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帥乞丐我主動提供吃住,幾月後遇險時他竟搖身變豪門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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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武館
新武武館開張的那天是個黃道吉日。這在武館爛大街的小城中本來不是什麼新鮮事。只是,武館教的是空手道,據說這是東洋人的玩意兒。北邊政局不穩,日本人似乎有開戰的意思。大家對日本人又怕又恨,前一天夜裡就商量好了:今天他們一定要來踢館,把這個崇洋媚外的傢伙打得滿地找牙。
所以一大早就有十幾個練家子聚在武館門口。詠春拳館的館主廖先生功夫了得,據說還跟滿清的皇族沾點親戚,也算是出身名門。他是這條街的老大,這種事自然是他出頭。他問在門口掃地的一個姑娘:「你們館主呢?」那姑娘唇紅齒白,一對大眼睛烏溜溜地轉,「你找我們館主何事?」
廖先生惡狠狠哼了一聲,攥了攥手腕,「我們是來跟他討教的。」
姑娘將十幾個人挨個看了看,笑眯眯地說:「請稍等。」然後就收掃帚進去,關上了門。
這十幾個館主從早等到晌午,又渴又餓,門裡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一腳踹開大門,沖了進去。院子里一群麻雀被他們嚇得「哄」然飛起,哪有人在?
武館後門大開,一看就是有人逃了。
坐在後門邊曬太陽的叫花子說,除了個姑娘,也沒見誰從裡面出來。
廖先生咬牙切齒一跺腳,「哎呀,我們都被耍了。那個小丫頭片子就是館主!可惡!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廟,等著瞧!」
新武武館館主李婉然此刻正笑嘻嘻地坐在街對麵茶樓上,喝茶,吃點心,看熱鬧。
開玩笑,以她的聰明怎麼可能吃這眼前虧。剛才她一看情勢不對,就立刻假裝打醬油地從後門跑了。還好,從頭至尾,都只有一個髒兮兮的乞丐看見了她。
話說,自從剛才那幫人走了後,這個叫花子就上來坐在她對面是怎麼回事?
李婉然瞪著那個叫花子:「先生有何貴幹?」
叫花子眼皮子都不抬,繼續喝他自己倒的茶,吃著從她盤子里拿來的點心,然後說:「我要進新武武館學藝。」
李婉然冷笑一聲,「我李婉然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收的。」
叫花子捏著杯子的手攥得青筋直冒,眼裡寒光外露。
李婉然心裡發顫,卻還倔強地昂頭。
叫花子瞟了一眼她下意識邁開準備逃跑的腿,放下杯子,淡淡一笑:「你不收我也可以。下次有人砸館子,後門可不一定打得開。」
李婉然擰著眉,憋紅了臉,許久才似笑非笑地擠出幾個字:「孺子可教,你一定要學,我就收了你。」
叫花子敷衍地拱拱手,「在下靳澤楷。」
李婉然覺得很憋屈,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我家規矩嚴,到時候你可別受不了。」
靳澤楷嘴角微揚點頭,「好說好說。我來就是沖著你……」
任李婉然皮厚如鼓也忍不住忸捏了一下,「討厭,別這麼直接。」
靳澤楷接著說:「家的廚子的。」
李婉然臉黑了黑:可惡,她的名聲還沒傳出去,她家那個價廉物美老媽子的廚藝卻滿街都知道了!!!
2.本街第一
小城的武館基本上都在這一條街上。為了攬生意,掙面子,武館門口有的掛著「中華第一」,有的掛著「打遍全省無敵手」。李婉然真是膽肥得甚,掛了個「本街冠軍」的牌子,把別家館主激得三天兩頭就來踢館。
這一日,早飯還沒吃完,就聽見有人在敲門。李婉然一撂下碗就跑。跑就跑還硬拉上靳澤楷。兩人一氣跑到河邊才停下,癱倒在柳樹下。
雖然沒看出李婉然有什麼別的本事,但是她逃跑的功夫絕對無敵。而且,逃跑的時候,她從來不挑剔,都是跑直線。遇房上房,遇牆翻牆,身手極其利索。
加上李婉然的耳朵特別靈,反應奇快。好幾次都是天才麻麻亮,他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地就被拉了出來。靳澤楷常常是衣冠不整,狼狽不堪。搞得他如今聽見敲門聲膽兒就直打顫。還好武館的衣服是白色的道袍,只要一披,繫上帶子就行,倒是很方便逃跑。
滿頭大汗的靳澤楷好不容易喘勻了氣:「那個,館主,你好歹也迎戰一回,總這麼躲著算什麼事?!」
李婉然搖頭煞有介事道:「不可硬拼。」
靳澤楷嗤笑了一聲:「實話實說吧,你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李婉然乾咳了一聲,心裡暗暗嘆氣:不是她沒骨氣,是對手太強。她悄悄瞟了靳澤楷。
靳澤楷折了根柳枝叼在嘴裡,眯著眼賞景,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好,他似乎也沒打算非逼著她要答案。
那日初見,李婉然以為他是個猥瑣的小癟三。洗刷乾淨才發現,原來靳澤楷比她高了足足一個半頭,還長得白白凈凈,人模狗樣。
她暗暗嘆氣:他多半是有錢人家落難的少爺,細皮嫩肉。如今這亂世,多的是這種人,說起來他們還真是同病相憐。
此刻,敞開的領口露出光滑白皙的皮膚,他越發顯得明眸皓齒。
雖然她曾見過許多擅長色誘的絕色男子,但是他卻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靳澤楷轉頭斜乜了她一眼,「好看嗎?」
李婉然傻傻笑了一聲:「好看。」
靳澤楷嘴角抽了抽:「看我也就算了,不要這樣對著別的男人流口水,太掉價了。」
被他這麼一打趣,才意識到自己這個樣子有多丟人,李婉然忙轉開眼,手腳都不知道放哪裡好。心裏面忽然像是小鹿亂撞,好慌張。
遠處有人跑來,大聲叫著他們,替李婉然解了圍:「館主,回去吧。那些人不是踢館的,是來求學。」
李婉然「噌」地站起來眯眼細看,原來是張嫂。
靳澤楷笑了一聲:「呦,還真有不開眼的。」
李婉然點頭:「是啊。」忽然又覺得不對,回頭瞪眼,「說誰不開眼呢?!你不也是新武武館的嗎?」
靳澤楷嘆了口氣:「哎,我也是那不開眼的。」
回到武館,靳澤楷吃了一驚。他以為最多就一個學生。沒想到,足足站了一個院子,還都是孩子。
看見李婉然,他們齊刷刷地鞠躬,「館長好。」
李婉然點頭,「好。」
不等李婉然說話,孩子們又沖著靳澤楷一鞠躬,「師傅好。」
靳澤楷也點頭笑。
李婉然忙搖手,「錯了。他也是來學武的。」
孩子們齊刷刷地又叫:「師兄好。」
「叫師弟。」李婉然還是搖頭。
孩子們圓溜溜的眼瞪著靳澤楷。
靳澤楷瞪著李婉然:「什麼意思?明明我先來。」
李婉然白了他一眼,「他們都跟我學了一年了,你說你是不是師弟?」
孩子們立刻鞠躬,「師弟好。」
靳澤楷臉上表情像是吞了只蒼蠅。李婉然好整以暇地回望著他。許久,他才嘆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鞠躬,「師兄師姐們好。」
3.踢館
有人在門口大笑:「哈哈哈,都來了三次了,今天終於逮著你了。」
李婉然和靳澤楷下意識地轉身準備要跑。只是忽然記起院子里還站著二十幾個孩子,能帶著他們一起跑嗎?李婉然與他對望了一眼,嘆了一口氣然後回身滿臉堆笑地對那人一拱手,「廖先生。」
廖先生昂起頭鼻孔朝天,「好說好說,今兒我是來找館主你切磋的。」
靳澤楷在李婉然耳邊低聲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就應了他吧,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李婉然瞟了他一眼,滿臉溫柔體貼賢妻良母相,點頭道:「你說得對。」然後對廖先生說:「來吧,選日不如撞日。」說完一揮手,孩子們立刻齊刷刷地躲到一邊。
廖先生立刻脫了外套跳到院子中,擺了一個極好看的姿勢。
靳澤楷嘴角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抱著胳膊往後一退,靠在柱子上看熱鬧。
李婉然將孩子們掃視了一圈,點頭說:「嗯,今天這種小角色,派你們迎戰太浪費了。我就派你們的師弟會會他。」
孩子們轉頭瞪著靳澤楷。靳澤楷笑著笑著忽然表情一僵,意識到李婉然說的是自己。
靳澤楷咬牙想拒絕,只是廖先生早被李婉然氣得滿臉通紅,如猛虎下山一樣朝靳澤楷撲了過來。
靳澤楷邊閃邊嚷嚷:「怎麼辦?!」
李婉然悠閑地說:「用我教你的那招啊。」
靳澤楷快要瘋了,她教了他什麼?他來了一個月,每天就光跟著她逃跑了。
利索地跳開跟孩子們站到了一起,李婉然笑嘻嘻地指著滿院子亂竄的靳澤楷說:「你們看,你們師弟的悟性多好。將本館主的逃跑功發揮到了極致。」
靳澤楷覺得自己此刻才真的是在逃命,騰挪閃退,無比靈巧。
追了半個鐘頭,廖先生終於累了,停下來彎腰喘著粗氣問:「你到底打不打?」
李婉然打了個哈欠:「打,我來。」說完就上去就一個背摔把他摔倒在地,反擰他的手掌,用膝蓋抵在他喉嚨上。
廖先生疼得臉都擰了起來,半日才憋出一句:「你,無恥。輪番上陣,不算。」
李婉然燦爛一笑,加大了手下的力道:「你都沒有跟靳澤楷交手,我們明明就是一對一,怎麼無恥了?!認輸不認輸?」
廖先生疼得直拍地:「認認認!」
4.絕好營生
自從廖先生被李婉然收拾了,就再沒有人敢找李婉然比武。李婉然倒也不貪心,只收孩子,不收大人,說了為了不跟大家搶生意,和氣生財。
別人都信了李婉然的話,唯獨靳澤楷不信:李婉然哪裡是不貪心,分明是怕自己漏餡兒。
靳澤楷問李婉然:「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教我?」
李婉然啃著靳澤楷給跑了大半個城給她買回來的雞爪子,「你就跟你師兄師姐們先練基本功吧。」
所謂的基本功就是跑步,劈叉。李婉然說,張嫂一人忙不過來,所以洗衣服、劈柴、挑水這些活得靳澤楷做。劈柴還不許用斧子,得用手。靳澤楷的手第一天就折了。齜牙咧嘴地叫了半個月才好。
對於這一點,李婉然非常生氣:他還真狠,為了偷懶,連自己的手都捨得打傷!真讓人心疼。
連著喝了二十天稀粥了,靳澤楷忍無可忍,在第二十一天早上端著可以照見人影的稀粥哀怨地說:「我都餓得眼發花了。我也就算了。師兄師姐們太可憐。」孩子們可憐巴巴望著李婉然。
李婉然滿臉歉意,喏嚅了許久才說:「如今米價貴了,這個月我的薪水還沒發。」
這些孩子全是孤兒,在這裡吃住,卻沒有一個交了學費的。當然,白吃白喝的還包括靳澤楷。若不是李婉然每月幫人抄寫古籍賺點錢,他們早餓死了。
靳澤楷皺眉,「你不是開武館的嗎,為什麼不去壓個鏢,打個劫什麼的,要學人家書獃子去抄書?」她的字娟秀端正,是他見過女人中字寫得最好的。他其實不捨得埋汰她,這麼說實在是迫不得已。
李婉然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他做牛做馬還心甘情願,喜笑顏開,只是在心裡嘀咕:這條街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高手,誰會請她去壓鏢。
靳澤楷放下碗,「我倒是有個按天結算的絕好營生,只怕你嫌苦不想做。」
李婉然瞪大了眼,「什麼絕好營生?」
李婉然鬱悶地穿著黑衣蹲在屋頂。原來靳澤楷口中的絕好營生是做暗衛。她的任務就是夜裡蹲在屋頂等那可能來可能不來的刺客。她想拒絕也來不及了,靳澤楷說已經收了錢,不去,別人會來封武館。
據靳澤楷說,這個大院子原是北方一個大帥的祖宅。這大帥聲名顯赫,雄據一方。自從少時離家後這還是第一次回來。因為仇家甚多,為不泄露行蹤,沒帶多少衛兵,所以姓名什麼的也不方便告訴李婉然。
下面燈火輝煌,時不時傳來說話聲。李婉然一陣恍惚。她也曾住在這麼大的宅子里被人環擁。自從家被抄了一切都變了。後來刺殺任務失敗,她更成了過街老鼠,日本人找她滅口,被她刺殺的人也在尋仇。若不是表叔廖先生接納她,跟她一唱一和演出的那場比武的戲,她才能不受騷擾在這裡安身。
想著想著她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忽然被人搖醒,她迷迷糊糊睜眼一看,原來是靳澤楷。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披上了一件外套,她擺了擺手,嘀咕:「這會兒不要吃雞腿了,我要睡覺。」
靳澤楷又好氣又好笑地把她扶起來,抱在胸前,低聲說:「你看,來了。」一邊說,一邊替她搓揉著冰涼的手。
院子裡面幾個黑影,穿著怪異,身形如鬼魅,正朝主屋前進。
李婉然頓時一頭冷汗,完全清醒了。這個打扮她認識,是日本忍者。對方有四個,她只有一個人,怎麼辦?
李婉然還沒想好對策,靳澤楷已經出手了。他作死地揭起一塊瓦打算要扔過去。李婉然立刻劈手搶下來。只是已經晚了,對方察覺動靜,回頭張望。李婉然只能用手裡的瓦片順勢打倒了一個。
為首的一看行蹤敗露,打算要撤。
靳澤楷跳到了院子當中攔住了他們,「別想逃!」
李婉然捂住了眼睛:完了。對方要看清楚了只有他們兩個,會把他們大卸八塊。
靳澤楷指了指剛才李婉然躲藏的地方,說:「那裡有高手。你們幾個今天死定了。」
李婉然打算死也不出來。
下面傳來靳澤楷的悶哼聲。李婉然探出頭,看見靳澤楷被人圍在中間,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她的心裡忽然鈍鈍地疼了起來,嘆了口氣:哎,沒辦法,她實在是捨不得靳澤楷被別人欺負。
三下五除二,她就解決了剩下的。
替她擦汗,順便摸了摸她的臉頰,靳澤楷說:「沒看出來,你身手還不錯。」
李婉然滿心悲憤卻不能說,只能瞪著他:她都已經裝了三個月了,原本打算裝下去的,誰知道今夜被他逼得露了山水。
她從大帥府回來後才知道,大帥姓趙,得罪了日本人,曾被日本人刺殺,負了重傷,如今也只不過是苟延殘喘。還好來的是幾個冒牌貨,估計有人想除掉大帥然後嫁禍給日本人。她擔心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這個趙大帥搞不好就是她刺殺失手的對象。她應該立刻逃跑,只是如今她已經不是孤身一人了,她還有二十幾個孩子,還有靳澤楷。
5.好槍法
李婉然以為靳澤楷會弄來一屋子大米屯著,他卻裝了個洋玩意——電話,把錢花了個精光。她氣得直哆嗦。她想吃肉,她想吃肉!他不是說要精打細算嗎?!
靳澤楷沖她眨了眨眼,「俗話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個電話,方便我們攬生意,絕對值得。」
其實,小城中沒幾個裝了電話,怎麼個攬生意法?她氣呼呼地想。只是見他這麼高興,她心中也高興起來,忘了生氣。但是,飯終究是要吃的。
默默望著她的側臉,好一會兒,靳澤楷才忽然一笑,「那也好辦。城外的山中野物多的是。我們打幾隻回來,開葷,皮毛還可以賣錢。」
李婉然翻白眼,「哪有那麼容易,你有槍嗎?」
靳澤楷笑嘻嘻地拿出一把精緻的槍和五發子彈,「剛才見有個落難的軍人,用槍換錢。我就用五個銀元跟他換了。」
賣槍的一定是走投無路了,這把德國人造的手槍五十個銀元也未必能買到。李婉然高興起來,接過槍仔細查看,「什麼時候來裝電話?」
靳澤楷眼中帶笑望著正忙於擦拭槍的李婉然,滿眼的寵溺,「明日。」
李婉然把靳澤楷亂花錢的事情完全拋到了腦後,滿心歡喜。
這片山林是大帥家的祖業。平日沒人敢進來。靳澤楷不知道怎麼找到一條小路,帶著李婉然上了山。山中野物遍地,果然是狩獵的好地方。李婉然瞄準著遠處一隻公鹿的眼睛,手心裏面汗直冒。靳澤楷說他不會用槍,只能李婉然來。還說只能打眼睛,才能節約子彈,又可以不傷皮毛,賣個好價錢。
槍聲一響,公鹿應聲倒地。靳澤楷將鹿撿了回來,眼睛發亮,嘖嘖嘆息:「百步穿楊,真是好槍法。」
李婉然低頭將子彈退出膛,裝作沒有聽見。
原本以為已經死了的鹿忽然掙扎了一下,尖銳的鹿角劃戳傷了靳澤楷的手。立刻皮開肉綻,鮮血直流。李婉然捂著他的手,驚慌失措地大叫:「哎呀,怎麼辦。這麼多血。」
靳澤楷溫聲安撫她:「沒事。」
李婉然紅了眼一副要哭的樣子,「快快快去看大夫。」
靳澤楷用沒受傷的手的指腹蹭了蹭她的臉頰,「慌什麼?鹿不要了?」
手忙腳亂找手帕捂住傷口,李婉然哭出了聲,「命都沒了還要那個幹什麼?!」
勸來勸去李婉然的眼淚就是止不住,靳澤楷忽然伸手將她摟到懷裡,低頭吻住她。李婉然立刻不哭了,癱軟在他懷裡,手裡的手帕掉在了地上。
許久靳澤楷才捨得鬆開她,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有些氣息不穩:「反正你只喜歡我,不如跟我吧!」
雖然膽小,但是容貌在小城中是出挑的。最近總有媒人來說親,都被李婉然拒絕了。李婉然冷臉端出架子,「我是你師傅。」
靳澤楷蜻蜓點水一般,用嘴唇親著她的臉頰,「我什麼時候叫過你師傅了。我從來都只叫你館長。再說,你教我什麼啦?我會的比你教我的多多了。」
他這麼說,自己那張老臉真是沒處擱了,李婉然惱羞成怒,「誰說我喜歡你了?明兒我就相親去!」
6.間諜
打獵回來後,李婉然抱著電話風情萬種,「王公子,我們見上一面吧。今天下午?好好好,河邊茶樓不見不散。」
她的身後,張嫂站在角落低聲問靳澤楷:「少爺?要不要告訴她,電話線還沒接好?」
靳澤楷懶懶地搖頭:「不著急,讓她再演一會兒。」
李婉然吃完午飯便出了門。靳澤楷不緊不慢跟上了她。李婉然有些惱火:怎麼辦,他竟然不要臉地跟著來了。等下她沒等到人,他還不把她笑死。
走到一個巷子口,李婉然忽然一閃,不見了。靳澤楷心裡一緊,沖了過去,遠遠看見李婉然已經上了牆。他嘆了口氣,剛要翻身上牆追,忽然聽見有人在身後說:「那不就是那個日本間諜李婉然嗎?」靳澤楷收住腳步,回頭看,原來是幾個武館館主。
另外一個說:「一大早城牆就貼出告示了。等下官府就會去抓人。她不會是收到風準備逃跑吧?我們快去攔她。」
靳澤楷皺眉,退了一步轉身走了。
李婉然在城裡轉了一圈,等到天黑才回去。走到武館門口她卻嚇了一大跳。武館外黑壓壓地站了一片,舉著火把,將天空都映紅了。
看見李婉然回來,立刻有人叫道:「抓住她!不要讓這個日本的姦細跑了。」
李婉然心裡一涼:莫非他們已經知道了她苦心隱藏的往事。
那些人將她團團圍住。廖先生想要過來,李婉然對他輕輕搖了搖頭。廖先生只能攥拳止住了腳步。
孩子們躲在門後嚇得直哭。
有人惡狠狠地說:「可惡,聽說這些孤兒是她從北方帶來的,我曾經很敬重她,沒想到竟然是她用來遮掩漢奸身份的幌子。」
縣長走了出來,「請容我好好審審她,弄清楚來龍去脈,省得冤枉了好人。」
李婉然冷笑了一聲,原來是縣長搗的鬼。縣長曾幾次託人來說媒,都被她拒絕了。
話說,靳澤楷不知道去了哪裡,這一別怕是再也見不著了。沒能再見一面,真是可惜。
7.歪打正著
新武武館的院子里,縣長大笑一聲:「幾日前我拜託京城的朋友去查你的底細。剛才那邊打電話過來,說聽我的描述,你就是那個刺殺趙元帥的日本間諜。來人,給我捉住她,她要敢逃跑,立刻擊斃。」
李婉然正要動手,忽然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大群士兵沖了進來,將院子里的人團團圍住。一個年輕人跟在他們身後,不緊不慢,臉上帶笑,卻讓人看了害怕。那英俊的臉分明就是靳澤楷。
李婉然鼻子發酸,恨不得撲到他懷裡。只是看見他穿了一身帥服,她便僵立在了那裡。她腦子飛快地轉著,瞬間規划了數個逃跑路徑。只是靳澤楷似乎看穿了她,立刻默默站到了她身邊,伸出一隻手緊緊握住她。
跟在靳澤楷身後的副官大喝一聲:「大膽,少帥在此,誰敢動槍。」
縣長立刻一臉諂媚,「少帥真是英明神武,為查明姦細隻身犯險做卧底。我正要把姦細送到元帥府去呢。」
靳澤楷看也不看他冷冷地說:「我的女人也敢動,你有幾條命?還不快給我出去。」
聽見他這麼說,李婉然犯了一小會兒痴,心裡甜甜的,有些小激動。
8.大尾巴狼
等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她和靳澤楷站在院子中間,靳澤楷鬆開手,李婉然開始悄悄向後門靠攏。
靳澤楷垂眼一邊脫手套一邊懶懶地說:「後門我派了一個排,全是功夫高手,你確定你能打得過嗎?」
李婉然撲上來打算搶他的槍,靳澤楷輕輕閃過,順勢把她反身摟在前面,耍起了無賴,「我忘了告訴你,其實吧,我從小就在少林學武,你刺殺我爹之後我才回家,所以少有人認識我。別說對付你,就是整條街上的人都來,我也不怕。」
李婉然掙扎了一下,靳澤楷的手像是鐵籠子,讓她動彈不得。她泄了氣,梗著脖子視死如歸,「你不是要替你爹報仇嗎?給我個痛快的吧!」
忽然鬆開了她,退了一步坐在了台階上,靳澤楷用騙小孩兒的口吻說:「你肯好好坐下來不折騰,我就給你個痛快。」
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李婉然坐在了離他巨遠的地方。
靳澤楷拍了拍身邊命令她:「這裡。」
李婉然差一點就乖乖聽話過去了,最後還是把持住了自己,坐在原地譏笑他:「裝,繼續裝。你爹姓趙,你為什麼姓靳?」
靳澤楷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無奈,「我爹感念我的外祖父,已故的趙大帥的恩情,入贅後跟了他姓。我如今只是認回了祖姓。你不也是原本姓愛新覺羅,後來被送到日本當間諜訓練,你姓山口,如今感念那個在王爺府被抄的時候將你救出來的李公公,又改姓了李嗎?」
他竟然知道得這麼清楚,看來進新武武館之前,他就已經在查了。這幾個月的一切都是逼她露出本來面目的圈套,比如做暗衛,比如打獵。她的心忽然涼得象吞了一整塊冰。
不知道什麼時候,靳澤楷已經坐到了她身邊,手還伸到了她腰間。李婉然竟然不想掙脫出來。她對自己說,這是為了靠近他,好一招制勝,所以悄悄在身後豎起了手掌。只是姿勢擺了許久也沒有決定好到底要劈哪兒。她想,這一掌力氣很大,一定要挑個不太疼的地方,不能傷到他,只要打暈他就行吧。
靳澤楷放在她腰上的手握住了她豎起來的手掌,搖頭嘆氣:「蠢死了,還裝!你下不了手的。既然千辛萬苦才成功地騙得日本人的信任就好好做你的間諜,為什麼第一次任務就失手?」
是的,她真是蠢。如今想起來,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那麼便宜的槍,那麼便宜的張嫂。槍是他的佩槍,張嫂也是他從家裡找來伺候他的。她表叔早覺得奇怪,提醒過她,她被他的美色沖昏了頭,竟然沒聽進去。
靳澤楷慢條斯理地說:「我父親遇襲之後。我曾一度恨你恨得要死。我一路追查,剛查到了你在孤兒院,孤兒院就被炸了,你又失蹤了。孤兒院裡面的二十幾個孩子也不見了。我想,一個不肯拋下孩子的人,一定不是壞人,所以我才扮成叫花子接近你。其實,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槍法不準失手,還是槍法太准,卻一時心軟故意避開要害,讓子彈擦著心臟和血管過?」
李婉然「噌」地站了起來一口咬定:「我就是打不準,所以才被上頭開除。」
靳澤楷眯起了眼,「打獵時百步之外,一槍命中眼睛,你還說你槍法差?如今日本人也明白了,所以才追殺你。」
用力掙扎,李婉然想要推開他,「你就放我走吧。我留在這裡,終究會連累別人。」
靳澤楷將她抱緊,涎著臉說:「那不行,我如今心裡只有你,非你不娶。不然我幹什麼這麼費勁。再說,你怕什麼,有我呢!」他想了想又低聲威脅:「不要想著逃跑,你別忘了那二十幾個孩子。跟著我,他們天天有肉吃。」說完用力地用嘴唇封住了她的嘴,不給她機會再說什麼。
李婉然覺得自己腦子又要不清醒了,忍不住涕淚泗流:她眼睛怎麼就那麼不好使,竟然沒看出來靳澤楷是條大尾巴狼!(原題:《這個館主不太強》作者:文藝。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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