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黃河邊挖沙的,黃河邊總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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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在黃河邊上。
我爺爺是挖沙的,我老爹也是挖沙的。
後來爺爺同老爹講,咱家不能世代挖沙,要有出息,要做文化人。於是送我去上學,我考上了大學。
但有些東西招惹了,就不是一條兩天能夠還的清的。
事情發生的那年,我十九歲。
當我接到郵電局送來的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爺爺去挖沙了。
可是他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過了三天,黃河發大水,讓我們斷了尋找他的念頭。
大水過後三個月零七天,黃河斷流,有人在河底的沙地上見到了爺爺的屍體。
他被人抬回來的時候,我正在打遊戲,聽說爺爺回來了我就出去看。
這一看,嚇了我一跳。
全身皮包骨頭,滿臉的沙子,好像被什麼吸幹了一樣。這一幕在我的腦子裡邊一直揮之不去。很快我被村子裡的老人趕出來了,他們說爺爺死在河底,被龍王爺懲罰了。挖沙盜了龍宮地基,沒有好下場的。我剛考上大學,不能看,晦氣。
我爺爺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在我們那個村子,死在沙底的人多了去了,但是無一例外,都是滿臉沙子,皮包骨頭,好像被沙子啃過一樣。
頭七過了,爺爺下葬。
事情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大家忘記了這些。
爺爺下葬之後,我和父親又去挖沙了,我要上大學,交學費。
七月,沙子被曬得燙人。
我和父親兩個人在沙洞裡邊賣力的挖著。
我們這一帶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全靠沙子養活著。
打一個沙洞,把裡邊那些質量好的沙子挖出來,然後賣給附近的建築公司,這就是我們這些人的活技。
可今天,我不知道我該不該來。
我挖著沙,腦子裡邊全是爺爺的那張臉。
他死的時候似乎看到了什麼,驚愕,恐懼,甚至毛骨損然。
卻在這時候我隱隱的聽見了轟隆一聲巨響,似乎從地下傳來。
「爹,什麼聲音?」我停下手,對著身邊的老爹問道。
可是老爹似乎沒有聽到一樣,依舊在挖著沙子。
我感覺有些不對了,站到老爹身邊,用了的搖了搖他的胳膊。
「爹,你怎麼了?別嚇我啊。」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大概是我的搖晃起了作用,老爹抬起了頭。
啊!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全身就像篩糠一樣抖了起來。
老爹雙眼上翻,全是白眼睛珠子,一張臉鄒鄒巴巴,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有沙子不停的從他臉上掉下來。嘴抽到了一邊,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
「咯咯,咯咯。」他的喉結聳動,一股讓我心底發涼毛骨損然的聲音從他嘴裡邊傳出來。
他就這樣一步步向我走來。
「別,別過來。」我哭喊著。
這他媽的哪裡還是我的老爹啊。
陰影中,在老爹身上看到了爺爺的影子。
沙洞就那麼大,我沒有地方躲避,老爹走到我身邊,在我絕望的眼神中,抓住了我的兩條胳膊。
卻在這時候,我手腕上一道紅光閃過。老爹身子不動了。
接著一頭栽倒地上不省人事。
過了半響,我才回過神來,看著我手腕的地方。
那是一串珠子,七歲的時候爺爺帶我上五台山求的,老和尚開過光。
是這東西救了我一命。
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我站起來背著老爹向著家裡跑去。
聽說老爹出事了,娘哭了個稀里嘩啦。
我卻沒有說什麼,這事情處處透著邪性。
這時候,七老爺來了,他是我爺爺的遠親,和我們家走的比較近。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父親,對娘說,寶生這是惹了不幹凈的東西了,要到五龍廟上請人來作法。
寶生就是我的父親,至於那五龍廟,聽說裡邊有高人,我沒有去過。
娘一聽有法子,立馬找人去五龍廟請高人來。
半下午的時候,那邊就來人了。
是一個穿著好像從來沒有洗過的道袍的乾瘦中年人。
他走進我們家院子,鼻子動了動,然後掐指一算。
「你家死過人吧?」他神神叨叨的說道。
我問他怎麼知道。
他說你家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惹龍王不高興了,黑氣灌頂,沒幾天好日子過了。
我對著他吐了口口水,你他媽的個騙子,你才沒好日子過了呢。
他對我的反應絲毫不在意,轉過頭進了裡屋。
可是看著他的背影,我心頭一抹陰影飄過。
後來在七老爺的幫助下,那個人決定幫助我家辟邪了,不過代價是要五千塊RMB。
娘想了想,覺得還是爹重要,於是從爺爺給我留下的學費裡邊先拿出五千塊給那人,讓那人作法。
我心裡恨的牙痒痒,但是拗不過娘,只能同意,至於學費,聽說有國家貸款,等開學時候再說吧。
那人收了錢,自然是盡心儘力,一個人在父親的屋子裡邊鼓搗了半天。
父親居然真的醒來了,七老爺和娘對那個人說了半天好話,那人拿著我的學費哼著小曲走了。
父親是醒來了,可是如同傻了一樣,也不說話,也不搭理人。
娘去給父親熬雞湯說是要補補身子,我一個人呆在老屋裡邊。
這屋子原來是爺爺住的,爺爺走了後就沒人來了。我一個人躺在爺爺曾躺著的那個土炕上。
我迷迷糊糊的似乎睡著了,卻在這時候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誰啊?」我迷迷糊糊的轉過身。
「啊!」
那是一張臉,頭髮花白,皺皺巴巴的抽搐著的臉,眼睛裡全是濁白,他對著我笑。
過了片刻,他的眼睛裡開始流出了血,順著他的臉流了下來。同時我感覺自己的手上身上開始有東西怕上來。慢慢的眼睛喘不過氣來,好像被埋到沙子里一樣。
「咯咯!」那張臉的嘴裡發出這樣的聲音,彷彿要吃了我。
那臉是那麼熟悉,我知道,和死去的爺爺的臉,一模一樣。
我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母親問我為什麼昨天晚上去爺爺那個屋子睡覺。
我支支吾吾的對付了過去。
心裡卻在想著昨天的那一幕。
這時候我才發現,我的手裡邊多了一樣東西。
難道,爺爺真的昨天晚上來找我了?
我手裡的東西,是個碧玉扳指。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家裡居然有這麼貴重的東西,要是早知道了就是賣了也夠我上大學了,爺爺也不用死。
想到爺爺我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一幕。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能變成那副樣子,被吸幹了就像殭屍一樣,活見鬼。昨天晚上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碧玉扳指就戴在我的大拇指上,我想取下來,可是那傢伙彷彿已經完全長在了我的手上一樣,怎麼都弄不下來。
吃了早飯之後,娘留下來照顧爹,我一個人向著村子裡邊溜達去。
腦子裡邊全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爺爺在黃河底下被吸干,老爹大白日的撞邪,難道真的和那五龍廟的人說的一樣,我家裡有人動了不該動的東西?我目光落在了手上的扳指上,是不是這個東西?
我又想到,小時候聽老人說,三八年的時候,老蔣讓花園口黃河決提,水淹千里,浮屍百萬,好多人冤死,那些冤死的人埋在沙子里,一直找替身。
難道爺爺是被沙鬼找替身給吸幹了?
想著這些的時候,猛然村子裡邊的大喇叭響了,讓我去村口。
他媽的誰找我呢?我想了想向著村口走去。
遠遠的看著支書正領著幾個人在那裡說著什麼。
要說這支書啊,叫吳二,平時也不是個東西,經常偷看別人家女人洗澡,好幾次被人家堵住。實在是惹不起他,不然我早就向上邊舉報他了。他家有兩個兒子,大的叫吳大虎,小的叫吳大有,小時候在一個村裡上學,天天搶我的鉛筆,而且動不動就打我。
等到後來我考上了縣裡的初中了,他們兩個沒有考上。可是這兩個人長得五大三粗的,在村子裡成了一霸。
我聽村裡人說吳二能夠當上支書和這兩個傢伙關係很大,不選吳二的都被他兩個兒子揍過。
我走到他們前邊的時候吳二看到了我立馬對我吼道:「嘿,寶生家那小子,你快來,我給你啊介紹介紹。」說著拉著我的胳膊向著那幾個人走去。
我看到他牙上的韭菜葉子,心裡邊噁心的不得了,可是沒辦法還是被他拉著向那幾個人走去。
天很熱,支書穿的是個白色有些發黃的襯衣,只是我在他身邊問道一股尿素的味道,在他背上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一行紅色的「五豐化肥」的大字。
他媽的,這傢伙原來是用化肥袋子改裝的襯衣。
「我和你說,上邊來了個科考隊,要嚮導,我推介了你,你可別給村裡丟人。」他巴扎著嘴唧唧歪歪的說著。
走到那些人面前,吳二陪著臉笑。
看著眼前人,正好五個,可是我怎麼看著都有些彆扭。
當先一人是一個帶著金絲框眼睛的人,一聲筆挺的西裝,一種傳說中的文人氣息從他的身上傳遞出來,可我怎麼看他都像個奸商。
他身邊站著一個彪形大漢,全身都是肌肉,上身是一件彈力背心。在那肌肉男身邊是個女人。
沒錯,就他么的是個女人,超級漂亮的女人,我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看到吳二嘴裡流著哈喇子,臉紅的和猴子一樣。
我心裡想,這他娘的妖孽啊,要是我能把這女人睡了,那就爽了。
出於讀書人的禮貌,我強迫自己把眼睛從她身上移開。在往後就是兩個人了,那兩個人看上去長得一模一樣,活脫脫一個墨子刻出來的。
兩個人手上全是老繭,身上的衣服也普普通通,和我們村裡的人差不多。
看著這幾個人,我打算做個自我介紹,畢竟我是考上大學的人,有文化,要有禮貌。
「你好,我……」還沒等我說話,旁邊的吳二就開口了。
「他叫張阿狗。」說完他還用他那又粗又黑的手指扣了扣牙上的韭菜葉子,然後自認為很牛逼的比划了個二的手勢。
我轉過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絲毫不在乎。
我也有些無奈,畢竟吳二說的是實話,我小名就是叫張阿狗,死去的爺爺小時候給我起的名字,說是好養活。
「你好,小夥子。」當先那個戴眼鏡的人笑了笑,對著我伸出了手。
我那個激動啊,這一看就是大城市來的人,和我握手,絕對是看的起我。
握手的同時,我笑著說:「你好,你好,歡迎你來我們這裡,我叫張文。」我特地把我的名字告訴了他。
在這種有身份的人面前,我還是想表現的和村裡的人不是一路貨色,這樣我覺得舒服點。
果然,我說完之後一臉得意的看向吳二的時候,吳二一臉怨恨。
「終於有一個會說普通話的了,真是不容易。」這時候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女人開口了。
她一說話,那聲音……我簡直是醉了。
我活了十九歲真心沒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這時候她把戴在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
我的個天吶,我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跳的比拖拉機的發動機都快,砰砰砰的。
「你好,你好。」我把手向著她伸過去。
「咳咳!」這時候身邊那個肌肉男咳嗽了下,擋在了那個女人前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才發現自己失禮了。
旁邊的吳二看到我吃癟,一臉猥瑣樂的哈哈大笑。
吳二清了清嗓子,站到我前邊,只不過他一米六的身高在我這個一米八五的人面前就像小丑一樣滑稽。
他似乎也感覺有點不爽了,離我遠了幾步。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呢是城裡來的董先生。旁邊這幾位是他的同事。他們幾位要到黃河弄個科考,需要一個嚮導。我向董先生推介了你。」說完吳二向我看了看。
我想了想,總覺得這個吳二沒安什麼好心。
你怎麼不去呢?我問吳二。
吳二聽到我說的話之後,臉居然破天荒的紅了起來,我沒想到這傢伙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這個時候,那個戴眼鏡的董先生開口了,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說普通話的,我這幾個同伴聽不懂他說什麼。
我一聽樂了,哈哈,你他娘的吳二也有今天。
不過我一想到家裡邊爺爺剛死,老爹還在病床上,自己的學費還沒著落。心裡邊有了點動搖。
雖然我很喜歡這個隊伍裡邊的美女,但是她又不給我睡,我自己的事情還一大堆呢。
看我支支吾吾的,那戴眼鏡的笑了笑。
我們給工錢的,每天一百塊,你做不做?
聽到給錢,而且每天一百塊,我立馬笑了。
做,怎麼不做。我連忙說道,生怕旁邊的吳二和我搶。
這可是一百塊錢啊,我們那村子,挖沙的一車也就這麼點錢,還的挖好幾天,不就是說說話指指路,這錢還不和白來的一樣。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說了,他們住到了吳二家裡,說是明天早上集合。
我笑著回去給我娘把這個消息說了,她也震驚了,那可是一百塊一天。
第二天大概早上雞叫的時候我就吃了早飯抹黑往吳二家走了。
我到了的時候他們在收拾東西。
突然那個肌肉男手裡的包掉地上一個,我正好彎腰系鞋帶,不小心看到了一個東西。
這一看,我驚呆了。
這他么的是科考的?吳二你個王八蛋。
可是怕規怕,我顫抖著站了起來,壓根兒屁都沒敢放一個。
畢竟,那東西……
那肌肉男包里絕對是武器,他媽的,沒看錯的話,絕對是手槍。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等著他們把東西收拾完。
然後那個戴眼鏡的人對著我笑了笑。
我問他,什麼時候出發?
他說等等,他們要回車上那裝備。
我這才知道,他們是開車來的。
我跟著他們向著村外走去。這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吳二他家往常的老公雞叫的最歡實了,今天卻不見了。
我想了想,可能是吳二用來招待這些人了,只是看吳二沒有心疼的感覺,應該這些人給了他好多錢。
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村外的一處荒地上。
抬起頭看那車,我的媽啊,絕對是有錢人。
一輛霸道,一輛牧馬人,我嘞個去,看著那在陽光下閃著我眼睛的光亮車身,我這小吊絲瞬間不淡定了。
那群人打開車門,從車裡邊亂七八糟的搬出一大堆東西來。
地里哐啷的一大堆東西胡亂的堆在地上。
有工兵鏟,軍用帳篷,強功率手電筒,還有軍刺。
我納悶了,這是科考還是盜墓啊?我心中想著。
等等,盜墓,這群人不會真的是盜墓的吧?我腦子裡邊突然有了這個念頭。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可是早上已經收了人家的錢了,退回去不好,而且萬一那些人翻臉了弄死我就完蛋了。
我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時候突然看到吳二帶著他的兩個兒子走了過來,大概是想看看有沒有油水能撈。
我突然心生一計。
那兩個狗東西成天欺負我,這次老子拉你們下水。
我走過去看著地上的一大堆東西,對董先生說,這麼多東西,要科考的話,野外不方便,不如雇兩個人一起背著。
那董先生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和那兩個雙胞胎兄弟走到一邊嘀咕了半天,最後點了點頭。
我說,董先生,那兩個人怎麼樣。
看著吳二的兩個兒子張的五大三粗的,董先生說好,不過錢的少給點。
吳二聽到居然能夠賺到錢,立馬樂的不得了。
居然破天荒的對我笑了笑,說什麼我懂事。
我撇了撇嘴沒有搭理他,心裡向著,有你後悔的時候。
這時候那肌肉男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八十塊錢給了吳二,一個人九十一天。
高興的吳二一個勁的點頭哈腰,活脫脫的狗腿子漢奸。
收拾完之後已經差不多七點了。
我和董先生說趁著現在天氣還不熱,要趕快出發。
吳二那兩個兒子於是背起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工具,我們一行九個人出發了。
董先生從工具中拿出一個地圖,指了指。
我看著他指的那個地方,離我們村子有些距離,應該是二十里外的老牛窪,小時候我放牛的時候去過。
董先生聽到我去過,很是高興的對我說,讓我好好乾,做的好了給我加工錢。
路上我知道了幾個人的名字。
領頭的董先生名字叫董天就,那個嬌滴滴的小美女叫蘇筱,至於那個肌肉男不知道叫什麼,只聽見董天就喊他鐵頭。
另外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兩,果然是雙胞胎,一個叫劉三,一個叫劉二。
路上兩個人基本沒有說話,但是我聽見一次,聽他們好像是河南口音。
一上午的時間,我們還沒走了一半路程。
主要是隊伍裡邊那個蘇筱走不動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們走到了萬家它,隊伍停下來,鐵頭從行李裡邊弄出點吃的。分給每個人點。
我看了看,居然是軍用壓縮餅乾。
看著吳二那兩個傻兒子樂呵呵的吃著那從來沒吃過的東西,我的心裡卻有些沉重。
關鍵在萬家它這個地方,我爺爺就葬在萬家它。
坐在那裡吃東西,我心裡邊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我出現幻覺了,還是爺爺真的回來找我了。
突然我心中嘎登一下,他娘的今天是什麼日子。
立馬算了下,第八天,爺爺下葬第八天。
那昨天……頭七!
一瞬間我的臉色蒼白,這他娘的,老人說人走頭七返家,難道我昨天看到的真的是爺爺?
心裡胡亂想著,我也沒心思吃東西了,站了起來。
頭七回來的魂家人應該準備一頓好吃的,然後全家迴避。
可昨天我老爹中邪,老娘忙著照顧,我卻一個人躲在爺爺的屋子,那這麼說昨晚的真的是爺爺?
一時間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感覺背後陰森森的。
這時候一隻手搭在我肩上。
「啊,誰?」我嚇了一跳,站了起來。
卻發現是董天就。
「阿文,還有多久?」他有些擔憂的問著我。
我告訴他只走了一半。
我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晴天一個大大的霹靂在天上打響。
這是要下雨了啊,七月天,這種雨很常見的,說來就來。
眼看著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天上就黑漆漆的全是雲彩,我對董天就說走不了了,得避避雨。
他抬頭看了看天,無奈的嘆了口氣,最後點了點頭。
幾個人慌忙的向著山窪那邊跑去。
我記得那邊有個窯洞,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
等我跑進窯洞的時候,外邊已經大雨傾盆了,我摸了摸頭上的雨,轉過身來。
可是一轉過去,就發現少了個人。
蘇筱不見了。
「人呢?哪裡去了?」董天就一看蘇筱不見了,立馬慌了。
我對他說這大雨天,沒進來很容易出事的,說不定馬上就有山洪。
聽我說的這麼嚴重,董天就一下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我咬了咬牙,對他說我去找。
董天就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讓鐵頭從包裹里弄出一個雨衣給我,還說找到了蘇筱給我加工錢。
我沒理會他,要是為了工錢老子還真心不稀罕。
老子是捨不得那麼漂亮個女人在荒山野嶺的淋雨,萬一出什麼事情,怎麼辦。
我心裡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些擔心。
冒著雨我從山洞裡出來,順著來時候的路走去。
走了大概五六分鐘,隔著大雨,我隱隱約約看到前邊有個人影,看起來和蘇筱一模一樣。
我張大嘴吼著,蘇筱,蘇筱。
可是她沒有答我,只是一個人在雨里站著,背對著我。
這是怎麼了?我快步走過去,拉住她的手,喊著她讓她快跟我走。
可我發現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力氣大的出奇,她一用力,我就摔倒在地上。
我心裡火了,你什麼意思你,我大聲的對著她吼。
可是當她轉過身來,我看到她的臉,我就像被人捏住喉嚨,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瞪大眼睛,我看著她,發現她背後有一棵柳樹,還有一些新土,看著這地方有些熟悉。
猛然我發現,這是爺爺的墳地!
背後一股寒氣蔓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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