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王母洞》——第十一回

第十一回

天王父子逞驕橫武請王嫄丑丟盡

老君興沖沖地來到靈霄寶殿外面，見玉帝與眾位星官尚未散朝，便連忙跳下牛背、拴了青牛，進殿來了到玉帝面前，無所謂地奏道：「陛下，老臣這次奉旨下界，沒有完成使命，請陛下恕罪。」玉帝聽了，不解的問道：「怎麼，老愛卿是沒有找到那位奇女子，還是怎麼的？」老君笑了笑，說：「人，老臣倒是找著了，但人家不願上天做官。」接著，便把這位女子的真實姓名、人品、道行，王母這個稱號的由來，唾沫飛濺地都說了個天花亂墜、絕無僅有、無法比擬了。最後還把王嫄那一席不卑不亢的話也一字不拉的說了出來。頓時把在朝的諸多仙官聽得目瞪口呆，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玉帝聽了老君那口若懸河的講述，不禁暗自思忖道：我真不敢相信下界竟會有這樣的奇女，還敢藐視我這個玉皇大帝。因此，一時也顯得有些不快。老君那滔滔不絕的讚美和陳述，更是聽惱了在殿下昂首而立的李天王李靖父子二仙。

老君的講述剛剛收場，李天王便憤憤不平地出班奏道：「陛下，這王嫄只不過是下界的一介女流，能有多大的能耐，竟敢妄自尊大，不識抬舉。她無有寸功，給官不做，還說些不三不四的言語，竟敢掃陛下的面子，真是自不量力。我就不信她也有三頭六臂、通天的本領。陛下不如派老臣和小兒哪吒一道前去，我也懶得披掛，不用排兵點將，便裝下界去把那無知的山野村姑擒來，訓導訓導吧！」哪吒也十分憤慨地上前奏道：「陛下，末將願隨父王下界，去把王嫄那狂妄的野妮擒來，也好讓那李老前輩和眾位大仙看看王嫄她究竟是何等樣的人物！」

老君聽了李天王父子的憤懣啟奏，在旁暗自嘀咕道：「這李靖父子倆真是目中無人的匹夫，這回他們真是要去丟臉了。」玉帝沉思了一會兒、笑道：「那王嫄未犯什麼天條、仙規，又極負眾望，那就請老君帶路，你父子二人下界去，將她請來便是，切不可造次。」老君聽到玉帝這樣下旨，正要上前說點什麼，只見玉帝把手擺了擺，說：「快去吧！」

滿肚子不服之氣的李天王父子與極不情願前往和十分尷尬的老君領了玉旨、出了靈霄寶殿、直奔王母洞而去。一路上，哪吒心裡氣哼哼地在想：一個凡間女子，老君奉玉旨下界相請。那廝竟敢不給面子，抗旨不遵，這老君不但不生氣，竟然還把這女子誇得讓人心煩。這老爺子大概是老糊塗了吧，但是這玉帝老兒就不該幫這丑妮說話了唦。真是越想越生氣，我非得出出這口惡氣不可。李靖也暗自怒恨道：這老君也是，我父子南征北伐，不知立下過多少汗馬功勞，功勛卓著，沒聽他誇過，倒把一個下界女子誇上了天，這不是存心氣我父子，出我父子的洋相嗎？難道我父子倆還不如一個下界的女子？等我父子拿住了這王嫄，非得好好地羞辱羞辱這糟老頭子不可。這真是：

老君懸河誇王嫄，天王七竅頓冒煙。

氣憤不過三太子，皆因功爵妒新賢。

老君也在想：這李靖父子倆自恃功高，狂妄自大，這回也該受受教訓了。只是這次玉帝令我帶路，真是一件尷尬的差事。我真還得尋計應付應付才是。

老君與李天王父子各自想著心事、賭氣，很少言語往來。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就到了王母洞的上空。老君對李天王父子笑道：「天王、三太子，我們還是以禮相待，好言相勸，請王嫄上天吧！」哪吒年輕氣盛，哪裡還聽得進老君的勸說。他極不耐煩地對老君譏諷道：「老前輩，玉帝派給您的任務，您已經出色地完成了，剩下的事您就甭管了。如果您覺得閑著無聊，又願意的話，就在這裡呆一會兒，看看晚輩是怎樣擒拿王嫄這野妮的吧！」李靖則假裝生氣地怒斥兒子，實則無情地譏諷道：「小東西，你怎麼這般跟老前輩說話，想把老前輩氣死，是不是？」老君聽了他父子二人說的話，嘴上雖然笑道：「小孩子家說話，不打緊，不打緊！」心裡卻暗自好笑：這父子倆真是一雙武夫，不撞南牆是不回頭的喲！但心底也被李靖父子二人鬧得沒有了十足的底氣。

說罷，李靖父子將老君撂在空中，連招呼也不打一個，竟自匆匆地奔王母洞去了。將老君弄得個進退兩難、尷尬不堪。李天王父子二人的這一行徑也讓老君暗自高興不己，心想：待你父子二人與王嫄較量的關鍵時刻，也好讓我老人家做做順手人情！於是，老君他就盤腳坐在雲端之中，仔細地朝下觀看了起來。

李靖父子二仙怒氣沖沖地奔到王母洞山門前的『鷂子岩』半腰的石峰之上，哪吒向他父王李靖施禮道：「爹，待孩兒前去拿那王嫄野妮，您在此督陣就是了。」李靖撫著哪吒的頭、說：「好孩子，快去吧！」

哪吒耀武揚威地來到王母洞的山門前，運起神功、大聲地吆喝道：「呃！那守門的，這裡是王母洞嗎？快去叫你們的大王出來，跟我們上天去走一趟！」守山門的王正一見了，笑了笑，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這般的沒有禮貌？」王正一他雖然是個門子，但說話的內力也非比尋常。哪吒他哪裡受過小小門子的訓斥？更何況還是在凡間，頓時，無名之火直冒三丈，便暴聲罵道：「你這個不識趣的看門狗，膽敢冒犯本天將三太子，多半是討揍吧！」王嫄在大廳上聽得洞外有叫罵之聲，仔細一想，心中暗道：今天必有麻煩的事情發生，先忍忍看看，再說。於是喚過清風、明月，吩咐他二人到洞外，看是何事。

王正一本來就是一個忠厚、老實、憨直的漢子。在被哪叱破口大罵而氣得不知所措之時，見清風和明月急匆匆走了出來、問他：「王哥，是誰在此叫罵呀？」王正一便用手指著數丈開外的一個項上掛著非金非鐵的大圈圈、手裡拿著一把三尖兩刃槍、腳踏兩個小輪、斜跨里纏著一條紅絲帶、身穿一個紅兜肚、腰中圍著荷葉裙、下身穿著荷葉褲衩的少年，結結巴巴地答道：「兩位小弟，你……你們看，不……不知是哪裡來的這……這麼個野孩子，到這裡大呼小叫地鬧……鬧事，罵人，他的後面還跟著個跑……跑江湖的老頭兒，他們一點禮貌也沒有。」

哪吒見一個門子竟把他這名震三界的天將三太子說成是個野孩子，把他父親托塔天王說成是個跑江湖的，真是氣得七竅生煙。又見從洞里走出來的只不過是兩個眉清目秀、風華正茂的斯文少年。便不擇言語地罵道：「怎麼這個洞窟里就沒有一個像樣的人物，儘是些不值一瞅的傢伙呢！」

李靖聽了門子說的話，也氣得渾身直哆嗦：我父子在天庭是爵位顯赫的天王和三太子，怎麼到了這裡，竟被他人貶為跑江湖的和野孩子了，想我父子何時受過這等污辱？李靖他在石峰氣得暴聲地吼道：「氣殺我也，氣殺我也，三太子，快替老父好好地教訓教訓這荒郊野寨的小兔崽子吧！」哪吒大吐為快地高聲應道：「好，孩兒一定聽從父王的吩咐，讓我收拾了這個小門子後，衝進洞去，把王嫄抓上天后，再好好兒地跟她們算賬！」說著就揮拳朝王正一奔了過去。

清風和明月見狀，齊聲高叫道：「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這般野蠻，不講道理，一點教養都沒有？」清風和明月一邊喊，一邊一齊上前去阻攔哪叱逞凶。哪吒見這兩個少年也出言訓斥他父子二人，真是氣也更大了，火也更爆了。哪吒哪將清風、明月二人放在眼裡，更不打話、朝他三人揮拳便打。清風、明月和王正一也只好據理還手自衛。

哪吒是用拳出氣，使腿泄恨，因此拳腳生風，招招兇狠。清風、明月和王正一三人也存心要剎剎哪叱的傲氣，因此，手上的招式和力度也緊緊相逼。常言說得好，一拳難敵三手，更何況清風、明月、王正一三人都不是泛泛之仙。他們四人在王母洞前拳來腳去、吆喝陣陣地打成一團。哪叱力戰三人，絲毫撿不到便宜，還往往力不從心，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王母洞對面張家寨的人們聽到王母洞前面有叫罵、吵鬧和打鬥之聲，都從家中跑了出來，與在王母洞前敬香、遊覽的人們一起，站在王母洞與張家寨之間的小土坡上，不停地為清風、明月和王正一三人吶喊助威。宏大的助威之聲弄得哪叱心煩意亂、又氣又恨、無可奈何，眼看就要落敗了。

哪吒不愧是能征善戰的天將，他瞅准一個空子，使出了看家本領。只見哪吒他搖身一變，顯出三頭六臂的法身，手裡分別拿著乾坤圈、火尖槍、斬妖劍、混天綾，腳蹬風火輪，用這幾件打鬥、殺伐的稀世珍寶，恨恨地使出了全身的本領，咬牙切齒的向手無寸鐵的清風、明月和王正一三人的頭上招去。土坡上吶喊助威的人們都為險象環生的清風、明月、王正一三人捏了一把冷汗。還不時發出陣陣的驚呼之聲。

再說，王嫄在大廳上不見清風、明月回話，又聽見外面有喊殺、叫罵、吶喊助威之聲，便帶上紅雲和彩霞走了出來。王嫄見哪叱手持多件寶貝利器，在自己的山門前逞凶、鬧事，心中不免有了些生氣，便嬌聲怒道：「清風、明月、王正一你三人給我退到這裡來，看誰再敢行兇？」

正處在危急之時的清風、明月、王正一三人聽得是主人的招呼，便一齊向王嫄身邊退來。三人分別跳出戰圈、滿身是汗地奔到王嫄身邊站定，齊聲叫道：「小姐，不知從哪裡來的這麼一個野孩子，到這裡來大呼小叫地撒野、罵人、行兇，我們實在是不得已才與他交手自衛的，還請小姐為我們作主。」

哪吒變出法象，正與清風、明月、王正一三人戰得痛快之時，忽然聽得有嬌斥之聲，又見清風、明月、王正一三人紛紛退下，便悄悄收了些法力。哪吒定睛一看，見是一個無比嬌艷的纖弱女子止住了他們的爭鬥。頓時，他那氣呀，更是不打一處而出，哪把這女子放在眼裡，根本也不理會這女子說了些什麼。哪吒他怒氣沖沖地直驅風火輪，更不打話，朝這女子直衝過去，就著幾件寶器一齊劈頭蓋腦地向這女子使來。

見了哪吒的這等陣勢，王嫄真的有些發火了，便使出了手攬頑童旋乾坤的手法。只見王嫄閃電般地伸出一隻長長的右臂、撥開哪吒的幾件神器、握住哪叱的稚童腦袋、把手一擰，哪叱就身不由己的在她的面前滴溜溜地轉了好幾圈。剎那之間便轉得哪吒眼冒金花，立不住身，那火尖槍、乾坤圈、紅兜肚、斬妖劍、烽火輪等散落一地。弄得哪吒只穿了個荷葉褲衩、光著個身子被混天綾捆了個結結實實、氣哼哼的、無地自容地躺了在地上。

王嫄這樣絕妙、奇快地技法看得在場的人們發出了轟然的喝彩聲和歡呼聲；老君在半空中的雲端里也看得傻了眼，不禁幸災樂禍地嘆道：「這回哪叱的面子可丟大了。」在石峰上的李靖見了王嫄的這等技法，也暗自心驚：這美女子果真了得！但是，李靖見自己最得意的小兒竟敗得如此慘樣，那真是怒不可遏，將王嫄恨到了極點。李靖他嘶聲力竭地喝道：「王嫄，你這妖女看搭！」只見他喝聲未了，便將手中的舍利子如意寶塔狠狠地向王嫄砸去，想用他那鎮妖寶塔鎮住王嫄。

好精彩的一幕啊：

女仙懲惡露神功，戲擒哪叱好從容。

氣殺天王擲寶塔，欲將王嫄鎮其中。

王嫄她眼觀六路，耳聞八方，見李靖擲來的巨型寶塔竟是舍利子如意鎮妖寶塔，便嬌聲笑道：「李天王！小女子這廂有禮了！」王嫄她見飛來的巨塔來勢兇險，四周又有很多圍觀的香客和人群，帎心臨空而至的巨塔傷及蒼生，便迅急地從頭上拔下金釵，迎空一晃，將砸來的鎮妖寶塔一撥一送。霎時只見這個鎮妖寶塔就忽啦啦地打著轉，轟隆隆地飛向斜對面的一個無人的亂石崖上，又轟的一聲嵌到山石裡面去了。

這有驚無險的驚人場面，又讓圍觀的人群發出了陣陣的喝彩之聲。李靖見狀，慌忙念動咒語，欲收回寶塔，但是那塔卻像生了根一樣，在那亂石崖上一動也不動。李靖兩手空空慌了神，不知所措、獃獃地站在那裡。老君在雲端中更是看得張口結舌，不禁嘆道：「這……這回，李靖父子的面子可真是丟盡了喲！」

王嫄見李靖父子這般兇狠地對待她這樣一個從不惹事生非的弱女子，雖然降住了他們，但自己也真有些生氣了。王嫄沒好氣的朝著雲端中觀望的李老君而怒聲高叫道：「李老伯，您這個混老爺子，快下來給個說法吧！」

老君在雲端中聽到王嫄點名、叫他下去收場，不禁叫苦道：「好厲害的丫頭片子呀！這回李靖這個龜兒子和他個那王八糕子害得我老人家也要漚氣了。」老君極不情願地落下雲頭、怪為難地來到王嫄面前、賠了個笑臉，陰陽怪氣地說：「乖丫頭，這可不干我老人家的事啊！」

王嫄見了老君的這幅模樣，扳著面孔問道：「好您個混老爺子，上次來到寒舍，小女子也沒有什麼地方得罪您呀！您為何上界去搬弄是非，帶著能征善戰的李天王父子、到寒舍來逞凶、鬧事，欺負我一個下界女子，還厚著臉皮說不干我老人家的事，倚老賣老，這說得過去嗎？」

這下，老君可急了，便耍起賴來，捶胸頓足地大叫道：「天啦，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你個醜丫頭啊，我是奉玉帝的旨意，給李天王父子帶路，下界來請你的。何曾挑唆過他們父子嘛？是他父子二人不聽我老人家的勸說，硬要一意孤行動武的，你叫我老人家怎麼辦？我真是老鼠進風箱，兩頭受氣，費力不討好呀！不信，你問問他天王父子嘛！你不要欺負我老人家，好不好！」

王嫄見了老君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倒也不忍心再責備這老頭子了，便高聲叫道：「李天王，你來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李靖他救子心切、取回寶塔要緊，只好羞愧難當地來到王嫄面前、行了一個大禮，大聲地說：「今天這事確實與老君無關，是我與我家小兒惹的事。既然事已至此，我甘願服輸，要殺要剮，隨小姐安排，只求小姐放過我家小兒！」

王嫄知道老君與李天王都是天庭重臣，不是說謊之輩，便義正嚴辭地問道：「李天王，你父子不在天庭好好地為官，竟下界來逞凶、鬧事、欺負人是何道理呀？」李靖內疚非常地說：「上次老君在玉帝面前舉薦你，又奉旨下界請你上天為官，小姐您未允、抗了玉旨。是那老君回到天庭之後，不但不生氣，還當著玉帝和各位大神、諸天的面，把小姐你誇上了天。說您是天上沒有，地上唯一的大才大德的巨賢。也是我父子兩個覺得小姐您掃了玉帝的面子，心中不快。也是我父子二人根本不相信下界會有小姐您這樣才貌雙絕的大賢。想我李靖父子功勛何等卓著，老君從未讚譽過一二，卻把您一個下界女子誇得天花亂墜，心中實在窩火，真是不服。心想那老君也許是老得窩囊廢了吧，但是我父子並非庸輩，就冒冒失失地下界、闖了貴府，才冒犯了小姐，還望小姐寬恕一二；不過小姐的門子也不該把我家小兒說成是個野孩子，把我說成是個跑江湖的呀！」清風搶過李靖的話茬，氣憤地替王正一辯解道：「你們只顧叫罵、不報姓名、來處，誰知你們是不是野孩子和跑江湖的呢？」把個李靖說得又翻了白眼。

老君見了李靖父子慘敗的狼狽像，又見李靖向王嫄認了錯、服了輸，不禁幸災樂禍地對王嫄說：「乖丫頭，既然李天王已經知錯，你就得饒人處且饒人，給我老人家一個面子，這事就算了，放他們一馬、讓我們回天庭向玉帝繳旨吧！」王嫄聽了天王和老君的陳述，氣也就消了。王嫄本來就不想得罪天庭、枉生事端，又見玉帝的兩位重臣都認了錯、服了輸，便想就此息事寧人、以和為貴。王嫄見老君好言相勸，也就想順水推舟地請他們到廳上喝杯和氣酒以後，就讓他們回天庭去算了，但她一見老君那得意的樣子和老君那手上戴的毫光閃閃的鐲子。心中暗自笑道：這老爺子總愛倚老賣老、死要面子，真逗。今天我非得訛訛他，讓他也破破財、嘔嘔氣不可！

王嫄不動聲色地吩咐明月，讓他解開了哪吒。又當著老君的面，大聲地說：「三太子，今天我就買了老君他老人家的這個破面子，放了你父子二人。希望以後再不要像今天這樣到寒舍逞凶、欺負人了！」哪吒父子二人心服口服的連連點頭、稱是。王嫄又笑著對老君說：「老伯伯，請吧，現在您老人家可以帶他父子二人、回天庭去繳旨了。」

李靖父子一聽，傻了眼，哭喪著臉說：「我們的兵器都沒了，如何回得天庭！如果就這樣讓我們回去，還不如殺了我們父子兩個！」老君不知是計，也嘻嘻笑道：「乖丫頭，那你還得還別人的衣物和兵器呀！」王嫄裝出一副很吝嗇的樣子說：「老伯，這可不行，這都是幾件好寶貝，我可都用得著，得都留下呀！」邊說邊向哪吒父子使眼色。哪吒明白了王嫄的用意，便光著身子、裝著可憐兮兮的樣子，走到老君面前央求道：「老前輩，你老人家莫記我小孩子家的過錯，就可憐可憐晚輩的這慘樣，再給小姐她說說情、講講好話。您看我父子這樣怎麼回得天庭嘛！」

老君見哪吒這樣可憐的乞求於他，心想這也是啊，現在這個順手人情也只有我才能做，但怎麼做呢？光向王嫄這醜丫頭說好話，怕是不成的，總得拿點什麼東西哄哄這丫頭片子才行啦！只是自己的身上又沒帶什麼值得一瞧的寶物呀！唯有經常戴在手上的這對心愛的鐲子，可這是三界之中頂尖頂好的寶貝呀。老君思來想去：這個人情不做吧，不但要與李靖父子結下生死梁子，而且又怎麼回天庭去向玉帝繳旨呀？做這個人情吧，這對鐲子又實在捨不得。最後，他只好把牙一咬，管不了那麼多啦，我就送一隻給這個討人喜歡的乖丫頭、哄哄她吧，自己還留一隻得了，也算是落得個大人情呀。於是老君便取下手上的一隻鐲子、拿到王嫄眼前晃了晃，笑道：「醜丫頭，我老人家把這個鐲子送給你，今後用來做嫁裝，你喜不喜歡呀？」

王嫄從老君手中接過鐲子，戴在了手上，又蹦又跳地笑道：「這鐲子漂亮、好看，我喜歡，謝謝老伯了！」（後來老君的青牛盜鐲下界為妖，套走孫悟空及眾天兵天將兵器的就是老君當時留下的那隻鐲子。）老君一見王嫄那高興的樣子，便得意地笑道：「你這醜丫頭，心真狠，現在總可以給我老人家一個面子，退還天王父子兩人的兵器，衣物了吧！」

王嫄見老君上了當，雖然心裡十分高興，但是卻仍然裝著極不情願的樣子、十分懊悔地尖叫道：「哎呀，我小女子又上您老人家的當了。您拿一隻破鐲子來哄我，卻要回幾件天大的寶貝，我真是吃大虧了！」說罷，便裝著要反悔的樣子。老君一見，急了，說：「乖丫頭，我那鐲子也是頂尖的寶貝、可不準反悔喲！」老君說罷，便催促王嫄放還李靖父子二人的衣物和兵器、生怕王嫄還要另一隻鐲子。

王嫄見狀，拿捏住了分寸，見好就收的說：「李老伯是天庭最了不起的重臣，小女子怎好與您老人家計較呢！」說罷，便吩咐清風和明月把哪叱的衣物兵器統統地還給了哪叱。接著王嫄又引著老君、李天王等來到生了根的舍利子塔跟前，圍著舍利子塔看了看。王嫄她便從頭上拔下金簪，晃了晃，便有碗口一般粗細。王嫄拿著金簪便向塔下的山石縫中插了下去，又舒展舒展了手腳，便使出了移山倒海之法、力拔千鈞之功，用力一撬，口中嘿地嬌喝一聲：「起！」一雙玉手用力慢慢地向壓去。

霎時，只見李靖那座在石崖上生了根的舍利子寶塔周圍的石、土崩裂，那塔便被嚓啦啦地撬了起來。頓時，王母洞前又是一片轟然的喝彩、歡呼之聲。李天王見狀、趕忙念動真言，將塔收入手中、仔細將塔看了一遍又一遍。李靖發現塔座已有損壞，殘缺不全了，心疼得將搭托在手裡、撫了又撫，才抱入懷中去了。從此，李靖也就成了名副其實的托搭天王了。（後來，那舍利子塔殘存在那石崖中的那些磚碴，又重新長出了一座塔來，人們也把它稱作舍利子塔，這塔直到百餘年前才被毀掉。）

老君自以為爭足了面子，而顯得神采飛揚。哪吒完美的收回了衣物和兵器，倒也滿足。只有李靖因收回的寶塔底座有些殘缺不全而懊惱不己。三人飲罷王嫄安排的和氣酒宴之後，便一起駕雲回天庭去了。從此，王母這大敗李天王父子、巧取李老君的精鋼鐲的故事，就被人們議論紛紛地傳了開去。

哎呀！

哪吒兵器被繳完，李靖丟塔怎回天。

老君舍鐲白求情，王嫄智勇逗三仙。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