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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心上人求婚我住進大房子,當我父兄接連死去時才知惹禍上身

被心上人求婚我住進大房子,當我父兄接連死去時才知惹禍上身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錦書公子 | 禁止轉載


1

一連幾日,每到夜裡,燕青總會聽到有女子的嗚咽之聲。他本不想計較,可那斷斷續續的嗚咽之聲實在惱人。這一日,他終於忍不住踏進冷宮大門。

他本是燕國三皇子,因為不得父王喜愛,所以被當做質子送到南楚,一直住在冷宮旁邊的秋水閣。

起先,冷宮每到深夜,總會出現或冷笑或痛哭的聲音。

他每夜都不得安睡,跑去冷宮訓斥一番,結果那些妃嬪非瘋即傻,根本不起作用。後來那些妃嬪逐漸歿了,冷宮也就清靜了下來。沒想到,這樣清靜的日子不過半年,冷宮又唱起了「哀曲」。

冷宮永遠是蕭瑟凄清的,雖然剛剛入秋,可是燕青一走進去,還是感覺到一陣寒意。

聽到院中有腳步聲響,楚玉開門走了出來。看到燕青的時候,眉頭微皺,沉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冷宮?」

燕青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一身鵝黃色的衣衫,長發隨意披散著。雖然眼圈紅紅的,但細看之下,卻是眉清目秀,硃唇皓齒,倒也是個風姿卓絕的美人。

燕青臉上不覺掛上了幾分笑意,輕聲道:「美人別怕,我是燕國質子。我叫燕青,就住在旁邊的秋水閣。」

「怪不得說話如此輕浮,原來是燕國質子。」楚玉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

燕青不以為惱,好脾氣地笑了笑,淡淡道:「你我是一樣的人,都被拋棄在這清冷之地,又何必互相作踐呢?」

這句話似乎觸動到了楚玉的傷心事,眼淚又落了下來。

燕青上前勸道:「好了,別哭了,你哭起來的樣子,一點也不好看。」

說完這句話,燕青又很委屈地補充了一句,「我可好幾天都沒睡好覺了。」

楚玉扭過頭去,用帕子拭了拭淚,換了一副溫和的語氣,緩聲道:「打擾你休息了,真是抱歉,還望燕公子見諒。」

燕青大大咧咧地一擺手,不以為意道:「沒事。既然到了這種地方,你哭有何用?你跟我說說,你犯了什麼錯,被打發到這裡來了?」

楚玉眉頭皺得更緊,哀嘆一聲,才道:「陛下近來身體抱恙,服藥許久也不見效。王后請欽天監察看,說是東南方向,雙木克主。可巧我叫楚玉,王后便說我是不祥之人,有礙龍體安康,將我打入冷宮。」

說到這裡,楚玉看了一眼燕青,又抬頭望著澄藍的天空,頗有些自憐道:「我今年才十六歲,入宮不過月余,還未曾得見聖顏,就被打發到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只怕餘生難度了。」


2

燕青雖為質子,因其背後是燕國,故而吃穿用度不曾受過半點虧待。不過,楚玉卻不同。她是個冷宮棄妃,其父也只是個五品副將,娘家勢力單薄。

宮人素來拜高踩低,她在冷宮自然是衣食不周,備受苛待。

那日之後,燕青再沒聽到冷宮傳來的嗚咽之聲。本來他可安心入睡了,可是不知怎的,在這寂靜的夜晚,他卻是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便是睡著,那個身影也總會在他的夢中出現。

幾日之後,燕青又踏進了冷宮大門。楚玉身上那件鵝黃色的衣衫已經換成了粗布麻衣,頭髮依舊披散著,眼睛腫得像核桃,看上去空洞而無神,面容更是憔悴了許多。

尤其是看到那張破木桌上還放著半碗餿米飯,燕青突然感覺一陣心痛,前幾日說話還帶著些傲氣的佳人竟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楚玉姑娘,你沒事吧?」燕青坐在了楚玉身邊,眉目間滿是關心。

楚玉看到燕青的那一瞬間,突然一頭扎進了燕青的懷裡,哭道:「燕公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這裡晚上有老鼠,有蟑螂。我害怕,我也不敢哭,怕打擾你休息。燕公子,我聽宮人說,你三年之期快要滿了,你就要走了。我求求你,你帶我走吧。」

燕青有些怔住了,他與楚玉不過是第二次見面。若非實在害怕,一個姑娘家絕不可能向一個異國男子這般低聲下氣。

見燕青皺眉沉思,似是有些為難,楚玉乾脆雙膝跪地,跪在了燕青面前,低聲哀求道:「燕公子,我求求你了。在這種地方,只怕我半年都撐不過去。我現在只是個毫無地位的冷宮妃嬪,只要燕公子向陛下求情,陛下一定會同意的。燕公子,我求你帶我走吧。」

燕青連忙將楚玉扶了起來,面色凝重道:「楚玉姑娘,事關重大,還容燕某好好想想。」

楚玉聽了這話,雙手緊緊捏住了衣角,神色含悲,言辭懇切:「燕公子,只要你救我出去,我願意做妾做丫頭報答公子。」

燕青鄭重地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輕聲安慰道:「楚玉姑娘,你放心,燕某定當儘力而為。」

走出冷宮大門的時候,燕青又回頭望了一眼,楚玉還在屋門口痴痴地看著他。燕青嘆了口氣,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若是老死冷宮,當真是可惜了。

自古英雄愛美人,燕青亦不例外,看到楚玉的傾城之貌,他終究是動了心。

他今年已經二十三歲,被南楚作為質子已經將近三年了,對南楚宮廷自然頗多了解。

聯想到楚玉之前說的未曾得見聖顏的話,他大概可以推斷出,王后善妒,自然容不下楚玉。所以借著雙木克主的謬論,把楚玉打發到冷宮任其自生自滅。

楚王未曾見過楚玉,若是請求楚王將楚玉賜予自己,或許此事能成。這樣想著的時候,燕青已經暗暗下了決心。


3

自此之後,燕青往來冷宮的次數愈加頻繁。他知道楚玉衣食不周,所以一日三餐都親自送來。不僅如此,他還特意派人買了幾匹雲錦綢緞,送給楚玉裁製衣裳。

燕青喜讀史書,有時候會跟楚玉說上幾句。楚玉默默聽完,卻也只是微笑著說:「燕公子博文廣識,我自幼養在深閨,只讀過一些《女誡》之類的書,對這些史家言論一竅不通,讓燕公子見笑了。」

每逢這時,燕青便會將楚玉摟在懷裡,輕聲笑道:「無妨,女子無才便是德,你只要好好陪伴在我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燕青和楚玉的感情也日益深厚。本來燕青還擔心宮中人多眼雜,他與楚玉的事情傳出去影響不好,沒想到一晃兩個多月過去,他在宮中竟沒聽到過一句閑言。

他想了想,便釋然了。兩個被遺忘在角落裡的人,有誰會在乎重視呢?況且,冷宮地處偏僻,平日少有人來,唯有幾個在冷宮和秋水閣伺候的宮人,也早已被他收買。

初冬時節,三年之期已到,楚王依照當初的承諾,派了五百精兵護送燕青回歸燕國。

臨行前夕,燕青單膝跪地,言語誠懇道:「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楚王成全。」

楚王抬手示意他起來,面色凝重,沉聲問道:「不知燕公子所求何事?」

「在下偶然結識廢妃楚氏,相談甚歡,懇請楚王將其賜予在下。」燕青不疾不徐地說完這句話,抬頭看到楚王眉頭微皺,又補充了一句,「燕楚兩國向來交好,還請楚王成全。」

楚王聽出了燕青的弦外之音,燕楚兩國關係很是微妙,更何況如今燕強楚弱。

楚王自然不可能因為一個冷宮女子得罪燕國,這一點二人俱是心知肚明。

楚王只得頷首微笑道:「我聽王后說起過,冷宮楚氏與本王天象不合,留著也是無用。你若喜歡,便將她帶走吧。」

「多謝楚王。」燕青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大禮,嘴角卻噙著一絲冷笑。

回燕國的路上,燕青與楚玉坐在馬車裡。楚玉依偎在燕青的懷裡,燕青輕輕撫摸著她的髮絲,鄭重承諾道:「玉兒,你放心,回國之後,我便娶你為妻。」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嘈雜之聲,燕青掀開帘子一瞧,幾個蒙面黑衣人正拿著刀劍與五百精兵廝殺著。燕青看到嚇得花容失色的楚玉,輕聲安慰道:「沒事的,幾個刺客,不足為懼。」

說完這話,燕青便抽出一旁放著的長劍,大喊一聲,朝著刺客衝殺過去。

刺客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只剩最後一個刺客時,燕青用劍抵在他的頸間,沉聲道:「說,誰派你來的?」

刺客連忙求饒道:「三皇子饒命,別殺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燕青聽到這句話,已經隱隱想到了幕後主使之人,拳頭也握得更緊,咬著牙道:「是不是燕長風?」

刺客輕輕點了點頭,繼續求饒道:「三皇子饒命啊,都是太子逼我乾的,三皇子……」

還沒等刺客說完,一劍貫胸,餘下的話已經沉寂在了血泊之中。燕青神色清冷,抬頭看了看五百精兵的首領,淡淡道:「啟程。」


4

燕青初來南楚之時,燕王便卧病在床,朝中事務皆交由太子燕長風打理。此番回國,燕王早已是病入膏肓,不過靠藥物勉強維持。如無意外,太子很快會成為新一任燕王。

接風宴上,燕青帶著楚玉一同出席,燕長風看到精心打扮的楚玉,輕聲笑道:「三弟一去南楚三年,我還以為日子會難捱得很,原來早有佳人在側,想來三弟在那邊生活倒也愜意。」

燕青不動聲色地飲下一杯酒,淡淡道:「皇兄說笑了,三年未見,我想著總要準備一份大禮送給皇兄才好。」

說完這句話,燕青看了看一旁的楚玉,眉眼含笑,輕聲道:「這位姑娘名叫楚玉,是南楚一個普通宮女。我見她姿色卓絕,想來皇兄定會喜歡,所以特意討了來,送與皇兄。」

楚玉聽了這話,輕輕側頭看向燕青,眸中滿含恨意,原來自己在他心中,不過是個可以隨時送人的玩物罷了。怪只怪自己自作多情,帝王之家,向來涼薄。自己能離開冷宮,已屬不易,哪裡還能奢求更多呢?

燕長風微微搖頭,滿面笑意道:「佳人難得,三弟還是自己享用吧。父王病重,朝中事務繁多,都需要我來打理,我可沒有三弟這般清閑。」

「皇兄若不嫌棄三弟愚笨,三弟願幫皇兄打點一二。」燕青嘴角一彎,笑得恰到好處。

燕長風抬頭凝視著燕青,半晌才道:「三弟剛剛回國,還是好生在家休養吧。」

接風宴之後,燕青府上便被重兵把守。哪怕燕青只是站在大門口,也總會有侍衛上前稟告:「太子有令,三皇子身體不適,需要靜養,無詔不得外出。」

無詔不得外出?燕長風,很好,第一步是軟禁,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斬草除根了?

燕青雖不得外出,但是楚玉卻能隨意出入。這日一早,楚玉便說要上街買些脂粉,誰料過了午時才回來,哭得幾乎不能自持,燕青連忙過來詢問。

「誰要你管?在你眼裡,我不過是個玩物罷了。」聽到燕青關切的詢問,楚玉心中仍有些怨氣,說話也沒好聲氣。

燕青坐在楚玉身側,輕輕摟過她的肩膀,溫和道:「玉兒,我都跟你解釋過了,只有那樣說,才能保全你。政事複雜,太子多疑,你可知,我有一步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楚玉輕輕嘆了口氣,皺眉道:「我雖不懂,想來你也是有難處的。你若實在為難,就把我送給太子吧,反正我遲早也是他的人。」

燕青聽著話裡有話,急道:「怎麼回事?你一路哭著回來,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今日我在路上好端端地走著,突然出現兩個侍衛,說是太子有請。然後就,就把我帶到太子府。」說到這裡,楚玉用帕子拭了拭淚,抬頭看到燕青神色凝重,又低下了頭,抿著唇,不再言語。

燕青臉色更沉,似乎是在極力壓制著心中的怒氣,雙手握成拳,盡量平靜地問道:「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太子欺負你了?」

楚玉連忙搖頭,似是有些羞愧,雙手絞著手中的帕子,低聲道:「太子讓我做一件事,說是這件事做成了,許我一生榮華富貴,我若不從便要殺我。我,我只得假意答應了他。」

「你袖子里是什麼?」燕青劍眉微挑,目光如炬,語氣冰冷。

楚玉有些詫異地看了燕青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輕聲道:「砒霜。」


5

時令已是冬至,柳絮般的雪花飄飄揚揚,整整下了三日,滿城皆白。

燕國上下,無論王公大臣,還是小商小販,俱是一身縞素。在病榻上纏綿三年的燕王終究是油盡燈枯,駕鶴西去了。

就在群臣都以為燕長風必定是新一任燕國君王時,太子府傳來消息。燕長風因為燕王去世,傷心過度,哭著哭著,竟然一頭撞在了地上,猝死身亡。

燕國雖有七個皇子,可惜大多英年早逝,僅存的只有燕長風和燕青,隨著燕長風猝死,王位自然只能由燕青繼承。

冊封禮成,燕青成為新一任燕王,第一件事便是將楚玉封為王后,執掌六宮。

當晚,夜空繁星如許,北斗七星燁燁生輝。燕青望向星空,微微嘆了口氣,北斗七星挨在一起,每一顆都在閃爍著光芒,而他們兄弟卻是天人永隔了。

燕青低下頭,自言自語道:「二哥、四弟、五弟,我為你們報仇了。」

儲位之爭,向來殘酷。能站在黃金台上的人,誰的腳下沒有累累白骨?燕青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泛著一抹苦笑。他想,他只是在找一個借口來安慰自己。

如果太子沒能掃清這些障礙,那麼他,為了鞏固王位,也一定會斬草除根的吧?

夜色已深,楚玉走出來,為他披上一件披風,含羞帶怯道:「大王,時候不早了,還請大王早些歇息吧。」

「好。」燕青迴轉過身,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將楚玉攔腰抱起,走進了屋裡。

自古君王難當,燕青繼位以來,才發現太子治下,內憂外患,竟有許多棘手的事情不曾解決。他每日為朝事煩憂,一連幾日不曾踏足後宮。

當楚玉梨花帶雨地跑來找他,他還以為是自己太過忙碌,疏忽了楚玉,所以楚玉才不高興。正想勸慰幾句,誰料楚玉竟是雙膝跪下,帶著哭腔道:「大王救救妾身父兄吧。」

燕青連忙將楚玉扶起來,握著她的手,緩聲問道:「玉兒,發生什麼事了?」

楚玉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悲聲道:「父親受到朝臣排擠,被誣陷勾結反賊。主將信以為真,一怒一下,打了父親八十軍棍,至今卧床未起。我兄長來信與我,求我幫忙。」

燕青一眼便看透了楚玉的心思,輕聲安慰道:「沒事,也是我疏忽了。玉兒,你修書一封,告訴你父親即刻辭官,讓他來燕國。我許你父親二品官職,你們一家人也可團聚了。」

楚玉依偎在燕青懷裡,輕聲道:「多謝大王。」

等到楚玉離開後,一直躲在屏風後面的王丞相走了出來,頷首笑道:「大王好計策。」


6

楚父來到燕國之後,燕青親自上門拜訪,果然見到楚父臉色蒼白,股下裹著層層紗布。

見燕青來了,楚父就要起身拜見,不小心磕到床角上。雖然咬著牙沒喊出聲,但額上冒出的汗水已經足以證明,他確實挨了八十大棍,稍有動作,便疼痛萬分。

燕青囑咐楚父好生休養,抬眼瞧見楚桓,雖然相貌平平,身材卻是高大魁梧。

燕青不禁開口贊道:「楚將軍教子有方,來日若征戰沙場,必定出手得盧。」

楚桓聽聞這話,連忙道:「大王言重了。」

話鋒一轉,楚桓臉上滿含恨意道:「還是大王待我們父子親厚,可憐我們父子二人,為楚國鞠躬盡瘁,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結局。還有我妹妹,若非大王解救,只怕這輩子就只能在冷宮度日了。大王恩情厚重,請受我一拜。」

燕青也未推託,眼看著楚桓單膝跪地,卻是淡淡笑道:「寡人封你父親為二品尚書,封你為四品定遠將軍。若有一日,楚國與燕國交戰,你當如何?」

楚桓一怔,隨即鏗鏘有力地回答道:「微臣胞妹乃是燕國王后,微臣與父親亦是燕國臣子,何況楚國對我父子二人薄情寡義,若真有燕楚開戰那一日,微臣自當全力保衛燕國國土。」

回到宮裡,楚玉面色憂慮,連忙上前詢問道:「大王,妾身父親可有大礙?」

「你父親是常年習武之人,想來靜養一段時日,便無大礙了。」燕青攬過楚玉的肩膀,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溫和笑道,「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不僅是你,連你的父兄,我都會極力護他們周全。」

楚玉微微頷首,面色一紅,又懇求道:「妾身擔心父親病體,大王可否讓妾身前去探望?」

燕青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又不動聲色地掩去,依舊溫和道:「自然可以,雖然祖宗法制,嬪妃無詔不得出宮。不過你是我的王后,我特許你可以隨時出宮探望你的父兄。」

有了燕青的特許,楚玉每隔六七日便回去探望一番。朝臣之中逐漸有了流言,說楚玉狐媚惑主,勾結外戚。燕青充耳不聞,依舊對楚玉寵愛有加。

一些忠心耿直的老臣齊齊跪在大殿之上,聯名要求廢后。燕青一怒之下,竟是罷免了好幾位老臣的職務。朝野上下皆在議論,燕王昏庸,燕後妖媚,若是長此以往,必有亡國之患。

楚玉自然也聽到了這些流言,跪在黃金台前,一身素衣,脫簪請罪。

燕青把她扶了起來,輕聲安慰道:「玉兒,別怕,我信任你,也信任你的父兄。朝事與你無關,你安心便是。」

然而流言甚囂塵上,止都止不住,幾位將軍聯名上書廢后均被駁回,甚至還被禁足。底下士兵聽聞此事,更是軍心渙散,士氣不振。

轉眼已是來年春天了,南楚丞相被人刺殺,楚王一口咬定是燕青指使,而且「鐵證如山」。

隨即,楚王借著這個由頭與燕國開戰,不過數日楚軍便攻下了三座城池。


7

燕青慌了手腳,派人請幾位將軍出戰,誰料朝中將領眾口一詞,皆言身體抱恙,難以出戰。

燕青為此事愁眉不展,在宮裡摔杯砸盞。楚玉見燕青神色不豫,小心翼翼地建議道:「大王息怒,妾身父兄定會誓死效忠大王,若是大王信任,可派妾身父兄出戰。」

燕青一拍腦門,喜笑顏開道:「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你兄長楚桓雖然年輕,倒也算是將帥之才。我即刻召他入宮,封他為主帥,由他出戰,定能旗開得勝。」

很快,燕青將統領三軍的虎符交到楚桓手中,楚桓為表決心,還立下了生死狀。厲兵秣馬,準備充足之後,便帶著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起初,前方傳來楚軍節節敗退的消息,燕青還特地擺宴慶祝,滿面春風地對楚玉說:「玉兒,等你兄長得勝歸來,我必定大力嘉獎。賞黃金千兩,贈玉石萬斛。」

楚玉臉上卻掛著淡淡的憂愁,將頭靠在燕青肩上,輕聲嘆道:「我別無所求,只願兄長能平安歸來。」

燕青抱著楚玉,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輕聲安慰道:「玉兒,你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楚玉微微頷首,與燕青十指相扣,緊緊地握在一起。

燕青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皺眉,輕聲問道:「玉兒,假如,我是說假如,你兄長不幸落敗。楚軍攻入皇城,我成為階下囚,你還會陪在我身邊嗎?」

楚玉聽了這話,連忙用手指擋在燕青的唇上,神色鄭重道:「即使真有那麼一天,妾身也一定會陪伴在大王身邊。若大王有何不測,妾身必定追隨大王而去,絕不苟活於世。」

燕青將楚玉抱得更緊,目光卻是望向遠方。邊關的戰事,該有一個著落了吧。

不過幾日的工夫,戰局便出現了逆轉。燕軍首戰告捷之後,竟是連番損兵折將。楚軍一路長驅直入,眼看著已經攻下了十幾座城池。

燕青終日愁眉不展,楚玉在一旁小心伺候著,也不敢多說話。等到燕青離開,房中只有她一人的時候,她的臉上才會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而微笑過後,卻又是一臉愁容。

事情進展得十分順利,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她本該高興的,為什麼卻是心緒不寧呢?


8

兩軍開戰,已有一個多月。前方傳來大戰告捷的消息,楚軍中了埋伏,全軍覆滅。楚王派人來求和,願臣服於燕國,年年進貢,歲歲納糧。燕青不為所動,下令軍隊繼續北上伐楚,似是要將楚國滅亡才肯罷休。

燕青大笑著來到楚玉宮中,楚玉早已擺好了酒菜,笑意盈盈道:「楚國戰敗,大王也可了卻一樁心事了。今日定要舉杯痛飲,才算暢快。」

一邊說著,楚玉已經為燕青斟滿了一杯酒,又將自己的杯子倒滿,笑道:「大王,我敬你一杯。」

燕青目光如炬,神色也變得清冷,淡淡道:「楚玉,我再信你一回。只要你先喝了這杯酒,我隨後就喝下去。」

楚玉一怔,隨即皺眉問道:「大王,你這話是何意,妾身怎麼聽不懂?」

燕青也不解釋,將杯中酒往地下一潑,只聽呲啦一聲,地上冒起了一陣白煙。楚玉伸手從果盤杯盞之間拿出一把匕首,就要向燕青刺去。

燕青眼疾手快,奪下了楚玉手中匕首,反手一轉,抵在了楚玉頸間,苦笑道:「楚國公主,燕國王后,只怕你沒想到,你精心設下的局早已被我看穿了吧。我一直期盼你對我能有一點真心,哪怕只是一點。可是我沒想到,你竟是真心想要殺了我。」

楚玉似乎感受不到匕首的寒意,眉毛微揚,淡淡笑道:「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了,是嗎?真是可笑,我堂堂南楚公主,自以為是布局之人,沒想到我以為的棋子才是真正的布局之人。」

燕青雖然心思縝密,但是起初確實以為楚玉只是個冷宮棄妃。可是交往數日之後,他發現宮中竟無人過問此事,不由起了疑心。

回國路上,被人刺殺,燕青疑心更重。燕長風手下皆為死士,若是真心派人刺殺他,只怕難以活命,更不可能會有刺客說出幕後主使和求饒之語。

回國之後,他被軟禁,燕長風竟然讓楚玉下毒謀害他。他心裡冷笑,已經判定這只是一場陰謀,目的就是挑撥他與燕長風的關係,希望他們手足相殘。

可是燕青早有野心,就算沒有楚玉精心設計的挑撥,他也會想辦法謀奪王位。燕長風心軟,對其他嬪妃的皇子下了死手,卻唯獨對他這個一奶同胞的親弟弟留了幾分情面,只是打算將他終身監禁。

可是燕長風沒有想到,幾年之前,燕青便收買了他的心腹,只等關鍵時刻,給他致命一擊。

登上王位之後,他派人暗中調查,得知了楚玉的真實身份,卻沒有戳穿,只想看看楚玉還能使出什麼計謀。當看到楚玉像個跳樑小丑一般,在他面前上演著拙劣的苦肉計,他心中冷笑,乾脆將計就計,局中設局。

重用楚桓,廢黜忠臣,讓楚國放鬆警惕。

兩國開戰,他任命楚桓為主帥,卻早已定下計策。當楚軍攻佔長陵,燕國大將奉密旨殺楚桓,取虎符,接任主帥之位。然後四面設伏,楚軍不知內情,全軍覆滅。

聽到這些,楚玉笑得凄愴而悲涼。搖了搖頭,彷彿卸下了沉重的包袱,解脫般地笑道:「我輸了,你殺了我吧。」

燕青嘆了口氣,悵然道:「玉兒,你可還記得,你當初說過什麼?你說若有一日,我成為階下囚,你定會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

楚玉苦笑道:「可是如今,你贏了,我才是階下囚。」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算計是真的,但是我喜歡你也是真的。」燕青定定地看著楚玉秋水般的雙眸,鄭重承諾道,「只要你願意,你仍然是燕國的王后。」


9

燕青繼位第二年,燕軍長驅直入,直逼南楚宮城,楚王自縊身亡。自此之後,世間再無南楚,有的只是燕國的領地。

燕青雖然嚴令宮人不得議論此事,更不能讓楚玉知曉。可是紙里包不住火,雖然楚玉自從被挑破身份那日起,便搬去了宮中佛堂,日日與青燈古佛為伴。但是在宮人的閑言碎語之中,還是知道了故國已亡的消息。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燕青聽到噩耗,匆匆趕到她的宮殿。

只見她穿著鵝黃色的衣衫,伏在案上,臉上還掛著淚珠。燕青想起,初見她時,她也是這樣的一身裝扮,也是這樣梨花帶雨的模樣。

只是,袖口下,那觸目驚心的一片血紅,已經昭示著。她,永遠離開了他。

楚玉下葬那一日,燕青親自到她的宮殿收拾遺物。在硯台下面,燕青發現一張對摺的書信,他打開細看,上面只有四行詩:

來世再逢君,歸燕為君妾。可堪此生恨,搖曳西風裡。

一滴清淚落在信紙上,燕青將信紙疊起,小心地揣在了懷裡。望著窗外的梧桐,喃喃自語道:「來世見佳人,歸楚為駙馬。只願相見歡,長情不負卿。」

楚玉,你沒錯,我也沒錯。怪只怪我們生錯了國家,你是楚國公主,我是燕國皇子。我們只能為自己的國家謀劃,我們註定只能相思相望,卻難以相守。

如果真的有來世,我希望我們都沒有生在帝王之家,我們都只是普通的百姓。沒有權謀,沒有鬥爭,我們可以無所顧慮地生活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彷彿穿透了許多時光,他看到梧桐樹下,楚玉盈盈站在那裡,帶著一絲傲氣地說:「怪不得說話如此輕浮,原來是燕國質子。」

他走了過去,楚玉卻不見了身影。一片梧桐葉飄落在他的手心,他低下頭,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喃喃自語道:「再也回不去了。」

是啊,再也回不去了,那些往日的旖旎時光,終究成了過去。再也,回不去了……(原題:《王后楚玉》,作者:錦書公子。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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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父子三人合謀性侵女子,男子幫父兄按住受害者,多年後終獲刑
可知父兄教子弟,必正其身以率子,無庸徒事言詞也
他為逃命一夜白頭,為報父兄仇掘墳鞭屍,頭懸城鬚髮怒張嚇退敵軍
巴基斯坦男子想跟喜歡的人結婚,竟遭父兄用湯匙挖出雙眼剁碎!
出身涼州,一次拋棄父兄,兩次拋棄妻兒,雖成五虎上將卻晚年悲涼
他是明朝將門後代,父兄戰死,他卻貪圖富貴為清朝賣命
次子想獲得王位,誣告父兄謀反,次子成功了卻又被廢庶人
表情萌翻!小七微胖,跟不上父兄腳步狂跑
他繼承父兄之位後因做此四件事成霸主,曹操慘敗時一語透露心機
土耳其女子遭收割機扯掉頭皮,父兄及時保存冷凍,縫合後容貌如舊