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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嫁衣/羅樵森

、第一百五十九章 供體

我回答老佩的話的時候,也是趴在車座之上,沒有敢起身。

道教的人沒有從任何途徑上看見過老佩的臉,就算是老佩和他們正面對峙,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而只要我和劉歆能夠躲藏的好的話,至少回到縣城之前的安全問題,是能夠得到保障的。

過了岔路之後,老佩讓我們可以起來了。

起身之後,我小心的回過頭去,看剛才高速岔口位置停著的車。皺眉不減。

老佩搖了搖頭說:「你不了解道教的體系,知道的只是皮毛。所以根本不了解這次事件對他們的打擊。」我搖了搖頭,說了句我差不多明白了,我的意思是,高速路上這樣等待,是很容易弄出來人命的。

老佩讓我不用多想這些事情。我們能夠回去,現在就是最好的了。

我點頭。

車輛出了高速之後,到了一個縣城,老佩把車停靠在一家便利店門口。進去買了不少的吃食回來。

然後對我們說,等會兒還是只能走國道。因為高速路每次走一段,他就要休息一段時間,下高速。再上高速。

而國道雖然慢一些,可是車靠邊停靠的時候不會有很大的問題。而且國道不像高速的關卡那麼多。

道教的體系脈絡太複雜,我們根本預測不到,什麼地方,就會忽然出現他們的人。

正如同剛才的那個岔口一樣。

老佩一邊吃東西,一邊就這樣躺在駕駛座椅上,休息了起來。

再次上路的時候,又是晚上的時間了。這一次沒有上高速,走的國道。

就沒有發現,國道的入口有什麼人等待。

老佩冷笑了一聲說:「他們已經被習慣所支配了,認為有高速路,就不會在選擇速度較低的國道。」

一路之上有驚無險。終於,當熟悉的縣城輪廓,進入我的視線之中之後,我整個人都有些激動了起來。劉歆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身體微微顫抖。

老佩卻不逢時的說了句:「前面沒有危險,但是現在,危險就多了,現在這個城裡面,如果沒有一條街道一個道士來回守著,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老佩的話,立刻打滅了我部分的澎湃心情。有些不甘的對老佩說:「那怎麼辦?肯定能夠有辦法,可以回去!」

老佩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這個時候,還是夜裡時分。除了城市的方向,燈光閃亮之外,國道幾乎完全漆黑。

然後,我們來到了一處熟悉的建築面前,老佩對我說了句:「你忘了我們是怎麼離開的。」

我立刻快速的點頭,老佩就要驅車進去。

這棟屋子裡面依舊空空蕩蕩,老佩的閃燈,直接就打在了當時我們的出口位置。

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老佩鬆了口氣說:「看來研究室沒有被發現。」

當時嚴苛做的那麼隱秘,逃離的時候,是迴避掉了所有人的追蹤的。但是老佩他們依舊做好了小樓被發現的準備。現在這樣的狀況看來。樓中,依舊安全。

而且,所有需要用到的設備,都在裡面。

下車之後,老佩走在最前面,我讓劉歆在中間,然後自己尾隨。

老佩當頭進入地道之後,我再從最後面關閉入口的門。

漆黑的環境中,甚至能夠聽見喘息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終於,地道到了盡頭,我們回到了當時嚴苛打開地道的那個房間。

老佩站在門口,卻沒有出去了。我問他怎麼回事?

老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外面的出口,沒有發現有過其他的人的跡象,卻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進入了研究樓之後,並沒有發現暗道。我要先上去看看情況。你們兩個留在這裡不要多動。」

老佩說完之後,就要拉門,然後出去,我一把就擋住了他的手,然後站在了門前。

說了一句:「我去看。」

老佩抬頭看我,眉頭同時皺了起來。我回答老佩說:「他還要給劉歆做手術,萬一上面有什麼意外。他不能出事。」

說完之後,我看了劉歆一眼,但是劉歆自從來到這裡之後,肩膀就是一直在微微的顫抖的。我知道,她是在緊張接下來的事情。植皮。

我正準備上去的時候,老佩忽然附耳,在我耳邊輕聲的說了兩句話。

本來我覺得老佩這個動作有些過,因為劉歆就在這裡,而且也沒有什麼事情好瞞住劉歆的。

但是老佩話語中的內容,讓我閉上了嘴。

老佩告訴我,手術的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還需要最主要的一件東西。就是皮膚。

讓我務必不能因為血性的原因出事。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我去做事的。

離開房間之後,我小心的閉合了房門。

然後爬上了像是井口一樣的垂直洞壁,手已經碰到了冰涼的鋼製板塊。

推開這個板,就能夠看到屋子裡面的一切了。

靜靜的附耳在鋼板上面聽著,足足過了幾分鐘,外面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我鬆了一口氣,然後微微的推開了鋼板。

有一絲光線,進入了我的視線之中,我大驚!猛的就縮回了手。

但是又等待了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不是外面有人,而是燈光一直是開啟的。

完全推開鋼板之後,我迅速的從裡面爬了出來。然後四下打量整個一層。

那些屍體依舊呆在自己應該站著的地方,嚴苛說這些都是為了用來凝聚第七感的屍體。

他的那個至親,或者是本身的執念才能形成第七感的結論,恐怕也和這裡的屍體有一點關係。

從這裡,他沒有弄出來一個第七感。也或者是說就算是有第七感,但是和他沒有關係。他也看不見。

在屋子裡面走了一圈之後,這些屍體幾乎都已經完全乾枯,變成了乾屍的樣子。我猶豫了一下,等老佩上來之後,我想把這些屍體全部燒掉。

無論這些屍體來自哪裡,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作用和價值。

再去了二樓,甚至是三樓看了一看,依舊還是屍體。

只不過……樓上的屍體,更加新鮮一些,只不過嚴苛對這些屍體做了特殊的防腐處理。他們只會脫水,而並不會腐化。

完全確定了下來,房子裡面沒有被人進來過。

我立刻下去通道,告訴老佩。然後他們兩人也跟著我出來了。

劉歆在看見這裡面屍體的第一瞬間的時候,眼中是閃現了一絲懼怕的情緒,然後就低頭不再多看了。

我按照當時老佩給我解釋過的話,再給劉歆解釋了一遍。

老佩沒有多在這裡做停留,而是說了句話說:「先去旁邊吧,我需要對你的身體,做一些化驗和檢查,才能夠確定,應該怎麼對你進行植皮手術。」

然後老佩抬頭看了我一眼,他眼中的意味我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皮膚……

到了老佩那邊的屋子之後,裡面的藥水和器材,讓我感覺舒服了一些。劉歆被老佩帶著去了二樓。

老佩沒讓我上去。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老佩出來了一次,對我說了一段話說:「皮膚移植並不困難,供體也很容易找到。

但是劉歆需要的皮膚,是整個人體。能夠選擇的方式不多,一,是找到那些願意做供體的將要死亡的人。醫院每天都會死人。

二,則是有腦死亡的人,然後家屬願意捐獻器官出來。也能得到皮膚。

但是其中有關鍵的點就是,我們和醫院沒有任何關係。劉歆也不可能去醫院做手術。

人皮的來源,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第一百六十章 又臨醫院

聽到老佩這樣一解釋之後,我面色難看,但是老佩說的句句在理。

有些不甘心的說:「難道,只能夠去火葬場偷一具屍體?」

老佩聽完我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都變了,說了一句話說:「火葬場的屍體,都是真的死了的人。皮膚沒了活性,一來是不可能做移植。二來,你是想做一個變態的戀屍癖被通緝嗎?」

我沒有說話。但是一直在低頭想著,應該怎麼去弄到供體。

然後老佩說了一句話說:「醫院裡面,很多買賣交易的。」

我猛的抬起來頭,看向老佩的眼睛。老佩嘆了一口氣說:「這是別無選擇的辦法,而且也是最為安全的辦法了。除非我們能夠進了醫院。但是如果做全身這麼大面積的植皮手術,想要瞞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搖了搖頭,有些苦笑的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然後把銀行卡拿了出來,老老實實的說卡里只剩下了多少錢。

老佩明白了過來,說了句原來是這樣,然後又讓我等了等。他上了樓,回來了之後,手上多了一張銀行卡。然後給我所:「先把這件事情辦好吧。」

捏著老佩給的錢,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感謝的話,但是現在對於劉歆和我來說,這筆錢太過重要了。

老佩說了句我本來就扭扭捏捏,現在千萬要謹慎起來。

這個城市外面,全部都是道教的人,能守在這個城裡面的,絕對和外面那些小嘍啰沒有可比性。

道教裡面有很多有本事的人,撇去蒙神的符纂之外,拳頭上的功夫,也是過硬的。

而且縣城裡面的治安也比不上市區,老佩對我千叮萬囑的就是,一定要小心,不能夠出現任何意外了。能找到供體最好,如果找不到的話,就回來,然後再做別的打算。

我問老佩,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去醫院?

老佩停頓了一下說:「等會兒,我得先從你身上,取一塊皮膚下來,移植給劉歆,看看她現在還能不能接受皮膚。」

我猛的點頭,說沒問題。

老佩嘆了口氣說:「不能用太多你的皮,你的皮膚雖然現在完全癒合了,但是還是有點問題的。」

我明白過來,老佩指的是比正常人大很多的毛孔。

老佩想了想之後,對我說了句:「你脖頸以上的皮膚,還有手腳位置的皮膚,是沒有被蠅蛆病所感染的……」老佩一邊說著,一邊思索著上樓,然後讓我在樓下等著,不要上去。

我一邊在屋子裡面呆著,看著手上的銀行卡,卻對老佩的身份,又開始有了迷惑。

嚴苛的背景我已經知道了,香港人,二十五歲之前學道,之後赴國外學靈魂學。過程中認識老佩和吳奎。

但是老佩,能夠獨立操作這麼複雜的手術,而且這個樓裡面,如此多的設備設施。恐怕真的去抓一個教授回來,也未必有老佩的本事。

他又是什麼身份?嚴苛因為研究第七感的原因,呆在這個城市多年,我能夠理解。但是老佩我卻想不到原因了。

而這個時候,同樣也擔心外面的情況,所以我就打開了房門,去湊到最外面的那個門,通過貓眼,能夠看到街道。

空空蕩蕩的院子出去之後,時不時有車輛經過。

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也就是那些道士。

我能去找到供體的唯一地方,就是醫院。腦子裡面已經開始自己的整理線路圖了,我應該怎麼過去,時間最短。然後想著應該怎麼去和那些病患來溝通。

老佩說的前兩者得到供體的辦法,幾乎不可能做到。

之後一種,牽扯到了錢財買賣,肯定也不可能在醫院裡面完成。只能帶回來,在這棟樓中完成手術。

手機那邊,鍾亦並沒有給我發來過任何的信息,或者是打過來電話。

我不知道老佩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和他們說過什麼。但是應該他們是不會有事的。畢竟吳奎和嚴苛都在。

不多時,老佩重新從樓上下來了,來叫我。

這一次我上了樓,到了樓上之後,老佩帶我進了一個房間裡面。這個時候的劉歆,卻躺在了一張白床之上,渾身都被紗布包裹起來。只裸露出來手臂一點點的位置。

抬頭看天花之上,大的已經有了陰影落下的燈。再看屋子裡面,設備繁雜的我幾乎都認不出來。但是這裡,也應該就是老佩要給劉歆做手術的地方了。

屋子裡面呆了沒有兩分鐘,然後老佩帶我去了另外一個房間,而這個房間裡面,就全部是冰冷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器械。

老佩告訴我先取皮,劉歆的狀況,他已經看過了,做這種手術,有便利的地方。

我問哪裡便利?

老佩卻告訴我,不要多問,知道不會有危險,而且一定能治好就行了。

我愣然的點頭。

這個屋子另外一副布置,但是看老佩的動作,他是要在這裡,給我取皮了。

冰冷的手術燈打開之後,我趴在手術台上面,麻藥注射之後,身上不會有一點疼痛的感覺。

老佩不停的來回換著工具,在我的脖頸之後做著動作。

但是在我的感受裡面。就感覺聽見了那種撕扯老布的感覺一樣。甚至讓我其他地方,起了雞皮疙瘩。

手術的時間很快,而且只有局部麻醉。最後,老佩給我用紗布包好了傷口,然後才說了一句,好了。

先移植部分,你需要儘快行動,去找到供體了。

記住,年紀不能太大。供體是腦死亡的人最好,但是這個不太現實。所以就算是活人也行。找到四五個人,也能給劉歆完成全身的植皮了。

我對老佩的安排除了點頭,再沒有了任何的異議。

而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五點鐘。

老佩皺眉說:「醫院下班了,你先去休息,然後明天早上再過去吧,頂樓的冰箱裡面,應該還有些食物。盡量不要出門。」

老佩的謹慎程度快要追上嚴苛了。說完之後,他手裡面捧著一個托盤就離開了。

到了劉歆所在的房間之後,又立刻把門關閉。

我想追進去,但是門卻被鎖死了。老佩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傳出來說:「現在沒有你的事情了,就去四樓休息,疼的時候還沒有到。不要輕鬆的太早。」

而老佩的話語剛剛結束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頸後的微微疼痛了。

僅僅是片刻之後,就變成了劇痛,我悶哼了一聲,額頭上直接就跌下來了冷汗,但是卻不敢用力咬牙,因為那樣會繃緊皮膚。

脖子後面疼的地方並不多,老佩取了的皮膚不足掌心大小。疼的原因,是因為紗布粘在傷口血肉的位置。我一動,紗布就沾著一下血肉,然後拉扯一下。

四樓,有房間能夠睡覺休息。我隨便進了一個屋子。然後趴在床上。脖子雖然疼痛,但是腦子裡面的疲憊卻更加嚴重。

幾乎是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我立刻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還是被老佩拍臉,拍醒的。

我猛的就睜開眼睛,以為出了什麼事情。

老佩對我搖了搖頭說:「現在四點,差不多可以出發了。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這邊的道士,搜查沒有那麼勤快。現在去醫院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

老佩說完之後,就往外走去了。

我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問了一句劉歆的情況。

老佩沒有轉身,但是卻做了一個點頭的姿勢,說了兩句,沒有什麼問題……

我立刻就鬆了一大口氣。

馬上起身出門,往醫院的方向趕去了。

外面的天色黑中透白。白霧裡面又還有隱黑。

這個點打車不容易,我怕引起注意,就沒有在老佩家的門口打車。而是跑到了下一個路口。

而且,我離開之前,已經把劉歆給我的那張面具,扣在了臉上。

金城的時候,被認了出來。

但是那波道教的人,沒有拍過我的照片,是不能傳遞我長相的詳細信息的。

到醫院的時候,是五點半左右。

、第一百六十一章 來源

五點半的時候,天色黑中發白。門衛在保安室裡面昏昏欲睡,看見我走過去了以後。也沒怎麼抬頭。

我走到門口之後,他才問我是做什麼的?

我隨便編了一個理由,說家裡面有人病了住院,我是從外地趕回來的,剛剛到。所以這個點。

做了一個登記。我胡亂寫了一個名字。保安就放我進來了。

進了醫院裡面,冷冷清清的感覺有些滲人。

因為這個點,除了值班室的大夫之外,也沒有任何人工作上班。

回憶老佩給我的叮囑,供體不能夠完全是已經斷氣的人,因為人死之後,渾身機能全部都停止了下來。劉歆需要移植的,是依舊活泛的皮膚。

因為鍾亦的原因,我對腦死亡方面的知識了解的比較透徹。大腦死亡之後,再用呼吸機,以及其他的各種醫療器械。維持身體機能活動。

這個的確是最好的選擇,而且因為人已經正常的死去。在道德和法律方面,都不會觸碰到底線。

可是,老佩有一點,肯定知道,但是卻沒有告訴我。

腦死亡之後,想要維持身體的生命的話,每天的花費驚人。往往,都是那些不願意接受自己親人死亡的現實。強行要醫院維持身體機能的。

想要從他們那裡,讓死者成為劉歆皮膚的供體,無疑是一件難於登天的事情。

我開始把注意,打在活人的身上。

醫院裡面患病的不少,我只需要找到幾個重病,但是沒有多少錢醫治的人,再和他們商量用一定的錢,換他們的少量皮膚。就能夠解決了。

這個肯定不能去問醫生。我來歷不明,然後問這樣的問題,恐怕會被保安趕出去。

所以,只能現在慢慢的在樓道裡面走,碰到一個半打開的病房,就在門口看一眼。

通常,在一個病床旁邊,都會有另外一個親屬守候。從醫院的一層走到了五層之後,我卻依舊沒有辦法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目標。

沒錢的人,不會把沒錢兩個字,掛在臉上。

我煩躁的去洗手間上廁所。這兩天沒怎麼吃東西,但是肚子卻有些不舒服。方便的時候,下意識就抬頭看前面的門。

不知道多少則廣告,貼在門上。我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來。

門上貼著的廣告,大意全部都是跟醫療有關的東西。而且,言語意指之下,甚至有出售,收售供體的存在。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方便完成之後,我快速的跑出醫院,到了一個商店裡面買了一本粘貼紙,一隻粗筆。寫下來了一段話。

「因本人家屬被燙傷,急需好心人捐贈少量皮膚移植,必有重金酬謝。」

本來我是想要留手機號碼的,但是轉念一想,手機都是實名制。變換了一下方式,把qq號碼留在了話語最後。

然後在門上牆上,最明顯的位置都貼上了標籤。

存在有存在的意義,否則就不會每家醫院的牆體之上,都有無數這樣的廣告了。

看了看時間,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接近七點的時候,我出來廁所的時候,已經看見有人,往這邊走過來了。這些一般都是照顧病人的親屬。

心裏面緊張,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手機qq隨時在線,同時數著時間。

而就在這個時候,老佩給我打過來一個電話,問我事情有沒有著落?

我本來想對老佩說,怎麼可能那麼快,但是老佩現在是在給劉歆幫忙。我就直接的告訴了老佩,我現在用的辦法,而且同時把他之前告訴我的那幾個供體的能夠來源,也說出來了顧慮。

掛斷電話的時候,老佩說這樣也可以,但是卻讓我要注意萬一有人來聯繫的話,需要了解那個人的病歷,千萬不要弄上有其他病症的人。

最後老佩告訴我,千萬要小心身側的人,道教的人現在重心肯定在西北方向,因為我在那邊出現過。但是如果這裡我們露出了蹤跡,馬上圍捕就要過來了。

這樣的事情,幾乎沒有辦法報警。道教的這種搜捕方式,鑽了很多法律上的空子。

等到中午大概十二點鐘的時候,手機qq終於過來了一條新的好友消息。

上面的驗證信息,輸入的就是我留下的那段話。

心臟砰砰直跳的接受。

然後滴滴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快速把手機調至靜音。

那邊的消息,直接問的是:「重金酬謝,怎麼個酬謝法子?」

我立馬就回了過去說:「只要皮膚可以移植,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那邊沉默了一下子,沒有消息了,我正以為是不是我發過去的消息太不明確的原因。

然後那邊又發過來了信息說:「五萬塊。」

我掂量了一下老佩給我的卡,老佩沒有告訴我卡裡面有多少錢。

而且皮膚移植的價格我不清楚,恐怕那邊發消息的人,也是偶然看到,說不定是急用錢。

我沒有說價格如何,只是說能不能面對面談一下。

約好的地點,在醫院的廁所,他說他在水池的旁邊等我。

我過去之後,果然看見了一個皮膚蠟黃的女人。頓時心裏面有些失望了。

她看見我過來了,左右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謹慎的走了過來,問我是不是劉先生?

我點了點頭,皺眉剛要說話,沒想到她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對我說:「我帶你去看你想要的供體,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說完之後,她就急促的往前走了,我來不及說話,只能立刻跟了上去,想著總算不是她自己,心裏面就舒服了不少。

但是沒想到的是,她這麼一走,竟然就直接走到了醫院外面。

我皺眉停步,她招呼我快點出來。

心中的謹慎迫使我四下打量,但是卻依舊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

那些道教的弟子,一般都會在身上掛上個配飾,我注意的就是這個。

而這個皮膚蠟黃的女人見我沒有出醫院,立刻又走了過來,然後這次對我多說了幾句話說:「我丈夫在住院,但是手術要花很多錢。我帶你去看供體。你放心,我不是騙子。」

這個女人剛才在qq裡面就說了姓氏,姓陳。她說話的時候,我一直注意她的目光,發現她眼神裡面,除了焦慮之外,就全部都是血絲。

而且手機qq現在也沒有反應了,供體沒有那麼容易找,我不想把這個錯過去。

兩人出了醫院之後,打了個車,上車之後,她說了一個地址。

我聽到這個地址的時候,心裏面卻是有些微微的不安了。

扭頭說了句:「陳女士……」

話沒說完,她卻低頭說:「你先看看,我丈夫很需要這筆錢。」

我止住了將要說下去的話,劉歆,也很需要人皮來移植。

很快,計程車就停靠在了一棟花哨的樓前,樓外是木頭的柵欄圍成的小院子。

而院子裡面,則是各種玩具滑梯,一大群小孩子,正在裡面相互打鬧。這是一家幼兒園。

下車之後,院子裡面的小孩子都把頭扭過來了。

然後又繼續玩耍。

但是偏偏有三個小孩子,晃晃悠悠的跑到了柵欄前面,臉笑的都要開出來了花兒。

對著我身邊的女人,不停的叫著媽媽。

陳女士立刻就蹲下去,然後隔著院子和三個孩子說話。

這個時候,裡面的老師也注意到外面的情況了。出來看見陳女士之後,驚訝的說了句:「今天來接孩子?他們的爸爸……好點兒了吧?」

陳女士搖了搖頭說:「我過來看看就走,等下還要回醫院。」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的疏忽

那個老師有些嘆氣的點了點頭,然後說了句孩子沒事兒,都很聽話。

然後就去招呼三個小孩子回去院子裡面。

陳女士快速的轉身,然後叫了我一聲之後,就朝著柵欄另外的方向走去了。

我皺著眉頭跟上去,但是心裏面已經明白過來,走在前面的這個女人,口中說的供體是來自哪裡的了。

竟然……是她的孩子!

很快,我們就遠離了這個幼兒園。我話一直憋在胸口沒有說出來。

陳女士臉色有些發白的對我說:「劉先生,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呼吸有些喘息,回頭看了一下幼兒園的方向,幾個小孩子的笑臉還在我的腦海中翻滾。

劉歆要做的植皮手術,皮膚的來源肯定是越乾淨,越有活力最好。

而嬰兒的皮膚雖然白皙乾淨,但是卻太過細嫩,對比之下,小孩子的皮。就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讓我想著,要老佩從這幾個天真無邪的小孩身上割下來某些地方的皮膚,就絕對自己內心的道德都沒有辦法過去。

因為脖頸後面的刺痛一直就沒有停止過,就連我這個成年人都忍受不了的痛苦。轉嫁在孩子的身上……

陳女士見我不說話,立刻就焦急了,然後開始解釋說:「劉先生,你放心,我孩子都很健康,就是連感冒都很少有過。我聽說過植皮手術……」

我立刻就打斷了她的話,搖頭說:「孩子太小了,不行。」

陳女士聽見我這句話之後,面色瞬間就蒼白了下來。

我的決心因為脖頸的刺痛,而更加的堅定了。然後搖了搖頭說:「你好好照顧孩子和你的丈夫吧。還有,孩子是無辜的,就算是大人有事,也千萬不要牽扯在孩子身上。」

說完之後,我頭也不回的就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了。

強忍住沒有回頭。

如果剛才我答應下來的話,三個孩子的部分皮膚,肯定能夠完成劉歆身體植皮的小部分。但是道德方面,不允許我這樣做。

回到醫院之後,我繼續苦苦等待這手機qq再來提示消息,這一等,就等到了快五點。醫院的下班時間。

中途因為我在樓層裡面不停的晃蕩。看見那個陳女士回來了醫院。和她碰上的地方,是在四樓的一個病房外面。

她低著頭,不敢看我的進了病房。我從門縫開啟的瞬間,看見屋子裡面,有一個臉皮白如金紙的男人,無力的靠在床頭上面。看見陳女士推門的時候,臉上有了一點點的笑意。

也就在這片刻的時間,病房的門就關閉了。

離開醫院的時候,我特別的注意,幾乎不敢多做停留的回到了研究樓裡面。

敲開房門之後,老佩謹慎的看著外面,然後讓我進屋。

然後老佩問我今天的情況怎麼樣?

我猶豫了一下,如實的告訴了老佩今天發生的事情。本來以為老佩會支持我的決定,但是沒想到,他卻眉頭皺的極緊的說了一句話說:「劉畫,你今天做錯了。」

我搖頭,然後不解的說:「我覺得沒錯,孩子……是無辜的,不可能因為大人有病,就去傷害孩子。」

老佩嘆了口氣說:「你的做法沒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女人能夠找你,難道就不能找其他的人?我可以告訴你,植皮的手術,應該是供體需求裡面,對於人體傷害最小的了。其他的所有手術,幾乎都是器官移植……」

老佩話沒有說完,我猛的就瞪大了眼睛,立刻就把手機拿了出來,給劉女士把qq消息發送了過去,內容說是我考慮好了,能不能再見面詳談一次?

但是那邊的qq,一直是處於離線的狀態,我不安的對老佩說了句,我去醫院看看。

老佩這次沒有阻止我,說了句注意安全。

出門之後,立刻就打車。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因為門衛頭天早上見過了我的緣故,也沒有讓我再做登記。

而我的qq那邊,依舊是沒有消息發送過來。

跑到四樓的時候,心裏面的不安,已經變成了微微的恐懼。

陳女士找我來賣孩子的皮膚救自己的丈夫,我沒有接受,自以為自己做了一次好人。

但是老佩的話直接而且乾脆。

我不要,別人會要,而且植皮,是最安全的一種供體移植了。

我敲響了白天看見的那個房門。

裡面傳來一聲輕微的答應聲,說請進。

我推開了屋門。

房間裡面一股藥液的味道,濃郁刺鼻,甚至比老佩的研究室還重。

一個面色如金紙的男人,正茫然的看著我,說了一句你找誰?

我進屋之後,沒有看見陳女士的人,然後立刻就問了一句這個男人,她老婆呢?

他愣了一下,然後說了句說:「回家休息了。你認識她?」

我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就追問了一下,陳女士的電話號碼。

這個男人看我的目光一下子就警惕了,我立刻就解釋說,自己沒有任何惡意。但是白天有事情沒有和陳女士說清楚。

他問我什麼事情?我注意的看了一下這個男人的眼神,正常而且沒有搖晃,他很有可能,並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要用孩子來給他治病的事情。

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借口。

而這個時候,屋外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了。

我本能的反應,就問了一句是誰?卻沒想到,床上的男人卻說了一句進來吧。

同時說了一句:「我愛人來了。」後面這句話是對我說的,我明白了過來,一般結婚很多年的夫妻,對於另外一半的腳步聲,還有直覺的第六感都非常的敏銳。

陳女士回來了這裡,我立刻鬆了一大口氣。現在才一下午的時間,應該沒有事情。

同時我還打算著,不讓老佩取太多皮膚,然後我再多給這個家庭一些錢。盡量彌補。

可是屋門遲遲沒有被推開。

我立刻就走到門邊,然後把門打開了。樓道裡面靜悄悄的,除了走廊的燈光依舊之外。並沒有任何的人影。

我回頭去看那個男人,他眉頭皺的極緊,然後又喊了兩聲阿梅。可是依舊沒有回應。

我強讓聲音平靜下來,回頭對這個男人說了一句話說:「可能是幻聽。沒人來。」

說完之後,我立刻就到了門外,然後把門關閉了。

死死的看著樓道盡頭,上下樓層的那個出口。

剛才陳女士來這裡了,但是……恐怕就是聽到了我的聲音,然後又離開。

我從家裡面出來的時候,給陳女士發過信息,說了要重新商量供體的事情。但是無論她看或者沒看這條信息。都不應該做出剛才的反應才對。

而唯一的可能……我不敢往下面想了。

猛的就加快了步伐,往樓下走去。

直接就跑到了門衛的位置,都沒有看見陳女士的人影。

然後問保安,他有沒有看見有個女人從裡面離開?

保安說了句:「倒是看見有個女人剛才進去。怎麼了?」

我說了一聲謝謝,然後立刻就回醫院裡面了。

陳女士沒有走,那就是我追反了。她沒有下樓,而是上了樓。

快速的跑上樓梯,一層,兩層,三層……樓道挨個查看。

直到上了最後一層的樓道。

這一層的燈光有些發暗,有一個面色蠟黃的女人,坐在一間病房外面的長凳上。

然後手上拿著一個東西,微微發獃。

我屏住了呼吸,快步的往她那邊走了過去。陳女士沒有看我。

我走進之後,發現,她的手上拿著的是一本照片。

剛好停留在一頁上面。

有五個人,三個孩子,還有她,和他丈夫。

我有些喘氣的說了句:「白天的事情,我們再商量一下吧。」

沒想到,陳女士卻忽然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說。就要從我身邊走了。

我心裏面咯噔一下,難道孩子……已經……

、第一百六十三章 陰差陽錯

我猛的就跟上了陳女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聲音急促的說:「孩子呢!」

陳女士卻雙目無神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聲音虛弱的說:「我需要錢……」

聽到這句話,我整個心都沉了下去。沒想到陳女士一把就甩開了我的手,猛的朝樓下跑去了。

我衝下去之後,發現她停在四樓,某個病房的門口。正在微微的啜泣。而並沒有到她丈夫的病房門前。

我快速的走到她的身邊,陳女士抬頭來看我,雙眼之中,除了血絲之外,多了一絲怨毒。

她聲音冰冷的說了一句:「你不要孩子,有很多人願意要。」

兩次極端的變化,我已經想到了孩子恐怕要遭遇到什麼禍端了,但是陳女士現在這個精神狀態,是不可能再聽進去我的解釋的。

我快速的把老佩給的銀行卡拿出來,然後一字一句的說:「孩子在哪裡?你需要花多少錢?」

陳女士看到我把卡拿了出來,忽然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然後低頭說了一句:「來不及了,他們已經把孩子帶走了。」

我猛的一把就抓起她的衣領,幾乎從牙縫裡面逼出來的聲音,說:「他們是你的孩子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吱呀的聲音,一個病房的門,忽然就打開了。

陳女士猛的就把頭扭了過去。我卻看見,她的丈夫,正獃滯的站在房間門口。然後喘息的說了一句:「你們說什麼?」

陳女士立刻慌張的說,什麼都沒有說,沒事……

然後她就要過去扶這個男人回房間休息。

沒想到那個男人忽然就瘋了一樣,沖了出來,然後一巴掌就甩在了陳女士的臉上。聲音哆嗦的說:「我兒子!你把我兒子弄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但是他這個模樣,我不敢上去扶,陳女士被打的瞬間,是獃滯了一下。

然後眼淚就從眼角處流了下來,聲音微弱的說了一句:「家裡面沒錢了,他們只要孩子的眼角膜……」

這句話一說出來,我腦子嗡的就是一陣嗡鳴,那個男人聽到這句話,雙眼一瞪,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陳女士一下子就慌了,猛的撲在地上,要把男人往病房裡面拉。然後大喊著護士。

值班醫生護士,把男人弄回了病房,責難的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陳女士搪塞了幾句話,把醫生請了出去,然後獃獃的坐在病床前面。

我腦子的混亂,現在都沒有平息下來,眼角膜,就是意味著視力和光明,那些器官販子絕對不可能是好人,孩子送到他們的手中,恐怕要永遠陷入黑暗了。而且……這也是因為我而起,如果我昨天,接受了陳女士的交易,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而這個時候,陳女士看著昏迷在床上的男人,忽然就跪倒在了我的面前,然後猛的抓著我的手,聲音顫抖的說:「我帶你去找孩子,皮膚移植,我不賣孩子的眼角膜了……」

陳女士哀求的看著我,我本來就在責難自己,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沒有思考,脫口而出的就是好!

陳女士快速的站起身來,然後就往病房外面跑去。

我立刻跟了上去,跑出醫院的大門的時候,我快速的問陳女士,孩子被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陳女士站在醫院門口,一邊焦急的打著計程車,一邊聲音哆嗦的說,我帶你去。

醫院門口現在已經有了不少的人了,時間差不多也到了九點,等我和陳女士趕到她帶路的位置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三十。

這裡是一片有些骯髒的平房區。下車,就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霉變,又有噁心的藥水味。

陳女士三兩步的進了一條小巷子。我們停在了一個略顯破舊的木門面前,然後她哆嗦的看著我,我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敲響房門之後,是一個皮膚粗糙的四十歲左右男人開的門,看見我的時候皺了一下眉毛。然後看見了陳女士,一下子就笑了。快速的把我們迎了進去。

我額頭上,滲出了冷汗,因為這個男人的腰間,掛著一個小小的掛件。

是一塊八卦鏡。他……是道教的人!

改換一個時間之後,我看見他們,是立刻就要逃走的!但是現在……

我們進屋之後,陳女士就哆嗦的問了一句說:「馬道長,我……」

陳女士話沒說完,這個男人就說了句:「考慮好了?我就說了,其實取一點髓液,對孩子的損傷並沒有多大,但是價格方面,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我再給你加十萬塊。」

陳女士立刻打斷了馬道長的話,然後說了句:「馬道長,我想先看看孩子。」

我心裡略定,這個女人還不算太笨,至少沒有直接就說不賣眼角膜。我在新聞上,對人體買賣的販子有一點點的了解。看到最多的,就是強買強賣的那種新聞。

馬道長楞了一下,然後說了句好,孩子們都睡覺呢。我帶你去看看。

說著,他有些警惕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帶路往屋子裡面走去了。

打開了裡面的一個卧室的門。我看見三個孩子,整齊的躺在一張床上。陳女士想要進屋,但是卻被馬道長攔住了,馬道長說:「小孩子好不容易哄睡著,吵醒了以後又該麻煩。」

但是我卻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小孩子,睡覺的時候,怎麼可能這麼安分,不掉在床下面就算好的了。我掃視了一下屋子裡面,發現,在床頭的位置上,放著幾隻針管。

陳女士這個時候耐不住心中的話了,然後就說了句:「馬道長,我這次來,是想帶孩子離開的,我不賣眼角膜了。」

這句話說完之後,我身邊的氣息立刻就冷冽了一下,然後砰的一聲響,門哐當關閉!

馬道長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說了句:「你開玩笑?錢,你可是已經收了。」

陳女士立刻就拿出來一張銀行卡,然後哀求的看著馬道長,說了句:「我把錢還給你,孩子的眼角膜我不賣了。」

馬道長冷笑了一聲,並沒有接過去銀行卡,而是微眯著眼睛,看著我說:「你是哪裡來的?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在我的手下搶生意?」

這個道士,是把我當做和他一樣的器官販子了。

剛才的門響如此巨大,屋裡面也沒有動靜,孩子被注射了藥物,根本沒辦法起來。

陳女士立刻就慌了,還想要說什麼話的時候,我立刻把陳女士拉到我的身後。

馬道長冷冷的看著我說:「你立刻離開這裡,我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否則……」

我哪裡和這個道士多啰嗦,屋子裡面除了他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人了。

拳頭在背後早就蓄力,猛的一下子就朝著他的臉上,一錘砸了過去!

拳風呼嘯之間,馬道長被我的動作嚇的一陣驚愕,嘴裡就要大罵的時候,用手來擋。

但是速度怎麼可能有我的拳頭快。

砰的一聲悶響,一拳頭我就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上面。

他悶哼了一聲,一下子就軟倒在了地上,我喘了口氣,陳女士有些慌張的說,不會打死了吧?

我搖頭說沒事,快帶孩子出去,這些傢伙都沒良心的。

陳女士立刻點頭要推門進屋。

但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裡面的燈光,忽然就是迅速的搖晃閃爍了一下,我猛的回頭!

撕拉的聲音驟然響起。

屋子裡面,陷入了一片黑暗。

陳女士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我以為突然跳閘停電,可背後,卻忽然傳來輕微的吹氣。

渾身的汗毛,立刻就乍了起來……屋子裡面沒有腳步聲,甚至沒有其他的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裝神弄鬼

我猛的就是一個轉身,捏死了拳頭,一下子就朝著剛才吹氣的位置砸了過去!

但是竟然砸了一個空,身後什麼東西都沒有。漆黑一片……

而我身邊的陳女士,卻哆嗦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後聲音顫抖的說:「我……我……」

話沒有說完,我臉上忽然有一點點粘稠的感覺,用手摸了一下,冰冰涼涼的。而眼睛這個時候也稍微熟悉了一點點黑暗,同時把手機摸出來照明。

卻發現,我的手上,竟然鮮紅一片,就像是血。

陳女士忽然就退後了好幾部,驚恐的看著。我死死的看著自己的手上,幾乎咬牙切齒的說:「快,帶孩子離開這個地方。這裡不對勁!」

說話的同同時,我立刻就打開了房間的門,三個孩子全部都躺在床上。我把手機咬在口中,一把抱起一個孩子,然後猛的轉身,給陳女士使眼色。

她這才反應了過來,然後進了房間,一邊哭著背起剩下的那個孩子,我們立刻就出了卧室的房門。

但是就在出門的一瞬間,我眼神瞟了一下剛才的地面。

被我打暈的馬道長,消失不見了。

額頭上的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世上沒有鬼,這是肯定的事情。但是這個屋子有古怪。裡面肯定有人在裝鬼!

我們到了門口之後,陳女士不停的去擰動鎖頭,但是擰了半天,都沒有打開,聲音驚恐的說:「打不開。」

我嘴上咬著手機照明,沒有辦法說話,立刻就把手中的孩子放了下來,然後推開陳女士就去開門。

門鎖不是打不開……而是,在門外面,還有一把鎖,這是木門。外面被人鎖上了!

屋子裡面光線黑暗,但是門縫外面還是有光鑽進來,我把手機收了起來,就要用力去踹門!

但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脖頸忽然一陣滑膩,猛的回過頭去,卻看見一張布滿鮮血的臉。

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我。

陳女士這個時候,偏偏回頭來看我,還想說什麼話,但是看到我這邊的時候,驚恐的尖叫了一聲,然後一下子就軟到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說來時長,但是這就是片刻之間的事情。我猛的就捏緊了拳頭,一下子朝著這張臉砸了過去!

他顯然沒有料到,我竟然沒有被嚇到,面色一下子就破壞了剛才的那種死寂,就像是憤怒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又用手來擋。

我和他立刻就廝打在了一起,慌亂之中,害怕踩到地上的孩子,就只能往屋子裡面拉扯過去。

而且我也已經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剛才被我打昏過去的馬道長。

馬道長一聲不吭,但是手上的力氣一點兒都不小。廝打中,我很快就挨上了幾個拳頭,但是卻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用力沒有死,是在拖延時間!要做眼角膜摘取,一個人肯定不行,就算是這麼惡劣的環境之下,也肯定還要實施手術的人,恐怕再過不久,就有他的同夥過來了!

剛才能夠把他打昏,是出其不意,現在兩人廝打就是勢均力敵的狀態,我心裏面正焦急的時候。

那邊的陳女士晃晃悠悠的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然後跌跌撞撞的在地上亂抓,光線黑暗,我看見她好像抓住了一個熱水瓶,猙獰著臉就沖了過來!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她要做什麼,手上的力氣驟然就加大!馬道長悶哼之間,就和我僵對了起來。

然後他喘息的剛要開口。

身後的陳女士已經跑到了他的身後,猛的就揮出了手上的熱水瓶!

馬道長聽到了身後的動靜,面色驟變,就要低頭閃躲!我暗道一聲不好!

但是馬道長的頭已經低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陳女士忽然發出一聲尖叫,然後熱水瓶一下子就脫手!一大股水汽砰的一聲悶響之中,迷亂了我的視線。

馬道長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抓住我的手一下子就鬆開了!

我立刻掙脫了自由,他整個人都在地上不停的痙攣著,然後立刻爬起身,往屋子裡面的位置爬去!

我立刻就跨過了他的身體。

快速的跑到了門口的位置!憋足了力氣,用肩膀猛的就撞擊在了門上!

嘩啦一聲悶響,木板門直接就被我撞開了出去。

光線一下子就照射進來。我快速的抱起地上的兩個孩子,然後就衝出門,同時後面的陳女士,也面色蒼白的抱著另外一個孩子,跑了出來。

我們兩人迅速的穿過這條巷子,然後快速的攔了一輛計程車,就鑽了進去。

進車之後,司機被我和陳女士的動作嚇了一跳,有些慌張的說:「你們?」

我強壓著渾身還在顫抖的肌肉,說了句:「快走,我們遇到搶劫的了!」

師傅聽完之後,立刻就反應了過來,猛的一腳踩了油門,就竄出去好遠的距離。

我平穩了一下呼吸,而身旁的陳女士卻在低聲哭泣了起來。扭頭看過去,發現她雖然還抱著孩子,但是一隻手已經完全通紅,還在不停的發抖。

剛才的場景在我腦中還原了一遍,本來陳女士的水瓶砸過去之後,馬道長已經低頭躲開。

本來水瓶是要砸在我的頭上的,但是陳女士卻忽然停了下來。道理上說,慣性的原因,她不可能當時停下,巧合的卻是,熱水瓶上有一個瓶塞,掉了下來。開水一下子滾到了她的手上,所以才導致她的停頓。而馬道長……沒有被砸倒,但是卻被開水灌進了脖子裡面。

司機開出去車之後,然後立刻問我們,要不要去派出所?我說了句不用。

他好像有些擔憂的看了看車後面,我明白過來,這個司機是怕惹事情。

我猶豫了一下子,看陳女士的手,車內昏迷中的幾個孩子。

我問了一句陳女士有沒有說過她的狀況的問題?陳女士蒼白著臉說了句說過。

然後聲音畏懼的對我說:「是不是有鬼?」

我立刻說了句沒有,裝神弄鬼的而已。

但是馬道長,肯定能夠去醫院找我們了,猶豫之中,我給醫生說了老佩的樓的地址,他驅車過去的同時,我給老佩發了簡訊,說明了一下我現在遇到的情況。

剛到樓門口的時候,就看見老佩開門。我給了車錢,然後和陳女士下車。老佩快速的走過來的時候,看見了我,然後立刻就警惕了起來,轉身就要回屋。我面色一變,叫了老佩一聲,他立刻就停下來了腳步,眼神銳利的看著我。

我心中懵了一下,然後猛的反應了過來。我的臉上,還帶著面具!我對老佩說:「先進屋,我等下給你解釋。」老佩聽我聲音還是正常的,而且也是我發的信息,還有衣服一類都沒有變化。

沒有多說什麼,過來幫忙。

三個人進了房子。然後關門。

老佩看著三個孩子,我讓老佩先給陳女士的手上弄點葯,燙傷。

陳女士卻有些焦急的說了句:「他們不會去找到我老公吧?」

馬道長是道教的人,本來我以為他們不至於做出來違法的事情,可是器官買賣都弄出來了。我從他們手上搶了人,恐怕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結束。

我先告訴陳女士說:「醫院裡面,他們不敢亂來。等下我去醫院看看。」

老佩給陳女士拿來了葯,讓她自己敷上,然後對我使了個眼色,說上樓說話。

到了二樓的時候,我第一件事情,就是用衣服一邊擦了擦臉,然後用手,把面具撕扯了下來。說了句,面具,我怕被道教的人發現。

老佩沒有問我面具的來歷,然後說了句:「怪不得你能從那個道教的人手上把人救出來。」

但是老佩眉頭卻皺的極緊,說了句:「本來用這張臉,應該能一直瞞住他們,可以方便做很多事情。但是現在你這張面具的臉也惹了他們。」

我打斷老佩的話說:「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問題,我要去醫院看看陳女士的老公。」

老佩卻搖了搖頭說:「你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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