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300萬她給帥氣總裁生下兒子,誰知孩子在6個月後改變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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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柯夢
岳沉在書房開著視頻會議,監控屏上那女子醒了。
她圍著被單,慢騰騰地將地上散亂的衣物,一件件拾起堆在椅子上,走到衣櫃邊,隨手拿了件他的灰襯衫,沒有一絲表情地進入了衛生間。
不到半個小時,她就出來了,未施粉黛的臉,扎著低低的馬尾,是年輕特有的資本。穿著到她膝蓋的襯衫,徑直走到開放式廚房,看樣子是打算做飯了,絲毫沒有在陌生人家醒來的恐慌和不適感。
岳沉一時好奇,會議都聽得心不在焉,匆匆結束後,放下正在處理的事情,抓住房門的手一頓,下意識看了看自己,又轉身站在全身鏡前。
袖口的褶子拉了拉,將灰襯衫領口折得整整齊齊,雙手順著腦門向後抹去。一個中年精英的標配形象清晰印在鏡子里,岳沉眸光帶上幾分滿意。
他出現的時候,江蕪正在吃早餐,看了岳沉一眼,接著低頭吃面,沒有搭話,也沒有被撞破的尷尬。岳沉摸摸鼻頭,主動開口解釋道:「昨天……」
「我在吃飯,有事等會兒說。」
「哦。」
約莫是在公司發號施令慣了,突然聽到別人這樣說話,岳沉怔愣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訕訕地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在一旁觀察著她。
岳沉的視線不加掩飾,充滿探尋之意。她擱下筷子,客氣說道:「能借我一條短褲嗎,沒有穿過的。」
「有,你等一下。」
看著再次走進衛生間的她,兩條大白腿還在腦海晃來晃去,岳沉都忍不住罵了自己句衣冠禽獸,昨天剛做了那事,今天直喇喇盯著人看,換做自己都會想歪。
她太冷靜了,沒有嘶聲力竭,沒有巴掌,更沒有摔門而去,都讓岳沉都忽視了昨晚他們才上過床。
她很獨立,會自己做飯、洗碗、清洗刀具、擦拭流水台,動作有條不紊、乾淨利落。看得出來,並不嬌氣。
她很安靜,是容易讓人忽視的存在。但你注意著的時候,從細節里、動作里,漸漸被她吸引,她有種吸引人的魔力。
她喜歡手洗,搬著一盆水到陽台,將衣服浸泡在裡面,再折身捲起床上的床單,拿到衛生間,轟鳴的聲音隨之而起,伴著水的撞擊。她走出衛生間,隨手帶上門,隔絕了噪音。
她的聲音沒有起伏,冷冷清清的,聲線卻是清脆。不可否認,他有些期待她再次開口,儘管從見面到現在為止她只說過三句。
她,很厭惡他。不是不想負責,不是不想解釋,可岳沉的眼光何其毒辣,每每提及,她的眉頭都會皺起,分明就是不喜的。洗衣物的兩種方式,就足已說明一切。
她,喜歡陽光,明媚的光,讓她看起來溫柔無害。她蹲在盆邊,細細揉搓。岳沉腦子一熱,奔到房間找出釣魚用的簡易編織凳,放到離她三步遠的地方,也不說話,靜靜坐回沙發。
精緻的腕錶,分針走過三格,她伸出沾著水漬的手,拉過板凳,坐在上面繼續洗著T恤。彷彿找到交流的方式,岳沉興沖沖地又跑到衛生間拎來水,來回兩趟,衣衫濺濕,他也不在意。
江蕪目光稍抬,從兩個半桶的水,延到帶了一路的水跡,最後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到嘴邊的話,在他沾濕的袖口一掃而過,還是咽了下去。
岳沉見她欲言又止,卻是淡淡瞥開,感覺胸口都堵上一口悶氣。直到她用著他拎的水,心裡才好受點。這個女人,接受別人的幫助,說聲謝謝很難嗎?
她的手削瘦,骨節分明,擰乾,抖開,掛衣架,撐衣桿,一件件晾曬著衣服。滿是現代高科技簡約風格的獨立別墅里,這一幕顯得格格不入,岳沉卻感到久違的悸動。
她將用完的東西一一歸置回原位,簡易編織凳靠牆邊放著,看了他一眼,就進了衛生間。岳沉福如心至,將凳子放回房間,順便換了件衣服,還是灰襯衫。
出來時,她已經將地面拖得乾乾淨淨。岳沉突然就明白了,她剛才是想說他,只是礙於他是房子的主人,才忍了下去,真是,添亂了。
「我要在這兒坐一會,衣服幹了我就走。」
「哦,可以。」
她的話,說是請求,更像一個通知。江蕪拿起遙控板,翻起一個又一個節目,最後停在時下大火的仙俠熱劇,窩在另一側沙發里看起來。
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如同多年的老友看著電視。只有洗衣機里翻滾的床單上的一抹鮮紅,斥責著他,老牛吃嫩草的無恥罪行。
岳沉的視線在電視與她之間來回,只覺得有些荒誕。在他看來,電視除了新聞聯播,就是件裝飾品。可他破天荒地曠工了,為了同她多待一會兒,看同一個無聊的電視劇。
他還從未見過這般女子:客氣而充滿生活氣息,大膽而疏離人群,就像困在蠶蛹里的繭,將自己包裹,隔絕這個世界的殘酷,和善意,獨立行走著,不必依靠。
直到她走了,岳沉的話還是沒說出口。充斥著難堪的夜,就這樣,在靜謐的時光里,畫上句號。
2.一線牽
岳沉依舊兩點一線,每天沉浸在開不完的會議和停不下來的出差中。偶爾躺在沙發上,看著新聞,遙控器也會換到播著小鮮肉的古裝劇台。
岳沉,三十六歲,Z集團繼承人。有過一段商業婚姻,在三十二歲時,協議離婚,同年,Z集團由家族企業模式迅速轉型為互聯網加模式上市,成為傳統行業殺出的一匹黑馬,近兩年,更是成為同行業領軍人物。
他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子,而那個清晨就像一場夢,並沒有在他的生活里,掀起腥風血雨。
「先生,床上的被單床套換嗎?」鐘點阿姨每周都會來打掃兩次,自從一個月前,岳先生就不許她換掉床上用品了。
「不用了。」
「那我就先走了,煲的湯擱在桌上,您記得喝。」鐘點阿姨嘆息,一個離異男人,再成功,身邊沒個貼心人,到底不會照顧自己。
啪啦,門關上了。住了十多年的地方,冷清的沒有人氣兒。
他的前妻是商業夥伴家的千金,五年夫妻分道揚鑣。前妻說他太看重工作,沒有情趣,生活太多條條框框。
前妻幸災樂禍道,要麼就來個妖精收了他,要麼註定孤獨終生。她最終攜著金髮碧眼的男模,奔到大不列顛逍遙快活去了。
岳沉走到床邊倒下,深吸了幾口氣,彷彿上面還殘留著她的氣息。岳沉看向陽台,她在那兒安安靜靜洗著衣服,她晾曬著床單,指尖划過,修長,優美,如同彈奏鋼琴曲。
風起,黑白格子的窗帘搖曳,落下時,陽台,空無一人。又是幻覺,岳沉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衛生間沖了個涼,精神好了很多。
喝著煲好的湯,岳沉忽地想起,那個清晨,她吃著一碗香菇雞蛋面,紅白相間,賣相喜人,是坐在自己常吃飯的位置。看了看身旁,空蕩蕩的,他卻再也沒有坐過了。
她的樣子有些模糊了,岳沉皺皺眉,擱下筷子,走到二樓的書房,熟練地調出監控里的那個清晨,反反覆復看了起來。
岳沉想,他是瘋了,對一夜情的女人,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居然動了心。她只用一個清晨,就顛覆他的人生,把他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岳沉終是控制不住,暗暗咒罵一聲,開著車,去了第一次相遇的地方,MER酒吧。
然而她不在,他問著酒保,明明那麼耀眼的一個女子,酒保居然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岳沉走出MER,那天生意場朋友指定這地兒,他第一次失約了。
就在這個門口,她莽莽撞撞上了他的車。自己怎麼就心軟,沒有趕她下去呢,現在都爬到他的心裡去了。失望而歸,岳沉難掩失落。
一個打扮有些妖艷的女人在身後喚住他,「你就是那個男人吧,你是在找江蕪嗎?」
岳沉和她第二次見面,是在醫院,充滿著消毒水的地方。
「去醫院。」她和他說的第一句話,他卻帶她回了家。
沒想到,兜兜轉轉,終究還是來到了這裡。
江蕪見著他,手上稍稍一頓,接著若無其事地剝著桔子皮,也不主動說話。
「你懷孕了?」
「醫生說,胎象還不穩,你不來,過兩個月我也會打掉的。」
「我不許。」
「我不樂意生,成不成?」
岳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轉身帶上房門,去找主治醫師。出來後,打了電話延後自己的工作行程,又安排私人助理準備需要的東西。
岳沉除了換洗衣物,一直待在醫院,守著照顧她。
她沒事的時候,會翻翻床頭的漫畫書,經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岳沉小心地抽走她手中的書,給她調整舒適的睡姿,輕輕蓋上被子。
她有些挑食,三餐吃得很少,岳沉心焦,問她也不說,他參考著網上建議的孕婦飲食,又問鍾喜江蕪的喜好,每天換著花樣來,暗暗記下她多吃幾口的食物。
她的心緒波動很大,有時候會讓他滾,有時候自己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岳沉心疼她,恨自己什麼也幫不上,淘了幾本同類型的漫畫書,笨拙地討好。
江蕪冷眼旁觀半個月,有一天,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你都這麼老了,是不是缺兒子呀?」
「他就是我的孩子。」
直到遇見她,他才知道,自己等的人出現了。她冰冷,卻自強,她會看透人最黑暗的一面,也會心懷希望,她是一個漫畫家,她的作品,讓他更加了解她。
「老來得子,也算人生一大喜事。你不會就想這麼白白得了這個便宜吧。」果然,是得做了多少缺德事,才得了這個報應。
「我娶你。」聽到她願意生下孩子,岳沉也不在意她的嘲諷,許諾道。
「不用,你只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你說,不管多少個,我都答應。」從來沒見過她提過要求,岳沉有些激動,是不是代表她有些信任他了?
「一、孩子生下來之前,我不想看到你的臉,我會噁心;二、給我三百萬,孩子生下來歸你。這對你來說,並不難。」
「江蕪……」
「要不要這個孩子,主動權已經在你手上了。出去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她翻過身,背對著他。
床前沉默許久,岳沉閉了閉眼,決然道:「三百萬,我會讓助理給你送過來,好好照顧自己。」
很長的時間裡,江蕪再也沒見過他。
高級病房裡多了女陪護Amy,是個外國人,性子很開朗,照顧得很好。她喜歡做中餐,起初手藝不大好,但進步得非常快,連她從小就做飯的中國人,都有些汗顏。
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來過一次,帶著一張三百萬的支票,看著她有些不解,但也不多話。
江蕪唯一說得上話的好友鍾喜,也就是告訴岳沉她在醫院的女人,會時常過來探望。躺在高級定製的真皮沙發上一臉享受,對他嘖嘖稱奇,直誇江蕪肚子里的是個金疙瘩。
好友向來直言不諱,調侃完,也會若有所思地問她:「真的不能給他一次機會?」
「他的一次機會,就是我的半生,我賭不起的。」
「也許他是真心的呢?」
「你說得我牙都酸了,鍾喜,我們不談他了成嗎?」
「那是你桔子吃多了,不談就不談,老娘盼著你好才多說幾句。」
孩子四個月的時候,江蕪的妊娠反應終於減退,整個人又安靜下來,不怎麼說話,偶爾刷刷手機,更多的時候,看著天空,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江小姐,也許你需要出去走走,找些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你會過得舒服點。」Amy聳了聳肩,攤開兩手建議道。
「我想畫畫。」
江蕪是個漫畫家,她的漫畫已經停了一段時間,粉絲很可愛,讓她注意身體,也不催更,她只想給她們回應,用作品說話。
「哦,no,為了你的孩子,我不認為長時間接觸輻射是個好主意,」Amy看著失望的江蕪,調皮地眨眨眼:「畫畫是個不錯的建議,我想還會有其他的方法。」
第二天,病房裡搬進許多的東西,Amy幫她打開,有TOMBOW橡皮、Lobetta進口頂級櫸木製拉杆義大利畫箱、法國康頌紙、人體模板、日本巨匠修正墨、漫畫專用畫稿紙等等。
最令江蕪驚訝的是,英國DERWENT全球紀念版畫材限量套裝,她最想入手的手繪工具,有價無市,是她一直以來的遺憾。江蕪撫著箱子,止不住地顫抖。
江蕪開始手繪,有時候在Amy的陪同下,也去醫院周邊取景,室外畫畫,整個人輕鬆許多。
靈感來時,她畫到深夜,醒來了就是第二天,桌上擱著收拾整齊的畫具。江蕪低頭看著胸口的被子,對著進來的Amy表示歉意。
Amy愣了愣,轉眼笑道,「這是應該的。」
漫畫收尾的時候,她已經臨近預產期,身體越來越笨重了,走上兩步就會氣喘、胸悶,也就看著粉絲對漫畫的認可,對她的鼓勵,心情會好一些,。
四月春風似剪刀,在一個平常清晨,終於割斷母子間的紐帶,孩子生下以後,她不曾看過一眼。
「給孩子取個名吧。」岳沉抱著剛出保溫箱的孩子,出現在病房。
「棄,放棄的棄、丟棄的棄。」
「你就不能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嗎?」
「……」她沉默。
江蕪剛出月子,就拿著那張三百萬的支票,偷偷離開醫院,招呼都沒打,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3.緩歸矣
江蕪世界旅行去了,沒有目的地,想到哪兒就去哪裡,事先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唯一的好友。
江蕪,二十三歲,網路籤約漫畫家,畫風極端,時而如同鄰家少女,筆下的故事文藝而清新,時而如頹廢憤青,筆下只有黑白兩色,只在結尾藏著彩蛋。她的粉絲,就在這種扭曲的畫風中,對她愛得深沉。
江蕪是在不斷爭吵的家庭中長大的,父母時常為一點小事就罵開了,動則當著她的面打起來,她挽留過、努力過,沒有人在乎她的。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充斥著警笛的街道上,烏壓壓的人或憐憫、或冷漠地圍觀著,倒在血泊的夫妻,出了車禍,真慘。
她終於是一個人了,沒有摔碗砸碟的爭吵、沒有無休止的怒罵,沒有人會把她丟下。她開始用冷漠將自己與世界隔開,冷冰冰地看著可笑的人群,如同一個局外者。
鍾喜是從小學到大學畢業一直陪著她的朋友,性格叛逆,高中以前是個假小子,大學遇上人渣,情傷過後走妖嬈女王路線。
江蕪將自己困在家裡畫了一個半月的漫畫,最後鍾喜將她帶到MER酒吧,讓她看看花花世界,別像個原始人活著。
在岳沉家醒來的時候,她並不怪鍾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過就是不小心被人下了葯,出門又上錯賊車,自己大意,怨不得人。
她以為那男人是不在的,出去轉轉再回來,家裡什麼都沒有,不就是識趣的女人該做的嗎?可她不,要走,也要把該做的事兒做了再走。
身體不舒服,就沖個澡;肚子餓了,就填飽胃;衣服髒了,就認真洗。一個人,就算活得再艱難,能讓自己好過點,就不要吝嗇。
岳沉出現的時候,一張稜角分明的臉看不出真實年紀。很高,起碼一米八五往上走。穿的衣服她在衣櫃見過,清一色的灰襯衫,根據色彩心理分析,是喜歡理性思考的人,穩重、沉默,和他的大背頭很是相稱。
岳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情很嚴肅。他的話只開了個頭,江蕪就截住了,浪費食物是不對的,她沒信心在聽了他的話後,還有好心情吃下去。
他帶著上位者的優越感掃視著她,讓江蕪越發不喜,吃干抹凈的老男人,昨天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道理今天她還蠢到和他混在一起。
出乎意料的,借衣物的時候,他並未借故為難。對於江蕪在他的家裡的舉動,也只是看著,還給她拿凳子、拎水。嘴上不說,江蕪的心放下不少。
人活著,都是骯髒的。有的人,是身體,有的人,是心靈。不小心沾上的,洗洗也就看起來乾淨了。如果用的水都是髒的,那這個人,真的從骨子裡,臟臭不堪。
而衣服、傢具、床單、碗筷,都可以通過清潔劑,煥然一新,簡簡單單的。她極喜歡手洗,衣服落到地上的,很臟,自己洗著,會有種救贖感。
她不知道他是防著她,還是真的沒事,一身出門的裝扮,竟陪著她看了一上午的電視,還是古裝仙俠。這個人,說不上好壞,讓人看不透。
當她不小心跌了一跤,身下見血,到醫院才發現有了身孕。她有些貧血,還不能做人流手術,只能先住院觀察。
鍾喜問她,那個男人是誰,她搖頭,不要的孩子,有沒有爸爸沒區別。
但她沒想到,他來了,他要孩子。忙忙碌碌圍著她轉,眼下都有些青黑,鬢角多了好幾根白髮,扎眼得很。她這才想到,這是個老男人,於是故意嘲諷,是不是缺兒子,他好脾氣地應了。
她更火大,她討厭孩子,更討厭為了延續香火讓孩子來到世上,又不負責的父母。於是,她隨口胡謅道要三百萬,可岳沉什麼都沒問,答應了下來。
他,願意用三百萬留住這個孩子。不過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你就不懷疑是別用心,就這麼肯定是你的?
他沒有再出現,履行著約定。江蕪享受著極好的待遇,想吃的菜,跟Amy一說,下一餐就出現了;想吃的點心,隔著大半個城市到的也很快;想看的漫畫,在清晨擱在床頭,伴著一束剛採摘的花。
江蕪不得不承認,他很細心,新出的漫畫、開朗的Amy、心儀的畫具。也許,他會是一個好父親。
孩子生下來,聽著那細啞的哭聲,她的心都是疼的,她不敢看,怕捨不得。
最後,她逃了,一個從小缺愛的人,沒有辦法教會孩子去愛,更不知道怎麼解釋他來到世上,並不是愛的結晶。
她已經出來半年了,米國下著雪,今天剛好是聖誕節,窗外街道隨處可見聖誕樹,五顏六色的彩燈一閃一閃,一群孩子圍著聖誕老人歡鬧。
「Hi,江小姐,真的是你?!」
「Hi,Amy.」見到熟人,江蕪也很詫異。
「你還在生岳先生的氣?也許你應該原諒他,他很愛你。」岳先生真的是她見過,最有誠意、最深情的中國男人了。
「岳先生說,他做錯了事,需要去彌補,會等著江小姐。愛情,可以改變岳先生,江小姐呢,為什麼不試著去原諒?」
「Amy,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愛,會讓複雜的事情簡單起來,你們需要彼此。」
江蕪搖搖頭,本就是不喜歡說話,Amy性子好,但她們的關係不足以深到談心的地步。
恰巧電話響起,她藉機抱歉道:「我想我該走了,謝謝你對我的照顧。Amy,happy new year!」
走出咖啡廳,鈴聲固執地響個不停。江蕪接起,隔老遠,鍾喜的怒吼聲還是能穿透耳膜:「好你個江蕪,老娘拿你當好姐妹,你倒好,一聲不吭就全世界跑,還敢不接老娘電話!」
過了半刻鐘,待鍾喜發泄得差不多,聲音也降下來,說話還帶著火氣兒:「今天聖誕節,米國民眾歡慶,你去湊什麼熱鬧,趕緊給老娘圓潤地滾回中國。」
「這不是剛好從鵝國機場飛過來了嗎,也沒注意日子。我要早知道,何必找虐,你說是吧。」
「飛遍半個地球,一點兒都不像你的作風。你那麼懶,沒人找你,能在家待上四五個月。江蕪,你還要逃到什麼時候?」左右而言它,鍾喜為她感到難過。
「也許,到我不想動的時候,就隨便找個地方住下來。也許,等錢花完了,我就回國投奔你去。」江蕪迷茫了,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又能說什麼呢。
「滾!老娘可不接待你,找你家老男人去。勸勸他,別老沒事就來騷擾老娘,我又不是你爹媽,連你的吃喝拉撒都得天天管著。」
老男人?岳沉?江蕪沉默,澀然道:「他找你幹嘛?」
鍾喜炸毛,陰惻惻地試探道:「江蕪,你不會沒看老娘給你發的微信吧?!」
「……我會看的。」
冷冷清清的聲音多了幾分歉疚,江蕪知道,鍾喜是真心實意關心著自己,友情可貴,是她乏味的人生里為數不多的色彩了。
「嗯,老娘今晚約了帥哥,不跟你聊了。長途好貴的,我等著你回來報銷,BeyBey。嘟嘟嘟……」
掛得真快,風風火火的,江蕪搖頭失笑。想到她的話,還是點開了微信,頁面提示超過三十天未登錄,要重新輸入密碼。
久違的畫面打開,一時間,頁面紅色記號亮得嚇人。(原題:《壞時光里遇見的你》,作者: 化相。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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