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中時候的那個班花，後來怎麼樣了？

陳大力

一個因為腿長有才

所以說什麼都對的少女

JULY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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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和你一起披荊斬棘。

你好,我是陳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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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90後這一代，誰都非主流過，是吧。

我初中的時候，正值QQ空間鼎盛期，大家都剪可厚可厚的齊劉海，戴黑美瞳，拍照時把臉縮成不合比例的V型——是很流水線的好看法了，可還是有些姑娘，會在這樣一層又一層對五官的遮掩下，顯得出眾極了。

我們班當時的班花，也是不合宜的厚劉海，算髮型里的黑歷史，但天生臉蛋小巧，五官又恰到好處，太讓人妒忌。

像茉莉花，自成一派的美法，清麗又柔軟。

初中的時候，不過十四五歲，誰也不會關心未來，甜頭都要從眼前的人生開始舔舐，要當下，新鮮的可口。所以刻苦讀書顯得有點迂腐，早戀才是流行。

我很絕望的，那時的我是年級前三名，隨機分組，跟班花一組了。

挨著班花坐的時候，我們班那些個，人高馬大，不學無術，但可好看的男孩子，會拜託我幫忙轉送禮物給她，飲料，零食，從校外戰戰兢兢偷偷帶回來的炸雞，或者「她下節自習要溜出學校的，你幫她把把風，老師來了就說她去上廁所了哦」，太多次，記不清了，總之印象中她換過好幾個男朋友，都蠻帥。

她收到絡繹不絕的情書，而我的青春無人問津，我那個時候，是非常自卑的，所有的女生都會經歷這樣的一個階段，把「有多少異性愛慕自己」作為衡量自身價值的標準，年輕的時候更是，覺得「有人愛」才是人生第一要義，才是能帶你點地起飛的那朵雲，其他的，飄不起來的一切，都太沉重，都不作數。

所以我學過她。學她照鏡子，一縷一縷梳頭髮，讓她教我化妝，還學著她把校服褲腿挽起來。

那時候我真是太羨慕她了，我回家想起這種事，是會哭的，會很難受，會想爸媽怎麼就不能把我生得更好看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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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這位班花怎麼樣了？

機緣巧合我加了她微信，看到她考了本地的一所二本，聽說大學期間換過很多男朋友，不過大概是大學裡大家打扮的功夫都跟上來了，她確實沒有以前出眾了，C城美女多，她就是平凡的小美女水平吧。

看到她朋友圈，她最近新交的，一個胖胖的男朋友，似乎家境很一般，不過比她以前交往的所有的富二代，都要踏實多了。現在她在購物商場所屬的公司當小職員，平時就做做excel，很清閑，工資不高，但一年大概能出國旅遊一次，遠的沒去，去的都是費用低廉的東南亞。

總之就是…過上了普通的人生吧。

我不是沒想過，美貌究竟給她這成長的一路，帶來了什麼呢？除了多了幾個男朋友，別的我看不出來。

但美貌真的沒有用嗎？也不是的。

我還認識一個女生，也是初中時候當過班花，倒是很有想法，因為大學讀的藝術院校，現在自己開淘寶，不是賣仿單，是賣原創，定製年輕人會穿的輕旗袍。

美貌給她帶來了什麼？首先，她自己長得蠻好看，請模特的錢就省下來了，自己上。還有，她交好的閨蜜們，也都個個標緻得很，她正式上新後，都會率先把旗袍寄給她們，她們在微博和朋友圈發買家秀，給她造勢，多衝點銷量。

沒有當成流水過億的網紅，就是小富小貴，忙得想吐血過後，會騰錢去大理之類的地方度假，在五星級酒店裡癱上好幾天。

算了下，她月入三五萬是沒問題的，是過得比同齡人更好。

可美貌的用處，怎麼看，都只是小恩小惠而已。她手裡大把的錢，都是美貌帶來的嗎？不是。她每一期的旗袍，圖案都是自己設計的，推廣和美工都自己做，工廠也是自己一家一家跑，非常累。

可因為她漂亮，對她了解不深的外人，看到朋友圈裡她不上班，四處跑，隨手住的希爾頓，會覺得「過得這麼好，有貓膩吧」。

我十四五歲的時候，因為自己不漂亮而自卑，從沒曾想過，「美貌」也是燙手山芋，接不穩它，吃不好它，是會被燙得胳膊生疼的。

她的旗袍很重要一部分是熟人生意，要是處理不好這些非議的聲音，會非常不利，所以我猜，她一定為了表彰清白，吃過很多苦，受過很多累。

原來誰的人生都很不容易，能單純靠美貌爭取的寬待，並不多。

命運不會因為你特別好看或不好看，而對你下手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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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事。我初中班上，有個確實挺不好看的女生，她被老師抽中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那些人高馬大的男生，都會發出一陣不友好鬨笑。其實每次聽到那鬨笑聲，我都覺得，像是在笑我。我攥緊了手，心裡想，我以後會沒人要吧，要不整容吧。

——懷揣著對美的追逐與貼近，顫顫巍巍與自己天然的「不漂亮」作戰，是大多數女生成長的必經。

很苦，很累，價值觀也很容易跌跤。

我們會很容易覺得——「如果我再漂亮一點，至少肯定有人給我伸橄欖枝吧，我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慘了」。

我也曾經很傷心地仰慕著別人的完美臉蛋，覺得自己是被遺棄的，永遠做不了紅花的綠葉。一直到靠寫作為生後，才覺得，原來我的天賦在這裡啊，原來上帝給我們發牌的時候，其實沒有那麼偏心啊。

寫到這裡鼻子酸…真的，就是覺得，怎麼過了這麼多年才懂：人這一生的軌跡，其實不會因為你美或不美，而有決定性的變化，因為除了極個別的降生在終點線的人，絕大多數人的人生，想要輝煌璀璨，一定是你一步一步，親力親為，跟無數個庸俗、絕望、幾近深陷的困境作戰，才拼得出來的。

「條件」只是起始點，它不為你人生的高下作判令。

縱使生來一副讓人憐憫的好皮囊，若不把自己的位置擺正，不狠下心來為理想生活吃苦受累，最後除了多幾個沾花惹草的過客，長長的ex名單，照樣什麼都得不到。

而外貌平庸的我們，曾經無比自卑的我們，在這泥濘里匍匐的一生中，也會因為勇敢堅定的縱身一躍，而離星空更近了一點。

泥濘或許讓你滿身狼狽，汗淚俱下，可那片星空，永遠高高掛起，在那裡照耀你。

-陳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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