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明歷史讀本——教科書之外的中國歷史

教科書要教給你的，我就不再贅述。中國歷史，可以考證的信史的上限是殷商時代，具體年份的判斷，在上個世紀末，曾有一個叫做夏商周斷代工程的科研項目。能拿出來的，讓大家信服的年份就是周武王姬發討伐商紂王的的具體年份是公元前1046年。當然根據這個史實，中國古代有一本小說，叫做《封神演義》。不能當歷史來看，但是可以作為談資。

今天爸爸主要想告訴你的是教科書之外的古代中國。

1.中國歷史研究深受政治影響

我國是社會主義國家，其政治根基是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的一大構成基礎就是馬克思主義歷史觀。根據這一觀點，把人類社會分成了五個階段，即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共產主義社會（社會主義社會）。但這個論斷的基礎是建立在西方古代史的基礎上的，而且馬克思承認在西方歷史之外還有一個叫做亞細亞結構的東西。但是我們的歷史研究依舊照搬了馬克思主義理論，把中國古代史也分成了五大社會類型，我多多少少感覺這樣分，有點武斷。當然為了考試，爸爸還是希望你以學校教科書為準，以爸爸告訴你的為輔。這樣至少你可以取得一個相對不錯的成績。

2.中央集權

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在牧野之戰中擊敗了商紂王的軍隊。歷史進入到西周時期，西周行分封制、宗法制，將天下分封給功臣和王族。公元前221年，秦王嬴政統一六國，稱秦始皇。在天下行郡縣制，成為一個中央集權的封建專制國家。當然這是教科書的說法，中央集權，沒有問題。的的確確和之前的分封制是不一樣。專制也是沒有問題的，因為擁有制權的是皇帝和整個官僚集團。

前幾天和朋友聊天提到這個。中央集權是一種政治制度，它跟是否專制沒有必然聯繫。所有的制度都是為具體實踐服務的，在服務具體實踐的時候，要因時、因事、因勢來判斷到底怎麼做才是最好的。不能教條死板，中央集權未必就是罪大惡極，地方分權也未必就是事事都對。

我們以美國1860年的南北戰爭為例。北方主張廢除奴隸制，南方主張保留奴隸制。在總統林肯的兩份法令發布之後，南方各州宣布獨立。北方代表聯邦向南方進攻，宣布南方為叛亂。從某種程度上就是中央集權和地方分權之間的鬥爭。從歷史的角度看，維護了聯邦的統一，解放了大量自由勞動力，從人類文明角度看，為黑人平權確定了基礎。

關於民主和專制的問題，我們放到西方思想史的部分再去做討論。

秦始皇的中央集權的政治結構，一定程度上在地方不可能出現擁兵自重的軍閥或者貴族。維護了社會的安定，促進了生產力的發展。奠定了我國多民族國家的基礎。西漢的漢高祖盲目吸收了秦滅亡的教訓，在天下實行分封制，是歷史的倒退，但在一定程度上維護了地方的安定，但是為後來的「七國之亂」埋下了伏筆。漢武帝推行「推恩令」，郡國並行，相對和平的解決了諸侯的問題。這是從歷史的角度去看中央集權的進步性。

從地理因素上看，中華文明地處黃河流域，如果沒有強大的中央政府，那麼如何處理黃河水患，如何集中力量來處理黃河的問題。2001年夏天，我在河南大學明倫校區見到的《修河南貢院碑》上時任河南總督的田文鏡的職銜為黃河總督兼九省巡撫。新中國成立後的黃河水利委員會也是副部級單位。可見在中國產生中央集權有其合理性。

西方文明的源頭之一是愛琴海沿岸的古希臘文明，那裡地形崎嶇，航海發達，古希臘各個城邦自稱一體。所以西方國家相對容易產生地方分權。可見地理因素是決定其日後走向的一個因素。

總之，中央集權是一種政治制度。它不代表一定會專制。同樣到底，地方分權也未必就一定代表民主制度，比如西周的分封制。

3.中國傳統社會的經濟制度

自春秋時代，「廢井田，開阡陌」之後。中國傳統社會的經濟制度就慢慢變成了以自耕農、半自耕農為主的小農經濟為支柱的傳統農業社會。尤其自兩漢開始，土地兼并出現，地方豪強和中央政府之間就出現了矛盾。由於這個矛盾，唐開始進行改革，以至於學習唐制度的日本大化改新中的「班田收授法」也有這樣的影子。這些關於土地的矛盾在中國歷史上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我們縱觀太平天國的《天朝田畝制度》、孫中山的「耕者有其田」的民生主義。一直到1947年由我黨提出的《中國土地法大綱》、到後來的土改工作。都能看到政府或者革命黨或者執政黨在干預土地制度的問題。

對於傳統社會的中央政府來講，其財政收入的支柱是田畝稅和人頭稅。如果土地兼并嚴重，那麼向中央政府納稅的田畝和人頭都在減少。所以歷朝歷代，都極力避免出現土地兼并。2016年火爆的電視劇《琅琊榜》中的「慶國公侵地案」就是中央政府和豪強之間的鬥爭。無論唐的租庸調製、兩稅法；還是明代張居正的一條鞭法，直到清世宗雍正皇帝的「攤丁入畝」去掉人頭稅。都是為了調整中央政府和土地所有者、使用者之間的矛盾。直到2003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免除農業稅，標誌著傳統農業社會的結束。

所以看待任何問題，要有縱橫觀，看清楚它的內涵和外延。認清它的本質，這樣才能不迷信，有自己的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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