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焦大的醉罵，曹雪芹真的刪除「秦可卿淫喪天香樓」這一回？

文史 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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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轉麗

【作者簡介】陳轉麗，筆名墨染古韻，陝西蒲城興鎮初級中學教師，70後，愛好旅遊、寫作。有長篇小說《一代紅顏》簽約榕樹下，小小說發表小小說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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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大何人？

尤氏說:「你難道不知這焦大的？連老爺都不理他的，你珍大哥哥也不理他。因他從小兒跟著太爺們出過三四回兵，從死人堆里把太爺背了出來；得了命，自己挨著餓，卻偷了東西來給主子吃；兩三日沒得水，得了半碗水給主子喝，他自己喝馬溺不過仗著這些功勞情分，有祖宗時都另眼看待，如今誰肯難為他。他自己又老了，又不顧體面，一味的好酒，一吃醉了無人不罵……」

從尤氏給鳳姐的這段講述來看，焦大，是個忠心善良的僕人，為救主子，寧可自己不吃不喝。可以這麼說，沒有焦大，就沒有賈太爺的命，也就沒有賈家後來的榮華富貴，近百年基業。焦大，是賈府的頭等功臣，寧國公在世時，家裡人對他確實是另眼看待，可自從賈珍掌寧府大權後，焦大處境大變。賈珍這些子孫們是鬥雞戲狗，賞花玩柳，最是不務正業。焦大看著太爺辛苦創下的基業，如此被不肖兒孫糟踐，憂憤不已，又不能制止，於是常常喝酒澆愁。加之，作為寧府管家賴二對焦大的欺負，終於，在賈珍沒在的那天，焦大脾氣大爆發。

那日，秦可卿的弟弟秦鍾來寧府玩，天黑了，要送秦相公回家，大管家賴二派焦大送，焦大趁著酒性，先罵賴二，不公道，好差事派別人，黑更半夜送人的事派他。眾人喝他不聽，準備送鳳姐的賈蓉忍不得，罵了兩句，並命人捆起他。那焦大正罵在興頭上，那裡把賈蓉放在眼裡，接著罵賈蓉。

「……不是焦大一個人，你們就做官兒，享榮華，受富貴！你祖宗九死一生掙下這個家業，如今不報我的恩，反和我充起主子來了……」眾僕人見他撒野不堪，揪翻捆倒，拖往馬圈。焦大越發大罵，連賈珍的骯髒事都罵出來「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爺去。那裡承望到如今生下這些畜生來，每日里偷雞戲狗，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我什麼不知道……」

眾小廝見他說這些沒天日的話，嚇得嚇得魂飛魄散。

賈珍，寧府權力的最高掌控者，焦大直接罵他，平日里，他還不敢，畢竟是他侍奉的主子，他有護主之心。然而，那天夜裡，他生氣了，而且喝醉了，酒壯熊人膽，於是他從賴二罵道賈蓉，最後罵道賈珍，罵出了心中堵了太久的那口氣，罵的酣暢淋漓。

焦大，一個服侍了賈府幾代人的奴僕，呆在寧府幾十年，府里的齷齪事他看得清清楚楚。

年輕貌美、風流婀娜的兒媳婦秦可卿，可不是什麼清白女人，她和自己的公公賈珍早搞在了一起，越過婆婆，操持了家務。婆婆尤氏，賈珍的續弦，娘家無勢，有無一兒半女，面對丈夫和兒媳的不亂倫關係，敢怒不敢言。這還不算，淫蕩成性的秦可卿，背地裡也和丈夫賈蓉的堂兄弟賈薔有一腿。賈薔父母早亡，自幼養在賈珍身邊，外相風流俊美，內心又聰明。秦可卿的丈夫賈蓉，不但對繼母尤氏不放在眼裡，對她的妹妹尤二姐、尤三姐也敢明目張胆挑逗。所以，作為比賈蓉更風流俊美的賈薔，有何不敢和自己的嫂嫂亂搞呢，況且，秦可卿本就是「情可輕」——淫亂之人。

當然，各位看官會對賈珍和秦可卿，賈薔和秦可卿的關係表示懷疑，現在出版的《紅樓夢》，根本有寫他們之間的香艷故事。沒辦法，曹雪芹初稿成後，因他人建議，刪除「秦可卿淫喪天香樓」這一回，由於修改不徹底，留下了很多無法解釋的問題，比如秦可卿是美麗溫柔、上下皆喜歡的好媳婦，還是一個曹雪芹最初給的定義「情可輕」？判詞和結局不符，讓秦可卿的形象讓人有了困惑、爭議……如果按曹公最初的原稿來理解，一切皆有了答案，也無有了困惑。她就是一個不重感情，只重肉體感覺的「情可輕」，她可以和自己的公公有私情，也可以和自己丈夫的弟弟_小叔子有染。這樣來看，焦大罵的「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就不難理解。

看來，寧府確實除了門口那兩個獅子是乾淨的，再無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