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變成了當初最討厭的樣子

"肆月把酒言歡"

文/月生

但

其

實

你

也

變

了

。

你

說

我

變

了

很

多

，

小時候，我就有這麼一種看似很天真的信念。

長大後的我一定要活成自己最渴望的樣子，做著自己喜歡的事。

一直以來，我都朝著成為這樣的人而努力，或者說是一種堅守，只為了自己不變成當初自己曾討厭的樣子。

但我發現，人就像月亮，也有陰晴圓缺，總是會在你不知不覺中變的，更多時候是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有一天晚上，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飯，我拿來一罐啤酒，大口大口地喝完了。

坐在對面的他，表情詫異地對我說：「你以前都討厭喝酒，連一滴酒都不沾，現在你怎麼自己喝起來了？」

「你變了。」

當時的我無言以對，甚至有一種信念破碎的感覺。並不是我對他說的話無法理解，而是他的一句「我變了」，我才發覺我真的變了，而且不只是在喝酒這件事上。

以前的我，覺得酒是一種極其討厭的存在，我無法理解喜歡喝酒的人竟任由酒精侵蝕自己的神經和大腦這種自我摧殘的行為。

可現在的我，覺得酒精真的是一種神奇的存在，它會讓人忘記很多事情，也會讓人記起很多事情，就像一碗可以解決一切煩惱，讓你重頭再來的人間孟婆湯。

那我真的變了嗎？

變得更讓自己討厭了嗎？

以前的我，早睡早起，討厭熬夜，堅決不能在十一點前還沒上床睡覺，不僅是身體因素，更是心裡對睡眠的一個小小的準則。

但現在的我，每晚沒過十二點堅決不會上床，即便上床也會熬到一兩點才捨得閉上眼睛，更別說，那一宿宿通宵達旦的夜晚。

這時我心裡有一種聲音在說，你這些你認為的「變」，只不過是你得的一種種病症，其實你內心還在貫徹著你的準則，還在堅持著你的信念。

那麼意思就是，我只不過是患上了酒精上癮？重度失眠？

所以我很好，我沒變，我還是那個當初喜歡的自己。

可你怎麼解釋？

以前的我不在乎穿什麼牌子的衣服、鞋子，對那些花大手筆買名牌只為了虛榮心的人很是反感。

可現在的我寧願少吃儉用都想讓自己多幾雙阿迪耐克的鞋子，買多幾件大牌子的衣服。

以前的我討厭那些追名逐利，見風使舵的人，討厭那些表裡不一，不勞而獲的人......

但現在的我，似乎都能從我自己找到他們的影子，這就像黑洞逐漸吞噬那一直以來的信念。

不可否認，我還是變成了當初最討厭的樣子。

我不喝酒，不熬夜，不奢靡......這都是以前的我最基本的堅持，但到最後我竟然一次次地妥協了。

每一次的妥協，都還在一次次地攻擊著從小時候就建立起來的價值觀。

我無法改變，也無力阻止。

後來，我知道了，在這成人的世界裡，你若想長大，你若想成為大人，靠的並不是得到某種東西，而是你要選擇失去，捨去孩童時就有的準則和信念，這樣你就能踏進成年人的世界裡。

這對於還是天真無邪的我們，似乎很殘酷，很現實，就像你花費精力用心搭好的一個積木城堡卻被人一掃而空，裡面王子公主的故事也不復存在。

就像蔡康永說的：

「長大，本身就是個掃興的過程啊。」

但值得讓我們記住的是，

在你心裡，曾經也住了個讓你從小就喜歡的人，

他就像你的好朋友，陪伴你多年。

當你開始討厭自己的時候，

你可以去問問他，你真的變了嗎？

為了讓我更不討厭自己，今晚就不熬夜了。

但如果你願意，我們希望在留言區得到關於

「現在的你討厭自己的什麼？」的回答。

為了等到你們的回答，我還是願意熬夜的。

文章 月生

插圖 電影《乘風破浪》

排版 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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