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了！清代民間黑話所謂的「趕蛋」，居然是指幹這種事

明清歷史小典故系列02

在滿清統治時代，打劫偷盜的人中，有特殊的一類叫趕蛋，不是偷盜百姓家的盜賊，而是偷盜盜賊的盜賊。他們偷盜的方法，是等群盜外出的時候，或是襲擊他們的巢穴，或是在路上攔路他們，使用各種辦法以搶劫盜賊劫持的財。說他們是盜賊，他們偷得卻是贓物；說他們不是盜賊，但他們的行為是盜竊。官員沒有律條可以適用，盜賊們沒有力量可以制服，他們都是強大狡猾的人。

浙江興化人沈慶齡先生晚年退朝閑居，總是喜歡問米鹽瑣碎之事。恰好他家有事慶祝，等賓客都離去，僕人一起關上門和窗戶，點上蠟燭，擔心有野狗留在廚房裡。沒想到做飯用的草中有個東西蜷縮隱藏在那裡，用腳去踢它，它就起身然後跪地說話，原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沈慶齡知道他是小偷，責問他，原來他是多年著名的盜賊，在五百里內偷盜，其巢穴在海子池的一茅草屋中，人們都叫他為老漢。沈慶齡因為他年老誠實而憐憫他，沒有呵斥責備於他，給他數千銅錢，讓他改過從善，安度晚年，老漢叩頭拜謝而去。

不久，老漢拿這些錢做生意，日積月累，稱得上小康。老漢門下有很多做賊的徒弟，都覬覦他的財產，但沒有人敢動手。有一樊川出身叫劉阿七的人，是老漢的徒弟之一，有天晚上潛入老漢的房子，想要翻倒他的箱子。此時是夜裡三更，老漢已經睡覺了，過了一會兒，忽然催促他的妻子起床，並點燃燈檢查門和窗戶說：「今晚應當有小輩來做壞事」。他的妻子埋怨老漢見鬼，沒辦法，一邊搜索，一邊喋喋不休地地抱怨老漢。最後老漢怒了，親自起床檢查，結果仔細搜索也沒找到。老漢沉思了很久，忽然指著盛水缸而責罵：「小孽障一定在這裡。黔驢的本領就如此嗎？快出來，不要自尋死路！」話剛說完，果然有一人從水缸中出現，是劉阿七。

因為阿七聽到老漢在睡夢中說的話，知道難以苟且免罪，於是就將身子潛藏在缸水中，用水瓢遮住頭頂，以蘆管呼吸，希望或許不被發現。老漢見阿七出來，微笑著責備他說：「小孩子膽大，智謀也高，只不過和老夫我惡作劇，不免班門弄斧了。現在我姑且與你約定，你如果能偷我一點東西，我就給你百金，否則就不要自己留下出醜了。「阿七惶恐離開。不到一個月，阿七的母親帶著小孫子在老漢的門前哭訴：「這孽子自從犯了錯之後，回家懊惱沮喪，竟然在前天晚上上吊自殺，祈求給我些糧食，使我活命，發誓永世不忘。」王老漢懷疑他欺詐，秘密派人去阿七家探查，果然他家有一薄棺放在破屋中，老漢立刻給婦人五升米，一千錢，使老幼拿著而離去。老漢隨即回家後，對他妻子說：「阿七死，我可以好好睡覺了。「因此老漢便不再防著阿七。

過了一個月，老漢家忽然被盜，而盜賊來的沒有痕迹，於是將全部情況向縣衙告狀，順道拜訪過去一起做事的人希望能幫助擒拿盜賊。正好從阿七家路過，詢問阿七家鄰居，鄰居說：「今天早晨阿七帶他母親回樊川了。」王老漢跺腳大叫：「我是被阿七背叛了，我是被阿七背叛了！立即回家和妻子說了這事情，整理行裝趕赴樊川，尋找了三個月，最終沒有見到阿七一面，這難道不是趕蛋中的聖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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