽擱大半天。除了天天走路，我很難想像，他們可以日理萬機！我猜，絕大多數古代人應該不忙碌吧。

我沒說這些偉人不優秀（無意冒犯），我恰好認為他們可能太優秀，才會騰出這麼多的時間。

我真正關心的就是——他們的確都騰出了大量空閑時間！

我由此自信，並大膽下結論：「古人說的不對，活在這個世上，我們的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浪費的。生活中，我們要浪費大量時間，然後抽空感悟『自己行將死去』！」這起碼是客觀事實。將時間分類之後，就會發現，純粹用於學習的時間你也沒用完，更別談學習效率……比如，常規大學生一半時間睡覺，另小半時間在玩和吃飯，剩下的時間要學那麼多課程，每門課用不到一個星期，似乎練不出什麼本事！」

那麼，古人所說的「十年如一日」會不會是極限運動，或是純粹糊弄？我對此很懷疑：「模仿極限運動終將讓我們體無完膚。比如，小說里的人物就很少吃飯，上班或上廁所……如果我們想當小說中的大俠，從一開始我們就註定失敗！」看來，古人的罪過太大，他們居然假扮自己為神，讓我們崇拜……說到底，浪費生命是我們的生命主題，我們不用哀傷，甚至都沒有必要高呼「節約時間」之類的口號以安慰自己反向行走的靈魂。

當然，古人還是會有一點小本事。少數浪費生命的人的生命仍然出現了轉機，他們將生命浪費到極致後，感覺寂寞，於是他們抽空多學幾分鐘，便成偉人！看著這些人變強，我們還以為是靈異事件，並趕緊總結：「此人天賦異稟！」我們只能仰望，將這些人「包裝」成偉人，然後又用俯視態度將自己變成fans（粉絲）！

為此，我後來經常罵學生：「你考0分都行，誰叫你自卑了？你活在世上，沒招誰沒惹誰，閑著沒事你當什麼fans？你可以承認現在不行，卻不要承認將來也不行，否則就沒活路。你可以這麼考慮——就因為成才需要時間很短，我還有時間和機會！」

我發現了，人真的會老！

似乎就在昨天，我還在高中學習；我以為自己還可以拼搏時，十年又過去了，我即將四十歲！反正我有年齡困惑。我已經「爭夕」，結果還有很多人鼓勵我「只爭朝夕」，甚至還暗示我要從海綿里擠時間……那麼，真實的人是作為驢活著，還是像烏龜一樣活著？何為快樂？難道是唱歌、跳舞、喝酒和遊戲？

我不能這樣活著，我嘗試鼓勵自己：拋棄空氣污染和心境的影響，年齡的大小並不會釀成「不能呼吸」的悲劇，年齡大應該不會污染空氣，不需要我們著急地按規定時間而活。所以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為「到三十五歲後，就不能搞科研」這句話而草率投降。因為，人生中，「逃」出了，就一定不會「升天」，而我簡直「死不瞑目」！

哎，說到這，我才明白自己為什麼特別想寫一本書——

我想鼓勵更多人去學本領，然後有更多人去搞科研。這樣的話，我的理想才得以延續，我也可以瞑目（這種死法好像是要幸福一些）。

我又有了怪論，送給那些走了彎路的人：

1，我們是要抓緊時間，卻無需作踐自己——什麼實質性的事情都沒做，卻忙著擠壓「海綿」；

2，年齡再大也還可以追逐自己心中的夢，千萬不要以為自己是被宇宙拋棄的垃圾；

3，別人只是用了很短的時間，學了一點本領而已，不會在能力上甩開你幾條街；

4，你的偶像並沒變，是你將自己變成fans（粉絲），低一等——別「跪」在那裡現眼了，站著的時候，你還可以反擊！

5，人只要一點時間就可以成才了，並不要你懸樑刺股，歷經磨練，上刀山下油鍋，也不要你擠時間，這太傷身體……你之所以很累，完全是因為不得其法，擠出了太多時間！

（吳志永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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