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和羽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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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作者Oval_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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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年前的學校的羽毛球比賽我認識了我的學長，我大一，他大二；我負責拍照，他是裁判。

每次比賽結束，他就拿起拍子和院隊的成員們打一會兒，打的挺好。比賽幾乎天天有，他次次打。

我特好奇為什麼他不參加院隊和校隊比賽而是做裁判，但我沒開口問。

小夥子長得不錯，白凈瘦削，而且對誰都很好，尤其是姑娘們。

對球的控制雖算不上頂好，但仍能佔據校隊的一席之地。

好技術與好性子兼備，因此在球場人緣也不錯，但一直沒有女朋友。

隨著我們漸漸熟悉起來，我聽說了他不上場是因為大一時受傷。而他大三下時，不再做裁判，而是作為隊員上場打院隊比賽了。

我很喜歡看他打球，步伐輕巧，注重技術，對每個球的處理都冷靜而踏實，以線路和落點為上。雖然時隔一年半打比賽，由於沒有疏於練習，被隊里安排著帶欠點火候的搭檔打男雙，仍能贏多輸少。

學期中時，他在院隊比賽中出於奇兵制勝的心態被排到了男單，對手水平略遜他一籌。我特意坐到高處觀賞這次比賽。

比賽剛開始不久，他就舉手向裁判示意，踉蹌著到了場邊，坐到了地上。

隊員們圍了過去，隊長揉著他的膝蓋，我離得太遠，聽不清他們講了什麼。

他的朋友走過來：「舊傷複發。」

我看到隊長問了些什麼，他搖搖頭，答了幾句。

起身，右腳點了點地，揮了揮拍，一瘸一拐地上了場。

接下來的比賽，他沒有大範圍的跑動，網前和底線能接則接，硬是把比分拉到了22：24才輸掉了比賽。

結束後他坐在地上，看著自己隊大比分輸掉，背起球包，慢慢地離開了球場。

兩周後的一個傍晚，我碰到了從球館裡出來的隊友和他，一身運動裝，戴著護膝，兩個拍柄從他背著的羽毛球包伸出來。路上邊走邊聊，談到感情，他透露自己戀愛了。

我們都很開心。

又過了一陣，一次晚飯，我問他的感情現狀，答曰：「分了。」

他親口告訴了我他舊傷的來源：他在大一選拔校隊成員的比賽上受傷了，膝蓋錯位，只好棄權。

但他的水平足夠進入校隊，所以校隊成員名單上有他。

若不是因為之前比賽時的意外，接下來的校隊市級比賽他本可以出賽男雙單項。

「X都去打男雙了，哈哈。」他笑了。X是他的朋友，在場上時常因為心態不穩而輸掉比賽，「不過現在贏他比剛認識他那會兒要辛苦一些了，還是有進步的，哈哈哈。」

他又講了為什麼會成為裁判，為什麼不在再次受傷後就棄賽。他大概是自嘲，而我卻只能苦笑。

吃完飯，他去取了快遞，是一件球衣。一周後，他去看了校隊團體和單項比賽，男團小組賽順利出線。

他看比賽時，我窩在寢室看動畫，看《天元突破》。

西蒙雙腿分立，一指向天，大喊：「我的鑽頭可是突破天際的鑽頭啊！！！」時，我想到了他。

傷病阻止了他參加大一大二的校隊比賽，他認了，但沒有放棄。

他喜歡這項運動，僅此而已。

大三的時候他接著訓練，想以校隊成員的身份打一回比賽，然後呢？舊傷複發，輸掉比賽後坐在地上。西蒙突破了天和次元，學長呢？他坐在場邊鼓掌，校隊比賽結束後他和選手們一起合照，然後回學校。

他受前任裁判長託付，成為了裁判。

不能比賽，留在場邊看不也挺好嗎？舊傷複發卻不棄權是因為覺得自己還能打，「選拔賽不打是因為真的撐不住了。」他是這麼說的。

值得慶幸的是，他現在有了女朋友，下學期他還會接著打球，只不過因為實習和學習，難以盡興罷了。

祝他幸福，祝他前程似錦。

圖 來自《天元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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