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第一代哥斯拉」中島春雄

日本演員中島春雄（Haruo Nakajima）本周一逝世，享年 88 歲。他曾在 12 部系列電影中扮演怪獸哥斯拉，身穿 90 多公斤重的橡膠演出服所踏出的沉重步伐進入了電影史。

據中島春雄的女兒中島美奈（Sonoe Nakajima）透露，他的死因是肺炎。

當時 25 歲的特技演員中島春雄在只參演過四部電影后，就出演了那個時代日本最為著名的兩部電影：在黑澤明的傑作《七武士》里他扮演了一個小角色，另一部就是《哥斯拉》，這兩部電影都在 1954 年上映。

哥斯拉扮演者中島春雄。圖片版權：Junji Kurokawa/美聯社

在電影《哥斯拉》中，他扮演的是同名角色：一隻受過輻射的巨型蜥蜴，它利用變異形態和強大的破壞力在東京橫行肆虐。這是《哥斯拉》系列電影的第一部，發行於廣島和長崎原子彈爆炸後的第九年，略顯直白地寓示了核武器的危害。

1956 年，北美髮行了英文譯製版《哥斯拉：怪獸之王》（Godzilla: King of the Monsters），《紐約時報》在影評中寫到了這個怪物：「8 月里某個宜人的清晨，毀滅性的打擊突然出現並降臨廣島，有些人可能會把中島春雄看作日本人憎恨這場爆炸的象徵，但我們向你保證，影片畫面的品質和整個設定中的童心絕不會指向這種結論。哥斯拉就是想嚇唬人而已。」

1954 到 1972 年間，在後來成為了國際現象的這一系列電影中，中島春雄一共 12 次穿上了那身沉重的怪獸演出服。

1966 年的中島春雄。圖片版權：日本共同社，經路透社

《哥斯拉》電影的成功，開啟了日本「特攝片（tokusatsu）」或叫特效電影的黃金時代，在這些電影中，身穿橡膠演出服的演員們扮演各種可怕的巨型怪獸，破壞著按比例設置的模型，創造出了現實中的幻想世界，後來，電腦製作讓這些幻想世界變得更加壯觀。

「我們必須即興表演，要讓一切在大屏幕上看起來都像是真的。」2013 年中島春雄接受《紐約時報》採訪時說。

他還回憶了哥斯拉的創造者圓谷英二（Eiji Tsuburaya）如何在日本戰後資源短缺和限量配給的情況下，想方設法找到了足夠製作演出服的橡膠和乳膠。

講到早年的這些經歷，中島春雄說：「你在課本里是學不到這些東西的，只能通過實踐來學。可惜現在沒有學習的機會了。」

電影中，哥斯拉破壞火車的一幕。圖片版權：東寶株式會社

他說，穿著那麼重、那麼熱的演出服在攝影棚明亮的大燈下面讓他汗如雨下，一天的拍攝結束後，他從貼身衣服上擰出來的汗水能裝半桶。

為了完美呈現怪獸的毀滅性步伐，中島春雄曾花上好幾個小時在動物園裡研究大象和熊的走路姿態。他在採訪中說，自己希望這個怪獸看起來更可信。

中島春雄 1929 年 1 月 1 日出生於日本山形縣。日本向同盟國投降、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的那一年他 16 歲。他第一個正式角色是在 1952 年的《戰國無賴》（Sword for Hire）中，當時他 23 歲。

作為日本東寶工作室的簽約演員，中島春雄還主演了其它很多怪獸電影，包括 1967 年日本拍攝的《金剛歸來》（King Kong Returns），他再次擔任電影同名角色，這次穿的是人猿演出服。

1973 年，中島春雄結束了演員生涯。1990 年代初，他時常在漫畫迷和影迷的集會上露面。他住在東京的郊區，有關其他家庭成員目前還沒有第一手消息。

中島春雄是第一代哥斯拉的扮演者，但並不是最後一位。1972 年他收起自己的橡膠演出服之後，東寶又發行了 27 部《哥斯拉》系列電影。後來好萊塢也製作了三部《哥斯拉》。哥斯拉系列的下一部影片將由渡邊謙（Ken Watanabe）主演，預計 2019 年發行。

翻譯熊貓譯社 喬木

題圖來自 劇照

2017 THE NEW YORK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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