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悅·茶】白茶的十年

時至小暑，天氣悶熱。我在知悅茶空間，有風吹過，茶香陣陣，自是舒心。

朋友圈裡，關注養生的人多矣，以茶養生頗得認可。其中老白茶被茶人譽為養生茶，很受追捧。

很多人說夏季喝綠茶去暑，不過中醫更推薦暑天喝熱茶，去濕去寒，更宜於保養。大熱的天，煮了一壺十多年的白牡丹，香得誘人，一杯下去，一身汗出，一眾茶客都說好。

有心寫寫白牡丹，又是懶得動筆。翻出之前的舊文，說茶少，說人多。

白茶的十年

人到中年，最怕生離死別，偏又逃不脫。

丁酉年，未出正月，我的表弟去世。一陣悵然，記憶里還是他小時候的樣子，圓圓的臉，笑起來，帶幾分邪氣。長大後，真就走了邪路，直至不歸。

今天，一場春雪，極厚，大地一片白茫茫，帶著遮蓋一切的絕決。我和朋友拜訪明堂，心裡澄澈清明。俱往矣。

我喜歡一個禪宗的小故事。禪師有兩個弟子，都是開了悟的。兩弟子外出化緣，路遇一具屍體，一弟子口念阿彌陀佛，取土埋屍，另一弟子卻揚長而去。有人問禪師這是為何，禪師說，善哉善哉，掩埋的是慈悲，離去的是解脫。

我知道，一切悲歡離合，最終都要解脫。

福建茶商寄了15種白茶茶樣。今日才喝第二種，極普通的壽眉，2014年的茶。比起新茶，味道算是好的。只可惜昨天才品了2006年的黃金葉，10年的老白茶。都說白茶三年是葯，七年是寶，十年該有點道行了。滋味著實醇厚，藥味很足，喝到胃裡很妥貼。

碼字到這裡，依然回味黃金葉的茶氣。古人說，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不絕的是自己的念想。

我是跟著朋友才認識白茶。慢慢地喝，慢慢地喜歡，慢慢地理解茶里的人情世故。

譬如寄茶樣的茶商。初識時，他還是地道的茶農，也是他們村子裡唯一會做茶的人。他的手指又黑又粗，比正常成年男人的手指粗一倍，右臂也比正常人粗得多，這是炒茶翻茶造成的。他常常說，做茶很辛苦，做白毫銀針，更辛苦，一個月時間，幾乎不眠不休，以至眼睛充血，現在再休息也養不回來了。後來，他教自己的妹夫炒茶，自己收茶，開加工廠，賣茶，完成了從茶農到茶商的轉變，言談間也充斥著商人的算計。

我說，還是黃金葉好喝。朋友說，再過十年，這茶也好，或許更好。

是啊，風物長宜放眼量。再好的茶，已成過去。更好的茶，還在將來。

十年之後，誰與我約？

2017年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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