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根黃瓜就好

秘密果園 六六畫 2017.07.09

最近把日子過成了鞭子，自己就在這鞭子下，變為陀螺，被不停地抽打，只能不停地轉動。

濟南歸來，著實乏累，身心俱疲。已記不得上一次徹底地放鬆是何年何月了。下班路上，已盤算好，交代給妻子，晚上是要喝兩口的。拍根黃瓜就好。身體倦怠，大腦慣性般還在被驅使，竟不得停滯。我是竟然也需要麻木了。

岳父回商州後，餐桌上的西風酒還剩四指多高的樣子，倒在玻璃杯中還不是很滿。妻子拍了兩根黃瓜，又特意油炸了些五籽紅的花生米。賓館酒樓的佳肴無論多麼講究，遠不及妻子的拍黃瓜來得放鬆和愜意。

酒菜下肚，原本預謀的頭暈腦脹倒頭就睡卻遲遲未到，在幾分朦朧里卻增加了幾分清醒。琢磨著近日種種，疲於應付得有些麻木，似乎沒有了那怕是膚淺的思考和並不強烈的感知。生活就是往前沖。激烈的白酒並不能告訴我，到底什麼樣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妻子吃畢，戴上耳機，躺裡屋去了。勞人的工作，讓她回來之後也不想多言。小兒一邊忙不停跌地跟我爭搶著盤中最後的幾粒花生，一邊跟我講述著爸爸不在時，作為一個男生，他是如何保護媽媽的。

關了客廳的大燈，脫去了白天見人的衣服，假裝孤獨地坐著，似乎是要悟出點什麼，又或者只是要這樣坐著，僅僅是一個人在黑暗中坐著。

次日從學校接了妻小回來，妻子吃了想吃的米線，兒子吃了想吃的冰淇淋。路人已不多，西部大道上的夏風迎面吹來。夏風中，問車後的妻子，到底什麼是好日子呢?現在的日子就是好日子，妻彷彿在喃喃自語。

生活是我們活過的日子，還是我們記住的日子。大約，能隨心所願的日子未必是好日子，能真切感知的日子才是好日子罷。

我知道我不是在自欺。

2017.7.9晨於長安城南守心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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